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围所有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武元敏看了大家一眼道:“你们看着我做甚,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做饭呀?”说着,她竟然得意地笑了。李元芳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把锅从火上拿下来。
武元敏急道:“哎,哎,你干什么?”李元芳道:“我说,你没看见吗,这锅里没放水!”
武元敏不服道:“放水,放水干什么?”李元芳道:“不放水叫干靠,一会儿就成爆米花了。”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武元敏闹了个大红脸,瞪着李元芳道:“就你能,你能干吗把饭做糊了。”春红拽了拽她道:“大将军说得没错,做饭好像是得放水。”
武元敏一把甩开春红道:“你这个马屁精,就会说 好听的!”春红吓得赶忙退在一旁。
武元敏一步蹿到李元芳身旁道:“我不管,反正我饿了,你说怎么办吧!”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元芳冲曾泰努了下嘴,曾泰对张环和两名卫士道:“大家赶紧动手做饭。”张环等人答应着张罗起来,春红也过去帮忙。
李元芳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两块面饼和一块咸菜,递给武元敏道:“你先吃一点儿,饭马上就好。”武元敏斜了他一眼,找茬地道:“这破东西,怎么吃呀……”说着,狠狠一巴掌将面饼打落在地。
这一下她自己也没想到,立时愣住了,抬起头怯怯地望着李元芳。李元芳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面饼,掸了掸,转身走回驮架旁,将面饼放回了包袱。武元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李元芳整理好驮架,转身走了回来。
武元敏的脸上露出了释然地笑容。忽然,李元芳停住了脚步,目光望向远处,武元敏随着李元芳的目光望去,只见有则理惠一个人呆坐在河畔。武元敏的脸色变了,她站起身来。可李元芳却理都没理他,快步朝理惠走去。武元敏气得浑身发抖,想喊又觉着不合适,她狠狠一脚将地上的石子踢飞,转身跑进帐篷。
河畔,理惠望着默默流淌的河水发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李元芳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声道:“在想什么?”理惠转过头道:“大将军。”
李元芳道:“在想古麻侣?”理惠缓缓点了点头,泪水滚落面颊。李元芳长叹一声道,“他不仅是日本武士的骄傲,更是我大周军人的骄傲!他的名字会永远铭刻在我们心中。记住他吧!”理惠擦去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元芳岔话头道:“理惠呀,这些日子疲于奔命,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在纳拉特山口你们为什么要放走贺鲁和乌勒质?”理惠忿恨地道:“我们被藤原骗了!”
李元芳道:“藤原是谁?”“藤原是日本孝武皇太后派驻大唐的使臣,现在国子监任教。”身后传来了曾泰的声。李元芳转过头,曾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李元芳道:“哦,这个曾兄倒是清楚得很。”曾泰笑道:“在洛州刺史任上,曾与其有一面之缘。”李元芳道:“我说呢。”
理惠点点头:“曾大人说的很对,我和义直古麻侣都是第五批日本遣唐使,老师便是任国子监伺学的藤原太郎。此次,使团临行之前藤原对我二人说,皇帝特旨,我与古麻侣有特殊任务,那就是到达凉州后,将囚车内的犯人秘密放走。”李元芳与曾泰对视一眼,吃惊地道:“有这等事?”
理惠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藤原给我们看了圣旨,并对我二人说要严加保密。使团到达凉州后,藤原尾随而来,从我口中套知了前往纳拉特山口的秘密押解计划,并命我协助突厥人救出贺鲁和乌勒质。”李元芳倒吸一口凉气道:“原来是这样……”
曾泰道:“这个藤原是日本使节,怎么会与突厥贵族相互勾结?”理惠道:“这个末将就不清楚了。”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道:“理惠,你们是如何被圣上拣选进入使团的?”理惠答道:“圣上召见末将时曾经提到,是国子监祭酒南平郡王武攸德大人举荐的。”
李远芳与曾泰对视一眼道:“武攸德!”理惠点点头:“正是。”
李元芳缓缓点了点头:“武攸德是公主之父,前些日子因倒卖军械被大人调查,关键时刻他献出女儿才保住了自己。据说,他与突厥的关系很深。”
曾泰忧心道:“元芳,我看此人非常可疑。”李元芳抬起头,注视着他。“你想想,藤原是日本使节,怎会无缘无故与突厥贵族为伍,这难道不奇怪吗?”李元芳思忖着缓缓点了点头。“你再想一想,谁才能够引领藤原结识突厥贵族呢?”
李元芳深吸一口气道:“当然只有武攸德。藤原太郎是国子监伺学,而武攸德是国子监祭酒,正是藤原的顶头上司。”曾泰双掌一击道:“英雄所见略同。”
李元芳深深点了点头道:“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应该尽快让大人知道。”李元芳深吸口气,起身道,“时不我待呀。曾兄,我们明日一早赶往月氏,查清真相后立刻返回凉州!”
曾泰点了点头。
月氏国街道繁华热闹。王宫就坐落在主大街的尽头。
只见一扇扇宫门依次打开。王妃娜鲁飞步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奔去。门“砰”的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大食长袍,黑巾蒙面的人转过身来。
娜鲁回手关闭房门,奔到那人跟前急促地道:“亚喀,刚刚我听到差斥和手下说话,吉利可汗被黄金大盘中的毒箭射死了!”被称作亚喀的蒙面人一把抓住娜鲁道:“真的,你听到了?”
娜鲁点了点头兴奋地道:“是的。亚喀,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亚喀将娜鲁搂进怀中道:“太好了!我等了十几年,这一天终于就要到了!”
娜鲁伏在亚喀胸前,问道:“下面你想怎么办?”亚喀答道:“计划成功,吉利可汗已死。贺鲁答应我的也该兑现了。”
娜鲁偎在他怀里,轻声道:“亚喀,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亚喀点了点头。“你达到目的后,还会要我吗?”
亚喀嗔怪道:“娜鲁,你胡思乱想什么呀?”娜鲁娇声道:“我是怕,怕你会……”
亚喀将她搂紧,轻声道:“你是我的爱人,永远的爱人!”娜鲁幸福地笑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高唱:“国王陛下到!”
亚喀和娜鲁猛吃一惊,娜鲁惊慌地道:“他来了,怎么办?”亚喀道:“不要慌……”他四下了看了看,指指窗帘,娜鲁会意快步奔到窗帘后藏了起来。
房门打开,差斥快步走了进来,他神色非常惊慌,回手关上房门道:“亚喀,从突厥传来消息,吉利可汗被暗藏在黄金大盘内的毒箭射中而亡……”亚喀故作镇静地道:“国王陛下,你惊慌什么,这不正是贺鲁将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吗?”
差斥道:“问题在于,那个叫李元芳的大周使节没有死!听说他救出公主逃离石国,不知所踪啊!”亚喀猛吃一惊:“什么,李元芳没死!”
差斥紧张地道:“正是。他早晚会想到吊灯落地那天夜里我们所做的事情。万一他找回这里,那可大事不妙啊!我月氏是个小国,怎么敢得罪堂堂大周?一旦他将此事禀告大周天子,我差斥可就要遭殃了!几十年前被太宗剿灭的高昌国王麴文泰就是我的下场!”亚喀深吸一口气,怨道:“贺鲁的手下真是没用,竟然能让李 元芳活着逃出重兵屯驻的石国,简直岂有此理!”
差斥惶惶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要尽快想办法,一旦李元芳问起此事,我该如何回答!”亚喀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差斥狠了一狠心,横了他一眼道:“大不了我就实话实说,这些都是你和贺鲁逼我做的……”
亚喀一阵冷笑:“你害怕大周皇帝会灭了你,难道就不怕突厥吗?突厥与月氏近在咫尺,而今吉利可汗已死,贺鲁手握重权,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点,派一个豹师前来,你的月氏就完蛋了!”差斥倒吸一口凉气,连退两步。亚喀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想好了,千万不要错打了算盘!”差斥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正说着,一名卫士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国王陛下,有汉人在宫门前求见,他们自称是大周的使者!”
差斥惊叫着跳起身喊道:“李元芳!”他一把拉住亚喀惊慌地道,“他们,他们果真来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亚喀喝道:“不要惊慌!”
差斥对卫士喊道:“快去,告诉他们,就说,就说我不在宫中!”卫士点点头向外奔去。“等等!”亚喀叫住了他。
差斥道:“怎么?”亚喀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冲差斥招了招手,差斥赶忙凑上前来。亚喀在他耳畔低语几句。差斥猛地抬起头道:“什么?这,这能行吗?”
亚喀冷冷地道:“除此以外,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差斥沉吟着点了点头。 “这叫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国王陛下,无毒不丈夫,你可要想好啊。”
差斥狠狠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办!”说完,转身急匆匆地离去。亚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窗帘后,娜鲁走出来,轻声道:“你要差斥怎么对付那些汉使?”亚喀没有说话,眼中透出一丝凶光。娜鲁轻轻叹了口气,“每次看到你这种眼神,我都感到毛骨悚然。你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亚喀了……”
亚喀缓缓转过身道:“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多少年了,我隐姓埋名背井离乡,逃亡在外,就是要蛰伏待机,将我失去的重新夺回来!为此我可以牺牲一切!”娜鲁望着他道:“也包括 我吗?”
亚喀冷冷地道:“也包括我自己!”娜鲁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伤感地道:“我早该想到了,我的亚喀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亚喀将娜鲁揽在怀中,安抚道:“娜鲁,我们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马上就要成功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相信我,我绝不会辜负你!”娜鲁长长的叹息一声,缓缓靠在亚喀胸前。
李元芳、曾泰、武元敏、春红、理惠、张环及几名卫士,身着便服站在月氏王宫门前等候。
武元敏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满地道:“这个月氏国的破国王甚是无理,竟然让我们在大门前等了这么长时间!”李元芳嘘了一声道:“小心说话。”
武元敏瞪了他一眼,拍拍胸脯道:“胆小鬼,有堂堂天朝公主在此,你有什么可怕!”曾泰、张环忍不住笑出来。
李元芳耐心地道:“越是如此,我们就越发不能失了礼节。天朝是礼仪之邦,即使是皇帝亲征,吊民伐罪,也要以礼当先,更不要说我们只是来询问情况了。”
话音未落,一名卫士飞奔而来,满面赔笑道:“国王陛下有旨,请几位到殿中相见。”
曾泰不满地道:“月氏为天朝之下邦,今有天朝公主銮驾在此,难道贵国王不该亲身相迎吗?”武元敏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卫士尴尬地道:“这,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元芳解围道:“好了曾兄,不要计较这些了,我们进去吧。”曾泰点了点头,一行人簇拥着公主向宫内走去。
差斥坐在金交椅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玉件儿。脚步声响,李元芳一行快步走进殿中。
差斥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欠了欠身:“公主殿下,二位尊使,别来无恙啊。”武元敏和曾泰见他态度傲慢,不禁心头有气,将头扭开,干脆来个不理不睬。只有李元芳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国王陛下。”
差斥振了振喉咙,道:“诸位,怎么不在突厥和亲,又来到我月氏国呀?”武元敏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呀……”身旁的春红赶忙拉了她一下,武元敏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差斥的脸色阴沉下来:“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武元敏刚想说话,被李元芳打断了:“啊,国王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我大周天子赠与吉利可汗的定亲之礼——海兽戏波黄金大盘中突然射出毒箭,致使吉利可汗重伤辞世……”李元芳说话间目光死死盯着差斥,只见他脸上没有丝毫诧异之色。李元芳的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冷冷地道,“看起来,国王陛下早就知道此事了。”
差斥一惊,赶忙掩饰道:“啊,啊,是呀,听,听人说起了。可此事与我月氏有何关联呀?”
李元芳冷笑一声道:“这面黄金大盘自出洛阳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只是在你月氏国的宫中展示了一次,而且那天晚上,宫中的吊灯突然坠地,四周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我的卫士发现黄金大盘不见了,然旋即风灯再次亮起,大盘仍然放在原地,自此以后,黄金大盘中的玛瑙树便成了杀人的毒箭。你说,此事与你有没有关联呀?”
猛地,差斥一阵狂笑,站起身道:“说得一点儿不错,黄金大盘正是被我换掉的!”
李元芳双眉倒竖,厉声喝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差斥奸笑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就足够了!”说着,他将手中的玉杯狠狠摔在地上。霎时间,早已隐藏在帐幔后的数十名甲士一拥而出,将李元芳一行围在中央。
曾泰一声大喝:“保护公主!”理惠、张环等人拔出钢刀,围在武元敏周围。
李元芳动都没有动,冷冷地道:“怎么,想动粗!”
差斥狞笑道:“李元芳,带着你的公主上路吧!”
武元敏指着差斥喊道:“差斥,你这个老乌龟,本宫要奏禀皇帝,立刻派兵前来,将你的破月氏国夷为平地!”
差斥狞笑道:“可惜,你的皇帝不会再见到你们了!”说着,他一声大喝,“杀了他们!”众甲士刀枪齐举,一拥上前。
李元芳一声断喝,钢刀闪电般出手,顷刻间,两名甲士人头落地,鲜血狂飚。差斥的脸色变了,所有甲士胆怯地向后退着。
差斥厉声怒骂道:“给我上,杀了他们!”甲士们一声呐喊冲上前来,理惠、张环等卫士纵身迎上,掌中钢刀上下翻飞,转眼间,又有几名甲士翻倒在地。
那壁厢,李元芳砍翻两名甲士,身形急纵,一声断喝腾空而起,如大鸟一般自上而下向差斥扑来。差斥猛吃一惊,用力向后一靠椅背,金交椅原地旋转,打开了王座后方的暗门,差斥纵身窜了进去,暗门随即关闭。
李元芳身形落地,转身回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