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头疼的看着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宛如自家妹妹一样的女孩子,却又不好发脾气,只得低声说道:“这件事等我处理完在给你解释,可好!”
所幸孙尚香并不是完全蛮横霸道,无理取闹的女孩子,狠狠的瞪了李默然一眼后,才转身跟着急匆匆赶过来的小乔回船舱里了。
看到终于送走了小魔女,周瑜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桌旁,略带歉意的说道:“倒是叫子鱼受惊了!是公瑾只过也!”
李默然笑着摇摇头,戏谑的说道:“没想到公瑾武功竟也如此高明?!”
周瑜呵呵一笑,反击道:“公瑾的功夫再好,又哪里比得上王剑师的高足?”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笑过之后,周瑜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子鱼这次来江东,怕不只是为了寻我一叙吧!还有何事?子鱼不妨说来,若是瑜能办到,必不推脱!”
李默然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不知公瑾可曾听过天命之宝?”
周瑜笑着点点头说道:“那么,子鱼此来,怕是为了瑜家中的至宝,巨门笏吧!”
李默然一愣,继而苦笑道:“我还真不知这是公瑾的传家之宝!”
“哈哈,无妨!不知者不罪!这笏在家中多年,我周家却也未曾参透其中的奥秘,如今就算是送与子鱼也无妨!”周瑜笑道。
李默然又是一愣,传家之宝,说送人就送人?这周瑜未免太大方了?或者,他有其他意图?
周瑜不等李默然发问,就自己开口说道:“子鱼勿要多心了!瑜并非是无事献殷勤,这玉笏我可以送与子鱼,不过,我却有个条件!”
“公瑾请说!”
“若是瑜没猜错,张老天师早有意将汉中一地托付于子鱼吧!”
李默然一惊,这些消息并无外人知道,周瑜怎么会?···难道自己人中有内鬼?
周瑜淡淡的扫了李默然一眼,说道:“这件事是瑜的猜测而已,子鱼向来和几位老神仙交情过厚,张老天师之子张鲁又不是个擅于治理民政的人,而且,若非如此,子鱼也不会从许昌弃官而走,瞒天过海!”
喝了一口清酒之后,周瑜继续说道:“子鱼若想固守汉中,就必须拿下荆益二州,以为门户,瑜只是想用这玉笏和子鱼换个人情而已!”
“哦?怎么个换法?”李默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以瑜家传之宝,换江夏一地,以及黄祖项上人头!”
李默然沉默不语,周瑜这个要价其实有点过高了。
谁都知道,江夏乃是荆州的门户,若是放弃了江夏,就等于门户掌握在江东的手里,不过李默然也没有理由拒绝,一来他真的很需要玉笏,二来,他并没有意开疆扩土,要不要江夏其实也无足轻重,汉中一地多山,江东的水军再厉害,也难以攻下襄阳。
答不答应呢?李默然心中纠结。
再三思索了一阵,李默然咬咬牙,狠狠的说道:“我换了!”
周瑜仰头大笑:“我就知道子鱼是个爽快的人!既如此,那么瑜不日就把家传之宝给子鱼送过去!”
李默然苦笑道:“你倒真敢开口!还有,你就不怕我拿了东西却不履行承诺吗?”
周瑜笑道:“若真如此,瑜不过损失一无用的废物而已,而子鱼却失掉了人心啊!”
“好你个周公瑾啊!”
“哈哈哈!···”
《后汉书·汉中王本纪》:建安元年初,王与都督会与鄱阳之上,签订盟约,世称“瑜默之盟”···
第一卷终
坐断东南战未休
第一回 接管汉中
建安元年的时候,李默然回到了汉中,和家人度过了一个团圆年。
黄老爷子的儿子跟随张鲁学习练气之法,再加上毫不逊色于其父的医术,黄叙在张鲁的调养下,气色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李默然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便宜师兄。
看着面前和张老爷子极像的张鲁,李默然颇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吃人家,喝人家,临末了,还拿了人家的基业。
张鲁倒是对自己的小师弟很满意,拉着李默然一个劲的询问修炼的进度。
李默然抽了个空档,小声的问道:“师兄,师傅真要把汉中交给我?这个···不太好吧!”
张鲁深深的看了李默然一眼,嘴角带笑的说道:“没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小师弟来执掌汉中,最合适不过了!”
“为什么?”李默然迷惑的问道。
张鲁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家父都醉心于修道,修炼之道,瑰丽奇葩,想必小师弟也有所感受吧!试想一下,像我们这样的人,或许可以悬壶济世,却不适合治理一方啊!”
“师弟手下如今能人辈出,愚兄倒是不必担忧了,我汉中如今可堪一用的不过阎圃、杨柏、张卫、杨昂、杨松、杨任几人,这其中又多是我张家族人,若是子鱼愿意,倒是可以给他们一官半职,若是不愿,只管打发回家就是!”
“呵呵,既是师兄族人,想必都有些才干,我不会埋没贤才的!”
“子鱼莫要拍我马屁,自家人是个什么模样,我再清楚不过了,若是愿意用,就尽管用,不想用,直接打发回家,这汉中,从此就交予子鱼了!”
李默然沉吟了起来,从江东回来以后贾诩就把自己打探到的汉中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说实话,李默然打心眼儿里觉得如今汉中可用之人寥寥无几,唯一还算能入得眼的,也就只有阎圃和张任了。
张鲁治理汉中一地的方法,其实便是政教合一,汉中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所以在这汉中一地,并没有多少人才可用。
实际上,如果不是考虑到汉中人心的稳定,李默然其实很想把所有的位置都换上自己人,但他却不能这么做,自己既然要接管汉中,自己的麾下就不能没有汉中本地的官员。
所以,李默然和贾诩在三商讨,最终决定依旧任用阎圃和张任。
张任虽然算不上是名将,却算得上是宿将,而且从贾诩的口中,李默然还了解到,此人善守,也算汉中一定少有的人才。
至于阎圃,虽然未必比得贾老爷子,或是卧龙凤雏冢之流,却长于内政,倒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如今委以重用,也能安抚汉中人心。
当下,李默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张鲁大笑道:“如此也好,至于其他的族人,我便带回山门了,日后也好继承父亲衣钵,把他老人家留下来的道法,传于后世!子鱼,我已写了奏书,举荐你为汉中太守,如此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执掌汉中了,这汉中三十余万的百姓,从今往后就拜托子鱼了!”
李默然听完一惊,连忙说道:“师兄这便要走了吗?怎么如此之快?”
张鲁摇摇头,苦笑道:“至于你有所不知,去岁的时候,家父及两位师叔于东瀛的女皇做过一场,虽然逼退了东瀛女皇,却也耗干了精血,如今已是无力回天,所以我才要急着回去继承衣钵!”
“什么?老爷子居然?”李默然大吃一惊,连忙说道:“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张鲁长叹一声:“寿数已尽,天命难为啊!”
“这···这···”
“子鱼无需伤心,人终有一死,就算是我们修道之人也不例外,假如真能以凡人之力,霞举飞升,那始皇帝也不会一夜之间突然暴毙了!”
“另外,家父还让我转告你,天命七宝之间互有联系,如今你已得六宝,就不必再急于去求那第七件宝物,时候到了,它自然会出现!”
“那师兄你何时动身,我可否随行?”
张鲁大笑道:“如今子鱼接管汉中一地,琐事颇多,而且家父也不愿子鱼去,免得徒增伤悲罢了!而且家父虽然伤了元气,却还有些寿命,家父如今和两位师傅已坐死关,希望能有所转机,子鱼就不必跟去了!”
“这···”李默然沉吟半晌,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师兄你就先回去吧!若是有事的话,师兄一定要立即派人来告诉我!”
张鲁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马车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李默然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站在城楼上向下眺望,突然觉得胸中升起一股豪气来,从今以后,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建安元年二月,李默然坐在太守府邸到书房里,望着满桌子堆积如山的书简,头大如斗。
自己接手汉中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都被委以重任,家老爷子带着一众文士,负责民生政治,甘宁黄忠则忙着组建新军,至于阎圃和张任,他们两个对于李默然接管汉中这件事,依然难以释怀,所以两人一个称病在家,一个出工不出力。
对于汉中政教一体的治理方式,更是让李默然觉得有种无处下口的感觉。
正在李默然对着堆积如山的书简郁闷的时候,贾诩则带着李默然的一众手下,进到了书房,看到老爷子进来,李默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老爷子你来得正好,如今这一堆堆的书简看得我头都大了,你们正好来帮我处理一下!”
贾老爷子却笑道:“子鱼,老夫今天可不是来给你当壮丁的,而是有要事商讨!”
“哦?是什么事?老爷子说来听听!”
贾诩皱着眉头凝重的说道:“子鱼,这汉中一地的治理方法,和其他地方不同,张鲁父子创建五斗米教,以政教合一的方式来治理汉中,如今我们的人接手过来,却有颇多窒碍之处,政令难通啊!”
李默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但思来想去,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只能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如今之计也只能是萧规曹随了!”
老爷子也叹息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子鱼到是可以去请教一下阎圃和张任,只要他们二人能够归心,想必治理汉中要轻松的多呀!”
李默然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亲自去请他们一趟吧!”说着,一直桌上的书简:“我这便去把阎圃和张任请回来,这些东西就拜托老爷子你啦!”
贾诩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苦笑了一声,第一次有了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不提贾老爷子如何作茧自缚,单说李默然。
这个已经当了主公的熊孩子直到走出府邸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阎圃和张任住在哪!
不过他又不好意思回去问老爷子,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路打听过去。
不问不知道,这一问,李默然才发现阎圃和张任在汉中的名气居然还不小!不过张任住的地方略略远一些,而且考虑到张任独领一军,平日里恐怕是在营地的时候更多些,所以,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阎圃府上走一趟。
走了盏茶的功夫,来到阎府,还没等李默然好好欣赏一下阎府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住了一个年轻的书生,推推搡搡。
李默然顿时火冒三丈,自己接管汉中没到一个月,就看到这么不河蟹的事情!
想到这,李默然冷哼了一声,就打算上前制止,却发现被围在中间的年轻男子嘴角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李默然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想看看青年有什么办法脱困。
第二回 错综复杂
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年轻男子没有惊慌,而是一脸镇定的在人群中指手划脚说得唾沫横飞。
围在周围的家伙们,先是愤愤不平,继而又面露疑惑,最后不知说了些什么,全都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这个青年却不慌不忙的从袖子掏出了一个小布袋,用手掂了一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转身进到了阎府。
李默然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年轻人竟然进入了阎府,想必也是阎家的人,这是李默然听老爷子说过,阎圃是个极为正直不阿的人,刚才年轻人的模样,分明就像偷了腥的小狐狸,这样一来李默然对阎圃更感兴趣了。
缓步来到阎圃府门前,轻轻的拍了拍门扉,不多时,就有小厮过来开了门,看到李默然觉得眼生的很,却还是很和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李默然笑道:“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有故人来访!”
虽然很是疑惑,但小厮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回去报信了。
不多时,小厮又回转了过来,带着歉意的说道:“这位公子,万分抱歉,今天家中出了点事情,老爷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李默然没想到阎圃居然会连一个外人都不见,沉吟了一下,摘下了手中的一个戒指,递给了小厮说道:“把这个带给你们老爷,他会见我的!”
说完就在门口坐下了,一副你不见我不走的架势。
小厮无奈,只得再次回去禀报,却没想到自家老爷一看到戒指就改变了主意。
事实上李默然这么肯定阎圃会见自己的原因很简单,那枚戒指是张鲁走的时候留给自己的,是五斗米教天师的象征,阎圃在汉中张鲁手下多年,自然认得这枚戒指。
跟着小厮来到了客厅,还没进客厅就看见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那个年轻男子跪在院子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李默然有些好奇,问身旁的小厮道:“这位是?···”
小厮也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公子,叫先生见笑了!”
李默然没有急着进到客厅,而是在年轻人身旁停下了。
“被罚了?”
“嗯!是来找我父亲出山的?”
“嗯!”
李默然好笑的看着青年,从刚才的一些事情还有刚刚的对话他就可以肯定,自己和他,其实是一类人。
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弄得小厮一头雾水,两人却没心没肺的相视大笑。
这时,一个中年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笑道很开心的青年,厉声呵斥道:“在客人面前如此放肆,还不回屋去!从今天开始禁足一月!”
转过头又对着李默然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知太守来访,圃多有得罪!”
“哈哈!好你个阎子玉啊!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阎圃微微一笑,颇为感慨的说道:“犬子顽劣,太守勿要见怪!阎某已经备下酒席,还请太守上座!”
李默然也没客气,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客厅。
酒过三巡,李默然也没有客套,阎圃也并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李默然的来意,当下直截了当的问道:“如今汉中人心不稳,不知道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阎圃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年纪大了···”
李默然挥手打断了阎圃的话:“阎大人,我李默然是什么样的人?如何治理汉中一地?先生全然不知,就急着拒绝我?”
阎圃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不知太守打算如何治理?”
李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