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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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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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侧身上前,“姑娘有何吩咐?”
“诶?”向雎缩身往后退了退,有些无措地嗫嚅道:“我,我不能总待在别人房间里,也该回去了。”
“姑娘,公子请您留在暖茗苑。”嘴角含笑的丫鬟躬身垂下了头,“还有大公子派人回话,说他今日回的晚,请姑娘先用饭罢。”
向雎乖乖地缩回暖阁后,婆子们已布好饭菜陆续端了进来,小丫头蓦而拧了拧鼻子,是肉末红枣粥的味。
盘腿坐在暖炕上的向雎极不情愿地喝着粥,心下一阵憋闷,难不成阮子悭还专门吩咐了人给她做这难喝的粥?
晚饭后,向雎伏在炕几上无聊地把玩着袖口处的软毛,当她垂着小脑袋昏昏欲睡时,只听身后传来了珠帘相撞的清脆声。
“公子。”向雎侧过头迷愣愣地唤了声阮子悭,小脸之上困倦之意,刚洗浴完的阮子悭只着松松垮垮的衣袍就坐在了暖炕上,“这么早就要睡,怕是要消化不良了。”
“哦,”向雎端坐了身子点头应着,待抬眸时才看清了阮子悭那疲惫的面容,“公子吃饭了吗?”
“怎么?你想给我做红烧肉吗?”弯曲了长腿随意倚在暖炕上的阮子悭极是认真地挑了挑眉,薄薄的唇角微微上翘着,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慵懒的姿态。
“公子,真没吃饭吗?”向雎虽然不是很相信,但墨黑的眼眸里还是现出了担忧,阮子悭佯装无力般地叹气应了声,“嗯,还没吃呢。”
软帘轻轻掀起时,一丫鬟手托布巾躬身进了暖阁,阮子悭状似无意地瞥了个眼神,丫鬟便躬身埋首将布巾递到了向雎手里,“姑娘,请。”
诶?向雎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手里的布巾,又望了望往后退去的丫鬟,忽而张了手喊道: “那个,姐姐,能再端些饭菜来吗?”
丫鬟被那一声“姐姐”给惊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姑,姑娘还是不要折煞奴婢。”
“退下罢。”阮子悭无奈地摆了摆手,看来对小丫头还需要学好多东西,最起码她也该懂得主仆之分了。
“公,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向雎见阮子悭沉了脸,还以为自己失言惹他生了气,当下便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阮子悭最见不得向雎这受伤的小模样,翻起身时探手揉着她的小脑袋温声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自责。”
“给我绞干头发罢。”
“诶?绞头发?”
……
向雎没想到拿布巾给别人绞头发也是一件费力的事,尤其是她还跪在暖炕上小心翼翼地绞着,生怕自己一个用力扯疼了阮子悭,殊不知阮子悭保持着半躺的姿势早已累的脖子酸硬。
“公子,以后我就住这里吗?”绞完头发的向雎总感觉眼前一切不太真实,思前想后便探着头小心翼翼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阮子悭直直地盯着随便挽了个发髻的向雎,轻声问道:“这里不会冷,喜欢吗?”
“嗯,喜欢,谢谢公子。”向雎弯着眉眼就爬到了罗衾上,闭着眼眸道,“尤其喜欢这暖炕。”
阮子悭见小丫头打了哈欠,便轻笑着扯起了唇角,“既然喜欢,那就赶紧睡罢。”
向雎躺在暖炕上要睡时,阮子悭也扯了罗衾躺在了她的身侧,小丫头噌的就起了身,“公子不回房休息吗?”
“这暖茗苑就是我以前的住处,你还让我去哪里?”阮子悭闭着眼眸懒懒地回应着,也没有走的打算。
向雎怔愣着思索了会儿,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公,公子,这样,同房间睡,不好罢。”
“每到月末,我会病发,你难道不知道吗?”阮子悭翻了个身就吹灭了炕头上的灯盏。
黑暗中的小丫头极不情愿地撅了撅嘴,公子以前清冷不近人情,最近怎么这么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黑暗中的向雎小心翼翼地卷着馨香的罗衾移到了暖炕内侧,自始至终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一个呼气就将阮子悭给吹醒了。
虽然提着心不敢睡去,可小丫头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迷迷愣愣地混沌着进入了梦乡。
向雎一整晚睡得是很香甜,这可苦了半夜归来的小银,大睁着眼匍匐在罗帐上一动未动,生怕它家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可直至天明,什么委屈的事情也没发生,倒是它家姑娘出了岔子。
因为向雎踹了罗衾抱上了阮子悭的臂膀,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小脸还时不时地往那温热上蹭蹭,软软的发丝在阮子悭的臂间摩挲着,最后直接蔓延进了他的心里,毛茸茸的感觉挠的他从睡梦中醒转了过来。
阮子悭微侧了侧头,探手小心翼翼地拽着罗衾盖在了向雎的肩膀上,感知到触碰的小丫头微动了动身,可小手依旧紧抱着阮子悭的臂膀,嘴角噙笑的阮子悭拢了拢她凌乱的发丝,狭长的眼眸极不经意般的瞥了眼罗帐,冰寒侵体的小银立马警觉地直了身子,下一刻却垂了头极其自觉地背身游移到了熏炉后面,看来以后的以后它都要深夜独眠了。
收回眼神的阮子悭复又盯向了熟睡的向雎,深邃眼眸中漾满爱惜,没有丝毫避讳,自上至下的打量就像是在欣赏他独有的珍品,小丫头睡颜恬静宛若山巅盛开的雪莲,阮子悭不由自主地探着手指想要触摸那长长卷翘的睫毛,可他温热的鼻息一接近,小丫头恍惚间就睁开了双眼。
近在咫尺的距离,阮子悭也没甚尴尬的感觉,只是探着手指改了方向勾了勾她的鼻头,“睡暖炕很舒服罢?”
“诶?”向雎仰着头咕噜着眼珠往四周瞅了瞅才意识到情形的不对劲,满是睡意的脸刹那间就清醒了过来。
“公,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向雎边裹着罗衾边往后退去,慌乱的眼神也不敢对上阮子悭的眼眸,生怕那里面全是冷淡的责备。
“诶,这是什么?”缩到里侧的向雎揉了揉黏糊糊的嘴角,乌溜溜的眼珠下意识地往阮子悭的胳膊上望了望,只见一小滩口水渍在那月牙白的衣袖上甚是明显,这可真是闯祸了!
苦了脸的小丫头埋首往阮子悭身前挪了挪,满脸歉意地嗫嚅道,“公,公子,我帮你洗衣服罢。”
有些诧异的阮子悭瞅了瞅自己的衣袖,又瞅了瞅如哀怨小媳妇般的向雎,忽而张嘴大笑起来,豁达明朗的笑容宛若春日暖阳,与以前那儒雅清浅的笑容不同,堪堪将小丫头带回了那个午后的年集,当时他也是这么笑的,笑声清冽直将众行人比了下去。
“公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向雎随着阮子悭也傻傻地笑了起来,可下一刻却又撅了嘴,小声嘀咕道,“不就洗个衣服嘛,公子怎么能这么高兴,难道睡觉流口水就那么好笑吗?”
阮子悭止了笑声,抬手捏了捏向雎微红的脸颊,也不在意她的小声嘀咕,只是挑了眉甚是郑重地建议道,“倒不用你洗衣服,你要是闷的慌,可以继续学做红烧肉。”
诶?怎么又是红烧肉?公子怎么这么执着?……
满腹牢骚的向雎蹙着眉刚想要提出抗议,却见底下丫鬟们已打帘而入,垂首一排将阮子悭的衣服摆在了沉香木架上,然后又埋首退了出去。
“公子,这是要换衣服吗?”向雎也不待阮子悭回答,背转着身面向了墙壁,连小脑袋也慌忙埋进了膝盖间。
阮子悭翻身下地,居高临下地望着向雎的背影时,忽又忆起了昨晚的事情,看来要教她的东西还有好多,可又不能束缚了她,还真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情。
“小银好像说过你挺喜欢我换衣服的,不是吗?”阮子悭边穿衣服边饶有兴致地对着那瘦弱的背影说笑着,现在想起来这小丫头也挺大胆的,夜晚不睡还往他的房里蹿,未经世事却连蛊毒都不怕,也真是个不易让人忘记的女子。
熏炉后的小银本在打着盹,一听这话即刻龇牙挺直了身,老子何时说过这话?何时说过?……
向雎本已习惯了阮子悭那淡淡的声音淡淡的语调,此刻一听这有些轻佻的语气,小心脏便如小鹿乱撞般差点跳到了嗓子眼,她是喜欢公子的俊逸,但她没说过喜欢公子换衣服啊!
羞得无地自容的向雎更加深埋了小脑袋,蚊子哼哼道,“小,小银胡说的,公子不要信,我,不,不喜欢……”
穿戴好的阮子悭俯身抱着缩成一团的向雎扳正过了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打断了小丫头的哼唧,可小丫头说出的不喜欢他又很在意,便缩着眸轻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会喜欢公子?”
“诶?”红胀脸的向雎倏地仰起了头,眼神里有些若有若无的恐慌,阮子悭不着痕迹地轻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着急了。
“我刚才说,这雪寂庄所有的人都对你惟命是从,”阮子悭边帮向雎穿衣服边细心地解释道,“他们是服侍你的人,而你是主子,所以不论是姐姐还是哥哥,以后都不要喊出口。”
“哦。”向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因为他们都很怕公子,所以我才是主子吗?”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这荆地是以何种身份存在着,她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是会被人照顾的孩子,乍一听那些人都是服侍自己的,她还真有些不相信。
阮子悭对于她这种毫无逻辑的理论也无可辩驳,最终只得默认的点了点头,可下一刻却忽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便状似不经意般地启唇问道,“那你怕我吗?” 
向雎坐在暖炕上思索了会儿,才如实答道:“有时候怕。”
“那个,你不用怕……”阮子悭搜索着脑海中的词语,最终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小丫头怕他这件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直至吃早饭时,阮子悭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怎么才能将小丫头的怕转换为喜欢,想着想着不免出了神儿,坐在对面的向雎咬了会儿勺子,见自己的粥与阮子悭的粥不同,便憋着气息小声嗫嚅道:“公子,可不可以不喝肉末红枣粥。”
肉末红枣粥实在太难喝了!咸不咸甜不甜的,向雎想着自己还不如喝点茶水算了。
“你的身子太过虚弱,需要好好补补。”阮子悭随口回应的同时还将粥碗又往向雎面前推了推,现在他满脑子的都是怕与喜欢的问题,关于粥,他还真没想过。 
饭毕,向雎怏怏地漱着口,阮子悭却忽而冒出一个念头,“荆地有好看的杜鹃醉鱼,想看吗?”
饭后犯困的小丫头迷愣着双眼在想着杜鹃醉鱼是什么东西,暖阁外却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公子,王请您过去。”
微一愣怔的阮子悭只沉着嗓子应了声,而后又拖起伏在炕几上的向雎温声道:“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你要是真憋闷,就让底下人带着去逛逛这雪寂庄罢,睡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以后会带你去看杜鹃醉鱼。”阮子悭临走时又回头加了一句,向雎乖乖点头迎着,待他走远时,小丫头从熏炉后扯了小银,有些疑惑道,“小银,你有没有觉得公子最近很奇怪?”
奇怪?他这是在讨你欢心,懂不懂?懂不懂?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姑娘就不知道用用心吗?
有话不能说出口的小银只能烦躁地扭着身子,向雎以为它又到了蜕皮期,刚想扔出去,却听小银小声嘶嘶道:“姑娘,我已找到那老者的住处了。”
“真的?”虽不可置信,向雎还是高兴地捧起了小银,“今天能带我去吗?我想问问他知道母亲多少事情,云笙师叔到现在都没有回信,我真的很担心。”
向雎知道自己要是出去的话,门外的那些人也一定会跟着,那样她就不能随意去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最后她只得谎称自己要再睡会儿,然后在小银的带领下通过后门偷溜出了雪寂庄。
现下虽已近四月末,可荆地仍旧冷风呼啸,披着斗篷的向雎几度被风吹得站不住脚,在转过无数巷道后,小银停在了偏僻处的一破茅草屋前,摇摇欲坠的屋梁以及看起来一推即倒的木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会有人居住在里面。
向雎来来回回瞅了一圈,才在茅草屋后见到了一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乱蓬蓬的头发里还夹杂着几根干草,她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杂草堆里的几块大石头。
向雎本想问几句话,但见她正看得起劲,便也好奇地蹲下随着她的目光一块看,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久,向雎也没见石头上有什么,最终禁不住好奇便侧头问道:“姑娘,你在看什么?”
“嘘,”竖起食指的小女孩对着向雎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而后才趴在向雎耳边低声道,“我在研究它们,我希望它们能与我交流。”
“呃?它们,怎么会……与你交流……”向雎更是疑惑,难不成自己碰见了一个疯子?
“石头是有生命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女孩义正言辞地对着向雎解释道,“我们活这一世,于石头来说也只是眨眼的瞬间,它们根本就看不到我们,因为我们太渺小了,它们可以活很长久很长久,它们是有生命的!”
最后又重复一遍的小女孩望着向雎的身后,忽而闪亮了眼睛,闪电般探出双手而后又缩了回来,耳听风声的向雎再抬眸时,便见小银已被她捏在了手里。
“哎!这蛇不错,煮来吃肯定很鲜嫩!”两眼放光的小女孩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乱蓬蓬的头发在风中更加张扬。
作者有话要说:小银:大绿,快来救老子!老子要被吃了!
大绿:那人家先问你个问题,你喜欢人家吗?
小银:次奥!那谁,你吃了我吧!!
大绿:&*#@&*#@

☆、投缘

向雎见那女孩儿两眼冒光的攥紧了小银,当下便往前探一步焦急道:“那个,你能不吃它吗?它,它不好吃……”
“你怎么知道?”女孩儿甩了甩糟乱的头发,对向雎的话语半信半疑,“我看就挺好吃的。”
浑身挂满叮叮当当零碎东西的女孩儿傻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转身就往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走去,向雎急急地随在她身后探手就要抓小银,结果却抓了个空,因为那女孩儿将小银甩了一圈儿后捏在了左手里。
眼冒金星的小银对着向雎艰难地吐了吐信子,“姑娘,这疯丫头,会武功,你赶紧跑罢!”
向雎攥紧拳摇了摇头,大跨着几步侧身挡住了女孩儿的去路,可还未待她开口,女孩儿抽了抽鼻子抢先道:“你懂蛇语?” 
诶?向雎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给问懵了,见她那乌溜溜的眼珠也一直在打量自己,便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身,可小身板依旧立在女孩儿身前示意她将小银给放了。
女孩儿瞅着向雎紧抿唇角丝毫不相让的样子,便随手将小银扔在了她怀里,满脸不在乎道,“算了,给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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