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前心里懊恼自己可能下手太重了,可是看他死皮赖脸,死性不改的可恶模样,又恨不得直接将他拉出去枪毙了,咬了咬牙,冷着 脸伺候他穿好衣服,又是半拉半拖的将他弄到门口。
殊不知某人眼睛却是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她,眼底还有不为人知的笑意,心想着来日方长,可不能心急惹恼了她,又躲个三年五载 的,那还不得想死。
欧世轩好歹也一百三十多斤,一八五的个头,钱前累的额头都渗出了汗,关了门,上了锁,趴到床上直喘气。
欧世轩只好乖乖的躺到隔壁床上,毕竟接连挨了那么三下,尤其是最后那一顶,真的是疼的死的心都有了。
小衡听了欧世轩的话,怂恿着钱爸爸,钱妈妈去外面买东西,磨蹭到快中午才回来。
客厅里没人,朝楼上喊了两声也没人应,钱爸爸和钱妈妈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两个大活人躲哪了,门没锁,肯定是没出门,钱妈妈 便让小衡去楼上看看。
小衡乖巧的上楼去看,扭不开钱前房间的门就回了隔壁,结果看见欧世轩蒙着被子睡大觉呢,凑上前去,对着欧世轩的耳朵就大喊 了一声:“爹地,你真是头大懒猪,太阳婆婆都要下班啦。”
欧世轩被他这一嗓子给喊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打着呵欠,含含糊糊的问了一句:“宝贝,几点了?”
“报告爹地,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小衡看了看自己的儿童手表,行了个礼,有模有样的报时。
欧世轩“哦”了一声,困的不行,就又眯了眼睡去。小衡嘀咕了一句“大懒虫”就出去了。
钱妈妈做好饭,见俩人还没下来,问过小衡,知道俩人都在房间,也没上去喊,只是小声和钱爸爸说了几句。
“爹地昨晚和妈咪一起睡的。”小衡吃着吃着,冷不丁的说道。
钱爸爸和钱妈妈面面相觑,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愿俩人能和好。
欧世轩是被余宽的电话吵醒的,原本还睡的昏天暗地,听到电话里的消息整个人腾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脸色骤然阴霾,眼里闪着 寒光,连声音也有点恶狠狠的:“一定给我盯住了,至于另外一个,就走法律程序,你懂的。”
余宽握着听筒的手一紧,又是好心的提醒道:“世轩,这个你要不先和钱前商量一下,毕竟……”
“照我说的做。”欧世轩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余宽挂了电话,凝了凝眸,这回是真把世轩惹急了,搞不好他得把那两人弄死,想到钱前,心里又替死党兼大舅子紧捏一把汗,这 要是一时冲动,做太绝了,恐怕俩人更是连转圈的余地都没有了,好歹是她的亲姐姐亲姐夫。
钱前补了睡眠,头也不太疼了,洗漱完毕,才发现肚子已经唱起空城计了,换了衣服想下楼吃饭,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脚步不由 的顿了顿。
刚好听到里面的人说“就走法律程序,你懂的”,心里莫名的一紧,小手也轻握成拳,他是准备起诉自己了吗,刚刚是在和他的律 师通话吧,冷笑一声,径自下了楼。
“前儿,饿了吧,妈这就去热饭去,世轩呢,也下来吃的吧。”钱妈妈正在客厅里陪小衡玩拼图,看见钱前下楼,就要奔厨房而去 。
“妈,我自己热吧,你身体刚好,就别操心了。”钱前扶着钱妈妈在沙发上坐下,亲了亲小衡,就进了厨房。
小衡有时候挺粘着钱前的,丢下拼图,跟进了厨房。
“小衡,出去玩,这里油烟大。”钱前看见小家伙和跟屁虫一样,捏捏他的小脸蛋,又是亲了亲,将他推出厨房。
“妈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什么叫chuáng头吵架床尾和呀?”小衡狡黠的看着钱前,看上去笑的贼兮兮的。
钱前一下子想起早上的糗事,干咳了一声,扯开话题。
“哼,回头我问爹地去。”小家伙见钱前没应声,不满意的朝楼上走去,钱前彻底无语了。
热好了饭,钱前就自顾自的吃起来,根本就没注意到杵在一边的欧世轩。
“世轩,赶紧坐下来吃吧。”钱妈妈看出女婿的尴尬,拿了碗筷出来。
“妈,您歇着吧,我自己来。”欧世轩接过碗,在钱前对面坐下。
想起他在房间里的话,钱前不满的剜了他一眼,快速吃了几口,收拾好碗筷就上了楼。
欧世轩只觉得她好像横看自己不顺眼,竖看自己也不顺眼,尤其是刚才那一眼,竟透着一股冷意,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路漫 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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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黑手
接连两天钱前都闷在房间里,欧世轩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连见个面都是奢侈的 念想。
好几次给小衡出点子,想要他把钱前哄到客厅里,就算是不搭理自己,至少还能看到她,结果小衡屡屡碰壁,最后好说歹说都不当 跑腿的了。
欧世轩就陷入希望和失望的恶性循环,心情越来越郁闷。
这晚,除了钱前在楼上,一家人都在客厅,钱爸爸和欧世轩在下棋,钱妈妈给小衡织毛衣,小家伙在一旁开心的凑热闹。
忽然座机就响了,小衡跳下沙发,拿起听筒,奶声奶气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几个大人相互看了看,小家伙可真逗,就爱接电话,电话一响,反应比谁都快。
“喂,喂,怎么听不到,电话坏了?”小家伙好奇的晃了晃听筒,困惑的看着几个大人。
“小衡,来,给外婆。”钱妈妈放下毛线,朝小衡伸了伸手。
“喂,请问是谁呀?”钱妈妈接起听筒,又是问了一遍。
良久无声,就在钱妈妈打算挂电话的时候,那头总算出了点动静:“妈,我是依云,刚才接电话的是谁?钱前她是不是在家?”
“云,真的是你。”钱妈妈有些激动的说道,想不到一直联系不上的大女儿打电话来了。
钱爸爸一听,也不下棋了,坐过来直接凑到听筒上。
欧世轩却是倏地皱了眉头,整个人心里一紧。
“什么?你找前儿有急事?”钱妈妈先是扭头看了一眼钱爸爸,脸上有诧异,有困惑,愣了一下,才又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等 着,我去喊你妹妹去。”
欧世轩看着岳母上楼,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心里担忧她要是知道当年是她的亲生姐姐做的手脚,她得多伤心,本能的就拦在前面: “妈,别上去叫她了,就说她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钱妈妈不解的看着欧世轩,默了半晌:“孩子,是不是你们有啥事瞒着妈呀?”
“妈,我……”欧世轩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旁的钱爸爸越看越不对劲儿,抓起听筒:“云,告诉爸你这么急着找你妹妹有啥事呀。”
白依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又是急急催道:“爸,你先把前前叫下来,快呀,我这儿急着呢。”
监视白依云的人说李家良已经收到起诉书了,她能不急吗?
钱爸爸的脾气一向很好,鲜少发火,不知怎的,他心里一下子不踏实,隐隐约约觉得大闺女好像有事要求二闺女,却又不想自己知 道,总是感觉不是好事,越急于知道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气的挂了电话。
钱妈妈一看钱爸爸火了,急忙劝说:“她爸,当着孩子的面别甩脸子,孩子看着多难受。”
“你说说气人不,好歹也是咱闺女吧,就算没拉扯大让她受了罪也是生了她呀,她怎么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咱们了,三年多一个电 话也没来过,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电话吧,吭吭唧唧也不知道要说啥,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咱们是爹娘,又不是外人。”钱爸爸生 气的说道,想着想着眼泪都出来了,大手摸了一把,叹息着:“真是寒心呀。”
欧世轩看着岳父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无奈,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爸,妈,先别着急,姐说不定真遇上什么事了,我这就去喊前 前。”说完就朝楼上走去。
站在门外,又是深呼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叩响了房门,过了半天,才听到里面有脚步声走近,
钱前拉开门,瞧见是他,也不吭声,随手就想把门关上。
欧世轩着急的将手臂撑在门缝:“前,我有话说,先让我进去。”
“在这说吧。”钱前没有丝毫让他进屋的意思。
“别,先别让爸妈知道。”欧世轩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钱前根本不相信,可是又见他一脸严肃,完全不像开玩笑耍无赖的样子,只好退了一步,让他进了屋。
欧世轩双手紧握成拳,半晌,才又松开,一下子上前摁住钱前的肩头,然后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心疼的闭上眼睛。
“混蛋,你放开我,你给我滚出去。”钱前使命的挣扎。
“前,听我说,流产的事儿是姐搞的鬼。”欧世轩声音暗哑,一字一字的艰难说道。
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僵,心疼的更是往紧的搂了楼。
“你放开我。”钱前一下子哭出声来,虽然自己心里隐隐有这个猜测,可是从他嘴里听到,仍觉得像是当头挨了一棒,那是自己的 亲姐姐呀,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欧世轩怜惜的用指腹去擦钱前的眼泪,一滴一滴让他的心都碎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有什么依据?”良久,钱前停止了哭起,哽咽着问道。
欧世轩叹息着,心情极为复杂极为沉重的将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细细道出,只是保留了已经让人将白依云关起来监视的事实。
原来过去的三年里,大禹集团旗下的一些公司发展的很不顺利,客户流失严重,市场份额锐减,人事变动频繁,商业案件更是轮番 上演……
一切的一切绝对不是巧合,明知道有人搞鬼,加大力度去查,查着查着,线索就断了,所以一直揪不出幕后黑手是谁。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纵然那个人机关算尽,却也不会一直伸手为云翻手为雨,前阵子终于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背后主谋也终于浮出水面,却是太过出人意料。
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为了大禹集团兢兢业业,如今却恨不得将其毁于一旦的李家良。
虽然手里的证据还不全,搜证还在进行,数罪并罚,也足够让他在黑暗的牢房里待上几十个年头,又或者,在那里度过一生。
欧世轩说完了,看见眼前的人儿就和木头一样,眼神空洞恍惚,眼底深处却是无限哀伤,手颤巍巍的抱住了她的头,或许,她想要 大哭一场,就像那个夜晚。
出人意料的,她没有嚎啕大哭,却是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唇,直到鲜血渗了出来。
就在欧世轩不知所措,想着要怎么安慰才好的时候,她忽的咧嘴笑了,只是那笑容也有了裂痕,笑的那么飘渺,那么虚无。
“这就是命。”良久,欧世轩听到她沙哑的女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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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究底(上)
第二天一早,钱前和欧世轩俩人便前往北京,是由钱爸爸开车送的。
小衡还没有起床。钱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越想越不安生,虽然二闺女解释是因为大女婿的公司出现问题,急需帮忙,大闺女才 急急打电话过来,但是知女莫若母,钱妈妈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三年多来,大闺女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和二闺女也没联系过,总觉得不对劲儿。想起昨晚的电话,急忙翻到号码回拨了过去, 却发现无人应答,钱妈妈整个人愁闷的叹了口气。
飞机上,欧世轩一直皱着眉头打量旁边靠着椅背睡觉的人,她昨晚肯定没睡好,整个人显得没精神不说,眉心还拧着疙瘩,想必她 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心疼的揽过她的肩头,想要她睡的舒服一点。
“我没事,不要管我。”钱前并没有睡着,心里乱得很,他说的话还回响耳畔。一切矛头都指向姐姐,姐夫,只是真的想不明白自 己哪里做错了,他们竟然这样对自己。
欧世轩看她秀美紧蹙,指腹滑到她的眉心处,想要化开她的忧愁,手指却被轻轻拨开,心里一阵落寞。
她到现在还是抵触自己,心里无声叹息,讪讪的收回手去。
一路上俩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靠着椅背,各自想着心事。
司机小陈早就恭候多时,看见俩人,恭敬的喊道:“总裁,总裁夫人。”
“小陈,喊我钱前就好。”钱前淡淡的说道,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陈脸色尴尬,看见总裁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干笑了一声,回到驾驶位上。
“去沧海公寓。”欧世轩交代一句,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她急于划清界线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女人心,脆弱的犹如玻璃, 伤它容易,补它困难。
瞥向一边,她坐的都快要贴到门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依云被关在沧海公寓,里面有两人24小时监督,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空洞的眼神一下子有了焦距,着急的就要往某口跑去。
“白小姐,请您坐回去。”一名男子开了腔,抢先一步开了门。
“钱前,你总算来了。”白依云见到钱前,黯淡的双眸倏地变的闪亮。
钱前起先得知姐姐被他派人监禁起来,担心他一怒之下让人对姐姐动粗,看到姐姐身体完好无损,微微宽了心,只是脸色又有些苍 白,嘴唇也干的爆皮了,心里又是心疼不已,快速扫了一下四周,拿了纸杯接了一杯水递给白依云。
“姐,先喝杯水吧。”
白依云并不伸手去接杯子,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钱前,嘴唇嗫嚅着:“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你难道就不恨我?”
钱前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终究是我的姐姐。”
扪心自问,当年猜到姐姐有可能做了手脚的时候,心里困惑过,猜疑过,因为不相信后来也兴冲冲的去质问过姐姐,但是当年她矢 口否认之后,自己也就不在固执的执着于一个答案,只是伤心,伤心本是同根生,却不能心连心。
那晚他告诉自己,姐姐不单主导了流产事件,更有可能和小芳联手策划了那次照片事件,而且三年来和姐夫一起对付大禹,内心就 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疼,心寒不已,只是一看见她,看见她瞳孔里满满都是担忧和紧张,内心怎么也恨不起来。
三年多没见面了,姐姐的变化很大,头发也不再是柔顺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