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着口哨往出口走着,他在后面咆哮:“你耍我?你知道我冒着被赵家发现的风险通知你,有什么后果吗?你不能这样……”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转头,见胖子哆嗦的拿着枪对着我,我摊了摊手说:“你通知我,姓赵的还是要找我。不通知我,姓赵的依旧会来找我。你冒再大的风险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为你的风险买单?”
废话的时候,我让小王曼钻进了胖子的影子。
胖子被梦鼠压了那么多天的床,火焰低的吓人,随时可能撞邪。小王曼对付他,根本不需要前奏。
说完,我转身大步往前走,他在后面哆嗦的拿枪指着我,说:“别动,我真开枪了。”
我没有停步。
砰!
枪响了,打破了寂静的夜,预示着黎明前的黑暗将要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赵家打死我这条蛇?还是被我这条蛇,狠狠咬一口呢?
第一百零八章鬼扣袜子
枪真的好响,我被嚇了一跳,回头一看。胖子拿着手枪低着下颚,眼珠子半爆在眼眶外,不敢置信的往下倒。
半个下巴被打的血肉模糊,腥臭的血液喷了好远,洒在地上红的骇人。
不知道小王曼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回来,我吐出一口浊气,担心的问:“不是你开的枪吧?”
她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嘟着嘴说:“关師傅可是说了,鬼上身不能杀人。只能让人自己杀自己,不然会损我的阴德滴……”她的滴字音拖的老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嬉笑着說:“在他扣扳机打你的瞬间,我才控制他打爆了自己的下巴。”
突然,地上升起一股浓郁的寒意,负责勾魂的黑无常来了,看来胖子注定自杀在这里。
“呀呀……好凶悍的小黑。”小王曼看着黑无常虚影,吐了吐舌头,快速的跑过去,说:“喂。勾魂的。我老大说,你们也是同僚一場,见面总得给点见面礼……”
远望着小王曼搓动的两根手指头,我在心底大喊:小祖宗。连在职勾魂的黑无常你也敢坑,不想活了。
无常虚影挥一摚Ч匙印4鎏趸昶牵衙噪x的魂魄丢在一边,走动几步消失不见了。至始至终没看小萝莉一眼,气的小萝莉踱着两脚跑回来说:“臭不要脸的。你太没面子了,无常都不理会你。”说着,她要往影子里钻。我赶紧说:“外面还有人要抓我呢?你不忙迷惑他们的眼,我怎么逃跑。”
“凶神恶煞的地霸土匪满身煞气,鬼也不想沾。你忍心小曼曼,沾上那些晦气?”小王曼哭丧着脸往影子里跑,我嘿嘿笑着说:“别逼我用强。”
穿着公主裙,身高一米多的可爱小萝莉惊恐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连连后退着说:“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喊人了,你个大变态,居然对小曼曼用强……”
经过小萝莉这一闹,鲜血给我造成的心里压力被冲散了不少,伸手虚抬起来,小萝莉很自觉的跑到手底下拱了拱小脑袋。
人摸不到鬼,鬼接触不到人,我只感觉到了淡淡的冷,心里却升起了微微的暖。“走啦,咱们杀出一条回家的路。”
“神挡杀神,佛挡……”小萝莉话刚出口,我吓的赶紧点烟,默念:“烟呛鬼。”
小萝莉呛的猛咳,挥舞着两只小手,说:“你干嘛呛我?”
我缩着脖子指了指天,说:“得意忘形会死的很惨,这话也能说的?”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那我在心里想好了。”
嘻嘻闹闹的出了小区,遇到找我的人都被小萝莉迷了眼。坐在的士上开出好远,我才吐出了一口气。
好多警车打着警笛与的士擦肩而过,司机小声嘀咕:“又出啥事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看着警车跑越来越乱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道之理则,分无、有二面。有黑肯定有白,没有警察跑,不见得就没事情发现,警车满街跑起码给一些人能带来震慑。”
我随口与司机聊着,停车场发生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担心。
胖子是自杀,而且赵家肯定会把这事压下去,不会让人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道胖子身上牵扯着姓赵的哪些秘密?
邪门的自杀事件,胖子临时前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只会在赵家内部引起恐慌而已。
“那边有条小路也能上山腰,纯阳观在山阴面。山脚这间大道观属于旅游路线中的一处景点,的士不能从大路上山,小路又只能走人……”司机把车停在省城有名的一间道观前,指着不高的山说着。
我给了钱,礼貌的感谢一番下车,拿出电话给武艺打过去说:“你什么时候回县里?”
“就等你电话了,随时都可以。你在哪?我去接你。”武艺在电话里说。
“我还有点事,天亮你到静心观来等我就好了。”我瞟了一眼山脚下不大的道观。武艺说:“我就在道观里呢?”她说着打开道观院子的大门钻了出来。我远远的看着挥手,说:“我看到你了。”
走到近前,我抬头打量着由一个外院和一个大殿以及七八间房子组成的静心观,闻着清新的空气,说:“你怎么在这?”
“让我接送尸体的就是道观里的人!”武艺抬头看了看静心观三个字,说:“他不叫我来,我怎么知道哪些是需要我送的特定尸体?”
“嗯?”我忍不住联想到了纯阳观和武家守的棺材,随口说:“你知道纯阳观吗?”
“说也奇怪,山腰那间道观挺诡异的,没事建在山阴面做什么?供奉的是侣祖,又不是鬼!”武艺随口说完,问:“你有什么事要等到天亮?”
“到纯阳观请百鬼夜行。”
“嘶!”武艺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说:“你疯了?在侣祖的地盘玩鬼,小心以后遭报应。”
“看事要用心,碰到开光的神像自然要尊敬,但遇到被孤魂野鬼占了的神像你也拜?”我望着我们县的方向,说:“秦霜没告诉你,县城的土地庙里以前是一只梦鼠?”
“嗯,好像有过。可那是八仙之一,还立了观,难道也有鬼敢……”
不等她的话说完,我打断她的话说:“如果我养了一只小鬼,想把鬼养成野神但需要很多香火,你说用什么办法聚集香火最简单?”
武艺缩着脖子,双臂紧夹着肋骨两侧,不敢置信的说:“冒充正神建立道观和寺庙,你这种想法太大逆不道了吧?”
“当年太祖破封建迷信,不管有本事没本事的人只要涉及这行,都被批斗的快哭了。我们县太偏僻才没多少影响,省城可不同。”我静静的站着,又说:“后来慢慢立起来的神祠很多神像都没开封,等香火旺盛到一定程度就被游魂野鬼占了……那些守庙和道观的人,原本没有传承但具备通灵资质,拜假神拜的多了,自然而然的有了些本事……”
说完,我看着纯阳观的方向说:“不是我大逆不道,只要压住神像檀中或者神像内部藏污,再多的香火也拜不到正神。神位和神像必须要纯净,金色不能藏污纳垢。上山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阴气重,正好让我开鬼门放百鬼夜游,给一些人提个醒,有些人他们惹不起。”
跑到半山腰,天已经快亮了,四周黑漆漆的,山风吹来格外的冷。
纯阳观由三间不大的土屋组成,立着侣祖神像的屋子没有门,我们顺着一条小道直接走到了神像前。武艺看着两边朴素的砖头房子,说:“我以前上来过,这里还是和农家小屋一样,只是更旧了。”
“嗯……都弄了一夜了……别动……”
一间屋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年轻男人接着说:“没两下都湿成这样了……累才有鬼了……”
“妈的。”武艺屋里的声音,低着脑袋娇声骂了一句。呆住台技。
屋里女人说:“外面好像有人。”男人接口说:“后山阴气森森的,大晚上只会有鬼来,哪会有人来。那老头去抓女鬼了,不到明天正午,他可不敢带东西进后山,万一压制不住够他喝一壶的……师娘,那老东西早被鬼冲的不行了吧?”
伴随着女人的那种声音,男人嘿嘿发笑的慢慢说着。
武艺牙齿咬的咔嚓响,我懒得管屋里人瞎搞,盯着神像疑惑不已。
神像没有开光也没有阴气,简单说:就是一块雕着人像的普通的石头。
前面贡桌上摆满了贡品,香炉里也插了不少香签。我扒开表面的香灰,用手捏了捏里层一点的,湿气不是很重,说明香火还算可以。如果里层的湿气重,说明香灰沉了很长时间。
不算稀薄的香火长年积累下来,神像不该没一点神韵。所谓的神韵,就像看到一些神像,感觉霸气、神秘、恐怖……能让人产生不是看石头的感觉的感觉,至于出现什么情绪因人而异。
“别动。”
我见武艺不时抬脚抓两下袜子,好像很不舒服似的。一股淡到难以察觉的冷息围着她的脚腕,我凝神盯了好一会,才见到一个迷糊的小人在扣她跑鞋里的丝袜。
“怎么了?”她被我看的很不自在。
“有鬼在扣你的丝袜。”
第一百零九章再遇鬼喊魂
在山里住过的人都知道,在酷暑的叁伏天晚上进山都得加衣服,山里湿气和山风吹在人身上就像温水煮青蛙。不会让人一下子感觉到冷,但会让人不自觉的受寒感冒。
这是山阳面的情况,纯阳观立在山阴面更寒了。
幽幽的山风吹来,武艺聽说被鬼扣袜子,本能的打了个尿颤,出于女人的本能低沉的惊呼出了声。
房裏被搞的师娘与徒弟停止了激情,女人压着喘息声。在屋里厉声喊:“谁?”
武艺短暂的晃神,快速的拿出巴掌大的化妆镜,用嫣红的口红在镜面划了一条杠,对着腳腕照了过去。绕着她脚腕的小人受到冲击,在我眼中由虚影变成了冷息,快速的蹿进了屋里。
我握着夜萧,双臂穿插在胸前。静靜的看着。随意瞟了一眼印着红痕的化妆镜面,感觉秦霜胆子真大,居然敢把带着屍油的口红和带死气的镜子给武艺这个刚进门的外行玩。
红色是特殊颜色,尸油阴气重,红色能藏阴气。这面化妆镜缠绕着淡淡凉气。应该是长年累月给尸体化完妆,用这面镜子照尸体给鬼看妆容用的。
镜子也就沾上了死气。
镜子带着死气,反射出尸油带的阴气,又经过镜子转换成死阴煞,从而达到伤鬼的效果。
阴气也能伤鬼,就像活着的桃树阴气重,挺招鬼喜欢的,但是桃木心做的东西却能辟邪。活着的桃树带的是活阴气,桃木剑这类东西自然是死木头,带的是死阴,这才能杀鬼。
给尸体化妆照的镜子、尸油里的阴气沾的都是死阴,以镜煞的形式反射出去,鬼自然会受伤。
当然,情况不同镜子和尸油也能招鬼,这也是我说秦霜胆子大的原因。
武艺拿着镜子四处照了半天,没找到小鬼的气息。不爽的挑了挑眉头,说:“知道有鬼扣我的脚,你也不帮忙?”
“如果不是在这个阴气重的地方,这种小鬼被太阳晒一下就会魂飞魄散,用得着严正以待吗?再说,搞鬼的人才是重点。”我对着有人的房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武艺看过去,正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女人抱在缕空的松散睡袍里,光脚踩着人字拖,红色的指甲油看着冷人。
她凝神站在门槛里面说:“你们是谁?是谁打伤了我的小鬼?”
屋里亮着两根蜡烛,火苗来回的摇曳不定。一股浓郁的寒意在女人打开门的瞬间散了出来。好重的阴气。阵记住巴。
昏暗的烛光下,三十出头的女人真像一只出笼的女鬼。
我死死的盯着她身后,屋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男人。
呼吸压在喉部,我说:“你在与鬼交?香火邪气全被封在屋子里?”凝神上下扫视她一眼,发现她手腕上有六个烟头大小,墨绿色的圆点,五个圆点绕着一个,手腕上带着用红线穿着木牌的手链。
我转头对武艺说:“走吧。”
“你不是说看纯阳祖师的吗?”武艺疑惑的问。我看着神像说:“这里只有石头,没有纯阳神性。香火养鬼聚集的阴气全封在这女人身体里,鬼通过与她交合获得香火得以成长。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穿着睡衣的女人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您一定是那个糟老头子要对付的陈先生了,求您救救我。我是被骗来的……”
年轻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扯着她的头发往屋里拽,嘴上大骂:“贱人,师傅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走出去谁不当你是阔太太?敢背叛……”
女人被男鬼抓着头发,摔倒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说:“陈先生救命啊!他不是人是老东西养的恶鬼……”转而,她歇斯底里的对着鬼大吼:“我好好的干嘛要搭理你们这些鬼东西,还不是臭老头骗我……臭老头给我那些东西,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我转身往山阴面的最高峰走,打算在那开鬼门请百鬼夜行给赵家找点麻烦,没走进步,武艺忍不住转身指着鬼男大骂:“你是不是男人?不管是人是鬼,这么糟蹋一个人,活该永世不得超生……”
骂着她就要去帮女人,我赶紧拽住她的胳膊,说:“你疯了。”
“那女人虽然咎由自取,看到鬼害人总不能不管吧?”武艺不算重的一脚踢在我膝盖侧面,她顺势挣脱开我的手,拿着化妆镜用口红不知道在上面画什么?气呼呼的往门口走。
那边的男鬼扯着女人已经拖进了屋子,像打畜生一样的打着女人。
我忍着轻微的不适,快速的冲到武艺前面,冷着脸说:“这一脚是你欠我的。他们在演戏,你看不出来吗?你见那女人踏出了门槛一步吗?男鬼在屋里能显形,还能抓着人打,你不觉得屋里有问题吗?它是为了骗我们去它的地盘上……胸不大也没见你长脑子。”
“谁说我小了?”武艺扯了扯帽檐,挺了挺身子,一副要问个明白的样子。
我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刚还在可怜鬼打人,这下居然争论起大小了。这个问题很重要?
“有病。”
我随口骂了一句,错过她的身子往山上走,懒得再管她。
屋里的男鬼不再打女人了,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用睡袍裹住早早暴露得身体,笑着说:“陈先生好眼力,不过胆子忒小了一点,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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