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有惊无险,陈富贵和陈浮生也是那种觉得浪费可耻的人,所以吃饭的时候绝对没有客气,一桌饭没有剩下一点东西,期间曹蒹葭的奶奶给陈浮生和陈富贵两兄弟夹过菜,话是没有说的,从老太爷手上开始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许说话。
虽然这个规矩老太爷没有明文规定,但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傅颖和他老公也就是曹蒹葭的父亲因为一句不知道什么小事吵了起来,其中自然是傅颖在主导那个战场,老太爷不知道是因为孙子的不争气还是吃饭的心情被人破坏而大怒,将曹家那个极其生猛的媳妇一顿训斥,从那以后在饭桌上再没有人敢大声说过话,哪怕是最招人喜爱的曹蒹葭都没有。
所以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饭后老太爷破天荒的让陈浮生陪他去坐坐,至于周小雀则非要跟上去,被富贵拦下,富贵说道:“没事的,你不用跟着去了,只需在这看好孩子就行。”
最后曹必胜也将陈富贵拉到了一个房间去说话,兄弟两见的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结果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曹野狐下午就赶回了军区,准备晚上再过来看一大家子生撕活剥陈浮生。
曹蒹葭的尸体已经被送往军区医院,用最好的技术保存那副完美的躯体。
进了房间的老太爷没有如刚见到陈浮生那会懒洋洋的,现在的老太爷谈不上精神焕发,但也拄跟拐杖还能站立得住,虽然背有点驼,身体有点弯曲。老太爷看着毛主席的那幅字画,并没有让陈浮生坐,而是背对着陈浮生用一种不知道该用沧桑还是凄凉的口气说道:“蒹葭那孩子从小就聪慧过人,没有捅过篓子,从小学到大学都一直以第一名的身份存在,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谈城府厚黑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但那孩子的定力比野狐还要强上几分,我答应过她只要是嫁站着活着的人,而不是跪着活着的人,就是路边的乞丐,我也答应,她选择你是她的事情,她没有带回来让我看你一眼我也不怪她,我相信她的眼光,但是她为你做出这么一件事我是始终想不通的,她为什么连最疼她的老太爷都不告诉呢,可怜的孩子。”
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有点口干舌燥,刚想要转身喝口茶的时候,陈浮生已经将桌子上的茶杯端到了老太爷手跟前,老太爷也没有意外,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死了就死了吧,也省得活着遭罪,可是她还要留下孩子,我知道她看中你的什么,一个农民的底线和回家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份干净的表情,我知道她,看似眼高于顶,其实也没有那么高,或许和你一样的人也挺多,但缘分之所以被称之为缘分,靠的就是这种神奇,我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也不管你如何优秀,我想说的就是把蒹葭的尸体留在北京,把孩子也留下一个,男孩女孩你自己决定,以我们农村人的脾性来说你最好应该留下女孩,我也保证孩子长大后依然会管你叫父亲,但她得姓曹,不管你答应与否,我现在只是提出来让你考虑考虑,另外如果你答应了,我们曹家也不会占你这个便宜,你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曹家认你这个女婿。”
就这么一个名头就是天大的荣耀,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的面,可想而知一个如曹家这般通天的大树在陈浮生背后站着,光是这么一个光环就会让看似强大的对手不战而退,更不用说既然老爷子应下这个女婿,那怎么着也得给孩子们一点礼物,曹老太爷给的礼物那可就不是一般物品了,至少也得给孩子们一份大大的锦绣前程。
陈浮生的背影似乎又有点佝偻了,好像对着老太爷没有了底气,可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倔强道:“老太爷,不是浮生不识抬爱,是我答应过蒹葭,孩子一定会由我亲手抚养成人,即使不能给他们一份如花似锦的大好前程,我也得保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孩子的名字是蒹葭取的,男孩叫陈平,小名咬金,女孩叫陈安,小名小蛮,用意也就是在此。”
老太爷似乎对这个拒绝早有预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陈浮生退出房间,满脑子的想不通,他不知道老太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没有死劲的去揣测老太爷的那颗成了精的狐狸脑袋里边想的问题,不是他不想揣测,是实在揣测不出。
出了门,电话铃声也正合适宜的想起,是比较古老的甜蜜蜜铃声,自从有了手机以后就一直是这个铃声,除了知道手机有打电话发短信这两个功能外,他还没有仔细研究过他的手机还可以干什么用。
电话是陈圆殊的,那头标准的官方语调说道诸葛老神仙带着张三千也去了北京以后就直接挂掉电话,没有等陈浮生任何客套的语言。而陈浮生那颗学数学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有天赋的脑袋也能想象的出陈圆殊是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诸葛老神仙的,那一份感激不是用谢谢两个字就能还清的,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
陈浮生不知道诸葛老人坐的是哪趟飞机,自然也不可能兴冲冲的跑到机场去接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和许久不见但有空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平头的孩子,至于老人怎么找得到他,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的他蹲在院子里抽了好几根烟后起身走向富贵和周小雀所在的房间,对着两人没有任何遮掩,把诸葛老神仙来北京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陈富贵没有任何表情,这个跋扈到敢对着半个江苏省不管是政界商场还是黑道大佬都口出要刨人家祖坟狂言的男人是一个不择不扣的雄性生物,不喜欢借助外物来解一道道难题,而周小雀自从跟了龚红泉起就是一名最金牌的打手的他没有见过诸葛老神仙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一点反应都没有,把人脉就是钱脉,关系就是实力奉为哲理的陈浮生弄的一阵尴尬,最终知道说这个消息对于这两人来说就是对牛弹琴后也就不再废话,静静的等着晚上的审判。
下午六点整,傅颖进了曹家,而蒹葭的父亲也在不到五分钟的差距后进入曹家大门,而随后就是闻讯赶来想对陈浮生食其肉喝其血的一大群嫡系和旁系家族成员,从门口停的车辆来看,似乎曹家也没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但从挂着的牌照来看的话,在整个官员多如牛毛的北京来说,一下聚齐这么多车牌的场面还是很少见的,除了人大会议和政协会议外。
行家自然知道一辆顶级劳斯莱斯也就千数来万的个回合,但凡有点身份和有钱的人只要想买还是能买的起的,可一个国安和京v26这之类的牌照要是没有关系就是花几千万也弄不上一个真的,绝对的有价无市。
可是来的这十几辆并不是很扎眼的车里边虽然没有京v26这样的牌子,可都是国安、京a、京v这样的牌子,且不管真假,敢弄这么多一起在北京大街上开那就是假的也得变成真的。
可见曹家在老太爷的领导下是多么彪悍。
这些陈浮生都不懂,他只知道这群人没有一个不是怀着一肚子坏水来的,绝对不是抱着来看曹家女婿想法来的,陈浮生的脑袋再笨也知道他娶了曹蒹葭肯定给从小就订好娃娃亲的曹家带来了损失,只是不知道损失居然能达到几十个亿那么重罢了。
陈浮生看着这一辆辆车停在门口,要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吓破胆了,但不知道被蒹葭熏陶久了还是蒹葭的死让他神经有毛病了,楞是看着那些车没有任何的表情,当一辆宾利缓缓驶来的时候,陈浮生的表情瞬间呆滞了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又恢复了。
第三十六章 女婿
生活多的就是这种黑色幽默,原本陈浮生在南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着那位傅颖口中能让陈浮生自卑到死的角色发动致命一击,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那位大少比他早三天就离开了南京,最后不死心的他还跟钱老爷子问了一下巡查小组调查的怎么样了,可老爷子只是告诉他巡查小组一位出色的人物不知道被谁用手段调回了北京,之后就在没有任何风波,把一个陈浮生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位及其牛叉的男人玩的是哪一出。
在陈浮生那颗脑袋始终想不明白的时候,傅颖到了南京传达了老太爷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的他才明白那位少爷是准备换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主场作战,可是以李夸父的道行和家族势力在哪对付他都是手到擒拿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费神,这一点让陈浮生那颗不算很笨的脑袋还有点想不通。
如今再次看到那辆宾利,也难怪他要变脸色了,在这么一个人生地又不熟的地方面对这么一群极有来头的人物不说,还得对上一个据说武力值和智力值都达上限的家伙,这仗怎么打,即使有陈富贵这么一个文韬武略都不输于谁的哥在也没有任何意外能够让他赢得这场战争。
值得庆幸的是陈浮生的命很好,还不是一般好,陈浮生爷爷说过张三千是六两二钱的命,那已经是极好的命了,可是张三千曾经跟他三叔说过要是小三千是六两二钱的命的话,那三叔怎么着也得有8两一斤的命,陈浮生笑着说六两二钱就是最好的了,其实陈浮生不管几两几斤的命,他爷爷都说死了,这孩子只要过了18岁那道坎,就能一世荣华,再加上王虎剩大将军的瞎子师傅喝醉的时候提起过一个其爷如老鬼,其父如瘦虎,其兄如饥鹰的命,且不管他真假,按照陈浮生目前的发展来看除了现在曹家这道坎,至少他还没有跨不过去任何一个坎,连浑水袍哥龚红泉都放倒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他,除了陈浮生不顾一切的吸收只要是对他有用的东西外,他的命确实不错,至少一般人根本不可企及。
按照傅颖的话说,就是傅颖栽培过跟他一样肯弯腰做狗,懂隐忍,城府厚黑这些东西也一样不缺的凤凰男有一双手的数,那些男人甚至比陈浮生还要肯吃苦,还要会做人,可上位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也就是到了在一个城市呼风唤雨的地步,可陈浮生现在就达到了,这只能说明他比他们都幸运,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注定不是一般老人的爷爷,又培养出陈富贵这么变。态的个哥,再加上他那个虽然不识字但一辈子温柔善良的娘教会了他们做人最基本的东西,良心,感恩,一世人两兄弟这些听起来特空泛的道理,这些都是他们的娘一辈子念叨让他们不敢忘记的东西,这些东西注定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抛开命理这些东西,有了那么多的财富,陈浮生也注定不会是一个一般的凤凰男。
曹家那个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房间,很宽敞很简洁甚至简洁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放了几把椅子桌子的地步,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什么狗屁山水画风景画鱼缸之类的都没有,只有最中间挂着一幅毛主席画像,桌子上边还放着一本红宝书,是上个世纪7、80年代最流行的毛主席语录,这能看出老太爷的家教严格和老一辈人对毛主席的那种发自肺腑的敬佩。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上曹家的饭桌吃饭,也不是只要是曹家人就有资格做那仅仅六七张摆放的椅子的,所以关于陈浮生的批判大会是不可能被放到曹家饭桌上的,而来的那些人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要在老太爷眼皮底下蹭饭的想法,都自发地集中到这个能放下这么多人的房间,陈浮生还没有一个冲动就来到这个房间里大杀四方,只是和陈富贵周小雀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有人召唤他们。孩子们睡着了,那个奶妈在一边看着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跟他们三个男人说过一句话。
等所有人都聚集到那个房子后,傅颖坐了一张椅子,还有一个长相不能说帅,但是很精干的,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的男人也坐了一张,而那个气质温润如玉的李夸父也拎了张椅子坐在傅颖旁边,剩下的所有人都还是站着,但也是自发的站成好几个圈子,有谈论官场的,还有谈论商场博弈的,大大小小四五个圈子,说的都是在一般人听来攸关老百姓生死的话题,有物价上涨是因为与外资在房地产博弈造成这类的话题,还有重庆市牵扯出什么位面的大人物,后手是什么这一类的话题,反正都与陈浮生无关,又息息相关,就这么吵吵嚷嚷的,没有谁觉的不妥。
直到曹野狐扶着老太爷进入,后边还有曹必胜,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所有人看老太爷的眼神中都留露出一丝发自肺腑的敬畏。连傅颖都不得不对老太爷又恨又怕,李夸父是因为从小就被老太爷那拐杖打怕了,不同于其他人的一种敬畏。
老太爷坐在了中间的那张太师椅上曹必胜坐在了下边的椅子上,曹野狐则自动站到老太爷身后,身入标枪般直立,老太爷微微睁开了眼睛对着下边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们今天来都是想看看那个陈浮生长了什么三头六臂,让蒹葭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他。老太爷可不管李夸父的脸色怎么样,但李夸父也注定不会让所有人失望,一脸的不娇柔也不造作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老太爷也没有再废话只是对着曹野狐说道:“让那两兄弟都过来吧。”曹野狐快步走出,所有人都在期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跟着曹野狐进来的是陈浮生然后才是陈富贵,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两个人。
一个身高一米75,八块钱的*平头,一身黑蓝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一双不是很扎眼的皮鞋,典型的城市白领打扮,脸蛋谈不上帅,但也五官端正,没有任何气场,另一个将近两米的身高,一身最普通的迷彩服,没有军衔,一副憨傻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富贵总是在对着一大群人的时候就会带上这幅人畜无害的憨傻笑容,如果不是这个笑容破坏了那带给人视觉冲击的身高和黄金比例但爆炸性的肌肉,那这个大个子的气场一定很彪悍。
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出陈家兄弟的不一般,在场的人也或多或少听过这两兄弟的一些故事,但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再加上这兄弟两的第一面给人的印象和传说的故事总是有一定偏差的,虽然在场的不管从政或者经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但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背后站着曹老太爷这么一个生猛人物,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傅颖那样的能力,也不是他们都有曹野狐那令人拍案叫绝的魄力,尽管政界商场都混久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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