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揽着她白皙的肩,手掌自然而然的插|入她松散的发髻,将她的身子缓缓抱起了些许。
“唔……”她猛地睁大了双眼,身下突然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疼痛,陡然而来的膨胀几乎令那纤瘦的身体再有承受不住。她被他紧紧堵住的嘴却唤不出声,那一刻阑珊竟也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尝试着想推开身上的人,然而他却轻轻揉着她的发丝,用舌尖的缱绻抵去了她的痛苦。
他身子微动,她的指甲也在同时死死的扣入了他的背脊。一点点的适应中,他轻轻将她抱起,坐在他的怀里,令她无所保留的全部被占有。渐渐地,她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那样的痛楚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她无法自抑的酥麻。
她的喘息声愈加急促,低低的哼响在他耳畔响起,不知是蛊毒的驱使还是她身体的本意,那份压抑许久的欲几乎在一瞬间尽数释放,几近让她在瞬间崩溃。
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逼近她所能承受的边缘,一遍遍将她从谷底抛向高空,无论是上升还是下落都使得她前所未有的疯狂。
沐然紧紧锢着她的手臂,他那么想将她捧在手心,用尽力气去疼爱,却又怕力度稍大些会伤到了她。这是他唯一一个只想守护不想侵犯的人,如今,他却终究还是做了伤害她的事。
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悔意和遗憾,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无法撼动的认定,抱着怀中的人,他的吻狂风巨浪般的卷过她的身体,无法停息。
她纤柔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不住摆动,她的身子高高挺起,而胸前那片丰腴也随着动作的起伏而不住的摇摆着。
在这里时光已然凝固,黑天白日早已不再重要,在这个温暖的床榻之间,他与她只拥有彼此。
终究,他的动作愈发块了起来,她的轻呼声接而不断的响起,预示着她心里所能承受的极限已然逐渐逼近。他轻轻抚上她的腰际,每一次都重重落下,丝毫不给于她半丝空隙和喘息。
缎黑般的发丝在背脊散乱成瀑,他轻抚着她的脖颈,带着她一次次到达顶峰。突然她的身体猛然高高挺起,白皙的脖颈下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身子几乎僵在了那一刻,一股热浪在体内扩散开来,她终是泄尽了全身余力,重重的瘫倒在了他的怀中。
沐然轻轻的将她的头搭在肩上,理过她凌乱在脸颊的发丝,他缓缓揽着她躺了下去。她半眯着双眼已然有些昏昏噩噩,他胸口尚未平息的喘着粗气,指尖却已然有条不紊的搭在了她的手腕。
合欢蛊的症状经过这样的释放已然渐渐消退,他紧蹙的眉这才缓缓舒展开了些许。
她抬起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扬起苍白的脸断断续续的说道:“娘说……男人们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时……就是他离开她的……时候……你……会不会也要……离开我了……”她的眼皮不住的打架,却又被她强撑着睁开,好似在怕一闭上眼,他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
望着怀中几乎拖尽力气的人儿,沐然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为她盖上了身旁的薄被,“睡吧。我会一直在。”
“真的么……若是……你丢下我……不见了怎么办……”她半昏半醒的呢喃着,却已然没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沐然抬手掠过她缓缓闭上的双眼,“我答应你,只要你叫一声然哥哥,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出现。”
她终究闭上了沉重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唇瓣却微微勾勒起,“然哥……哥……”最后一个字吐出,她脑袋一歪沉沉的睡了下去。
沐然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然而这样的笑容里却有着异样的苦涩。这样简单的承诺,想守住,却是超乎想象的艰难。
阑珊似乎很累很累,这一夜都沉沉的睡在他怀里。沐然的手臂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好似生怕些微的动作会扰了她的清梦。
初升的骄阳透过窗棱投射到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雪气息淡淡唤着榻上的人,她终究缓缓睁开了眼。拥着自己的手臂温暖而坚实,昨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回放,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从药泉回来后便浑身燥热难耐,她明白是合欢蛊在作祟,却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终究,她与他……
阑珊清澈的眼眸有些异常的平静,她淡淡垂下眼帘,微微转动身体望向了身旁的人。身下传来一丝异样的痛,她整个人如同散掉了一般,是她前所未有的疲惫。
抬眸之时,正对上沐然的蓝瞳。没有料到他一直望着自己,她显然有些意外,“为何一直皱着眉,都不像你了。”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定是一宿没睡所致,紧锁的双眉更没有了半点昔日的潇洒。
皱眉?原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沐然淡笑了一声,转而望向头顶上空轻舒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看样子,你并不开心。”阑珊面色平静的转身与他一同望向上方,语气平和而淡然,“其实你不必费神思索如何安置我,昨夜之事事出突然,但是用处子之身换那滴眼泪也是值得。名分和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她压抑着心底的所有情愫,将这一番话竭力说的轻描淡写。她不要阻碍他前行的路,更不要他为了一时的内疚和责任而对她做出补偿。
“呵。”沐然嘴角的冷笑打断了她,“那我与洛无天还有什么分别……”
“此事和洛无天又有什么关系?”阑珊疑惑的问道。
洛无天始乱终弃,抛妻弃子,而这些事,阑珊并不知情。
沐然面色如常,心下却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显色露出马脚。他正准备开口解释,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沐然淡淡起身。
“是阿诺。”阿诺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婆陀宫的账目出了点问题需要少主来看一眼,否则下面的人不知该如何处理。”
沐然与阑珊淡淡对视了一眼,便起身道:“屋里不方便,你在门外候着。”
“是!”阿诺答罢,便退到了一旁。
不多时,着了身素白绸衫的洛少主便拉开了房门。当看到阿诺的那一刻,他猛然将身后的门合了上,没令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半点端倪。
只见阿诺正手捧着放有早饭的托盘站在廊下垂首候着,哪看得到什么账本的半点影子。
他的目光停留在粥羹旁的一只白瓷瓶上,沐然顿时明白了阿诺的心思,他淡淡的扫了这个唯唯诺诺的人一眼,便一脸泰然的负手向廊下走去, “这账目的确有出入,带我到账房看看。” 他用足以让屋内之人听见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吩咐。
“是,属下遵命。”阿诺会意,捧着托盘垂头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直到二人走到了数十米远的花园之中,沐然才缓缓停下了脚步,“阿诺,你拿绝尘散来是什么意思。
“少主,这绝尘散是可以令女子房事后断根绝尘的药,以前每个侍奉过您的侍姬都要在第二日清晨立刻服用,以免怀上子嗣。”说到这里阿诺缓缓垂下头去, “这一次,就算是景姑娘,也不该……例外。”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是极怕。
步步为营
第51章 ○一 【绝尘散】(全)
沐然缓缓回首,幽蓝色的眸子几乎冰冷的要将他刺穿,“你从何处知道的?”
主子从来没有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阿诺知道自己触怒了他,忙抱着托盘跪下了身,“这件事何需有人告诉奴才,惜梧昨日在雪地里冻了半宿,今日被找回时还发着热,属下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枕畔之人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道?
沐然定定望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去,“绝尘散极损阴气,服用后必会此生不育。”
“阿诺自幼跟随少主,少主要做的事,属下一直不问缘由的竭力辅助。”阿诺顿了顿,缓缓抬起头,“可这一次,阿诺一定要坚持到底。我知道少主心疼景姑娘,可您也该很清楚,若是景姑娘怀了少主的孩子,您筹谋多年的大计必定岌岌可危!圣女这些日子表面上按兵不动,实际上却一直在找少主的漏洞,这个当口下我们更应谨慎行事,半点纰漏都会令我们万劫不复!”说罢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托盘,重重的叩下头去,“少主断不能因感情用事导致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就让阿诺来做这个罪人,帮少主斩断一切后顾之忧,哪怕是有朝一日少主的千秋大业需要用我的尸体铺路,阿诺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样一个怯懦而胆小的人竟也会有朝一日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到底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心?
沐然定定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人,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喜怒,空气静谧的有些诡异。阿诺高举着托盘的手已然冻得有些发紫,雪花落在苍白的指骨上,久久不曾融化,他静静喘息,等待着主人的答复。那气息沉稳,似是无论对方如何决定,他都已经下定了决心。
突然,沐然藏在狐裘中的手缓缓伸出,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缓缓接过阿诺手中的托盘,低垂下眼帘举起了那瓶绝尘散,“义父寿辰在即,你去底下看看寿礼和舞姬准备的如何了。”他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倒叫人一头雾水。
阿诺微微一怔,“可少主,景姑娘的事……”
沐然猛地收紧握着绝尘散的手,漠然的淡淡道:“这事我自有度量,你做好你应做的事。”说罢他手举着那装满汤羹的托盘大步向寝殿走去。
那瓶小小的绝尘散被他牢牢握在手中,自然而然的纳入了衣袖里。
望着渐渐远去的人,阿诺这才放下心来,“他既已拿走了绝尘散,应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少主一向睿智冷静,还是我太过担忧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才拄着僵硬的身子从雪地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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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自他离去后始终没睡,只一直望着梁顶出神,门扉初开,清风夹杂着翻飞的雪花飘了进来,尚在空中时便被温热的暖炉所烤化。
她转头望去,正见沐然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羹从门外走了进来。阑珊缓缓支起了身子,毫无血色的瘦削脸颊满是疲惫,“账房的事不要紧吧?”她关切的问。
“小事情,是有关义父寿宴的账目。”沐然的谎话说的轻车熟路,没有引起她的半点疑虑。他淡笑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这是下人们刚备好的早膳,你身子还虚,吃点东西会好些。”
望着那尚冒着热气的汤碗,阑珊的嘴角微微一动。天寒雪冷,伙房离寝殿尚有一段距离,这汤到了这里还如此温热,想必是他一路用内力热着。她低垂着眼帘,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那张朝夕相处的脸,此时她被褥里的身体,可还是一丝未挂。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沐然莞尔一笑背对着她坐下,施施然的为她摆上了碗筷,“该看的不该看的本少主都看过了,枕旁有你换洗的衣服,一会儿我还要去处理寿宴的事,可就只有两柱香的功夫陪你用早膳,时间就这么多,你看着浪费。”说罢他悠哉的拎起茶壶,茶水的清脆声响仿若在计时。
她转身望去,枕畔果然摆放着一叠干净整齐的衣衫,花纹也是她素来最爱的鹅黄。纤细的指甲拂过衣衫,她嘴角终是露出了今晨的第一缕微笑。
墨般发丝顺着脖颈直垂胸前,当她穿上鞋履走下床榻时,沐然已然快将自己手中的那碗汤喝完了。
“莲心酥饼!”缓缓走到桌前的人突然双眼放光的一把拿过盘子里的点心,“这可是我在中原时最爱吃的点心,不过上了昆吾山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她轻抿一口,顿觉久违的酥脆香甜,“算你有心!”她颇为满意的的落座。
他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轻笑,“应该是阿诺有心。”
“什么?”嘴里早已塞满了莲心酥饼,阑珊含糊不清的问。
“没什么。”沐然旁若无事的摇摇头,将她的那碗汤羹向前推了推,“喝些汤,噎死了可不值当。”微勾的嘴角竟是比初秋的阳光还温暖明亮。
她显然着实饿了,听了他的话,捧起汤碗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望着她纤长的脖颈,上面他留下的吻痕鲜艳的有些刺目,沐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去,“你这般不留防备,就不怕有人给你下毒么?”
她放下汤碗,抹了下嘴,“别人的东西我自是不敢乱吃,可你端来的饭——我可不怕。”说罢她莞尔一笑,仿若天真的孩子,再度拿起了盘中的糕点。
听到这样的话,他沉静的眼眸也陡然荡起了涟漪,沐然长舒了一口气,转瞬便恢复了常态。
他定定的望向她手中空空的汤碗,语气平和,“在密宗,除了自己,谁也不要信,包括我。”
阑珊的动作微微一滞,然而很快她嘴角便再度挤出了平日的笑意,仿若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沐然也不再言语,只静静看着她。两个人有了共同的默契,对昨夜的事绝口不提,对合欢蛊的事绝口不提,一切就如昔日一样,时光静静推进,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已经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彼此之间开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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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距离宗主洛无天的寿宴已然越发接近,而各宫所献之礼便成了这场寿宴最重要的筹码。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揣度着宗主的心思,暗地里也在江湖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纳罗的星辰宫倒是出奇的安静,自那日以后也再没有什么人来找婆陀宫的麻烦,沐然专心筹备寿宴一事,也没太多闲暇的时间,但二人暗地里却已经开始查找海妖之泪,准备在寿宴之事了去后到昆吾之巅的天坛禁地一探究竟。
一切都在计划内顺利进行,洛无天的寿宴转瞬及至,这一日昆吾山神似乎也有了莫名的默契,连天的大雪骤然停歇,天地间苍茫一片,浮光万顷,映的人睁不开眼。
黑红相间的绸缎铺了漫山遍野,鎏金的石柱写满了梵语,夜间的夕阳将雪域映成了如血般的殷红,巍峨肃穆的密宗圣殿已然将桌案摆放整齐,其中婆陀宫、星辰宫、刑狱、修罗狱场这四宫各占一方,每一处都有一方巨大的长桌放置百道珍肴,侍酒婢女们也已然跪在桌旁恭候。
刑狱的大祭司最先抵达,不多时,沐然便带着星辰宫的一干人等大摇大摆的跨入了圣殿的步道。原本庄严紧迫的气氛随着他的到来陡然瓦解,墨蓝色的瞳孔所过之处,似是瞬间便看到了每个人潜藏在心灵深处的灵魂,令所有人不自觉的想要逃避,紫衣纹龙,没有过多的繁杂装饰,那份不羁于世的气息足以让密宗的长老大臣黯然失色。阑珊走在他身旁,平日披散的长发今日也高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