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拍了半天的门,终于吱的一声开启。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夫君!”夜昕满头大汗,汗珠滴落也浑然不知,
只是恳求的看着大夫。
柳如风微微一震,猛地抬头,眸光复杂的看着她焦急的侧颜,心里慢慢
的升起一种苦涩的甜蜜,她终于承认他是她的夫君了……
老者闻言看了看她怀里的柳如风,看见那滴落的血,不禁皱眉,“流血
了?太不吉利了!”
“你啰嗦什么,赶紧给他看看啊!人命关天的事,你赶紧看一下孩子还
能不能保住!”夜昕没功夫和她扯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杏日染上寒霜,只需一句话便已将那医者吓倒。
“好好好,赶紧把他放下来,我看看。”医者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夜昕闻言将柳如风放了下来,任她看着。
“哎,保不住了。”医者摇了摇头,起身道:“为他开一副引产的药吧。”“不,不用了。”柳如风满眼伤痛的起身,明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
可是听见别人说出来,心还是如刀割般疼病。
没有,他的孩儿没有离开他,他的孩儿依旧在顽强的话着!他怎么可以
将她剥离?不,他的孩儿一定还活着的……
夜昕愣愣的看着柳如风奔离而去的身影,那一身红衣里是沉沉的伤痛,
绝望的萧索。一个人郁郁独行,寒风将他的红衣吹起,离去的路上留下淡淡
的猩红。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她才回过神来,立刻赶了过去,“如风!”
柳如风恍若未闻,满心的焦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保住他的孩子的。
“如风!”袤昕一把拉住他,伸手将他抱住,“如风不要伤心,不要伤
心。孩子还会有的。”
柳如风伸手推开她,道:“孩子她还在,我不伤心,我要快点找到方法,
一定能保住她的。”
“如风,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夜昕伸手拉住他,焦急的说道。柳如风闻言抬头看着她,“昕,我们的孩子还在,真的!”“我们的孩子?”夜昕惊住,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呢,她都没有碰
过他,不经皱眉,“如风不要这样。”
“是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她还没有来到尘世便要离开了。她要
离开了,昕,我该怎么办呢,她要离开了。”柳如风满心伤痛,泪珠滑落,
抬眸看着身前的女人,却看见她眸底深深的复杂。心霎的飘摇起来,他们的
孩子不在了,她却怀疑他,一切仿佛又没有了意义,他所追逐的,他所坚持
的,究竟是什么……
“如风不要这样,孩子没了终归还会有的。”夜昕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眼光越渐复杂起来。这个男人不惜舍了自己的孩子去保云儿的孩子,这个男
人总是用他深情的眸光看着她,这个男人在她意外她可以将他正式放在心里
的时候,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却因她而流掉了。她忽然觉得
好复杂,谁是因谁是果?
她该因为他不惜舍了孩子而深深地震授,而浓浓的心疼,慢慢的接纳,
还是该因为这个男子怀了别人的孩子,而将他推开?
现在的他好脆弱,甚至神志不清了,那眸中的心痛与绝望让她也痛了起
来,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吧,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傻的因为云儿而丢了自己的孩子呢……
如风,你真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昕,不要怀疑我,我是那么爱你,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柳如
风流着泪看着她,用眸光恳求她,她的目光可以将他的信念全都动摇,他太
害怕她复杂的眸光,可是他不想解释,他只想她相信他,不顿一切的相信他。
“如风……”夜昕深深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眸光慢慢失望,
慢慢绝望……
“呵呵,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柳如风流着泪轻笑,慢慢
后退,直到妖娆凄美的容颜隐没在黑夜里,绝望的笑盛新渐远去……
“如风 ”夜昕伸了伸手,无力的垂落,眸光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慢慢
染上病楚,却椰动不了脚步,她该相信他吗?该相信什么?
直到很久卧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不相信的是他全心全意的爱。。。
094 确定爱便不放开
夜昕带着众人成功的返回曲州城,然后为凤烟落安葬后便涉及到了权力
的归属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尚挂着白幡的大堂里众人争得面红耳赤。
“啪”的一声,竹颜枫满面寒霜的起身,桌子一角因他的大力而卸掉。
适才还分闹的大厅立刻噤声,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满面冰冷的站立的
少年。
“落姐姐坟头上的泥土还是湿的呢!”做人莫要这般没有良心!凤庄的生
意落姐姐早已安排妥当,人人各司其职,安分守己,有什么可争的?别以为
落姐姐走了便可以哄抢财物了!”冷冷的一眼扫向大厅,一身清冷的素服在
身,往日的热情此一刻退化寒冬的冰雪,冷,寒。
夜昕暗自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感觉短短的几日里,这个少年突然长高
,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男人,身材挺拔,眸光凛冽的男人。
她收回目光,眸底漾上心疼,一个人的猝然成长必定是要付出惨重的代
价的。成长是一个懂得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失去的过程,正因为失去了,所以懂得了。
枫儿,他成长了,她却感觉满心酸楚,这样的成长是她不乐见的。
“一个山庄不可以一日无主,无主便没有一个主心骨,我们这也是为了
凤庄长远的发展着想。表少爷切勿动怒。”一个世故圆滑老人适时的开口。
“是啊是啊。”客人应和。
“凤庄人脉单薄,到了落姐姐这一代,便只是一根独苗了。”竹颜枫说
着不禁自责,他一直知道表姐是因为自己裁不娶夫的,也不曾觉得有愧,想
不到竟然让凤庄断了凤氏后人,他之罪何其大……
众人见他说到这里,不禁屏住呼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们所争的不
过是这个外姓人人主凤庄的借口罢了。
夜昕见时机已到,于是伸手拿出了凤庄家印,“凤家家印在此,凤姐姐
临走前将此印交与我,意在让夜某帮助竹少爷振兴凤庄。以后竹少爷便是凤
庄的庄主、诸位可有异议?”众人闻言甚为为不服,“何以让他做,凤庄庄主向来传女不传男。”
夜昕闻言挑了批眉,淡淡的勾了勾唇,“若是不让他做也可以,那我便
来做了,到时候凤庄所有生意一律并入长安街。不知诸位可异议?”说着
摇了摇手中的家印,言下之意,她来做凤庄的家主那凤庄将不夏存在。
大家都不是傻子,见状不得不同意竹颜枫做家主。
“昕——”
竹颜枫正待说话反驳,却被夜昕止住。
她笑了笑,起身,“如此,这后面的便是你们的家务事了,我也不便参
与,若有需求,倾城庄必定鼎力相助。”
“我松一松昕姐姐吧。”竹颜枫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然后两人走了出
去。
将夜送到了庄门口,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昕姐姐,落姐姐分明是让
你做庄主的,你为何要让找来做?”“呵呵,一个山庄,外人岂是说能进去便能融进去的,我进去只会加剧
凤庄的内部矛盾。由你来做庄主便不一样,她们即使不服,也无可厚非。再
说了,我相信由枫儿来做庄主,心定能带着凤庄走出更辉煌的明天。凤姐姐一
定很乐意看到的。”夜昕说着深深地看了看他,一身白衣孝服,眉眼依旧,
却有了不一样的沉敛。
轻轻笑了笑,“枫儿长大了……”
那个内容的心思,她又岂会不知。。。
“该是长大的时候了……”竹颜枫学着她的口气,将余音拉得很长,带
着浓浓的叹息。他长大得太晚了,所以让那个宠爱他的女人付出了生命的代
价,原来世上最伤人的是“情’字,最夸人叹息的是“后悔”。
夜昕闻言不禁皱了皱眉,随后舒展了一下眉峰,“枫儿,你还是你,还
是那个枫儿,不必刻意改变什么。她,也只是为了让你还是你而已……”甚
至不惜以凤庄作了嫁妆……
竹颜枫闻言,眼圈微微红了,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人那般宠着自己,便
倔强的将泪水忍了回去,弯起一个脆弱的笑容,“我知道的。”“嗯,那便好。倾城庄永远有你的位置,什么时候想来便来。”夜昕说
着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然后拍了拍手,两个影子现身。夜昕淡淡的吩咐道:
“从今以后,他便是你们的主子。”
“是!”言罢隐匿了身形。
竹颜枫忍住的泪水又慢慢的回落,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倔强的挺直的
胸膛轻轻抖动,发出呜咽的颤声,不禁伸手抱住她,“昕姐姐,枫儿好害怕。”“别怕,暗影每天都会汇报你的情况,我每天都会帮你解决你解决不掉
的难题。凤庄的那些老人也不过是些图点小恩小惠的人,大抵都是善意的,
所以她们不会为难你的。”夜盺伸手拍了拍他,特他拉了起来,柔声说道:
“快回去吧,不要怕,想什么便做什么,有盺姐姐支持你,还有倾城庄的哥
哥们支持你,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竹颜枫说着含着泪点了点头。
“好,那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便离开。”夜盺笑着伸手摸了摸他
的头。
“好。”竹颜枫说着便不舍的挥了挥于,然后转身,踩着离开的脚步轻
声对自己说:我能行的,落姐姐的凤庄一定会比以前更好……
夜盺笑着和他挥手,然后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山庄里面的清瘦身影,慢慢
的泛起心疼,让他一个人去面对究竟对不对……
想了许大,终究没有答案。
于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只有成熟了,你才会知道自己要什么。等你确定还是爱我而不是懵懂的时候,我便再也不会放开你……”
说完,一身白衣的她轻轻理了理裙裾,在寒风中飞掠而去,翩若惊鸿,
体态盈然,修长的身姿在风中轻舞,御凡而行。若有人看见,必定惊叹,好
一身绝世轻功,足见内为之深厚。
轻轻的落在了倾城庄的门口,看了一眼进入庄园的路,想起那个浑身是
伤的男子,不禁轻轻蹙眉,“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说着,便抬步住里进去,径直来到了华颜居,见里面静悄悄的,不禁深
浑的皱了皱眉,失望的叹着气,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如何还不醒来?
想着举步住里去,转入内室,小侍见是她低身福了福,然后退了出去。
夜盺见床上的人依日昏迷着,愁绪慢慢染上了眉宇,掀了裙裾一角,然后
坐在了床侧,抬眸温柔的看着他。
“羽,都好些日子了呢,让我看一看,都有一,二,三,四,五,六
,七,八,九,十,十一,十二,足足有十二日了呢。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无心说你要是半月还是醒不过来,便——”夜盺说到这里有世害怕的伸手
握住了他的手,“羽,不要睡了,我已往把打伤你的那个人杀了呢。那日为什么要走呢,明明我们都很需要你,我们都很爱你,为什么你偏偏不爱自己
,非要远离我们呢?羽,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尘他不是你的责任,尘是
一个很坚强的男子,他其实一直不想要的是你的保护,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
傻傻的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羽,快醒来吧,睡久了会头疼的,会
不舒服……”
絮絮叼叼的轻话自内室传来,前来看望炎羽的北雪尘也满心惆帐起来。
在外间站了许久,终于轻轻的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便见凤云出观在华颜居门口,朝他点了点头,走过去扶住他。
“云儿怎么来了,现在身子重,也忙临盆了,别四处走动了。”
“羽,他还没醒吗?”凤云满脸愁绪的问道。
“没有呢。昕正在里面一个人和他说着话。我在外面听着都忍不住心疼,
R只盼望羽儿性点醒来。”北雪尘轻轻的说着,扶着他住里进去。
“羽,他——真是一个很坚强的男子,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凤云感慨的说道。想起自己在那暗室见到他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当时便忍
不住掉下泪来,他竟然还笑着说没事。 北雪尘沉默不语,坚强的同义词便是苦难,一个坚强的人首先便是多灾
多难的,其次,能经受得起多灾多难,才能称为坚强。这不是一个值得欣慰
的词,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词。他的羽儿竟是经历了那么多,让他每每想起
郝有—种来自灵魂的心疼。凤云也沉默了,两人慢慢的走进了华颜居,在外间离夜盺较远的小间里坐了下来。
“如风他还没有消息吗?”凤云关切的问道。
“没有。他要藏起来,又岂能让人找得到。”北雪尘轻声说着,清冷的
声音里是对那个男子淡淡的心疼。
“云儿觉得心里愧疚。”凤云说着声音渐渐的低沉下来,一想起他因为
自己而丢了他自己的孩子,他就觉得心理不安,更何况那还是昕的孩子。
“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北雪尘轻声叹了叹,最终还是为他的退出
而深深遗憾,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坏,大家郝有说有笑的,那段日子
也是惬意的。想了想说道,“昕她也不是故意的,烨好像还是有些生她的气呢,你和
他聊天的时候多多开解一下他。”
“呵呵。”凤云弯了弯嘴角,笑着说道:“想不到烨生气起来也挺有个
性的。”
“呵呵,是呢,倒是有些意思。”北雪尘也不禁莞尔。
夜盺说累了,便停了下来,然后起身走了出来,见外间里那两十男人正
在说着话,不禁舒了舒眉峰,走了过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有些时候了。”北雪尘轻声说着为她到了一盏茶,“来,喝口茶润一
润嗓子。”
夜盺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好像说悄悄话被人发观了似的,咳了咳说道:
“原来尘儿偷听我说话。”
“没良心的,人家是见你累了想照顾你,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拿来,不
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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