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人一样。”
“王曼”哭丧着脸,抱着我的胳膊,哀求的摇着。胸前的柔软看似无意的触碰,但我知道这只女鬼死了也没改生前的德行。我抽回胳膊说:“赶紧滚蛋,没事别到处跑,被外面那个老头抓到,有你哭的。”
龚文画哀怨的离开,王曼醒来对着小棺材猛吐唾沫说:“我淹死你,好心跟你沟通一下,居然想让我当替身?”她发泄的差不多,瞪着我说:“你真不是男人。”
“我不喜欢熟女。”我说。王曼被堵的默不吭声,不时拿着小棺材敲两下。
旁边两个女人比没见到我们之前更惊慌。
“咳咳!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转移话题。新娘胆怯的说:“学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她都没说什么事,又对一旁的女人说:“这个就是初三那个孝子,传说会抓鬼的陈三夜。”
那女人偷偷看了我几眼,说:“不是说他眉心有条竖杠,像有三只眼睛。舌头伸出来能包着鼻子……”
“三只眼那是二郎神。”王曼咯咯发笑。
没想到被传成了这个样,我连忙又问:“屋里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床塌了。”女人说着带我们进卧室。
房里充斥着女人特有的香味,整版的长方体大床,床尾从中间断了。我踢了一脚,脚踢疼了,倾斜的床纹丝不动。女人解释说:“这床是去年刚换的。”她跑到床上跳了几下,一屁股坐到床上说:“榻的莫名其妙。”
“看你们惊慌的表情,到底还是什么事?”我问。女人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新娘犹豫一会说:“昨晚我们都做了那种梦,她睡在隔壁,我从不梦游,早上醒来却出现在她床上……”
梦游与鬼交重叠,还真够诡异的。
“还有,我睡觉很老实,这几天总感觉有人把我往旁边挤,然后就掉到了床下。”新娘继续说。
“这几天是几天?”我问。
“五六天的样子,几乎每晚都会被挤下床。”新娘小声嘀咕说:“那个……他好像没断气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
“魂魄离体,人也不一定会断气。”我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没有察觉到凉意。
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妈妈躲进长命锁的时候,我也感觉不到凉意。我转头问王曼:“你看到亡者没有?如果确定是他,我就不用查鬼了。”
王曼走到客厅,指着一双高跟鞋说:“龚文画上我身的时候,提到土地爷,他就消失在这里。之后,我什么也没……”话戛然而止,她看着高跟鞋的眼睛,立刻转移到窗帘后面,又移到背景墙,最后停顿在一张老款的结婚照上。
女人解释说:“这是我爸妈补照的结婚照,难道有问题?”
“他印进了照片。”王曼瞪着照片说。
这丫头还是太嫩了,我虽然看不到鬼,但在她看着鬼转移注意力时,一股薄弱的冷气从高跟鞋中散发出来,又缩进了鞋子。也就是说,鬼还在鞋子里,只是迷了王曼能看见鬼的眼。
“都别动。”我装着没发现它,慢慢走过去取下照片,把照片反压在地上,用手按着说:“王曼,拿黄纸贴上。”
贴上黄纸,我装着松了口气,跑到屋里没开封的神像前,取来香炉,点燃一炷香,心里默念:“阴司守灵人陈三夜,司职押魂上路。一炷守灵香扶亡者走好,让活人心安。”
冥冥之中,那股寒意不受控制的被抽过来,香火变的忽明忽暗。王曼瞪着眼睛说:“它怎么从鞋子里飘出来的?”
“我受他父母所托守灵,占了大义。又有阴司职位,具备大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它没有防备之心,自然被拘了过来。”我简单解释,指着香破口大骂:“小子,你爸妈哭瞎了眼,儿子哭哑了声音,你还有心思在这缠老婆?真有种。”
大风吹开了窗子,窗帘鼓荡的哗哗响。
我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另一根插香炉里。“这么大脾气敢抽吗?”
点燃烟,烟快速的烧了一半,好像它愤怒的抽了好大一口。
王曼捏着粉拳,脸上看不出想法。两个女人吓的发抖,新娘颤抖的幅度可以用摇晃来形容。
“有胆子。”我赞了一句,冷着眼说:“你感觉被逼婚,很委屈是吧?”
香炉里的烟一次性抽完,诡异的一丝烟雾也没冒出来,烟灰依旧保持着一柱擎天的格局没掉到香炉里。
“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送新娘子下去赔你。敢吗?”我突然站起身,指着香发问。香火烧的很明亮,代表鬼应承了。
“奶娃是你播的种吧?”
香依旧保持着明亮,没有暗下去。我不屑的说:“当初没人逼你去播种吧?”又问:“让女人拿孩子要挟你娶她,才肯负责,这点不够爷们吧?”
“你家供奉着关二爷,看你也不像混子,应该是感觉自己够义气,才供奉的?”我呵呵冷笑。“关二爷忠、义、信、勇、智、仁,你有哪样?一样也没有。你他妈的快奔三了一直啃老,整天游手好闲,让父母着急,这就是你的忠义?义气,没见你死了有几个人给你送花圈的。至于勇,你有勇气面对老婆脚踏两只船吗?没有。如果猜的不错,你就是把这事闷在心里,新婚当天喝多了才撞的车……”
我说的口水发干,扯过发抖的新娘子,接着说:“如果你像个爷们干过解决问题的事,那是她的问题。事后就算你抛妻弃子,老子也佩服你是条汉子,现在嘛……呵呵,做鬼还纠缠着不放,想来你也没想过解决问题,心里总想着别人对不起你吧。”
窗子里吹进来的风停了,香长亮的往下烧。我又拿了根烟插在香炉里点燃,说:“抽吧,谁被带绿帽子都过不去心里的坎。但爷们长一双肩膀就是扛事的,就算心里滴血,点根烟,依旧带着微笑往前走。”
香炉里的烟,一口气烧完,两根直立的烟灰倒下去,冒出浓烈的烟雾。
烟随意的飘散在大厅,有种摆脱束缚的解脱感。
“傻子,那个人只是用来气你的。你没钱,没长相,我贪图你什么,还生个孩子去逼你?”新娘歪坐在地上,眼泪唰唰往下流。旁边的女人红着眼睛给她递纸巾,没几下,也跟着新娘哭了。
烟雾绕着两个女人打转,王曼看着烟雾说:“那小子抓狂了,如果给他把刀,他能自杀。”
“原来是场误会啊!行了,做鬼的别自责了。做人的也别哭了。”我没有情绪的说完,对新娘说:“走了,媳妇回去戴孝。”
我和王曼走到门外,等着她们处理后续。
“你说出那番话,老娘挺感动的,觉得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这么铁石心肠。”王曼靠在门边抱怨。我板着脸说:“老子又没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让我怎么办?”
“哼。”王曼小声吐槽。“安慰别人两句会死吗?”
你老公死了,安慰几句会有效吗?我暗想着,没接话。王曼盯着我的背后说:“鬼……不对,土地爷……也不对……”
她摇晃着脑袋,瞳孔越瞪越大,语无伦次的越说越离谱。
第二十二章别逼老子屠神
寒流从背脊升起,我冷的哆嗦。
“王曼。”
我一声大喝,王曼从惊恐状态回神。我拉着她进屋,不带任何情绪对门外说:“家宅有私,非请勿入。”
嘭!
关上大门,我吐出一口长气。
“为什么要躲着土地爷?”王曼搓着冰凉的手,对着手心哈气。我说:“那不是土地爷。没人开坛请神,天地正神是不会主动来找人的。我两次请鬼差都是在灵堂前,灵堂也是神坛的一种。”
“那?外面是?”王曼问。我说:“鬼,敢冒充土地爷的鬼。”
没过一会,两个女人换好衣服出来,新娘红着眼睛。“陈先生,我们走吧。”
她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也不打算说。我说:“你们家有酒吗?”
女人疑惑的在橱柜底下翻出好几瓶白酒,我让她两各自拿一瓶,又说:“你们等会出去,感觉冷就灌一口。”
两女颤颤巍巍的抱着酒瓶,王曼搓着手说:“我呢?”
哐!
我打开一瓶高度白酒,塞到王曼怀里说:“喝几口压压惊。”王曼接过酒瓶,皱着眉头小口喝着。
王曼是新手,被鬼迷眼还能理解。但龚文画本身就是鬼,她不可能分不清真假土地爷。我拿着装龚文画的小棺材,在地上放了两根香,一根枕在棺材头,一根枕在棺材尾。
三女紧张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我在干嘛。我打手势示意她们禁声,端着没开封的财神压到小棺材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红钱。“王曼,把你的钱包给我。”
接过递来的钱包,我抽出一张红色老头头叠成长条,绑着财神手上的元宝,随后点燃。
钱刚冒出烟,棺材里有寒意往上冲,碰到火又缩进棺材。我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抽开一个细缝,解开财神手上半烧的钱,等火势旺盛了一点,把钱丢进了小棺材。
“神像开封,烧香启灵。”
我抽出五根香点燃,敲了财神头顶三下,瞪着小棺材说:“还不上来?”
虚弱了很多的寒意印到财神身上,五根请神香的香火忽明忽暗,证明“财神”到了。王曼指着财神上空的空气说:“画儿,怎么成了财神?”
“这是请野财神的方法,文画离的最近又沾了钱气,能具备少量财神的威势,你带着它赌钱肯定赢。某些赌徒就是这样招小鬼求保佑的……”我随口解释,冷眼看着神像说:“龚文画,不管你见到了真土地,还是外面的假土地。外面那玩意,你给我使劲用钱砸。不然,我烧祭文告诉财神,说你亵渎神像,穷八辈子。”
一阵阴风吹出去,王曼呆呆的张着小嘴。我把神像塞到她手上,说:“拿着,你见到龚文画砸鬼不用心,就把神像摔了,反正财神找的也是它。”
走在寂静的校道,新娘握着一炷香过一会叫一声亡者,女人胆怯又好奇的赔在旁边。
王曼突然停住脚步说:“来了个扫把,它们三个打到了一起。”
“你自己享受就行,别说出来吓人。”我杵着九节竹迎着寒意往前走。
三十厘米高的神像放在车前,王曼满身酒气的握着方向盘。
“带魂归家,生人勿进。”
新娘喊一句亡者的名字,她旁边的女人跟着喊一声。
“能别喊了吗?我渗的慌。”王曼灌了口酒,猛踩下油门,车快速的往前冲。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女人反问。
我在副驾驶上冷的发抖,这小子欠的债也不少,一路上好几股寒意找上了门。
咔嚓。
快接近县城,财神诡异的裂开一条细缝,裂缝慢慢变大,散落成两半倒下。
“滋!”
猛的刹车,车滑出好远。王曼惊恐的盯着前面。“土地爷变成了穿红袍的中年人,他抓住了画儿。”
“血色红袍子,腰带是墨黑色,领口有圈白色?”我凝重的问。王曼转头说:“你也能看见。”
吃人谷里的血色红袍。
“它是来找我的,你先带他们回去,记住灵堂上的香不能灭。亡者吃不饱,是走不完阴阳路的。”
我提着车后的一些东西下车,王曼紧张的说:“我能行吗?”
“这个给你,看到脏东西就抽。”我把九节竹丢到车上,又说:“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着车尾灯慢慢远去,我活动两下身子骨,提着装东西纸盒到路边坐下。以黄纸为面,香为骨,唾沫当胶水,耐心的糊起了东西。
叠好一样东西,就用香固定在路边的泥巴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扎好了纸棺材和孤灯,以及魂飞魄散的老女人。
绕着纸扎四周撒了一圈外圆内方的冥钱,我这才蹲下身体点蜡烛和香。
“阴阳相隔,移形换地。”
我跪在纸扎前,给天地磕了三个头,烧起了纸扎。
纸扎烧的差不多,四周依旧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变化。我眼中的路还是路,树还是树,但鬼眼中会改天换地,以为在吃人谷的墓穴。
我喝了半瓶矿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湿得点上了一炷香,拱手说:“千里迢迢寻来的老哥,请问有何赐教?”
聚精会神的盯着香,一炷香烧完,香火的明暗度没有呈现出有鬼接受的样子。我能肯定它们在旁边,只是它们不肯以这种方式交流而已。
一连烧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们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点了一炷香,看谁耐心更好?
寒意从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灭,却没有灭掉。
“来了。”我凝神注视着香灰,香灰过了好久才变得明亮,似乎对方在迟疑。
“在下陈三夜,请了。”我拱了拱手,捂着两块硬币说:“阁下能否先放人?”
硬币丢在地上是两个人头,它不答应。
“阁下能否先放人?”我再问。
对方还是不答应。我说:“事不过三,您再不放人,我们就没得谈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两枚硬币丢在地上快速旋转,我点了根烟,看着不肯倒下的硬币,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烟。
一根烟抽完,我甩掉烟头,用脚踩灭。躬身去捡还在旋转的硬币,手快要碰到,钱倒了下去。
虚弱的寒意快速扑到我脑后,后颈冷的发麻。龚文画与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应该是她了。我说:“滚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绕了几转消失,我笑咪咪的看着香说:“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冒充土地爷的?”
“咳咳,它没有冒充土地,它是县城隍。”齐老头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我吓了一跳。
“啥?城隍?”我顺着气。齐老头说:“听我师父讲……”
相传乱世的时候,棺老那一伙人挖了不少坟,惹得众鬼闹到了城隍那里。谁知道,城隍还没为鬼主持公道,几位挖坟的大爷做了件城隍袍,埋在打过仗的地下,每次埋七天,反复的转移了七次。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衣服诡异的成了血色,血衣穿在城隍身上,污秽了神职。乱世民不聊生,城隍袍一夜变成血色,可是大凶。几位挖坟的大爷在当地可是有名的先生,经过他们一忽悠,民众拆了神庙,怒骂城隍惹来兵灾,对乱世的不满全发泄到了城隍身上。
民心所向,城隍被推下神坛,棺老等人成功的干了一次屠神壮举。
我听的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问:“不会是真的吧?”齐老头说:“不管真假,但他确实是城隍。”
“他没事来找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