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收腹、吐气,振奋起精神,驱逐萎蔫姿态。
和张小亚混迹社会两年多,以往找到的工作,高不成,低不就,即使勉强应聘一份,也总不合心意,心情塌塌撒撒提不起劲,这次好不容易被韩丰集团聘用为临时职员,说什么也要争取一把,早日签订正式合同。
“喂,咱们分头派送吧,秦江回你家小区派,那你熟悉。”寒玲招呼一声,先行出发了。
秦江嘴里泛苦,唉,我家是挨着开发新区没错,可那是个富宅区,大得要死,跑完小区,估计能把我累死。
张小亚知道秦江那区的情况,瞧瞧秦江愤恨不平神色,不由哑然失笑:“要不,完了给你介绍一学妹,犒劳犒劳你?”
潇洒帅气,风流倜傥,八个字是张小亚的写照,很受女生青睐,不必招摇撞骗煞费手段,也能随便把上三、两妹妹,端的是个人物,一向很让秦江眼红,忒想趁月黑风高杀之夜,套个麻袋将他沉江。
这下秦江来精神了,年轻人嘛,一不爱垂钓遛鸟,二不想赏花品茗,但可以拒绝美色的,一定不多。
至于张小亚为啥总能勾搭到这么多学生妹,不在秦江考虑之列,反正这厮仗着几分姿色,总是能人所不能。有时候虽不齿他媒婆拉亲的作风,但只要介绍的女生别是麻子或暴牙,万事好商量。
“又是学生妹呀?你也知道,我一向对那些小女生没辙,她们喜欢刘德桦,我喜欢叶子眉,彼此欣赏的性别和部位不同,代沟太大,还有没别的选择?”秦江两眼熠熠发亮,满脸希冀。
张小亚努力想想,最后两手一摊:“出社会久的女生,都成了老油子,就你这么一款,蒙不到她们,暂时缺货,你爱谈不谈吧。”
“谈谈谈,总比没有强,哪怕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的清香余韵,起码也够咱回味三天了。”秦江三步并两步,涎脸搭上他肩膀,那表情,要多汉奸有多汉奸。
每次与张小亚结伴出行,姐妹们的目光总会忽略自己,不与张小亚同行那天,基本上狂蜂浪蝶们,也不大会在周遭转悠,秦江真搞不懂,人生为何如此玩味。
其实秦江多少有点明白,女生们很少把他定为第一志愿,如果需要玩伴或耍开心的小丑,则是最佳选择,如果要虚荣、面子和享受,选张小亚绝对没错。这辈子只要和张小亚还是哥们,恐怕只有当绿叶的份。
不过,即便存在着矛盾的死循环,秦江依然带着博彩心理,乐意随张小亚一同去拈花惹草,谁让自己认识的女性少之又少,不依傍张小亚还能傍谁?秦江始终坚信,茫茫人海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瞎了眼的女生喜欢上自己的。
干脆就撒网捕鱼,通通囊括,有杀错,不放过。
“别凑这么近,我闹慌。”张小亚干笑推开秦江:“这样吧,午饭帮你约她去西苑。”
“西苑?”秦江狐疑打量他一番:“日,回回介绍女生,你都要去那种贵得要死的地方?小子不是纯粹为了蹭吃吧?”
“这次铁定不是敷衍你,嘿,那女生连我也无从着手,绝对高水准!声明啊!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原则,便宜你了,成不成可是另一回事了,别动不动就冤枉我贪小便宜。来来来,给你讲讲情况,那位学妹,啧啧,体态轻盈,品貌端庄,温柔贤淑,体贴大方,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此时张小亚的表情,特象贩卖妇女的人渣。
“打住。”秦江颇感不妙,伸手截停,忿忿不平说:“你这么一忽悠,我心里就特没底,记得上次你介绍那姑娘,说什么身材丰满,其实就屁股大些;又说易家易室,无非就是长得特安全;性格开朗?说白了叫事故圆滑;最后,为人成熟,嗨!四舍五入她整二十八了。哎我说,你介绍的究竟是不是学生妹?”
“哎,怎这样评介一善良女生啊,人家不是挺欣赏你的嘛,简直恨不得立马拉你去办登记。”
回想起那女生贪婪目光,秦江打了个寒颤:“这叫什么欣赏,那眼神,分明是白骨精喜见唐僧,害我老长时间里,唯一的梦,就是反复被恐龙追杀、撕碎、吞噬,好不容易复活后,情节仍是被追杀、撕碎、吞噬。。。。。。”
“嘿,拜托留点口德。”张小亚讪讪陪笑:“我承认,上回假公济私帮我女朋友,介绍了她那位滞销的表姐。。。。。。哎,没说完呢,上哪?找啥?”
“棍子。”
“喂喂,我知道这有点过分,可事情不都过去了嘛。。。。。。自家兄弟,一定要搞成这样吗?”
“念在咱俩狼狈为奸多年,我下手会悠着点的。”
“慢来!”
你来我往,二人厮杀起来。
秦江就这稀糊德性,小小憋屈,便轻笑置之,做人嘛,无法求取,总得学会糊涂,秦江从不计较太多,自找不痛快,往好处想,这叫乐天知命,说是无奈吧,倒也不过分。
。。。。。。
秦江家在外环二路富康宅,这里一片地区属于老宅区,四合院格式,打个喷嚏放个屁,邻居都会埋怨你分贝过高。
附近有个富康花园,800亩庄园别墅,栋栋豪宅欧式庭院错落有致,8000平方米古堡式会所,75%绿化率,河流湖泊环绕,另有高级会议室、高尔夫小球场等,称得上是草坪别墅区了。
两区仅隔一条马路,世界却天壤之别。
绕着富康小区,逢宅就塞传单,秦江对这种做法颇有非议,除了添点垃圾外,这种广告方式没什么效果,白白浪费人力、物力。但公司业务多,外务部那么多组,偏偏秦江这组负责的不是主流产品,总公司压根没打算搞电视或刊物广告,只用纯人力,混得蛮累。
铜版纸厚实,托得两手发酸,秦江低头把汗蹭衣肩上。
再忍一个月,成不成都可以解脱了,坚持!秦江不断自我催眠。
转个弯道,经过大草坪,远远的,听到一首婚礼进行曲,由前方荡漾过来。
4、倒霉
绿茵草地上,铺了一条长红地毯,尽头有个大型拱门花圈,彩球气球穿插其间,弄得极其浪漫,中间还人模人样站了一位类似牧师的人,此人肥油满脸,一派福相,怎么看都缺少牧师的神圣感,客串得忒不专业,一对新人站在他面前,正接受祝福。
“新娘好漂亮。”一女孩羡慕戳戳旁边同伴:“宁婧,你当新娘那天,一定可以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哈,什么时候能吃上你和骏朗的喜糖?”
名叫宁婧的女孩,五官精致,瓜子脸,长得媚艳照人,身段儿窈窕曼妙,玲珑凸致,拥有九头身比例,过膝小短裙下,裸露着一双温润细滑的颀长美腿,脚踝纤细,弧度完美,引人无限遐想,肌肤更是傲雪欺霜,夺人眼目,连女孩子也会妒忌它的洁嫩。
初次遇见她的人,基本上都会倒吸一口冷气,对,那就是惊艳,即使在美女如云的大都市里,也不可多见。仿佛,上帝的万般宠爱,集在她一身了。
“哪有。”宁婧风情万种地娇嗔一句同伴,斜眼偷偷瞄眼不远处的一位英俊男士,含羞答答显得不好意思,同事泛起柔柔弱弱的甜笑,桃腮微微红晕,眉宇含春,那小模样,特勾搭人。
参加婚礼的大部分男士,目光总是不由自主,个个色授魂与,今天主角该是受祝福的一对新人,暗地里已经被她喧宾夺主。
秦江隔老远就发觉了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女孩,无他,只因她象暗夜里的皎月,繁星的渺光,无法掩盖她的璀璨。
“秦江?”
忽闻后头有人叫唤,秦江打个凛激,调头张望。后头三个家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混似的,头发五颜六色,穿得吊儿郎当,手上雕龙刺凤,行止人模狗样。就差额头刻上‘我们是害虫’的字样了。
“***!”秦江一瞧那仨人,调头撒腿就跑。
“真是他小子。”当头带墨镜的混混,指着他背影直跳脚:“靠,追!追!赶紧追!”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秦江大叹倒霉,我和初恋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十多年没碰过一次面,这几个讨债的孙子,倒经常碰见,命中带衰啊~。
墨镜紧跟后头,火冒三丈。“小子别跑!父债子还!”
“换你跑不跑?”秦江回头瞄一眼,奋力拉开彼此距离。
“当然跑。”墨镜倒也实诚。
“这不废话吗!”
“妈的!再不停下,逮住别怪爷不客气。”
“屁!停下才有病!”
“@¥%&。。。。。!!”
牧师正儿八经询问过这对新人的意愿后,惯例自然是交换戒指和抛手束花了。
交换戒指没啥好提的,彼此愉快地为对方套上枷锁了事,接下来,新娘背对观礼的亲朋好友,往后丢出花束,谁抢到便寓意着是下一位新娘,抢夺者只限未婚女子,要是一中年妇女抢到,总不能搞重婚吧。
当然,也就一余兴节目而已,作不得真,不过对于恋爱中的女子,或仍未情定终身的女孩,就特别喜欢这种隐讳的寓意,有情人终成眷属嘛,女人,是喜欢活在感性里的动物。
表面上宁婧云淡风轻,不置可否,实则心里紧张得要命,死死盯着腾空飞抛而来的花束。
呼~
花束划着很明显的轨迹,往自己方向奔来,宁婧心中喜悦无以复加。
和骏朗从大学相恋至今,算算也三年了,三年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申海市起码有六万多人结婚,又有两万多人离了,别人都忙着分分合合,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仍耽搁着,考验一个终身伴侣,也该是个头了。
以自己的条件和资本,事事不落人后才对,而今好友三三两两先行步入婚姻,心头不免生出了焦虑感。这束花,宁婧宛如接的是自己的命运,接的,是自己的幸福,手脚居然因悸动,而觉得泛软。
差一点,差一点点。。。。。。
宁婧抬头望着花束打自己头顶飞过,忙后退跟上,高举双手。
正当宁婧手儿触碰到花梗,突然。。。。。。
嘭!!
背部一阵剧震碰撞,宁婧感到天旋地转,接着四脚朝天翻在地上,什么形象都没了。
“噢~!”
“哎哟!”
秦江被一物体绊了个蛤蟆扑,且听一声女孩嘤咛,情知撞到人,慌张又迅速地爬起来,罪过罪过,光顾着墨镜老大,忘了看路,本打算从婚礼会场穿过去,没料到有人忽然往后倒退,估算错误了。
“对不起,改天请你喝茶。”秦江急急忙忙撇下一句,脚底抹油,埋头继续跑。
宁婧羞窘难当,忍痛坐起来,地下那束花束,跟着被墨镜混混践踏而过,已是五零四散,刹时宁婧心头委屈涌起,以至于浑身轻颤,差点泪奔。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种想象泼妇一样骂街的念头,幸不幸福便罢了,让美女摔蛤蟆,让自己在众多亲友面前出洋相,混蛋!不可饶恕!!
该死的溜得真快,宁婧死死盯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将它深深印在脑海中。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一定狠狠算账!
骏朗三步两步来到跟前,左右转动犯傻的宁婧,上下查看:“说话啊你,伤到没?”
宁婧默然摇头,所幸这是块草地,厚厚一层仿若茸毯,连擦伤都没有,只是身子骨被撞得有些酸疼而已。
爬起来故作潇洒无事,宁婧恢复了娴淑清淡,可是当站起来,却发觉许多宾客憋笑着指指点点自己,宁婧心头一惊,顺众人目光察看衣裙后面,发现短裙拉链已崩坏,敞开了一个大口,露出内里的性感蕾丝边内裤。。。。。。
“啊~~~!!”
5、外国友人
拐过几处民宅,秦江倚在墙边不住喘息,气尚未匀过来,这时,衣兜手机响起。
“我气还没匀呢,说,啥事!”秦江鬼祟探望身后,看那墨镜老兄没追上来,稍稍松了口气。
“靠,你的新手机号码贼难记,害我还要打电话回公司问人。”张小亚在那头埋怨。
秦江没好气说:“你个智障,尾号9696,很难记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铁杆哥们,连号码都记不住,真过分!”
“西苑,大家等着呢,赶紧。”
哟,差点忘了这茬,秦江整整凌乱装束,嗨,有意思,前一刻还在水深火热中,下一刻就将漫步天上人间,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了,生活过得太紧凑,不是件美事。
中区广场十字街口,地处繁华,西苑设在天安大厦四楼,属于中上档次餐厅,主要经营西点、咖啡。
如今倡导橱窗式经营理念,坐在西苑内,从落地大玻璃墙放眼望去,东面是广场区风景,那股子葱葱绿意,看着让人心情倍好,眼皮下,是十字路口,红绿灯前车水马龙,过道两旁行人如织,一派繁忙景象。
有时人的心态就这么奇怪,坐在环境优雅的地方,舒适安逸享受小点咖啡,用悠然地心态,去俯览眼皮底下劳碌奔波的芸芸众生,这视觉差,是种很妙的享受。难怪谁都想高高在上,诸如老总们的办公室,都是越顶层越好。
第一次被张小亚诓来后,秦江就喜欢上了这里,尤其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可惜这儿的消费,贼黑,偏偏来这里的人,还络绎不绝,现代人享受的就是价格档次,物廉价美的,还不乐意去呢。
附近许多白领阶级,喜欢来这喝下午茶,悠闲点的干脆一杯咖啡,一台手提电脑,安逸地消磨春光,至于上这谈生意的,也大有人在。
“嗳!秦江,这,这呢!”
秦江闻声张望,张小亚已经七爷八爷似的瘫坐那儿品茗了,身旁那位是他现任女朋友,小模样挺清秀。秦江不由感慨,为啥自己追的女生大部份是歪瓜劣枣,而别人的女朋友却千娇百媚。
果然,老婆还是别人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张小亚女友的姓名:忘了。
身高:不详。
爱好:没问。
基本上,张小亚的女朋友存在时间不会太长,深入了解也是浪费功夫,好友这种做法,秦江不敢苟同,觉得挺伤女生的心,小子总有一天要遭天谴。
且不管张小亚日后生孩子有没有屁眼,他对面坐了一位长相明艳,着装新潮,却神态温婉的女生,值得十二分注意。嘿,若张小亚介绍这么一款,还算有点天地良心。秦江心中窃喜,快步走上前。
还没开口搭话,那位腼腆又时尚的女生,已经站起,笑靥迎人,礼貌鞠躬。“俺您哈些哟~,‘朴慧彬’伊啦卡米哒。”
嗯?!
秦江当即呆掉,脑海只剩花香鸟语一词。这。。。。。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死小亚!难怪他说无从着手,闹半天是一外国妞!
张小亚眼眉眯得贼弯贼弯,一旁偷着看乐子。他女友瞧不过眼,嫣然笑着解说:“她在向你问安,自我介绍。”
“哦~~。”秦江故作明白似的恍然大悟,干笑比比请坐手势。“哆嗦,哆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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