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彩脸色惶惶。“那怎么办?”
“凉办。”秦江两手一摊,莫可奈何。
房地产之所以牟利,其中包含着多少不择手段、黑箱操作,背后全是地方和商家之间共同罗织的利益关系网,秦江即使有心要反抗,也扳不动恒天这个畸形巨人,玩白的是找抽,玩黑的那是找死。
秦江惟一的能耐,是在股市上,可是潘建这人有点怪,认为做房地产,已经够丰裕的了,没必要再从股市吸纳资金,炒买炒卖,并认为股市风险太大,好比泡沫经济,容易受大势影响和操控,甚至于被对手入侵,还是让钱财稳稳当当躺在银行,或进行实业投资保险些,因此,潘建从不涉及股市,很暴发户的心态。
如此一来,秦江除了被动接招。还真想不出啥法子来。
“嘿嘿,没辙了吧?!还有求必应呢。怎么搁自己身上就不灵光了?”雯雯幸灾乐祸的讥讽。
秦江挥挥手。“行了。我不还好好的吗?别疾人有天,不说那破事儿,对了,这两天。家里有啥事吗?”
此时,倪彩弱弱地回道:“我。。。。。。有一件事没跟你说。。。。。。”
咄咄咄!
一阵敲门声,打断倪彩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听说是来找谁的。秦江看看诸人屁股象被502粘胶贴住似的,只好纳闷自己走去应门。
开门一望,咦?
门口,笔挺站着一青年。发蜡抹得脑袋瓜子油光闪亮,大约二十六、七,斯斯文文、细皮白肉,那俊朗,比明星还有一定距离,但比秦江,就显得份儿多了。此时。脸上满是恭敬、讨喜的笑容,手中还捧着束老大地百合花。咋看咋罗曼蒂克。
“请问,倪彩小姐在吗?”
秦江回头瞅瞅倪彩那副做错事的表情,再想想她方才地吞吞吐吐,心头没来由一惊,也顾不上答小白脸地话了,抑郁问:“倪彩。。。。。。你不是趁我不在家这两天,就把哪啥杏。。。。。伸出墙外了吧?”昭通小居一屋子女孩,个个一顶一漂亮,自然少不了追求者,搁外边是眼不见为净,可男人们赶上家来,就太添堵了。
倪彩可气又可笑地跺跺脚儿:“哪有!”
别看秦江多半时候象块木头,神经又粗,对女孩们貌似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任由她们去做,但就是有一点,不待见别的男人,特别是无端闯进自家小天地中的陌生男人。
比起以往若即若离,可以领略到秦江的这种在乎,倪彩还是蛮开心地。
话说回来,其实人倪彩只是想说父亲下属的事情,
而小香这人来疯,却亢奋起来:“哇!帅哥送花来了!帅哥!怎么称呼?!要不要留个电话地址什么的?”小香的花痴品性,真是没治了,见着赵美丽如此,见着门外这位帅哥也是如此,仿佛只要是俊男美女,她就背信弃义当谁粉丝。
“没你事,别打岔!”秦江挥挥手,赶鸭子似地,驱走小香,调头黑口黑脸地问帅哥:“你找倪彩啥事?”
帅哥打从见到秦江后,变脸的速度就极其迅速,秦江一转头功夫,颜色便已暗了下来,眼神宛如见着了情敌。特别是秦江的口气,无疑在宣誓倪彩是他禁脔一般,令他很不爽。“你又是谁?”
“你管我是谁。”秦江突然生起一丝危机,和一丝不甘失去的念头,情知是自己地占有欲在作祟。
你说吧,既然喜欢柔顺的倪彩,又觊觎风情的宁婧,还不舍笨笨的赵美丽,可现实就是只能娶一位,而别的妖娆,都将投入别的男人怀抱,真挠心。以前还不觉咋样,甚至于装疯卖傻,能拖一时是一时,这会儿竞争者杀上门来了,才不得不逼自己去面对心底的无奈。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男子白秦江一眼,不乐道:“对不起,请让让,我找地是倪彩。”
秦江没好气道:“我也对不起,这是我家,十分!非常!带有针对性地!不欢迎你,该哪凉快哪凉快去。”
“你!。。。。。。”男子有点气急败坏,今天好好的心情,全让这尊莫名其妙地门神给破坏掉了。“好好说话的时候,希望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赶紧,让倪彩出来和我搭个话,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非法禁锢他人。”男子现在的心情,何止是不好,简直糟糕透了,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住在这个猥亵男人的家里,实在让人生不出什么好想法。
“得!敢情是个律师。”秦江对律师向来不感冒,他们基本上只给有钱人家服务,能把黑的扯成白的,把白的染成墨的,冤枉的还是自己这些升斗小民。“跟我唠法律?告诉你,我昨儿刚揍了一象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公子哥,今儿不妨多加你一个,咱不在乎再多进一次警察局。”
宁婧有些伤脑筋地揉揉额头。
唉,秦江可真会来事,刚出局子回家,三言两语,又跟人扛上了,啥时候才会消停哟。
288、家中的老妈
“先生,您找我什么事?”倪彩来到秦江身后,探头探脑的问。
“啊!倪彩你好。”律师先生脸色瞬间多云转晴。“他谁呀?你怎么住在这男人家里?!”
“他。。。。。。”倪彩有点小尴尬,不知道该给自己按个什么身份,说是爱人吧?自己虽有那心思,可恨秦江却一直在故作糊涂,压根没坦诚相认过,若自己一厢情愿,只怕有失矜持;如果说是朋友,一女孩儿这么混居于男人家里,又不太合适。
不过,更让倪彩觉得,没必要对一个陌生男人,回答自己如此隐私的问题,因为并不认识对方,只听声音熟悉,估计是常去春满楼的客人吧。
这时候,小香又钻出个脑袋,凑热闹道:“帅哥,别理他,他就一修水龙头的。”
秦江不由火大,没见过有这么拆台的。“小香,滚你的蛋。”末了,又点着律师的鼻子:“还有你,你也滚蛋,老子在外头置了一肚子窝囊气,到家还要和你这不搭噶的人扯皮,真他娘不省心!”
“你。。。。。。你。。。。。。。”律师鼻子都气歪了,有心想跟秦江骂大街、扯头发,无奈倪彩还杵在门口,不得不继续保持绅士风度。
“你个屁呀,走走走!”秦江直接动粗,连推带搡,象只英勇善战的屎壳郎,硬生生将律师先生捻走。
砰!
门板不客气地合上,门缝还夹了人家一撮花儿。
秦江任何的撒泼形态,倪彩都是看不见的,她心头,或许只有秦江不变的风采,这会儿事了啦,便又殷切缠着秦江手臂。喜滋滋朝里屋走去,压根当没律师这号人,小香看着,都替律师哥哥叫屈。
刚至饭桌,电话铃响。
秦江郁闷拔出手机,忽然发觉,除非再去蹲号子找清静,否则,出来就甭指望能闲下来。
“喂,谁!”
“你妈!”
“你妈的!”秦江气哼哼往电话嚷。
“小兔崽子。。。。。。我是你妈!!”
“我。。。。。。哎哟。”秦江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亲妈。“妈!嘿,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嘿嘿。”
“火气干嘛这么大?”
秦江讪讪道:“就刚才撞到一修水龙头的。争执了几句,没什么。对了,你有啥事?”
“你现在是被放出来了?”
“嗯,当然,不然你哪打得通我手机。”
“秦江,你到底闯啥祸了?要不是人宁婧有本事,现在你还在号子里蹲着呢!”
“咳,是闯了点。不过事不大。”秦江瞄瞄宁婧,别看这小辣椒脾气不好,但关键时刻,胳膊始终是向内拐地。纯粹的刀子嘴豆腐心。
秦江送了个讨好眼神过去,宁婧却爱理不理,弄得他老没面子。
“行,既然你安然无恙,妈就放心,就不多问了,你歇着吧啊。”
“妈。。。。。。”秦江欲言又止。可呆愣半晌。仍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顾以往,老爸一天到晚在外厮混。直至离家消失,自己学校毕业后,也一直在外打拼,近段时间,更是搬出了山宝区老家,现如今,眼界开了,心胸豁了,左掘右扒赚到了些钱,生活慢慢盈余,揣着一口袋钱,伴着一屋子花红柳绿,春风荡漾,日子过得忘乎所以,几乎罔顾了独自留守在冷清破败家中的那个安贫守道的母亲,忘了给她老人家置办一份逸乐和安享,是为忘本!不孝!
“还有什么事?”
“妈,我蹲号子的时候,特想你,真的。”
“我也是,儿子,前两天人供电局又来催缴电费了。。。。。。”
“。。。。。。妈,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遐思。。。。。。”
“什么思?”
“算了,妈,明儿我回家吃饭,跟你商量点事儿。”
“那好,我给弄你最爱吃的炒猪腰子。”
秦江闷闷不乐挂掉电话,看看一旁静候着的倪彩,才记起:“哎,刚你要说什么来着?”
倪彩由恍神中醒来:“哦,父亲以前那些下属找到了我。”
“然后呢?”
“然后让萧晋赶走了,临走前说,希望我收留他们,你说怎么办?”
“收留?”秦江怎么听都觉得不妥:“他们不会是混得太惨,成了盲流吧?告诉你,地主家也没余粮,养活你们就够蹉跎的了,再添多一伙食客,我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呵,不是,他们现在是保安公司职员。”倪彩有些犹豫,能和萧晋对手干仗的家伙,总不会是什么善良人,不过,他们也确实挂职在保安公司不假。
秦江心中一动。
保安公司?那不是跟老章地天罡保全公司一样,挂羊头卖狗肉么?!
时下的保安公司,有所谓的正、反两面,正派地一面,仅供职于各大商场、酒店、停车场等普通场所,练过几手或退伍军人都能胜任,而灰暗的一面,他们往往是彪悍地一群,诸如重货押运、私人保镖、秘密侦讯等等,收入相当可观,凡用得上手段的地方,几乎都有他们的身影,但他们又可凭借正当职衔,摇身一变,成为阳光一族,这样,正当商人,也可以安心、无忧地聘用他们,当然,前提是别败露事情,否则,他们唯有跑路一途。
他们,就是一伙唯利是图的城市佣兵。
象刀子此类不入流的佣兵,挂名于各大黑道旗下,实属无奈,只为求个容身之所罢了,其实,保安公司这种边缘企业,更适合大部分城市佣兵们隐匿。
“哎,人家混的好好的,干嘛要你收留?”秦江不大放心,倪东鸿地下属又怎样?人的忠节,怎能抗得住那么久光阴的洗磨?别不是有心人,或倪东鸿以前的仇家,借故来阴倪彩吧?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说,为了从一而终。”倪彩也挺迷茫,你说这群五大三粗地老爷们,干嘛非要跟着,我又没能力象父亲那样,拉杆子打天下,替他们赢取尊严与荣耀。
秦江沉吟两分钟,淡淡说:“打个电话联系,我找他们聊聊。”
289、强迫兼自愿
晚十一点,对于不夜城申海来说,却仍嫌过早,但需起早讨生活的人们,就早已安榻就寝、养精蓄锐去了。
昭通小区的人家,也大抵如此,此时,不远处街道那阵子沸扬喧嚣,隐隐传入,更显小区静。
花卉架下,影影绰绰,几道人影围在一处,或者说,双方在对持着。
秦江冷冷地说:“请出示你们曾是倪东鸿下属的证明。”
棒槌二话别说,递过一封信件和一件物品。“这是倪叔最后给我们的信,和狼群的信物,如果不确定,你还可以查阅佣兵网,求证狼群的一应资讯。”
秦江看了两眼,点头还回物件:“赫赫有名的狼群,不是谁可以随便造假的。”那件物品是只玉狼头,质地、手工和倪彩的玉佩,一般无二。
“你就是姑爷?”华子愣愣审视着对面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心头一点**也欠奉。
秦江正色道:“不敢当,倪老爹将倪彩托付给我好好照顾,原则上,我是她保姆。”
“实质上呢?”华子狐疑问。
秦江挠挠头,小有尴尬说:“我监守自盗了。”
“咳。”华子登时憋粗了脖子。
棒槌浓眉一横:“小兄弟倒是实诚。”
“过奖过奖。”秦江厚颜无耻地拱拱手,很江湖。
“你。。。。。。”华子心头大怒,自己等人,疼惜小姐尚且不及,这小子居然敢欺负她?!
棒槌急忙拉住性子暴烈的华子,往一旁撅撅嘴,示意他稍安勿躁。
萧晋正斜坐在栏杆上抱头观月。貌似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秦江有尚方宝剑在手,当然无视二人对自己的不忿,好整以暇说:“老兄,倪彩都没生气,你犯得着吗,按说我对她一往情深、呵护备置,你们该高兴才对,难道还打算阻挠她的感情生活?或者。为她安排夫婿?”
无赖,这人肯定是无赖!华子和倪东鸿心思差不多,最看不过眼象秦江这样的痞性男人,很替倪彩感到没有安全感。
秦江继续泰然说:“还没有倪东鸿或你们狼群在的那会儿,我就认识了倪彩,当时她是个孤女,又是个残疾人。这种身份,有什么好处给我捞吗?没有,但我从不嫌弃她,这种感情,应该够真实了吧,倪老爹都不说什么,你们再较真,就太不地道了。”
棒槌、华子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以回驳,起码。心里也满满在认可他。
萧晋仿佛第一次认识秦江似地,定定望着。一直以来,老以为秦江只是贪恋人倪彩的姿色,敢情,这厮内心自有一番深情,貌似也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诉说。
秦江吐了口浊气,搓搓手,振起精神道:“好了。相认结束,你们不服气,我也没法子,咱言归正传。你们打算怎样?是想接倪彩出去,让她过大小姐的生活吗?”
棒槌郁闷摇摇头:“恐怕小姐不愿意,如果你能帮我们规劝一下。。。。。。。”
“停!这有棒打鸳鸯之嫌,我若帮你,不是自找不痛快吗。”秦江使劲用鞋底辗压着一棵小花,就象是在蹂虐棒槌。
惟一的提议遭拒,棒槌和华子就没念想了。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为好。小姐不缺吃穿,生活无忧。日子过得恬淡安宁,自己这一干吃行饭的粗糙汉子,与她的脾性、行为、生活,都互不交融,能带给她什么?想想自己都有点多余。
棒槌、华子好一阵沮丧。
片刻,秦江忽然说:“是不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就无以为报倪老爹的恩德?”
棒槌二人四目相对,最后,都只能默默点头承认,这是埋于他们最心底的债。
秦江打着商量道:“那就帮帮我吧。”
华子脸一黑:“你虽说是倪彩地准姑爷,可也别指望拿咱们当枪使。”这话华子说得特没底气,倘若秦江吹吹枕边风,借倪彩小姐下令呢?貌似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但丑话还是必须说在前头,省得这小子得寸进尺。
秦江依然自话自说。“我是个没法消停的人,三不五时就会惹出些祸事,仇家自然不少,如果我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