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画》尝夏
作为鬼才画家林西辞的独子,林安夏拥有着举世瞩目的绘画天分,独特的绘画风格与直击人心的感染力,让刚满二十岁的林安夏在绘画这条道路上走得顺风顺水。
可没有人知道,林安夏从来都不愿多看他那些“惊世之作”一眼,也没人知道,林安夏的天分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这直接导致了他在绘画方面的一个致命弱点!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源自于一个蛰伏在林安夏心里长达十四年之久的秘密。他有一个敌人,至今无法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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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任何专业知识都是作者菌自己yy的,经不起考据,请不要介意!Σ(⊙▽⊙〃a。。。】
第1章 第一章
第1章
这已经是林安夏呆在画室里的第三天了。
整间画室显得十分杂乱,满地散落着各类画笔,废旧的画纸,以及零星的颜料。深蓝色的窗帘将门外的阳光遮蔽的一丝不透,只有在房间四角安坐的四盏小灯,为这个画室带来几朵温暖的黄光。
林安夏面无表情,他手里的画笔很稳,在画纸上没有停顿的画出一笔又一笔。逐渐的,在画纸上边出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她在天空中舞蹈,带着绝望的神情。
手中的颜料盘上只有三种颜色,蓝、黑、灰。。。。。。
熟知林安夏作品的人都知道,蓝、黑、灰是林安夏最喜爱的三种颜色,他的成名作《梦魇》正是由着三种颜色构成,阴郁的色调,张牙舞爪的线条,夺人心魂的视觉冲击与精神感官,令《梦魇》一经问世,便轰动了整个美术界,而那时的林安夏还只有十岁。
作为华国著名画家林西辞的独生子,林安夏在展现出其惊人的绘画能力前,便一直受到多方关注。
林西辞是一名艺术家,艺术家的教子之道也显得与众不同,林安夏在达到入学年龄的时候,林西辞并没有把他送去读书,只在家里为他请了家庭教师,交给他基本的常识以及简单的加减乘除。。。。。。
众人以为,林西辞希望林安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绘画的钻研上,因此对旁的知识便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绘画界的鬼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继承自己的事业,几乎是外界所有人对林西辞教导林安夏的方式,做出的最为令人信服的解释。
果不其然,在林安夏十岁那年,那幅名为《梦魇》的画作震惊了美术界,无数专家学者认定,林安夏作为林西辞的继承人,完全继承了其父的绘画天分以及极高的艺术造诣。
就算《梦魇》这幅画带给人们那阴冷灰暗的感观,与林安夏朝气蓬勃的孩童形象大相近庭,也并未引起他人的质疑,毕竟作为绘画鬼才林西辞的独子,有那么些不合常理的绘画风格,则被人们默契般的忽略了,毕竟艺术家的世界,他人是无法完全领会的。
如今,林安夏已经二十岁了。
在这个年纪的大多数孩子,都还在大学里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过着落拓不羁的生活。而林安夏。。。。。。这个令常人望尘莫及的少年绘画天才,已经是数十个美术大奖的得主,任何人见到林西辞,都会称赞一句“虎父无犬子”。
当然,任何一个人的生活都不是完美的。在众人感叹林西辞有个好儿子的同时,对他的家庭生活却显得无限唏嘘。
林西辞是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他的艺术作品无论是在华国还是在世界上,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曾经的林西辞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是众多名媛淑女争相认识的对象,但在那时,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自己那位神秘的妻子身上。。。。。。
没有人知道这位神秘的林夫人是什么人,林西辞为了不让自己的家庭生活受到打扰,对这位妻子更是十分维护,但据说林夫人的的确确是一个美貌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别样的风采,与林西辞一道也算是郎才女貌。
可惜,短短几年时间,这段美满的婚姻便宣告破裂,同样没有人知道他们分手的缘由,外界对此同样众说纷纭,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曾有传言称,林西辞的夫人正是当时风头正盛的著名音乐家陶芙歆,因为在林西辞喜结连理后,风头正盛的陶芙歆突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就在林西辞与其妻子劳燕分飞后的两年后,便传出陶芙歆嫁给港外富豪的消息。在那个看重名声的年代,这样的传闻也就渐渐淡了下来。
而作为林西辞的宝贝独子,林安夏依然被他爸爸牢牢的保护在了羽翼之下,直到《梦魇》的问世。
终于,林安夏手中的画笔停顿在最后落笔的那一处。
他轻轻松开手,画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幅用蓝。、黑、灰三色描绘出的作品全貌,也逐渐呈现了出来。如果此刻有一位美术鉴赏大师在此,他一定会啧啧有声的称赞道:“又是一副完美的艺术品。”
可惜作为这幅画的创作者林安夏并没有欣赏它的欲望,他甚至连多看它一眼也不愿意,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拉开画室的门。。。。。。
似乎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林安夏的眼前突然一黑。脚底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呯嗙啷的声响,接着一阵温暖便贴在了脚边。
林安夏低下头,看见一地的水盆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狗粮,以及一只黑白相间的垂耳犬。
林安夏望着那条狗黑黝黝的眼睛,原本暗淡的目光渐渐泛起些许光彩,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的伙伴,他七岁那年来到他身边,从此以后形影不离的伙伴雪松。
他还记得为它起名字时,他爸爸曾抱着他说,等它长大以后,黑白相间的毛色会愈加明显,就像是落满雪的松树林,静谧又美好。。。。。。也许,我们可以叫它雪松。
雪松今年已经十三岁了。
林安夏看着被他踢翻的狗盆,以及散落满地的清水和狗粮,一时有些怔忪。
林西辞是一名为了创作可以废寝忘食的艺术家,无论是照顾孩子还是养狗,林西辞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为了不让儿子亲爱的小伙伴受到委屈饿肚子,林西辞特意买回了一套自动喂狗的机械,只要将狗粮放置在特定的位置,轻轻触碰开关,狗粮便会自动倒入盆中。。。。。。
为此,林西辞特意聘请了有名的训犬师,教导雪松如何使用那架器械,来帮助自己活得食物,以免在他照顾不周的时候,让雪松挨饿。果不其然,雪松在学习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它非凡的聪慧,爸爸曾说,雪松的智商相当于一名四五岁的儿童,聪明得很。
每当林安夏为了画画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时,贴心聪明的雪松便会用自己的饭盆装上一碗狗粮,放在林安夏画室的门前,自己则趴在旁边,等着他出来。。。。。。
“我的雪松,真是贴心。。。。。。”
林安夏蹲下身,轻轻拥抱着雪松的脖颈。他的雪松已经很老了,但对他的关心却还是那么深切。。。。。。
他抚摸着雪松的背脊,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没事,雪松。对不起,我忽略了你整整三天。。。。。。请不要怪我。。。。。。”
回应他的,是雪松亲昵的挨蹭,以及热情的舔吻,似乎善解人意的雪松在告诉林安夏,对于他的忽视,它从未生过气。
林安夏低头吻了吻雪松的脑袋:“谢谢,谢谢你。”
×××
林安夏住在临福路27号。
那是一栋漂亮的小别墅,有着一个生机勃勃的小花园。房子的内部设计,是林西辞亲手操刀的,无一不透露出一股雅致又充满风情的美。
而如今,原本生机盎然的小别墅,却透出一丝萧瑟。
林安夏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雪松安静的伏在地毯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看林安夏。
林安夏将手垂放在雪松身上,眼睛却呆愣愣的直视由玻璃茶几反射出的电视新闻。
这几天的电视新闻都在播报一条大事,无论转到第几频道,都是如此。
那是华国著名画家林西辞的葬礼。
林安夏从玻璃茶几上,看到了出现在电视画面中的自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脸肃穆的站在父亲的遗像前,木然地对一个又一个前来哀悼的人鞠躬致意。
电视主持人带有明显夸张色彩的语调,变成一团模糊的音节,好像飘进了他的耳朵,又好像被阻挡在空气中,忿忿不平。
“8月13日下午,华国著名画家,具有美术界‘鬼才’之称的林西辞,遭遇空难不幸逝世,对此我们深感遗憾。8月20日上午,我们来到了林西辞先生的葬礼现场,主持葬礼的事宜的是林先生的独子,林安夏。。。。。。”
林安夏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今天8月23号,距离爸爸的离开已经有10天了,距离爸爸的葬礼也有3天了。。。。。。
林安夏坐起身,又顺着沙发滑到地毯上,他抱起雪松,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雪松我。。。。。。是孤儿了。。。。。。不不不不,我已经二十岁了,我甚至连孤儿都不是了。。。。。。”
雪松似是感受了从颈间传来的湿润,感受到了林安夏彻骨的悲伤,也蹭了蹭林安夏的脑袋,表示安慰。
客厅里米黄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一缕阳光透了进来。
恍惚间,林安夏似乎看见了他爸爸温暖的笑脸和和煦的劝慰:“夏夏,人生就像一幅画,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都只是人生画纸上的一种颜色,也许它们不可或缺,但绝对不是整幅画的主宰。若只沉浸在它神秘慑人的美丽中,就无法体会到更其余色彩的魅力。这无论是对画家还是普通人来说。。。。。。都将是毕生的遗憾,千万别让你的人生留下这样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某橘又开新文了,如果你碰巧看见了它,又有些喜欢它,请动手搜藏一下哟!╭(╯3╰)╮
第2章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经过数十天的被重重幕帘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小别墅,终于迎来了它第一束阳光。
林安夏“唰”地拉开了卧室的窗帘,三天的情感抒发,似乎让林安夏心中的悲痛得到了沉淀,他抬起头让双颊充分感受到阳光的热情,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份温暖。
林安夏弯起双眼,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在阳光下他稍显稚嫩的脸蛋似乎显得格外活泼动人。
他蹲下身抱着一只坐在它身边的雪松,轻轻啄了下它的鼻尖:“雪松,新的一天开始了。爸爸说的对,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的生命还在流动,我就应该好好活着。对吗?”
“汪!”
一阵铃声打破了一人一狗温馨和暖的气氛。
林安夏带着疑惑的表情,拉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一位气质独特的老人,他穿着绿色唐装,银丝肆意地搭在脑袋上,双手交叠处拄着一只木拐杖,在他的左侧是一位年轻人,手里抱着一堆文件资料。
“师公。。。。。。”
林安夏被压抑下的痛苦情绪,在看见熟悉的老人时,瞬间又爆发开了。
来人是华国美术界的泰山北斗宋施源,他的国画曾经令世界叹为观止,是他让华国的传统艺术在世界的艺术之林里大放异彩,同样,他也是林安夏的父亲,林西辞的老师。
宋施源看着林安夏,原本清冷的眉目里添了几分和蔼与关切。对于他而言,林西辞不仅仅是他的得意门生,更是他视若爱子的忘年之交。而如今站在他跟前的孩子,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宋施源抬起手,带着岁月厚重的双手抚在了林安夏的脑袋上,那沉甸甸的重量,似乎让林安夏乱窜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夏夏,生离与死别是人世间最大的哀恸,师公理解你。但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让情绪来控制你的人生。”
宋施源的话意味深长,林安夏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懂。
林安夏对于自己是否完全继承父亲的艺术天分这一点不置可否,但作为一个不折不扣艺术家的孩子,他就像大部分艺术创作者一般,具有绝对敏感的神经。这对于一个艺术创作者而言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敏感的情绪是无数优秀作品问世的源泉,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许它也不是一件好事。
林安夏把宋施源引到客厅,扶着他坐下。自己则跟雪松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乖巧又安静。
宋施源抿了口茶,抬起头对林安夏介绍道:“这位是陆霖陆律师。今天,他是来向你宣读西辞的遗嘱的。”
话音刚落,林安夏浑身一震,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稳定下来。安定了心神后,林安夏睁开眼,神色冷静的点点头。
林西辞留给林安夏的东西不少,但林安夏对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太多概念。毕竟,作为林西辞唯一的爱子,林西辞对他始终呵护备至。林安夏只清楚的了解到,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需要为他的生计发愁,别说他四肢健全,就算是他手脚残废全身瘫痪,都能在病床上安然舒适的活到老死。
在陆霖宣读完林西辞的遗嘱,并办理文件的签署工作后。
宋施源开口了:“夏夏,对于未来的生活,你有什么打算?”
林安夏摸了摸雪松的脑袋,有些迟疑地说到:“打算?。。。。。。不知道。”
宋施源闻言并不意外,他向来对林西辞的闭关教育,不甚赞同,毕竟无论是为了林安夏未来的艺术成就还是基本生活技能的培养,完全隔绝于外界的接触是绝对行不通的。老实说,宋施源有时候也闹不明白自己的爱徒究竟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如此偏激。
“那么。到师公的学校工作,你看如何?”
“工作?”
林安夏十分惊讶,他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但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在现代社会无论做什么工作都需要学历。他作为林西辞的孩子,有没有学历对他而言似乎并不重要,但如今,如果要到社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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