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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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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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看来何公子并非心中无你,依我看对你感情还甚深,为何不努力争取一把,让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更好呢?既然何家重子嗣,你给生一个便是,最差,也不过是你之前打算的独居罢了,有这个打底,你还怕什么?”
孟凝脂久久没有回话,本就动摇的心防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崩落成一地碎片,是啊,最差也就是一个人离府独居,争取一番又如何?
何莹莹在表嫂看不到的地方朝夏含秋竖起大拇指,得了一个白眼。
看她离想通也不远了,夏含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几天之后看到由何家公子亲自护送来的孟凝脂便足以说明一切,两个本有感情的人却蹉跎了这些年,也不知该说是谁的错。
三月二十四日,一切准备妥当,夏含秋头一次摆足派头出行,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拉着代表身份的軿车,四面施以帷幔,微风吹过,帷幔舞动,隐隐绰绰可看到坐在其中的人。
四人腰悬利器在前头开路。后面数人跟随,軿车两这紫叶紫双紧紧跟着侍候,明德看似缓慢,但是速度却半步不落,怎一个闲庭信步,这样一行人在阎家门口停下时,引来无数人侧目。
阎家门房机灵的一人上前相迎,一人往内通风报信,大小姐早前便有交待,若有人来拜访。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她。
夏含秋撩起一边的帷幔朝明德微微点头。明德会意。弯腰行礼,取出袖袋中的拜贴递给迎上前来的门房。
“烦请通传,郑夫人来访。”
“是。”门房接过,飞快的看了軿车一眼。往内跑去。
而阎家这会却正是热闹得紧,就在不久前三个媒人齐齐上门,不用阎家两老说什么,三个媒人争了个面红耳赤。
阎老爷子抚着胸口,眼里一片沉寂,这样的场景,这一年看了不知几场了,一开始他还想比起之前几年的闹腾慢怠好多了,可这一年看下来。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看清楚了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二房的表侄,三房的远亲,四房的干儿子,他们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不知道他们的用心吗?
管家疾步进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脚步都没有顿一下,“老爷,有人执帖来访。”
阎老爷子挥了挥手,满脸疲惫,“现在见谁都不合适,不管来者是谁都替我先婉拒了吧,改天我再登门致歉。”
管家是阎家的老人,自然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平时他也会认同老爷的话,可今日却不一样。
正要说明来人身份,大小姐的声音从外响起,“管家,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别走正门。”
管家腰背一挺,将拜帖往老爷手里一放,朗声应道:“是,外面站着的都是死人?还不进来送客?”
三个媒人在会亭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登阎家门也不是一回两回,受此待遇却还是头一回,不待她们反应过来,阎家护卫已经走了进来将三人推搡着往外走。
有那嘴皮子贱的扬高了声音喊,“阎家小姐,你这是要做老姑娘了吗?这般待我,就不怕我让你以后无人可嫁?”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就没打算通过你许人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那些人多少好处,奉劝你一句,丧良心的事少做,免得子孙受罪。”
媒婆顿时变了脸色,眼看着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被眼疾手快的护卫一把捂住,半拖半挟的快步离开。
阎胜男回头,心里无比痛快,对上爹爹担忧的眼神也无损她的好心情,“爹,以后,我们谁也不用怕,我自己相了个人,是郑家老爷身边的人,若我所料不差,来的人应该是郑夫人,您打开帖子看看是不是?”
阎家在会亭扎根数十年,自有他的消息来源,这个郑公子是可人,阎老爷子自是知道的,一听忙打开帖子一瞧,落款处可不就是郑夫人。
“大姐儿,这真是……”
“是,爹,娘身体抱恙,今日却需得让娘受累一回,刚才我已经让丫鬟去向娘送消息了,我亲自去前边相迎,娘亲那里您再派人去催一催,就算不是为我婚事而来,郑夫人也怠慢不得。”
“爹晓得,爹晓得,你快去,别磨蹭了。”
阎胜男深吸一口气,快步去往前门。
夏含秋并没等多久,阎家便中门大开,看着迎出来的人,夏含秋不由得笑了,扶着紫双的手下了軿车。
阎胜男太清楚含秋有多低调,在会亭这些年,少有露面,可今日却是如此排场,她哪会不知含秋这都是为了她,想到自家那一摊子事,阎胜男不由红了眼眶。
努力平复,说话隐隐仍有哽咽之声,“含秋,你来了。”
“恩,彭将就差时时到我眼前来晃了,再不来怕是都要无心办事。”当没看到她红着的眼睛,夏含秋说得轻快。
这是说彭公子对她也是有心的吗?阎胜男眼神骤亮,脸现红晕。
死死压住心底升腾起的欢乐泡泡,阎胜男让开身肃手相引,“含秋,我们里面说话。”
原本还担心娘亲会准备不及,阎胜男走得不快,一路陪着含秋说话,倒也没让夏含秋多想。
可一进入主屋,就听得屋里有咳嗽声传来,阎胜男是又放心又担心。
放心于娘总算到得及时,没有怠慢客人,担心娘被这样一折腾病会更慢痊愈。
夏含秋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不由得责备的看了阎胜男一眼,“你和我说一声阎夫人身体不适便行了,何必折腾,我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吗?”
“夫人心好,我们却不能不讲规矩。”接话的是个温温婉婉的声音,是听到动静迎到门外的阎家夫妇,阎夫人脸上抹了粉,却依旧掩不住病中的腊黄。
“胜男这两年时常提及夫人,虽是头一回见面,郑夫人的为人处事我们却是早有听闻,我家大姐儿有您这般护着是她的福气。”
虽然温婉,却并不弱气,这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夏含秋就喜欢这样的人,笑得更加真诚,“阎夫人客气,您身体不适,我们进屋说话可好?”
看她这般心细,阎母对夏含秋印象更好,也没过多礼让,自然而然的进屋落座。
一路走来,丫鬟婆子皆是规规矩矩,一切显得井井有条,由小见大,可以看出并非阎家嫡房自己没本事,而是在这个没有子孙便是绝了户的环境下,他们自己便直不起腰来。
阎家旁支仗的也是这一点。
再多的废话都比不得让他们心安,夏含秋索性也就不说废话,直接道明来意,“我家夫君手下有一得用之人,姓彭名将,虽只是个武夫,却忠信义气,极为可信,他和胜男曾有见过,这不,便求了我来给他提亲,鲁莽之处,还望阎老爷阎夫人勿怪。”
阎家两老对望一眼,阎夫人细问,“不知那彭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夫人能否说得更详细一些?”
“说白了就是个一无所有之人,夫人心里的担心不会有,却也没有个可以和阎家门当户对的家世,可是请两老相信,我家夫君绝不是个薄待属下的人,彭将手里银钱应是不缺的,至于以后……”
夏含秋笑得浅淡,“明日的事尚且不知,以后的事又如何说得准,日子总要一日日过的,夫人说是不是?”
“夫人说得极是。”阎夫人点头附和,“你若真给我个怎样的保证,我可能还会有踌躇不信,可你这般说,我心底却安稳了,他没有的我阎家都有,他若有心,我便当多了个儿子,定不会苛待了他,我唯有一个要求,若他能应允,一切都好说。”
不用问,夏含秋也知道是个什么要求,于是便笑,“在来之前我便问过彭将,若以后膝下一子随母姓可否,他是答应了的,若是夫人的要求是这个,便无须着意提起,我做这个主便是。”
阎家两老这些年实在是吃够了没有儿子的亏,听她这么一说便是向来稳重的阎老爷都坐不住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郑夫人的保证,我信得过。”阎老爷子看向女儿,“大姐儿,你是见过人的,心里可愿?”
阎胜男抬头,嘴一抿,点头,“他定能护我,护我阎家。”
“那好,郑夫人,这门亲事,我同意。”
 
267章 无子的悲哀

虽然来的路上就知道此事能成,可真亲耳听到了,夏含秋心里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喜意更浓,“总算没有白跑这一趟,既然二老同意了,那后面的事咱们也提上议程?”
“一切但凭夫人做主便是,夫人看哪日方便,我想见见那人。”阎家的香火重要,但是阎夫人是个和善的母亲,她也关心女儿的幸福。
“这是自然,我回去便做安排,夫人何时有闲登门定能见着他。”
阎夫人正要道谢,外头便传来喧哗声,顿时脸色大变,只听着音,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怒从心起,阎夫人只恨不得将那些白眼儿狼都给打出去,他们这就是见不得阎家好,见不得大姐儿有个好归宿啊!
“夫人莫急,我和胜男相交近两年,也不算外人,阎家的事多少也知道些,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就是了,倒是您,我虽不擅医,却也看得出您身体不好,何须为着一些闲人生闲气?不值当。”
阎夫人生生将眼泪逼回去,泛着红的眼眶带着水意,更添柔弱之色,“让夫人看笑话了。”
“不过是有些人欺软怕硬罢了,何来笑话。”夏含秋听着到得外边的脚步声,停了话头,她也想看看逼迫胜男的人长什么模样。
出乎预料,来者三人看面相并非奸佞之人,一个个都斯文得紧,看着倒像读书人,只是当他们走近,流转的眼神破坏了那份斯文劲。
“大伯,伯娘,家里来了客人?”
阎老爷子面色淡淡,“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三人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也不往心里去,要是这点都受不了,又如何有那个脸皮图谋大房这家业。
说话之人转过身来面对安坐喝茶的年轻妇人,在心里几经琢磨仍是没底。会亭城何时出了这样一号尊贵人物?
态度间更不敢慢怠,拱手一揖温声道:“在下阎家阎世云,给夫人见礼了。”
夏含秋这时才抬头,茶端不轻不重的在几上一磕,响声很是清脆,不算失礼,不满却表现得很是明显,“阎家的规矩还真是松泛。”
阎世云反应过来,脸轰的红了,他们几房侄儿在大房这边向来如此。但从未被人这般明里教训过。也就忘了这到底不是在他们自己家。无地自容是何感觉,他算是尝到了!
没有说话的另两外对望一眼,无比庆幸自己这回没有抢话。
不过,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阎老爷子轻咳一声打破尴尬。虽然之前郑夫人的话将整个阎家都扫进去了,可是,他觉得痛快,这几个侄子,确实太过放肆了!
“让夫人见笑了,你们几个先行回去。”
几人却体会不到阎老爷子的回护,三人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梗着脖子开口,“大伯,您就不替我们介绍一下?”
阎老爷子沉了脸。“世清,平时你爹就这么教你的?没半点规矩,要丢脸回自己家里去,别在这里丢我的老脸!”
“大伯,您是不是忘了您还得靠我们给你养……”阎世云一把捂住他的嘴。总算将最后一个字给捂了回去,可是,这和没捂却也没什么区别。
阎胜男猛的站起来,声音里带出一股狠意,“多谢几位哥哥费心了,我爹娘有我这个做女儿的奉养就足够,不用劳烦几位,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回,这回我就说得再彻底一些,不用多久,胜男定请几位来喝我的喜酒。”
阎世云一惊,之前不是没谈成吗?怎么这么突然就成事了?
难不成眼前这位夫人是为保媒而来?那他们所图谋的岂不是……
“大伯,有些事,还请您深思熟虑,不要仓促做下决定,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万万没有害自家人的道理。”
“大堂哥这话说得胜男想笑,胜男自小到大的亏可都是在三位堂哥手里吃的,几位哥哥一定不知道,胜男宁愿是在别人手里吃的亏也不想在三位哥哥这里吃亏。”
倔强的抬着头,阎胜男泛红的眼眶无所循形,三个男人看着,竟是半晌无言。
若说他们就此放弃惦记许久的东西自然不能,可对这表妹,却是多了分愧,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罢了。
或者,也就这么一时。
看三人离开,阎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爹的太过软弱,才会让大姐儿吃这诸多苦头。”
就如世清所言,之前数年他确实是想着需得靠着侄儿养老送终,事事纵容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哎,若他有个儿子……
夏含秋没有去批判他对或错,她没这资格,只是心里,却自有一番见地,没有儿子支撑门面,便连底气都不足,若她始终无法生养……
不,就算她真的无法生养,也绝不会任人欺凌,绝不会!
收回跑远的思绪,夏含秋捡起之前的事继续说,“再过不久便要忙起来了,待夫人见过彭将觉得满意后,我们便将日子定下来可好?最好是能尽快完婚,夫人觉得呢?”
“是这个理儿,最近可有好日子?”
“来之前我便查过,四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夏含秋突然失笑,“我和夫君便是在两年前的四月初八成亲的,那是我师傅亲自算出来的日子,今年的四月初八也很不错,成亲太赶了些,便选在那日纳征如何?”
便是纳征都太赶了啊,阎夫人苦笑,怎么就急成这样?可别是那彭将有何不妥才好,她有心一问,可看到女儿的眼色,到底还是没有追根问底,“大姐儿的嫁妆我准备了多年,这些都不会误事,只是我身体不好,就怕心有余力不足。”
“今儿回去我就让葛慕过来一趟,您这点小病必然药到病除。”
阎夫人还没说什么,阎胜男就一脸喜色的起身道谢,她来往郑家多次,自然知道郑家有几个医术极好的人,本来她还想一会求上一求的,没想到含秋主动开口了。
她承含秋的情越来越多了。
“四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初八纳征后便定于二十八完婚,夫人可有意见?”
本就该在纳征后的一个月内完婚,纳征都同意了,这个自然不会有问题,阎夫人遂点头,“夫人做主便是。”
又商量了一番细节,按规矩在阎家用了饭后,夏含秋才离开。
待人一走,阎夫人一身不适都顾不得了,忙不迭的追问,“大姐儿,日子定得这般赶,可别是那彭将有什么问题。”
“娘,不瞒您,这亲事是我自己求来的,也幸得彭公子也看得上我才有含秋今日的登门,之所以这般赶,也不是因为彭公子有什么问题,而是……会亭城很快会生变,您和爹只以为我和郑家来往是攀上他家的势,让几房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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