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谁那学的无赖行径,不会是纳罗教的吧。”沐然淡笑着转过身。
“有洛少主做榜样,天下其他的无赖都不值一提了。”阑珊拄着手臂凑到潭边,“不过,刚刚我还真的去见了纳罗一面。”
待二人距离拉近,掠去了药泉独有的异香,沐然才闻出了些异样的血腥味儿,他玩世不恭的笑僵在了嘴角,“你受伤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星辰宫?”
阑珊却不以为意,“不妨事,这点小伤换来这东西,也值了!”说罢她垂头从衣襟里拿出了那枚紧贴着身体藏着的玉瓶,“这是纳罗的眼泪,水妖之咒的第二味药引。”
沐然微微蹙起眉,抬手自阑珊手中接过玉瓶,“施咒者的眼泪……这么说你已经确定她才是为你娘下毒的人?可依纳罗的性格,她怎么会轻易将这东西给你?”
阑珊清澈的眼波一转,俯下身贴在沐然耳边轻声道:“这,就要劳烦少主你陪我演一出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埋的伏笔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是重头戏登台的时候,明日我争取继续双更。
下面两章的内容将基本都是饕餮大餐,天色晚了,大家早点休息,积蓄力量明天好能饱餐一顿。
PS:立秋后天气冷热不定,要记得加衣,所有读者留言樽樽会在明早一并一一回复,今日只睡了4个小时的某樽有点熬不住了,也睡了,爱你们,晚安。╭(╯3)╮
第48章 四八【承君欢】
女医者凑上前,将刚刚星辰宫所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说罢她自若的抬手拄起下颚,“怎样,洛少主可愿意帮忙?”
两个人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下,沐然似是而非的笑意随之自唇畔荡开,静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一亮,“可以,当然可以,不只演戏可以,做戏更可以。”
“呸!贼性难改。”
“本少主是在担心,你这未见人世的小姑娘若是合欢蛊余毒未清,一时发作了要与我假戏真做,可如何是好?”他悠然张开双臂惬意的向后靠去,颇有意味的打量着她裘袄下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姿,“那时,你说我是推你,还是不推你?”
阑珊抱着手臂斜睨了他一眼,却一点不恼,“说到这做戏嘛,其实更怕的应该是你啊洛少主。”清澈的眼眸微微上挑,女医者拄着下巴悠悠道:“若是被我缠上硬要你负责,你的权力大位可要不保了啊少宗主。”
“负责?”他淡笑一声,在脑海里迅速的过滤了一遍,这二十年来,那些挤破脑袋送上门的侍姬,从来没让他体会到负责两字的含义。她们不曾奢望过,他也不曾想给过。而如今,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他却莫名的对她有了某种异样的责任——保护她安乐太平的责任。
脑海里一个清晰的声音不停响起:若是想她永世安稳,便让她你越远越好、离密宗越远越好!
沐然瞳孔微微收紧,转眼间便再度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这么算,还是我更吃亏!”他一脸无奈的淡笑摇头,“罢了,女人太麻烦,你还是快些找齐了你要的东西赶紧离开密宗,这样,本少主才能过回以前高枕无忧的清净日子。”说罢,他云淡风轻的转过了身。
他这是在赶她离开?
阑珊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她却仍旧执拗的别过了头去,“赶我走?我才不信洛少主会舍得我这个能保你小命的女神医。”
清风拂过,药泉不远处的茂密草丛中,缓缓踩上了一双红靴,她有意藏匿气息,动作又极轻,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纵使阑珊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洛沐然轻蔑的垂下眼帘,头也不回的淡笑道:“有人来了,女神医。” 枯草断裂的微弱声响可躲不过他的耳朵。
有人?阑珊眼波流转,没想到纳罗所派来监视的眼线这么快就到了,那么,也是该演这出戏的时候了。可望着沐然自若的背影,她却突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喝了合欢蛊应该有怎么样的反应?她平日里学到的只是气息急促,脸色红润,经脉跳动加速这类医理。却从来不知道服用合欢蛊,勾引男人时该是个什么模样?
阑珊紧紧捏着指尖,此时竟有些懊恼自己这些年混迹江湖怎么连烟花之地都没曾去过,她手心已渐渐泌出了汗,双脚却似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药泉中的人似乎颇为期待女医者的表现,沐然淡淡抬手打破了泉水的宁静,他指尖轻划,在平如镜面的水面上一笔一划的写道:再—不—出—手,必—会—穿—帮。
自他微微别过的侧脸,她好似看到了他那颗隔岸观火的心,女医者心中暗暗咬牙,掌心的汗却更多了。
的确,这异样的宁静必会惹人怀疑!终究她深吸了一口气,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沐然……”这两个字她唤的抑扬顿挫,有意拉长的尾音还略有些颤抖,倒是像极了那三流莺燕的揽客声。
沐然皱了皱眉,一脸无奈的闭上了眼。
此音一出,阑珊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试过这样捏着嗓子说话,但戏已演到这里,她也只得豁出去了!小指一勾,脖上系着的裘袄便了地,轻轻踢掉短靴,她赤裸着双脚缓缓踏上了温热的石板,一步步迈向了通往药泉的石阶的路,“这药泉的气候……怎这般热啊……”糯软的声音再度幽幽传来,她一脸无辜的抬手轻煽着,另一只手还若有似无的将衣领扯开了几许。
反正洛沐然现在背对着自己,什么也看不到!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为求演的逼真,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下了狠心,抬手轻抚肩膀,身上所披的鹅黄色外衫也被缓缓褪了下去,只余下轻透的袭衣和薄如蝉翼的长裙在风中微微拂动。
一直在山石后静静隐藏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声轻响,惜梧狠狠抓住了石壁,她紧紧的蹙起眉,胸口起伏的越发剧烈,绯红的衣袖下,苍白的手骨几乎将坚硬的石头捏碎。
片刻的功夫,阑珊的脚裸已然迈入了温热的泉水之中,虽说是在药泉,到底却还是入了秋。微风拂过,轻薄的衣衫下女医者的身体止不住的有些发抖,“沐然……我好冷……你过来拉我一把……好吗……”
药泉中的闭目静养的人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一会说热一会说冷,这景阑珊的演技到底是有多差?
可他紧闭的双眼没有一点要睁开的意思,沐然不带一丝情感的淡淡道:“泉水温热,你若冷了,就自己进来泡着。”
你——!
若不是此时正直关键时刻,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这安安稳稳养神的厮从水里拖出来。
阑珊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按捺住了自己那颗愤怒的心。她冷冷的向那背影丢过去一个白眼,自己进来就自己进来!总之只是演戏!想到这里她兀自迈开了通往泉水的石阶,轻薄的纱裙在水面上缓缓铺散开来,温热的泉水漫过膝盖,整个身体也变得暖融融。
鱼水之欢怎能还穿着衣服?惜梧微微皱眉,看着阑珊些微有些僵硬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眼看她拙劣的演技漏洞百出,沐然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浅笑。
还是要他出手帮她一把才能骗得过那个一直在山石后看戏的人。他的手心在水下微微一弯,一枚石子便在水波的推动下直射向阑珊所站立的地方。
水下的石阶本就湿滑,这枚石子却端端正正的打在了女医者的脚踝上,她猛地吃痛,不由得身子一晃,脚下一滑,便向石阶旁重重的摔了下去。
还来不及惊呼出声,阑珊的身体已经不可抑制的倒向了足有十尺之深的泉水之中。她本能的紧闭了眼睛,等着水花在耳边炸响的那一刻。
然而,等待她的确实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当阑珊睁开眼堆上那淡淡的墨蓝色瞳孔,她只觉的整个紧绷的身体也莫名的柔软了下来,不知是水汽太热,还是那合欢蛊的余毒未清,她的脸色也不由的红润起来。
他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身子骨,在水波激荡下,她本就大开的衣口已然露出了瓷白的肌肤,鹅黄色的丝质裹胸轻轻缠绕在高高隆起的部位上,险些被水流冲开。
她看到几乎半露的肌肤,忙想抬手将衣衫拉上。然而沐然却在水下死死的钳住了她的手腕。
她蹙着没抬起头,却正对上对方笃定的目光,“要想演下去,就不要乱动。”他的声音轻不可闻,宽厚温暖的掌心却自她的手臂缓缓移向了肩膀。
粗糙的掌心撩拨过白皙的肌肤,女医者只觉他指尖所过之处似燃起了一团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足以将她霎时融化,心中竟萌生了那样异样的情愫,只愿在这怀里静静躺着,再也不要离开。
她闭上双眼,任由肩部的衣衫在他的轻抚下缓缓滑落。
微微涌动的水流轻轻拍打着裸|露的肌肤,她紧紧靠在他赤|裸的胸膛,感受着那灼人的体温,她的心跳也莫名的越跳越快,阑珊不由得抓住了那双揽着自己的手臂,“沐然……你想不想抱紧我……”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让他和那藏在石后的人听见。然而这样一句话,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做戏还是由心而发。
“我想。”沐然少有的正经起来,他缓缓收紧双手,轻轻揽住怀中的人淡淡道:“很想。”定了定神,他昂首望天,夜空浩渺无边的有些空旷,“只是,我不能。”
“为什么?”她睁大双眼。
他顿了顿,微笑着轻舒了一口气,“理由太多了……”
“我不听理由。”女医者突然抬起纤细的手捧住沐然的脸:“我只想将我能给的一切都给你,而不在乎你会否给我所谓的交代。”她静静的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我只要你。”
这样的话也让一直隐在山后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紧握的拳头已经使得身体微微颤抖,惜梧静静的望着药泉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只觉每一言一句都好似尖刀在一点点剜自己的心。
沐然缓缓垂下眼帘,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他缓缓收紧拥着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轻抚着那缎黑的发丝轻轻道:“你这戏未免演的太投入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对我动心。”
演戏?这倒是真的提醒了她。
可这世间有多少人借着一纸玩笑,说出了自己藏在心底不敢说的话?
而他如今,真的只当她是在演戏么?
阑珊的心里一落千丈,是了,他从来都如风一样,潇洒来去,不驻不留。对于一个志在天下的男人,一切都是权利的附属品,而她又怎该因他一点点的关心,就自认为她在他心里与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女医者的眼神不由的黯淡下去,勾在他脖上的手也缓缓松了开,丝毫不像中了合欢蛊的模样。
见她这般落寞,沐然不置可否的冷笑着勾起了嘴角,“早说了,女人喜欢感情用事,只会坏事。”不等阑珊回过神来,他的五指已然插|入她耳旁的发丝,顺势轻轻抚到了她的脑后。不给她丝毫闪躲的机会,那坚硬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她推入了自己怀中。沐然双眼微闭,单薄的嘴唇便霸道的压了下去。
阑珊睁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那水下揽在腰间的手掌正在轻轻上移,轻柔的动作让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藤蔓一般在自己的身上蔓延开来,她想推开他,在那铁钳般的臂弯里却是枉然。
“别动。”他咬着她的唇瓣低声道,而就在这一瞬,他抚在她腰间的掌心却突然挪向了她胸前高高隆起的那一处。
异样的酥麻感顿时自那一点蔓延开来,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微微扭动起来,水波微荡,激起片片涟漪。舌尖缠绕,他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氤氲的热气在身边弥漫开来,她只觉得骨头也似快要被化开。
“唔……”突然他水下抚在她胸口的指尖轻轻夹住了那一处凸|起,阑珊再也抑制不住的轻呼出了声,然而嘴被对方严严实实的堵住,她只能含糊不清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沐然幽蓝色的双瞳微微向身后望去,他已感觉到了那个山石后的人越发急促的呼吸,在那漆黑夜幕的掩饰下,有晶亮的光芒自她瘦削的脸庞一划而过。
他明白,这出戏演到这里,已然成功了。
他自若的闭上墨蓝色的双瞳,揽住怀中的人轻轻向水下压去。
温热的泉水自头顶点点瞒过,直到迷蒙了双眼,封闭了呼吸。
隔着模糊的水波,阑珊看着他刚毅的脸颊,画面就如那日逃离寰月洞时一模一样。
她终究不再抗争,推在他胸前的手轻轻环绕在了沐然的腰间,任由他抱着自己,向池底缓缓沉去。
阑珊的口中有他不住度来的空气,让她得以存活。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令人窒息的密宗,他也是她唯一存活下去的空气。
眼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上,惜梧几乎按捺不住想冲过去,她的身影从山石后缓缓显出,月光的映照下,那张瘦削苍白的脸颊上早已泪痕满布。
然而,从始至终,她都倔强的没曾发出半点声音。
看着褪在地上的鹅黄色衣衫旁,手中的拳头早已被她握的咯咯作响,
惜梧微微扬起下颚,望向那不断涌动的水面,她紧咬的下颚也有不禁抖动起来。
景阑珊,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女人!
她猛地甩手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
白雪皑皑的旷野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如风一般狂奔,她抹去脸颊风干的累,不顾凛冽的寒风把皮肤打的生疼。终是脚下一晃,她猛地摔倒在了地上,雪地里藏着的坚石划破了掌心,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让她骤然清醒。
“啪嗒”眼泪径直落在松软的雪地里,是一个又小又深的洞。
她执拗的狠狠抹去,剧烈起伏的胸口却仍旧不能平静。
若他当真爱那个小医仙,她无话可说。她惜梧不怕输,不怕他不爱她,不怕他把自己赏给别人。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容忍,容忍自己输在一个用那样卑劣手段去靠近他的女人手里,而她惜梧呢?这满腔情愫却只能日日埋在这黑夜里,见不得任何人!
这要她如何心甘?如何甘心!
她握着冰凉的积雪,任由鲜血和冰雪交织在一起,低低的哭声隐在夜风中却没有人能听得见,仿若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第49章 四九【终缱绻】
口中的气息消失殆尽,阑珊本能的开始挣扎,他却丝毫没有防守的意思。任由她不挺的拍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凌乱的发丝在水中四散开来,迷离了双眼,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突然他手臂猛一用力,使得她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体上,流水被挤向了一旁,他与她之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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