这什么!
怎么会这样?!
那放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陷进掌肉里,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胸口处,一股沉闷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脑子里不断闪过的竟全是南宫楀那邪肆中带着狂傲却双眸带恨的眼神,一下一下的扎痛着她的心口处。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明明应该很开心的,明明在听到她册立为太子妃时,应该很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却开心不起来,犹其是在听到南宫楀既然迎娶百里飘雪时,竟然有一种想冲上去狠狠的甩他两个巴掌柜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即将成为太子妃,以后更是母仪天后,冠军压后宫的皇后。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安陵王爷而心痛!这不应该是她百里飘絮该有的心情。
狠狠的将那一份心中的不适甩于脑后,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成为太子妃。是如何在大婚当日,不让太子殿下发现她已非完壁。这才是她现在首要关心的事情。而不是去关心那个从此往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区区安陵王爷!
但是,一想到百里棕飘雪即将成为安陵王妃,百里飘絮眼眸里的那一抹阴狠再度浮现出来。凭什么,她区区一个庶女,不过一个小小的安陵王妃,何以与她同一圣旨赐婚!
这是对她的一种污辱,一种极大的污辱!
百里飘雪,就算我不要南宫楀,你也别想好有日子过!
这是百里飘絮此刻脑子里不断闪烁着的念头。
同样怔住的还有百里青松的妾侍,闵氏。在听到自己女儿赐婚于安陵王爷,且还是与百里飘絮同一份赐婚圣旨时,整个人怔住了。
这……
“侯爷,怎么还不接旨?”见着百里青松好半晌的都没有起身接旨的意思,宣旨太监将那明黄色的圣旨一折,微弯着腰用着满脸谄媚的眼神对着百里青松讨好般的说道,“赶紧接旨吧,奴才还得回宫向皇上复命呢。”
百里青松一个回复,双手接过圣旨,“臣接旨,谢皇上隆恩。”
“恭喜侯,贺喜侯爷!这一下子两位小姐,大小姐太子妃,二小姐安陵王妃。这放眼整个天祈朝,能与侯爷的宁国公府相比的也就相爷的舒府了。”太监说着极尽谄媚又讨好的话。
“承蒙皇上厚爱了。”百里青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眼神,是在听到舒府时划过的。
太监用着一脸略显神秘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望着百里青松:“侯爷,奴才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今儿已经回宫了。”
“回宫了?何时?”百里青松眉头紧拧。
太监又是神秘一笑,却是笑而不答了,只是对着百里青松一躬身:“奴才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奴才告退。”说完,尘拂一甩,笑一的脸谄媚的转身离开了。
百里青松拿着圣旨却是有些猜不透南里面川的用意了。为何要一道圣旨赐两桩婚?
……
御书房
“民女卿九九见过皇上。”卿九九对着坐于龙椅上的南宫百川侧身行礼。
南宫百川霸气十足的坐于龙案后的龙椅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双眸凌厉又犀利的直视着卿九九。脸上没有一点的笑意,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冽而又肃穆,双唇紧拧。
见着卿九九侧身行礼,没有出言让她起身,就那么由着卿九九鞠身侧腰行礼着,只是那看着卿九九的眼眸里却又是多了一抹深沉。
南宫百川没有让她起身,卿九九就那么一直鞠着身子,弯着腰,微低着头十分恭敬的行着礼。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南宫百川才缓缓开口:“朕倒是不知,原来靳爱聊府上还有一位小姐。”
卿九九依旧鞠着身子:“回皇上,民女向来喜静。”
“是吗?”南宫百川阴阴冷冷的声音响起,“可知朕今日宣你进宫所谓何事?”
倒也是直接进入了正题,并没有找算与卿九九拐弯抹角。
“回皇上,民女不知。”
“不知?”南宫百川冷厉的双眸如利箭般的射视着卿九九,“那么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百川直接将南宫佑呈递于他的布防图朝着卿九九扔了过来。
布防图重重的砸在卿九九身上,然后掉在地上。
卿九九弯身,将那掉于她脚尖边上的布防图捡起,淡淡的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南宫百川继续鞠身行礼:“回皇上,请恕民女愚昧,民女看不懂这是何物。但是民女很肯定,民女见过这东西。”
“你见过?”南宫百川凌厉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射着卿九九,“你倒是实诚,知道在朕面前说实话。”
“民女曾见过柳小姐在破天书房出现过,且民女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的就是这个。但是,民女手无寸铁,不敌柳小姐敏捷的武功。”恰到好处的止信没再继续往下说。
“柳小姐?”南宫百川的眉头拧了拧。
“兵部侍郎柳大人的女儿,柳小姐。”卿九九说出柳悠娴的身份,“民女昏迷之前不记得她是否将此物放回原处。”
“既如此,为何为早早的告之于靳爱卿?”
“民女……”
“奴才见过皇上。”卿九九的话被急步进来,脸上带着慌乱的聂进打断。
“何事!”南宫百川十分不悦的对着聂进轻吼。
“皇上,臻妃娘娘出事了!”
110 出人意料的无耻下限
更新时间:20131026 9:14:13 本章字数:11677
110
祈宁宫
皇后端坐于凤椅上,臻妃面对皇后双膝跪地,一言不发,她的左侧脸颊微有些发肿,印着五个明显的手指印。
计嬷嬷跪在她身后一步之后,战战兢兢。
祈宁宫内所有宫女太监均是不敢吭一声。是以,此刻,祈宁宫内安静的只听到皇后那长长的护甲相互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在这静异的宫内,这声音显的是如此的惊悚与诡异,令人毛骨耸然。
皇后同样一言不语,坐于那高高在上的凤椅上,冷厉的双眸如利箭一般,射视着跪在地上的臻妃,唇角处噙着一抹阴森诡异的冷笑。
“臻妃,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本宫还等着听你的解释。”皇后有意无意的轻磨着手上那长长的护甲,冷冷的审视着臻妃,那声音,那无意间的动作,都有一种欲用那长长的护甲一下刺向臻妃的喉咙,就这么将她了结了,以泄她的心情之愤。
臻妃抬起那垂着的头,与皇后那冷厉的双眸对视,然后露出一抹无所愄惧的浅笑:“皇后想听臣妾说什么?解释什么?说,榆妃的毒是臣妾下的?皇后娘娘,这是在您的祈宁宫,臣妾如何下毒?皇后觉的臣妾的本事已经大到这般通天了吗?”臻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尽是自信与不愄。
“啧!”皇后一声嗤笑,那俯睨着臻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森森的寒芒,“本宫倒是忘记了,臻妃向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看,这不再一次表现出来了么?但是,你不以否认,榆妃是在看了你拿来的凤凰牡丹后,才脸色发青,呈中毒状的吧?凤凰牡丹你可是送于本宫的,莫非,臻妃的目标不是榆妃而是本宫?榆妃只是替本宫挡了这份罪而已?”
臻妃依旧不慌不乱的接迎着皇后的厉视与指责,浅浅的一弯唇:“皇后娘娘也说了,榆妃是双唇发紫中毒,她是用手指触摸的凤凰牡丹图而不是用嘴。何以皇后娘娘这般肯定,榆妃是接触了臣妾的凤凰牡丹图而不是皇后娘娘的茶?毕竟,喝茶才是用的嘴,而不是手。皇后娘娘,您说呢?”
“混帐!”皇后勃然大怒,右手重重的一拍桌面,“臻妃,你大胆!竟敢这般与本宫说话!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治你大不敬罪!”
臻妃冷笑:“皇后娘娘,难道您现在的样子看不起不像是在治臣妾的罪吗?臣妾不敢大胆,只是不想这般被莫名其妙的治罪而已!”
皇后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臻妃,眼眸里划过一束又一束的戾气与杀意,然后突然之间却是阴阴森森的抿唇笑了起来,脸上的怒意也随着那阴森的笑容而褪去,“那么按你的意思,是本宫在那茶中下茶,有意毒害于榆妃?”
臻妃回笑:“臣妾不敢!”
“不敢?”皇后又是冷笑,“不过本宫在你脸上倒是看到这个意思。”
“皇后向来眼神如炬,臣妾自愧不如!”同始至终,臻妃的脸上都没有出现过慌乱与无措,就算是挨了皇后一记狠狠的,重得的耳光,就算此刻,她是跪于地上。她的脸上,依旧是扬着那一抹高贵而又得体的笑容,她的身上依旧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端庄与优雅,甚至于就连皇后也比之不其。这让皇后心中的那一抹怒意再度攀升。
臻妃目视着皇后眼眸中那一抹熊熊的怒火,却是不愠不怒的缓速而道:“是否臣妾的牡丹图有异,皇后可以请太医查验。若是与臣妾有关,臣妾任由皇后处置。若是与臣妾无关,那还请皇后娘娘查出毒害榆妃,陷害臣妾之祸首。”
皇后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用着那阴阴森森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臻妃:“很好!臻妃不愧是臻妃!临危不惧,条理清晰,还能教本宫如何处事。再一次让本宫刮目相看!”
“臣妾谢皇后娘娘夸赞!”臻妃很大方的接受了皇后那虚假的夸赞。
“皇上驾到——!”宫外传来聂进的声音,然后便是见着南宫百川迈坎而入,朝着皇后与臻妃而来。
见着南宫百川的出现,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沉的戾气。臻妃这贱人果然迅速,竟然这么快就派人通知了皇上!恨恨的朝着臻妃剐了一眼,从凤椅上站起,对着南宫百川鞠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臻妃因为跪着,于是在见到南宫百川时,便是直接用跪拜的形势恭迎了南宫百川。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宫女太监对着南宫百川行礼,计嬷嬷因为与臻妃一样跪着,是以也与臻妃一般行了跪礼。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臻妃娘娘!”聂进对着皇后行礼,却是在对臻妃行礼时,显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
主子跪着,他一个奴才该如何行礼了?
南宫百川自进来后,视线便一直锁在皇后臻妃的身上,在皇后的凤椅上坐下,一脸肃穆的盯着皇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臻妃:“皇后可否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臻妃犯了何错?”
臻妃这些年来,从来都是规行矩步,无争无抢,安安份份的做着她的臻妃,从不曾犯过一丁点的错。也不曾与其他妃子那般,使计用计。也不会仗着他对她的宠爱而仗势凌人,在他眼里看来,她唯一想做的便是看着南宫樾与夙宁两个孩子好,便是心满意足。
皇后对着他一鞠身行礼:“回皇上,榆妃在触摸过臻妃妹妹的凤凰牡丹图后,中毒了。此刻,正在臣妾寝宫由太医诊治。”
南宫百川那看着皇后的眼眸瞬间的变的更加的凌厉,然后扫过皇后射向臻妃:“臻妃,没有话要说吗?”
臻妃依旧不慌不乱的跪着说道:“回皇上,臣妾不曾做过,问心无愧。若皇后非要将此罪安于臣妾身上,臣妾无能抗拒也无能为力。”
“鸾儿见过……皇上!”舒紫鸢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出声,本想唤南宫百川为父皇,可是却又立马改口。因为他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唤南宫百川为父皇,只会更加的惹怒于他。她进宫没名没份,既非太子侧妃,又如何能唤他父皇?故而舒紫鸢极时的没让自己那下意识的叫唤声出口,对着南宫百川恭敬的一鞠身行礼。
听到舒紫鸢的声音,南宫百川转眸,视线落在了舒紫鸢的身上,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沉的晦暗,略显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
舒紫鸢抿唇嫣然一笑,对着南宫百川微微的半鞠着身子,“臻妃娘娘出于一片好心,见鸢儿入住东宫服侍太子,故而送了了副凤凰牡丹图给鸢儿,算是对鸢儿的贺喜。鸢儿十分感谢臻妃娘娘的厚爱与好意。但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略显有些为难的俯望一眼跪于地主的臻妃,然后则是恭敬中带着难色的对着南宫百川说道,“但是鸢儿不能接受臻妃娘娘的好意,不管是凤凰还是牡丹都意寓高贵,岂是鸢儿能受得起的。这应该是送于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礼才是,所以……鸢儿没有接受臻妃娘娘的好意。正巧榆妃娘娘来向皇后娘娘请安,见着了这图,直夸臻妃娘娘画功精湛时,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了一下。”
“言下之意便是榆妃是因为触摸了这凤凰牡丹图后就中毒了?”南宫百川凌厉如猎豹般的双眸冽视着舒紫鸢,然后则是转至了皇后身上。
“舒二小姐何以说话挑轻漏重呢?”计嬷嬷一副替臻妃抱不平的眼神,望一眼舒紫鸢,然后又是怯怯的垂下了头,“榆妃娘娘看过触摸过凤凰牡丹图后,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是喝了皇后娘娘赐的茶后才出现身体不适的。若是奴婢没有记错,那杯茶可还是舒二小姐亲自端于榆妃娘娘的!”
计嬷嬷说完之后不再吭声了,继续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垂头跪着。
舒紫鸢的脸上一闪而过一抹慌乱,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南宫百川的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那踱视着舒紫鸢的眼神是更加的阴沉与诡异。
“皇上恕罪,鸢儿没有!”舒紫鸢一个快速朝着南宫百川跪下,惶恐不安。
“臻妃,何故送凤凰牡丹图?”却不想南宫百川并没有责问舒紫鸢的意思,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似乎对于舒紫鸢刚才说的话略有所思之意,也有些责怪于臻妃的意思。
臻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讶异之色:“臣妾听说舒二小姐即将成为太子侧妃,故而觉的这牡丹图也是挺适合太子侧妃的,又一想太子尚未回宫,二小姐……这倒也是挺为难的。便是想着一方面想给皇后一个好寓意,另一方面也算是贺喜二小姐。倒是没想到,会让二小姐误会了,是臣妾失误,一时没顾虑周全。还请皇上降罪!”臻妃一脸诚心的接受自己所犯之错。
南宫百川的眉头拧了下,转眸向皇后:“侧妃?皇后……”
“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臻妃娘娘。”南宫百川正欲动怒之际,便见着一老太医从皇宫寝宫出来,对着南宫百川做揖行礼。
“什么情况?”南宫百川凌视着老太医,“榆妃娘娘已无大碍……”
“朕问的是为什么榆妃好好的会中毒!”南宫百川直接打断了老太医的话,一脸怒不可遏的冽视着微躬着身子的老太医。
“回皇上,是……是……”老太医一脸战战兢兢,吞吞吐吐,眼神有些闪烁的朝着皇后的方向望去,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