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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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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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代价。我的心,被你当成野餐,可是只要我能在你这不驯的野豹上,坚持最后一分钟,我就没有遗憾。  台上一群赤裸的女孩藏在桃红色的茜纱后,笑声如雷贯耳。你说,不久前,一个女人在你的庄园外,吞了水银,尸体像雕像矗立在门前,你把感情过度的女人看成精神病。你喜欢会表演的女人,没有答案的女人,拒绝型的女人,诱惑又冒充纯洁的女人。  我看着茜纱后面皮影般放大的献媚的笑容,“你喜欢伪装的女人?”  你说,“我喜欢性感杀手,脸上引诱的笑容,大脑浩淼的智慧。”你摸着露尔的裸照,陶醉地说,“其实女人就像拍卖画,竞争者越多,我越有胃口。”  我渐渐习惯了你的思维,“我会把你们画在一个笼子里。”  “包容是女人的美德。”你冲我眨眼诡笑,“可是你性感到什么程度?”  我因为写了侦探剧本,口气也像探长,“有一种女人,远处,她是女王;近处,她是杀手;梦里,她是天使;醒来,她是魔鬼。”  你赞叹,“恰好,她征服了世界。”  我把全世界的尊严都熨平在自己的嘴角上,“既然你爱慕女色,我把全世界的妓院献给你。既然你爱慕金钱,我把全世界的赌场献给你……〃  你攥住我的手,鼓励我,“我喜欢挑战的女孩。”  突然,吻赛冠军扭动着腰身,向你报到。你起身拥抱她的波霸。“我一定要亲身测试你是不是最邪恶的天使。”  没有想到你看上去玉树临风,脑子里却时时射精。  你的美,是一条绳索,把我绑在电椅上,把我抽打得遍体鳞伤;把我拴在绞刑架上,把我悬勒得奄奄一息。  她急不可待地问,“什么是男人的秘密?”  你给她一个刺激的眼神,津津乐道地摸着她的发卷,“一个掌上电子游戏机。只要上瘾或玩烦了,立时开机关机。”  “怎么赢得男人的心?”  你满不在乎地说,“假装你是游戏设计师。”  她分秒必争,“你的电话号码?”  你笑笑,“我从不接电话。”  你暗示保镖,她被三阵出局。  你指着满墙的装饰物,“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你津津有味地指给我,“这些都是我在非洲原始森林打猎时虏到的阳物。大像,长脖鹿,老虎,狮子,狼,猴子……”你从墙上拿下大像的阳物,放在我的手中,让我紧紧攥住,然后抚弄着我的手。  我质疑地看着你,“性感百病全医?”  你像吞了一瓶伟哥一样亢奋,“性感可以医治电影。电影成功的秘诀就是裸露、裸露、裸露。喜欢性欲强的人是热爱生活的像征。”  我无奈地笑笑,“剧本里应该再加上一个女人,因为失恋,每天为自己缝织寿衣。因为太痴狂,竟然拿毒药当生日礼物。”  你像弹球一样弹着我的手心,“给你一个宗旨,不维持,不勉强,不和自己过不去。女人不要在男人身上找思想,到万国图书馆找尼采去。女人把自己看得太高,就是失败的起点。女人要有伸缩性,对男人,一半是尊重,一半是亵渎。在男人面前,既是贞女,又是婊子。公主,看看你的周围,你被一群最疯狂的男巫女巫包围,他们愤怒、喧嚣、躁动、张狂、吸毒,好莱坞历来自杀率最高。好莱坞对你来说是毒药。”  我说,“一个艺术家,应该把艺术搞得轰轰烈烈,何必让艺术搞得昏昏暗暗。”  你诡秘地笑着,“冉冉,你被一群色狼包围,我不能确保我是一匹好狼。酒前经常想强暴你,酒后还没有失礼。”  突然,你腾地坐到V雕之间,你的身子在通天飞扬的两腿之间微小得像生殖器,你品着酒,兴奋此起彼伏,“我坐在女人与男人最终的凝聚地。我能感到身下的火山,看看V,两条最美的女人的大腿无限向上奔腾,向外怒放。V既是女人最想张开的双腿,又是男人最想钻入的隧道。看看她的绷紧的脚背和脚尖,所有的血液都奔涌到脚尖上,所有的激情和快感都放射在那个刹那。V的力量全在脚尖上。你知道我的巨雕的名字吗?维纳斯Venus。爱与美的女神,恰好是女性生殖器和男性生殖器的字母发音拼在一起,没有想到,古罗马发明名字如此用心良苦。”  我笑笑,“没有想到可不行,我的代号就是V,我的大门上就焊着V。Viva,我的英文名字。”  你激动地从V雕上跳下来,抓着我的手,吻个不停,“你的名字怎么会是意大利语万岁的欢呼声?”  我说,“我出生的那天,我父亲组织了啦啦队,他梦寐以求女孩,当我的头探出这个世界时,整个啦啦队狂呼着Viva;狂呼了整个黎明。”  你突然端起酒杯,向我敬酒,“我的V神,告诉我,我投资一部电影为了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为了性吗?”  你叹气,“一杯十全大补汤,真想撒一吨辣椒面。”你和我碰杯用力之猛,酒杯居然撞碎,我们两手沾满了红酒,你紧紧夹住我的手,两双血手夹在一起,“你不要被眼前的假像所迷惑。性只是佐料,那是假像,不是实质。电影的钥匙在于是不是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你必须是第一个开创者,而不是最好的模仿者。创造一个新世界,是首创,而不是跟踪。艺术上,我永远不做第二个最好的,必须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抄袭,再完美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这就是我的精髓!电影不仅仅是流血,不仅仅是声讨会,不仅仅是哲学密码,不仅仅是密电码,而是灵魂。电影不仅仅为了票房,如果不能摆脱金钱的诱惑,就是艺术的叛徒。金钱最能毁灭一个艺术家。我崇拜真正的艺术家,高贵的穷人。我献身曲高和寡的惟美艺术。我宁肯赔本投一部电影,押宝在无法则法的剧作家和为所欲为的导演身上,只为了竖起穿越时空的纪念碑。这座纪念碑,即使血本无归,就我一个人看,我认了!至少这一生,我对得起艺术。我这个人,其实,为阳春白雪而生,为阳春白雪而死。你能写一部这样征服我的剧本吗?”你在酒兴中,越说越亢奋,“我就是要把世界的电影命运背在自己肩上。”  你起身,没有人想到,我也起身,我的高耸入云的鞋根歪倒,我的脚扎扎实实地崴了一下,我疼痛地尖叫。  你顿时蹲下来,一个膝盖跪在我的面前,撩起我的裙角,轻轻地为我揉着脚,你的脸渐渐贴近我的脚,没有人想到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我的脚。  你温柔地问,“还疼吗?”  依然钻心地疼痛,可是我摇摇头。  你在昏昏的灯光下找着几乎看不见的鞋眼,为我系上鞋带,依然紧紧地捂着我的脚,说,“你的脚真美。”  你把我扶回椅子上,说你马上就回来。  我的胸口发堵,好像杀人不见血的暗针埋伏在我的心口。阴影是能感应出来的。我有一种预感,你急着离开是去见你在船上金屋藏娇的女人。  即使你也没有想到,我崴着脚,在你的身后,跟着你走到船尾,停在卧室门口。  你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满脸歉意地说,“我不得不救一个有自杀倾向的女孩。”  我凝视着你的醉眼,“你知道,地球上最远的地方在哪里?”  你飞舞着眉毛,“哪里?”  我看着灯下我的影子,“就是我站的地方。”  你笑笑,“是的,我们的区别就像蝴蝶和起重机。”  你进了卧室,从里面锁上了门,我掉头就走,即使脚腕疼痛得像被狼咬了一口。  大海,沉寂的像黑色的古战场。  
我的一生,从你降临的那个时刻计时(五)
像要跳楼的人,在甲板上,踱来踱去。我就这样望眼欲穿地等你。最后,我实在不能忍受,就敲响你的门,告诉你,我不得不见你。你沉默。那个瞬间,你一定在猜测,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这样主动,又这样绝望。  你只穿着白色紧蹦短裤,从胸到腿的野丛茸毛使你声明你是食肉动物更加如雷灌耳。你绷紧胳膊上弹簧般的肌肉,亮相健硕的胸肌、腹肌、股肌,你像随时上场的种子选手一样果断,“十分钟以后到甲板上等我。”  我回到甲板上,每一秒钟都在走房梁。  我有这种一分钟就跨越多少世纪的隔世之感。  海水目光宽容,让我想起你,所有女人的丈夫。在大海面前,我为什么心胸狭窄。  我等待了多少年的你,只是一剂迷魂药发作中的迷幻之旅,就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你的大脑有着无穷的空间容纳戏剧,你毫无障碍地把自己当成无穷无尽的角色,从一个角色瞬息跳成另一个角色。  我冥冥中有一种预感,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你。你是为了自由抛弃一切的男人,在我和自由的天平上,即使我奢想和自由抗争,都是对自由的亵渎,对自己的残酷。我永远都不是自由的对手。没有人能剥夺你的致爱,我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陷你我于不义。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瞬息的快乐会使我捂着胸口痛哭。  我活埋在我们的未来里,我朝着船头走去,我从未有过的绝望。我发誓这是我们的诀别。  面对着苍穹般的大海,我并不豁达,仿佛经历了一场五马分尸的车裂还残存着最后一口气。  想到我两千两百天的期待只是一场宫外孕,想到我们根本没有未来,我掩面而泣,纤弱的腰哭得酸痛,随时都能哭断。没有比灵魂里的流产更哀恸的了,我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我的青春就这样被劫掠,就这样被撕票。  我的泪水让满天的水仙花全部枯萎。  你飘着海蓝色的绸子上衣,在月光下像一个海魂向我飘来。海风吹干了我的眼泪。  我在甲板上患了致命的忧郁症,声音凝重,“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你惊恐地问,“你患了绝症?”  “永别前,我想告诉你,”我缓缓地交代遗言,“因为你,我懂得了欢乐。尽管欢乐是短暂的,可这朵一瞬即逝的玫瑰,让我拥有万里长城。因为你,我懂得了痛苦。尽管痛苦是一生的,可这座奔腾不息的火山,让我燃烧成一条火龙。〃  你看着黑色的海浪,“这样的悼词让我心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伤害了你,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至少让我们给命运一个机会,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伤感地说,“我是一个修女,奉献出自己,换来难耐寂寞,天天和上帝对话,终觉心不平衡。”  你呼吸着我的水仙裙上的清香,沉迷地说,“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伤魂地凝视着你,“有一天我化成灰,你能认出我的灵魂吗?”  你镇定地凝视着我,反问,“有一天我化成灰,你能认出我的灵魂吗?”  我们久久地凝视,直到我的脑髓,化成了泪水。如果我就这样,让自己疯狂一回,我就再也不能搭救自己。你是一个和任何人,都不能走到头的人。没有人能让你陪到这个世纪的尽头。谁爱上你,谁就服起无期徒刑。  海浪,一阵咆哮。  那个黑色吊带、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叫嚷着冲来,向你嘶叫,“你背着我来会白魂,我现在就和她同归于尽。”  她一把抓住我的长发,拽着我往甲板下推,我拚命挣脱,你搡开她,双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宝贝,回去吃药睡觉。”保镖冲上来,把她抬举走,她边挣扎,边尖声诅咒。  “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宽宏。”你抚慰着我的长发,轻轻梳理着,叹息,“你这么好人家的女孩,为什么为我堕落?我是你父母的噩梦。你这么好的女孩,我怎么舍得毁灭?我不忍心迫害纯洁。”你看着海面,看着翡翠走廊的尽头,叹息,“我不忍心伤害一颗纯洁的心,我不忍心看你最后扑空。”  我看着夜空,看着你的星座。  天秤座最怕失去自由。尼采就是天秤座。天秤座是生命大戏的编剧、主角和导演,深谙如何点燃和扑灭爱情的火焰,你是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人,可是会付出一切代价赎回自由。对爱情若即若离,使双方扑朔迷离。  水瓶座最怕失去灵感。伽利略就是水瓶座。我天生就是幻想家,天天都活在愚人节,随时都有可能被烧死。热爱危险,总是处在危险之中,意料不到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  天秤座和水瓶座酷爱孤独,孤独是从心脏流出来的血液。孤独是我们的内脏。水瓶座和天秤座没有婚姻缘。  泪水突然冲上来,我忍住泪水,“我不可能爱你,除非永别。”  我掉头就走,你挡住我的去路。  你的手轻轻地抚弄我的头发,“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缺乏自信,你难道让我永远哀悼、伤逝、祭典我们一瞬即逝的玫瑰。当我从你的剧本中第一次接触你的诗魂,我不仅仅是敬畏。当时我点上蜡烛,你的字迹在烛光里像一个个精灵。你的少女的纯洁让我颤栗,你的少女的缠绵让我感动,你的少女的狂热让我吃惊,你的少女的幻觉让我神往。那个通宵未眠的深夜,我和你的字迹在一起,时而泪流满面,时而自言自语。我第一次体验了一个女人带给我的肉体之外的快感。我开始了传说中的初恋。和你的诗魂相遇的时刻,就是我的初夜。一切都像是第一次,我在梦中第一次这样拥抱,第一次这样倾诉,第一次这样狂吻,第一次这样触摸。坦白地说,我还从来没有被这样震撼过。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我遇上了今生的惟一对手,我怎么能让你从我的手指间滑落?”  我听着海浪和月光凄婉的倾诉,“遗憾就是美。至少遗憾缔造诗人。即使我们现在就分手,你已经给我留下了一生最销魂的时刻。我的一生不再是空白。我会让这个夜晚,伴随着我的孤独。让你的声音,麻醉我的疼痛。因为这个时刻,我好像经历过王位,顿时变得超脱。我好像经历过生与死的劫难,瞬息懂得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你的手指陷进我的头发里,“诚实地说,我很难找到时间品味你在我心里排山倒海的感觉。来势汹猛,又千头万绪。每一天的每一分钟我都在心里向你倾诉,你唤起了我的倾诉欲。你挖掘了我最闪光的时刻,相信我,没有人像你这样开采我,使我在你手中成了伏法的宝石。你有天才把恐龙变成天鹅。”你的头深埋在我的头发里,“既然你让我看见了你的冰山一角,就让我葬身在你的冰山。我永远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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