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江琎差点疯了。在他初读伦理书籍的时候。
江琎的小学,跟没学一样。顾着逞凶斗狠,心思从来不在课堂。迟到翘课,作业懒得交。除了能认字外,那些大是大非,他都懒得听。
老师找过江父,一一分析问题,江父很不耐烦,只道,“老师,我知道了。”
挂断后,他打电话回家,把江琎说了一顿,无非就是重复老师的几句话。然后,他的任务完成了。
江父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儿子被他抛之脑后。
上初中后,江琎的同桌是个书虫,《论语》《孟子》都浑沦吞枣地读完了。
江琎借来翻了下。书中的那些礼义廉耻,和他原有观念不符。他有些不屑。
不过,上课无聊,他便拿了本来看。
书读得越多,他越是困惑。
江琎去问小保姆。
小保姆说道:“那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啊,懦夫的安慰。这世界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输了的,只能自欺欺人。好可怜的。”
江琎听了,半信半疑。
随着学识的增加,当他明了,自己和小保姆的那档子事真正的意义后,就开始厌烦了。
小保姆再来逗他,他把她推开。
小保姆的面色一变,不悦道:“怎么了?我给你嘴,你还委屈了?”说着竟有泪意。
“不想做。”江琎翻身。
“你不乖了。”小保姆又开始讲述,性是人类繁殖的根源,原始森林的大猩猩就是这样变成人类的。
他听得困,直接睡觉。却在一阵炙热中醒来。
小保姆笑,“你的身体很乖。”
后来这种生理和心理矛盾加深,江琎的精神状态开始不稳定。
庆幸的是,在他临崩溃前,他和小保姆的事被江父发现了。
90年代的《刑法》,并没有猥亵儿童罪。
就是现在的法律,对于男童的受害,都无法和女童一样,适用强奸妇女罪。因为我国的法律,强奸罪的受害者只认女性。而男童,只能按猥亵儿童罪,处以不超过5年的有期徒刑。
据新闻调查,社会上男童遭受的性侵比例,比女童要高。只是大多被掩盖在性别差异之下。而且家长、校方都会偏重女童的防性侵教育。在许多人的观念里,男童被性侵受到的伤害,比女童小得多。甚至,小到忽略不计。
小保姆的离去,是江父处置的。
江父瞧着江琎那俊美的脸,指着他骂,“你才多大!啊!敢学泡妞了?”
江琎很冷漠,不辩驳。
江父扯住江琎的衣服,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怎么生了这么个恶心的儿子!”
江琎冷笑,“大概子随父吧。”
江父狠狠踢过去一脚。
江琎本来能躲,但他没有躲。这一脚,他当做还清了江父的生育之恩。
如果江琎没有去李婆婆家,可能他真的会疯。
他的心理一直有问题。他后来看过很多书,让自己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心理治疗期,江奶奶和何医生说过,江琎在未成年就有过一个女人。她误以为,是江琎早熟,你情我愿勾引上的。
江琎也未曾谈及真相。
他最深处的黑暗,一直在腐蚀着他。
和赵逢青的那晚,江琎乱了。他把她当成了那个憎恨的小保姆,粗鲁无比。
完事后,神智回不来。
周围黑漆漆的。他却见到天花板有个女人。她在笑,“我说过,很爽的是不是?乖,听我的话。”
江琎闭上眼。
“江同学。”旁边的赵逢青娇滴滴的。
“睡了。”他背过身。
“你辛苦了。”
江琎睡不着,觉得有根弦崩得紧紧的。这几年的记忆乱穿,他的冷汗一阵一阵往外渗。
哪怕旁边躺的不是小保姆,他都觉得恶心了。
又是这种被性欲打败的荒唐感。
这几年,江家人都说他自制力一流,可是今晚却输了。不知是输给了酒,还是背后的女生,亦或是,最原始的性。
江琎一夜无眠,早早就起了。
瞥见那抹红时,他转头看赵逢青。
她裸背的线条很漂亮。
他又开始冒冷汗。小保姆捅破自己的红,将沾着血的手指给他看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他再联想赵逢青的各种花边传闻,恶狠狠的那句话就出口了。
赵逢青立即就认了。
江琎本想着她会反驳的。他有些失望,起身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她已经不在。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但是他却想去a中的小树林。
他去了,拿着面具。他似乎只有戴上了这个面具,才能卸下克制的冷静,恢复成最自然的少年模样。
江琎没料到,赵逢青也会过来这里。
她哭得惨兮兮的,喊着:“江同学,我不喜欢你了。”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儿解脱,却又觉得有更深的枷锁将他捆住。
大一时,江琎再度找上了何医生。直到这时,他才将自己和小保姆的事一一道出。
何医生很震惊,“那个女人呢?”
“死了。”江琎笑了。
“哎?怎么死的?”
“她搭上了我的父亲。”江琎语气嘲弄,“我的父亲出车祸,她坐在副驾驶位。一起死了。”
何医生上网去找江父的消息时,才见到那个车祸。车子是自燃起火的。车子是改装车,电路和油路都动过。无从查起。
何医生不禁感慨江琎的悲惨童年。有多少父母,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就当完事了。
何医生保持着和江琎的联络。大一联系很频繁,后来则间隔一段时间。
几年后,江琎对性,不再恶心。但是想起和赵逢青的那一夜,还是不舒服。
所以,他都不去回忆。
江琎在路边等候红灯,他点开了那个生日礼物。
赵逢青一蹦一跳的,跟着旁边大妈的动作。
她朝着拍摄手机笑,笑得跟花儿一样。最后跑到镜头前,喊道,“圣诞快乐啊,江总。”
江琎浅笑,关上屏幕。
到家时,赵逢青戴着一顶圣诞帽,拿着一块披萨,正往嘴里送。
江琎看了眼时钟,“还没吃饭?”
她点头,装可怜道:“江总,我一个人孤零零吃披萨呢。”
“你不和大妈们一起过圣诞?”
“大妈们都回家了。”她吮了下手指,“我那舞好看吧?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好看。”他打趣道:“跟个真大妈一样。”
赵逢青本来想白他一眼,不过改为瞪,“你就比我大一岁。”
“今天到二月份,我比你大两岁。”
她眼尾扬起,“哦?江总今天生日哦?”说完,她才注意到他话里的二月份。她的生日就在二月份,可是她没告诉过他。
江琎拿纸巾给她擦手指,“我以为你早知道。”
赵逢青甩掉纸巾,用油腻腻的手去掐他的脸,一字一字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赵逢青,你这手脏死了。”他说着,却没有去拂她的手。
反倒是她自己先松开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圣诞快乐,你都没有礼物给我。”
“圣诞快乐。”江琎没什么表情。
“都不真诚。”
“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笑问:“是不是我要,你就给?”
“基本上是。”江琎补了一句,“你发神经的情况除外。”
“你给你跳了一段广场舞。”她的食指在他的胸膛画圈圈,一脸花痴样,“作为回敬,你就给我跳个钢管舞呗。”
他冷道:“神经病。”
第65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江琎最终送了四对耳环给赵逢青当圣诞礼物。
是他特意搭配过的。
她左耳六个耳洞;右耳一个耳洞。多出一个,她拿来玩。
赵逢青现在的发型,搭配那些个耳环,再衬那妩媚风情,走在路上;回头率爆棚。
因为漂亮;也因为怪异。
江琎很少去干涉她的打扮,他很纵容她。
他的那些同事、朋友都知道了;他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维持的时间比以往的都长。
孔达明很是惊诧。想来想去;赵逢青除了长相;都没什么过人之处。某天;在大学群聊天时,他祝福了下江琎和赵逢青。
引来几个同学的好奇。他们都想见见那位漂亮得能让江琎放弃一片森林的女人。
也有好些同学,听到了前任们的爆料:江琎那方面有问题。
他们想:江琎如今……恐怕完全被狐狸精榨干了。于是;群里突然开始一个个发蜡烛的表情图,为江琎惋惜。
江琎是被孔达明拉进那个h大校友群的。他从来不看那些999的聊天记录,都是划掉删除。
那些流言;他有些知道。但并不在意。
吕小茵某天知道了江琎肾功能的传说后;开始不信。后来想想;却又不得不信。她曾经有意和江琎发生关系,他都找借口,最终,到分手都没能躺到一张床。
即便如此,吕小茵还是有些记挂江琎。
她和他分了一年多,都还单着。
听闻江琎和赵逢青一起的消息,吕小茵很淡定。或者说,她早就察觉。
江琎没有明显的蛛丝马迹。但是吕小茵在同学会那天,隐约觉得,江琎瞥向赵逢青的次数,有些频。
吕小茵不知道,江琎是什么时候看上赵逢青的。
她一直有这个疑问,却不知道如何得知。
一月下旬,吕小茵在商场偶遇赵逢青。
赵逢青正在miumiu店里试鞋子。一双高跟短靴,配得她的美腿,让身为女人的吕小茵都移不开眼。
赵逢青抬眼时,见到了站在店门前的吕小茵。她挑眉,笑了下。
吕小茵跟着笑,走了进去,“这么巧?”
“是啊。”赵逢青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曲线漂亮。
“挺好看的。”吕小茵看着那双鞋,说道,“黑色百搭。”
赵逢青点点头。
吕小茵问得自然,“江琎没陪你吗?”
“他在楼上咖啡厅。”赵逢青答得轻松,一点儿都没有现任和前任偶遇的尴尬。
她走了几步,然后脱下试穿的鞋子,让服务员包起来。
服务员微笑上前。
吕小茵看着那个款,有些熟,随口问了句,“这是今年的新款吗?”
“去年的。”服务员回答。
“哦。”吕小茵笑了,看着赵逢青,“有折扣的吧?”
“嗯。”赵逢青重重点头,说道,“打完折还很贵。”
“让江琎下来买单嘛。”吕小茵还是笑着。
“他从来不给我买鞋。”凡是鞋子,江琎一律不付款。所以,只能赵逢青自己掏腰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吕小茵以前拉江琎出来买鞋,他没有推辞过。反倒是她某天开玩笑道,“传言啊,男人不能给女人买鞋,否则女人会跑的。”
江琎只是淡道,“迷信。”然后,他刷卡结账。
可是现在……他却不给赵逢青买鞋。
吕小茵心里泛起酸意,嘴巴控制不住地问道:“听孔明说,你和江琎高中同学啊?”
“嗯。”赵逢青看向吕小茵。吕小茵话题总是围绕江琎,赵逢青也听出端倪了,她灿烂一笑,“他那时长得就帅,好多女生和我抢。”
赵逢青这话不算说谎。只是她当年和那些女生一样,都没抢到罢了。
吕小茵笑容凝了下,她装作去看旁边的鞋子。
赵逢青刚付完款,就接到一个电话。她接起时,语气很骄纵,“我买了双打折的,积攒的两个月薪水花光了。”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笑得春光明媚,“我这就上去。”
赵逢青挽着鞋盒,和吕小茵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吕小茵望了眼她的背影。
双腿修长,走路迈出的步子,有些轻快。
吕小茵不禁想起孔达明的话。“江琎自从和赵逢青好上,就不经常和我玩了。”
她当时听着,没什么。
现在却突然有一种感觉,也许,孔达明只是江琎用来搭上赵逢青的一块垫板。
赵逢青上去咖啡厅,见到江琎好整以暇地倚着沙发上,翻着书。
她笑着走上前,把鞋盒抬起晃了晃,“我买的。”
“嗯。”他的目光在她的腿上扫了下。
赵逢青坐下,“江总,你猜我遇上谁了?”
“谁?”他抬眸。
“你的前女友,我的初中同学。”她把鞋盒放到桌子底下,“吕小茵。”
“嗯。”赵逢青不提的话,江琎都想不起自己上一任是谁了。时间过去一年了。
赵逢青点了杯咖啡,然后想起个事。问道,“江总,你和她的交往,签过协议么?”
江琎不动声色,“怎么?”
“我就是想啊,时光如梭,岁月匆匆。”她瞄他一眼。
他正定定看着她,神情冷清。她却从中窥探出他对她的温柔。而这种温柔,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
赵逢青继续说道,“我们的协议,要到期了。”
江琎不说话,眼里渐渐染上冷霜。
“而且……”她笑,“我看我俩的病,都好了。”好到每晚都缠绵至深夜。
江琎见她那笑,心生郁气,“这不还没到期么。”
“就差十来天了。”
“到了再续就是。”他将此事轻描淡写。
赵逢青听见这话,有些怔楞。
她都忘记,当初是为了什么签协议。仔细回忆了下,才想起来。他说不需要相爱的女朋友。后来又两人都有点儿小毛病,双双跑床上治去了。
治病过程很美妙,她有些愁。现在都适应他的尺寸和耐力了,如果以后再换男人,不晓得能不能找到这么猛的。
其实,她和他,不谈感情就上床,是炮友关系吧。
但又不是。
他把她宠上了天,仿佛真的当她是疼爱的女朋友。
赵逢青想,现在的江琎,已经没有缺点,一旦放声出去,成群的女人抢着当他的女朋友。哪怕是真心爱他的,都会假装不喜欢,而妥协他的要求吧。
她打住自己的联想,试探问道:“江总,你的病都好了,不想尝试别的女人吗?”
“不想。”江琎的眼光跟刀子似的,朝她飞过来。“难道你想?”
她敛眉,突然心生一念。她倾身靠近他,轻轻吐字,眼里闪着亮光,“你是不是迷恋上我的身体了?”
“是。”他承认得光明正大。
她吃惊他的回答,讶道:“这是不是类似于印随行为啊?因为我把你的病治好了,所以你就深深依赖上我。”她说完,见到服务员正在往这桌走来,于是坐正身子。
“你怎么没有这种心理。”江琎冷冷的,一脸不愉,“我不也把你的病给治好了。”
服务员端来一杯咖啡,微笑道:“请慢用。”
待服务员离去,赵逢青勾起头发,妖笑道,“我的魅力比你大呀。所以,你是臣服,而我是征服。”
“赵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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