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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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妇-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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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还在那里,清楚的知道他正在干什么,他将要干什么,我没有力气,没有力气阻止他,没有力气喝止他,我只能闭紧眼睛,任眼泪流出眼眶,在脸颊上结成薄薄的冰柱,滑落到欧阳铭的肩上,摔得粉碎。

这是我最不愿意感受和记起的过程,可悲的是,无论我用怎样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把它从我记忆里拔除。真的希望,如果其中我昏过去了多好,死过去了多好。是的,也许欧阳铭用这种办法在这一刻让我活了下来,却让我再也没有办法维持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他的亲吻、抚摸和贯穿,是那么清晰而又用力。身体上面也许没有可视的痕迹,但是,作为这个受体的我,清楚的知道那一片片的经过他的触碰而瞬间腐烂的肌肤在哪里,现在我的身体康复了,不用感受寒冷与疼痛,在冰冷的极值到来的时候,死肌被去除,新肤被迅速催长成功,血管和脉络受到新体细胞的快速修复,我的身体是一具全新的完整无暇的身体,我的灵魂还是那个上官颜儿的灵魂,可是,全世界,只有我知道,那颗还在扑扑乱跳的心脏在提醒我,我已不是原来的我,我已经破了,坏了,被欧阳兄妹的双重攻击下,我坏的彻底,坏的一无所剩。

我躺在床上已经很多天了,浑身的纱布已经被拆掉,新生的肌肤带来的,是焕然一新的生理机能和五感,但是,我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却失去了活动和说话的能力。

有一只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拉起我的手腕,老医官在把脉,我听到他在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说:“少主,没有问题,老身可以用性命担保,过了那个凶险的一夜,上官姑娘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康复并向着比以前更好的方向在生长,现在已经是彻底好了。”

“那为什么她还是这副样子,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动。”欧阳铭的声音很焦躁,我单一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他的脸,真是扫兴,我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

“老身认为,心病还需心药啊……”老医官你这么有见地,当初怎么会告诉欧阳铭那么下作的方法,救人?你帮的是亲手毁掉我的刽子手啊……

“她,她是自己不想——”欧阳铭不确定的看向老医官,喃喃道。

“正是,”老医官颔首道:“少主,容老身越矩,这新生的身体若继续这样荒废下去,就会渐渐失去本来该有的机能,她的肌肉和骨骼会萎缩,食道和消化系统会退化,她会残废,会僵硬,会自我腐烂。”

老医官的话不但没有吓到我,反而让我有了盼头,我不要这具全新的身体,我不要活下去,只要我坚持不想活,身体与灵魂就不会契合,最终还是可以终结,也许灵魂又会飘入那个黑暗世界继续孤独,也许就被这具身体消磨的灰飞烟灭。怎样都无所谓,我只想,远离这里,这个男人,这个世界,这个所谓的或者的生命。

欧阳铭却是着实吓到了,这个胆小鬼,他握住我的手,都有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他说:“颜儿,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你为什么不愿意好起来呢?”

我闭着眼睛沉默着,这种明知故问的理由也就是你那么厚颜无耻才说得出口,你若真要救我就不应该用你那该死的所谓的方法急救办法,也许我可以熬到冰寒的临界值呢?熬不过也是我的命,死了就死了,总比这样活着,拖着这具残破的不洁的身体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强。

“颜儿,你恨我吧。”不知什么时候,老医官已经退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满身死气的躺着的活人,还有一个半跪在床边,自言自语的疯人。

“颜儿,你现在有力气了,你可以来打我骂我了,杀了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欧阳铭若有半句怨言,天打雷劈。上天为证!”我兀自在闭着的眼睑里白了一下眼睛,真是老套又俗落,谁会相信你,观众都不会买账,更何况是我这个受害人。

“颜儿,你不要这样,我爱你的。”我看不见,但也想象不出他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这个人人都在说我却一个字不相信的事情,现在由他本人说出来,我觉得可笑的很。女人,都喜欢被英挺出色的男人欣赏。告白,更是一种强烈满足其自尊心自信心的东西。也许她们本身的现状决定了她们不能接受对方的示爱,但是,那种好感是存在的,朋友是可以做的。而欧阳铭你呢?这种事情你都做了,还有什么告白示爱的资格?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是你亲手断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无论是我与前世姚锦的最后的一丝爱意,还是,今生我与欧阳铭的朋友情谊。

我闭着眼睛,默默想着:三天,还有三天,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吧?



 
第五十七章 收尸

更新时间:2011531 10:47:51 字数:2120

我的身体状况在下降,我自己能感觉到,以前是不愿意动,现在是真的没力气。趁着深更半夜四下无人之时,我试图举了一下手臂,竟然抬不起来。是啊,光喝水有什么力气呢?自我拆掉纱布,已有一月有余。我不愿意张口吃东西,什么也喂不进去,欧阳铭试过用强,干脆卸掉我的下巴直接灌,我就睁开眼睛看他,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他,他内疚,他心里有愧,他下不了手,于是不了了之。这个年代没有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更不要提营养液,他们除了每天叫丫头擦湿我的嘴唇,漏点茶水进去,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越来越瘦,皮越来越松,没有力气自己翻身,甚至睁开眼皮看看床顶。最开始,欧阳铭天天陪着,白天夜里有空的时候就来,他或是自我忏悔,有时也会说些狠话想要激我,我便当他是只恼人的蚊子,赶不走,就让他继续叫吧;之后,他也常来,带着医官来,一方面检查身体准备补药,一方面怕我自杀,他本不是多话的人,这是也是理屈词穷,就坐在一旁看,看好多个时辰都不会打瞌睡,也许,他爱看这种花儿凋谢的过程吧;再后来,就是现在的情形,没有人,再没有谁过来探望了,老医官也来得越来越少了,他知道,没有求生意志的身体,更何况已经是这样的身体,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欧阳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被她哥哥关起来了?自己跑掉了?现在想来,还真的不知道当初欧阳铭是怎么发现我的,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所以想当然的就认识是他救得我。但是,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行凶的对我动私刑的那个是他妹妹呢?应该是发现了吧,在此期间,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要替我报仇什么的,还老是一副悔的要以死谢罪的表情。看来是知道的吧?欧阳铭,你也够可以的,还爱我?我可经不住你这样子的爱法。

你是姚锦也罢,不是姚锦也罢,我不在乎了。欧阳梅把我的前世描述在一个虚幻的美梦里,我没有告诉她我是梦里的林颜,她却肯定了欧阳铭是姚锦的事实。是我从现实跳进了一个梦境,还是你们曾经的梦境成了我当时的现实?万能的主啊,你果真不是我这种小生物可以妄加揣测的。

我是相信这个男人是爱我的,如果只是前世的姚锦,也许我就会动摇;但是,欧阳铭不一样,他有太多的牵绊和顾虑,他不能像姚锦一样纯粹的去专注于一份爱情,他需要权衡,他丢不下的东西太多,我不是这样能够顾全大局的女人,我要一份爱情,我不要你拿别的什么来补偿我失去的残缺,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就请你原谅我的离开与拒绝,不用强求,即使强来了求来了,也不是那个完整的美好的我。

所有人的联系我都找到了,只缺了一个卫帧,最最重要的卫帧,他是来自这个时代的陌生人,此时却成了我最亲密的家人。也许是他对亡妻的那份浓重的爱情让不敢失去爱情的我的灵魂穿越过来,他爱的盲目而又热烈,我以前觉得他是懦弱老实,被人打压看低惯了所以怕我顺我,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是有实权的,表象只是表象,看不出真相的我才是没有眼色的笨蛋。

我以为我把这个性格迥异的上官颜儿扮演表达的很好,但是,也许,卫帧早就看出来了呢?他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依旧一如既往的爱着,也许是爱我这个灵魂,也许爱这具熟悉的身体,不管怎样,卫帧的爱是一缸活水,可以顺畅自由的呼吸,我与他都知道,其实早在最开始,他就是我所离不开的存在了。

你给我那么多,可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连你最爱的这具身体都没有保护好,我没有脸面再来见你,我本想在确定自己心意之后再正式来跟你做告白,好好做你的妻子,好好爱你,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没有资格了,两世的恋人都抓不住,总是觉醒的太晚,反应的太慢,徒受一身的伤痛,一心的疲惫,却还是这样孤独的走向死亡。

正想着这悲催的两世人生,突然听到外室的大门被推开,我闭上眼睛,欧阳铭这么晚不睡又要来扰人清净了。

衣衫擦地的声音,熟悉而又——我猛的睁开眼睛,欧阳梅?!

我没有转过脖子去看她,但是,我感觉的到她飘移过来的愈演愈烈的气味,她擦的脂粉很特别,没有在市面上或者别的女子身上闻到过。

欧阳梅站定在我的窗前,慢慢蹲下,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温暖柔软,我却是在接触的瞬间浑身打了个冷颤。

“颜儿姐姐,我听说你病的快要死了,怎么会呢?”她抚摸着我的额头,尖尖的指甲顺着我的脸颊滑下,停在了脖颈处。

“你不是说好要让哥哥爱上我的么?”她的声音温柔可人,“可是,你却要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答应了人家的,明明答应人家的!”她的语气突然转急,两手掐住我的喉咙,狠狠的凑过来呵斥我。我的严重,是她挑高眉毛瞪大眼睛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要吃了我一般的疯狂表情。

我本能的害怕的想要躲闪、逃跑,可是身体没有力气,只能在她的手下恐惧的喘息。

“颜儿姐姐,你死不了的。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不会留给你毁约的余地了!”她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在平复自己的心情,殊不知,收敛起来的表情丝毫掩饰不住她狠厉的眼神,反而看起来更加佈人罢了。

她松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我看她把手伸进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条小虫子,柔软白嫩,在她手心扭啊扭的,我没来由的一阵干呕。

看我如此厌恶抗拒,欧阳梅反而笑的愈发舒爽起来,她托着小虫子,凑近我,在我耳边慢慢道:“这可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啊,颜儿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啊……”

我眉心一阵冰凉,然后便是一个尖锐的突如其来的被撕开血肉的疼痛,我终于失去了意识。



 
第五十八章 吊线木偶

更新时间:201162 16:25:52 字数:2055

再醒来的时候,欧阳梅还在那里,维持着之前的那个微笑,仿佛我之前的昏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感受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欧阳梅说:“颜儿姐姐,你醒的比我想象中快好多啊~”

我不答话。

欧阳梅继续道:“来,颜儿姐姐吃饭。”她端过一旁那碗冷掉的小米粥,递给我一把白瓷的小勺子。

我本不想理她,可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体竟然自己动了,我一手接过勺子,一手端起碗,舀了一大勺就直接往嘴里塞。许久不进食几欲萎缩的食道被撑开,冰冷的坚硬的粥米刺激下,我不可遏制的反胃呕吐起来,口里的污秽物吐在了胸前的衣襟上,但是手里喂食的机械动作却无法停止,一边在吐出来,一边还在吃进去,恶心的异常,我阻止不了我的植物神经反射,也阻止不了不受控制的运动神经。

估计欧阳梅也看不下去了,冷了一夜快要坏掉的凉粥和我吐出来的胃液混在一起,黄黄白白的,还有酸臭味,她掏出手绢掩住口鼻,不知做了什么,我的双手垂下,碗勺砸在了床沿,滚到地上,溅起的污秽物弹到她的裙子边,她猛的跳起来,怪叫起来:“脏死了,颜儿姐姐~”

我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她,试着抬起自己的手臂,颤颤悠悠的举起来,虽然无力,但是好歹又有自己的胳膊的支配感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成了吊线的木偶了?而眼前这个我最不喜欢的女人,就是从此掌控我命运的持线人?当我以为,冤死是很糟糕的时候;上帝把我召回让我尝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以为我已经悲惨到了绝境底谷,可是,现在呢,不是更糟糕的情况么?

悲惨是一个无底洞,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我不想再挑战上帝的底线,他不愿意看我消极沉默的死样子,所以他要用这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来考验我打击我,人说,上帝爱你才会考验你,他看中你,他在培养你。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无法对这样子的现状继续逆来顺受下去了,消极放弃的结果不是痛苦的终结,而是其永无止尽的蔓延。

我有气无力的说:“你要怎么样做?我配合你。”

欧阳梅还是站在离我一米远的距离用手绢捂住半张脸,但是,她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弯的很明显:“这才对嘛,颜儿姐姐。我要不是真当你要绝食自杀了,也不会出此下策啊~我的宝贝都给了你了,你可一定要争气给我信心和回报才是啊~”

“你找个丫头帮我清清干净吧。”胸口和脖子处的污秽物熏得实在难受,看欧阳梅还在犹豫着没有声响,我又补充道;“等下我自己会吃饭。”

“这才对嘛,你等着。”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奔出去,颇有脾气的在门外教训丫头说不懂的照顾贵客,坏掉的汤粥不知道换,害得人姑娘都吐了,小丫头被吓得又是磕头又是哭的,跑进来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跤,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也不管手肘上的破皮流血的擦伤,不管我身上污物的异味和肮脏,她架起我走到床边的木桶里沐浴净身,我看她那个脸颊上泪痕未干还在卖力绞毛巾的样子特别心痛,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抬起手握住她在水里使劲搓洗毛巾的手,轻声的说道:“不怪你的,慢慢来,再叫几人来帮你吧。”

小丫头年纪小,脸圆圆的没有棱角,她的眼睛很大,我以前常跟卫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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