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翔看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看来吓唬人失败,最近真是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以前不听话打到听话为止,现在哪里还下的去手。“快起来,我们就找医生看一下,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家。”
小泽看看尘翔,手有些放松。“那要是有事呢?”
“有事当然好好治疗了,再说,怎么会有事。”小泽听了又抱紧了椅子。
尘翔看他这样,也没有办法,只好妥协。“那我们只看看,不管怎么样开了药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小泽听了,才放松了下来,任尘翔抱着去看医生。
尘翔心里疑惑,为什么一时一刻也不愿在医院停留呢。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带小泽赶紧看病才是正理。
幸好陈医生在,对小泽的病情也算了解。“我建议还是住院吧,身上的伤已经发炎了,看样子又好久没吃饭了,厌食症状更明显了。随时还都是抽搐的危险。现在高烧不退,也是危急呀。
小泽听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尘翔。
尘翔一面明明答应了马上回家,一方面医生说需要住院,尘翔简直不知道要怎么样好了。自己要是一定要他住院,也有办法让他听话,可是这个样子也不能再打了,不过他的身体状况又在医院,强抱他去他也没有力气反抗。可是最让尘翔难以抉择的就是小泽不愿意的眼神,祈求的看着他,似乎再说“哥,不要。”想想他受伤的小眼神,真是于心不忍。
“医生,如果不住院呢,回家治疗不可以吗?”尘翔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小泽伤成这样却没有强留他在这里,而是顺着他的意思问医生可不可以回家。但是在心里,尘翔觉得这样才是对的。小泽撑了那么多次打虽然这次严重可是也应该能撑过来,最重要的是小泽的心,他觉得只有自己抱着他的时候小泽的身上才会散发出温热的光。他觉得小泽的眼神再告诉他,及时病死,也不要在这里。他可以读出那份不顾一切的迫切,可以感受到那份似乎有几百年之久的孤独。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让他任性一次,因为他那么确信的知道,这样的放任,才是一种真正的宠爱。虽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看见当自己问出来的时候,小泽眼里那种兴奋,不可置信,满足,安稳的表情让他觉得他有生以来做了一次做不可思议难以饶恕的决定,却得到了最心满意足的认可。
“回家?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万一严重不能及时发现送到医院就麻烦了,护士倒是可以和医生一起出诊。”
小泽听了陈医生的话,眼神有些迷离,如果自己在家那就一定要牵制尘翔,这是他一万个不愿意的,那是他强大的理智支配他很好的完成了近十年的任务。不任性,给尘翔最大的空间,最大的自由。可是身体的脆弱在打败他的精神,他支持不了那么博大的宽容,支不起那片天空。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知道是要面对撕心裂肺的心痛去给尘翔一如既往的宽容还是让自己任性一点好过一点。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坚持,要继续为尘翔撑起蔚蓝的天空,可是烧得迷迷糊糊的精神,那种渴望温暖的本性冲击着他的意志。
小泽一下子扑到尘翔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我只想告诉你我很迷茫,只想告诉你我需要你的怀抱。我知道你舍不得教训我这么不得体的表现,我知道这样恃宠而骄的行为有违我心灵的高傲,可是只想这样,只想抱着你,告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希望你可以领着我走以后的路。
尘翔轻吻了小泽的嘴唇,紧紧的搂着他。搂着被烧得火烫却颤抖的身子。
“医生,请给开些药,需要打针的话也回家注射。”尘翔不想去了解小泽内心的恐惧,他不再想让小泽成为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因为在自己的怀抱里,他可以脆弱。他不再需要用棍棒逼迫他去面对心中的恐惧,只要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可以抚平他心灵的痕迹。
“马上吗?他烧的这么厉害就回家?那好吧,一会就叫护士小姐和你回去。打了针晚上要看着点他,别让他抽搐过去。”
“谢谢医生。”尘翔抱起小泽,就去取了药,和护士小姐一起打车回家。
一路上小泽似乎更加烫人了,不知道是困还是虚弱,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医院离家的距离并不远,尘翔抱着小泽,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一声吩咐的话“厌食更加明显了,营养剂不是长期使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需要赶快想办法让他进食。”
护士小姐打完了针,配好了一会要换的药,又交代了口服药的用量就离开了。小泽晕晕晕沉沉的又睡着了,小脸烧得通红,尘翔坐在小泽的床边,不时的换着帕子。头上的温度降一点再摸摸别处就愈加的显得热了。手上打着针,不能脱衣服,就先脱了裤子,为小泽擦拭着,臀上腿上深浅不一的疤让尘翔心都碎了,前几天打的伤一点也没好,似乎比昨天晚上更加严重了些,还有原来的伤痕,有的长了心肉粉嘟嘟的,有的已经好了,留下深色的痕迹。这些年受苦了,我大概就是这么个迟钝的人,伤害了别人还打着爱的名义安慰自己,其实给了别人身上的伤不算,连心灵也伤害了吧。我有什么好,要你这样的付出,当年就算是我收留你对你有恩,这些年也没有照顾好你,你还我的已经够多了,干嘛那么傻连心也给了我。尘翔洗了洗毛巾,不禁想,幸好你把心给了我。
第一瓶药换药的时候,小泽正好醒了,尘翔换了药,就又坐下来,给小泽换帕子。“再睡一会吧,我守着你呢。”说完尘翔觉得自己温柔的自己都难以接受,可是大概这才是应有的相处方式吧。
“恩。”小泽烧得实在厉害,只是从嗓子里发出了这么一声沙哑的回答。
不过小泽却没有睡着,因为打针的手臂疼得厉害,胃里更是酸疼,恶心的厉害。小泽也不敢声张,只是默默的忍者。尘翔过了好一会才发现小泽的神情不对,不是烧得迷迷沉沉的样子,而是隐忍着的表情。
“小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小泽皱着眉头尽量蜷缩着身子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快说,怎么了。”尘翔着急的抱起小泽让他躺好。
“哥,真的没事。”这几个字明显比刚才说的还要费力。
“告诉哥哥哪里难受,再不听话可要打小屁股了。”尘翔又为小泽换了帕子,危险的把手放在小泽的身后。
“别,哥哥,求你,别。”
“那快点说就不打了。”尘翔看他吓得够呛也不再下他,轻轻搂着他,让他别颤抖的那么强烈。
“胳膊有点疼,胃里有点不舒服。”小泽可怜巴巴的看着尘翔。
“这个要有点刺激,忍一忍,我帮你柔柔胳膊,要不要吃点什么,可能会好受些。”说着尘翔就开始为小泽轻揉着胳膊。
“哥,小泽吃不下。”
尘翔听了也不勉强,“好好养病,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板你不好好吃饭的毛病。”
第十九章
“这个药有点刺激,忍一忍,我帮你柔柔胳膊,要不要吃点什么,可能会好受些。”说着尘翔就开始为小泽轻揉着胳膊。
“哥,小泽吃不下。”
尘翔听了也不勉强,“好好养病,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板你不好好吃饭的毛病。”
“哥……”这一个字叫的百转回肠,眼睛湿漉漉的,尘翔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现在拿这个孩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要他委屈的叫一声哥,眼睛一红,尘翔就马上缴械投降。
“再睡一会,好不好,醒来就好了,不会这么难受了。”尘翔用心的为小泽揉着胳膊,商量着问。
“哥,还要换吊瓶吗?”小泽烧得一说出话都很困难,嗓音沙哑的厉害,嗓子特别干,也不敢叫尘翔给他倒水喝,尘翔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哪里想得到这些。
“还有一个,怎么了?”
“哥,你去睡吧,我自己看着。你把那个吊瓶帮我挂在那边,我一会自己就可以换。”小泽的小脸还是红彤彤的,眼睛睁开都是肿的。
尘翔把侧身的小泽翻过来,照着屁股狠狠打了两下,小泽疼得又缩成了一个球,悉悉索索的呻吟着,脑袋拱在枕头下面,脸埋在被里。抖得不像样子。“还逞强,你自己换,不是你闹着要回家的,回家还怕我休息不好?”尘翔说着又狠狠打了两下,“呜,哥……疼……”小泽被说穿了心思更加的不好意思,觉得更疼了。不过尘翔倒没有怪他任性的意思,只是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这样处处小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里不好受。尘翔又把小泽转过去,为他轻轻揉着屁股,“逞强的小孩被打屁股了吧。”尘翔笑着安慰小泽。“以后不许这样了,自己烧成这样怎么可以照顾自己,小泽,以前……”说到这里尘翔不知道要怎么说,他知道他这些话如果出口,那就意味着他和小泽的关系必须完全改变,他和小泽都要去适应那样的不同,他和小泽的相处模式将被彻底颠覆。
“哥,别说了,小泽知道错了。”小泽知道尘翔要说什么,他是那么的渴望改变,可是他又是那么的惧怕改变,他甚至他蘑菇的想这样也很好,至少他这样在尘翔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什么委屈不委屈,什么孤单不孤单,管他什么哥哥不哥哥,只要可以让他呆在他身边他愿意挨他的打,愿意抚慰自己的伤口,接受他的伤害。
“小泽……不说了,放松点,别这样蜷得这么紧,以前就不要说了,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小泽。我不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伤害,但是我会尽所有可能对你好,你犯错我还会教训你,可是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疼痛。今夜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说这么多的话,我还是尘翔,不懂得怎么照顾人,不会说太多的话,可是从此以后我是你的。”尘翔说完,吻上了小泽的唇,用舌头尽情的开拓疆土,小泽迷迷糊糊的,任尘翔肆意的吻着,自己时有时无的回应着,心甘情愿被尘翔吞噬。直到小泽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尘翔才抽走了舌头,轻吻小泽的脸颊。
“以后去我房里睡。”亲吻过后尘翔又是那个冷酷少语的人,只是命令不带任何的温度,但是却不是不为小泽着想的冷淡。小泽还是那个温柔的像水一样的人,他喜欢接受这样温暖的命令,喜欢在尘翔面前没有自我的活着,更何况他知道尘翔是喜欢他的,他说“我爱你,小泽”。
在家休息了几天,小泽精神好了不少,尘翔也是不得不去上班了,早上做好了饭,去叫小泽起床。“小泽,快起来了。”小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尘翔温柔的向上扬起嘴角,阳光照在他脸上,可以感觉阳光在跳动。
“我要去上班了,晚上会早点回来,饭做好了,要按时吃。不许出去乱跑,记住了吗?”
“记住了,哥。”小泽温柔的笑着,尘翔宠溺的揉揉小泽的头就下楼了。
这些天在家小泽身子一直不太好,动不动就发烧,尘翔也不敢逼得太紧要他吃饭,从昨天开始小泽才算退了烧,今天本打算开始监督小泽吃饭,可是小泽身体好转不需要人在家里陪,自己也是很多天没怎么去公司,今天是非去不可了。只好做好了饭让他自己吃。
尘翔走了不久小泽就起了身子,去洗了个澡。小泽喜欢有些烫人的水温,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可以驱走身上的寒冷,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冷。蒸汽弥漫在他周围,让他的意识有一点游离。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生活,妈妈这个词在他的印象里太过模糊,而父亲是根本没有印象的。他还可以记得起来母亲告诉他家里困难没有饭吃了,他还记得母亲告诉他领他去买新的玩具,领着他走了很远的路,走到那个繁华的大街,领他进了一处喧哗吵闹的房子。里面的混乱让他害怕。母亲让他站在角落等他,自己去里面找什么人,他就站在那里看周围一些老男人肆意的玩弄着一些和他差不多大或者略大些的男孩女孩,当众脱下他们的裤子,让他们跪在那里,玩弄他们的私处。小泽很想回家,他不想在这里停留,可是母亲还没有回来。等了很久,有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出来,问了他的姓名就带他进去了,他哭着说要母亲,那个男人叫了几个人来,“随你们吧,让他习惯习惯。”
小泽甩了甩头,不愿再想下去,那个男人在离开屋子,把自己交给那些人蹂躏之前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久久不能散去。“你母亲把你卖给我了,再怎么哭再怎么叫也没有用的。”
小泽更深的把自己埋在水里,让自己不再去想。他记得尘翔和他说过,尘翔有一个弟弟,从小就极疼他,他很会卖乖,常常让一家人开心不已,父母离婚后,尘翔的母亲带着弟弟离开了,从此以后音信全无,他不知道这个弟弟过的怎么样,不知道那个依靠他父亲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怎么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所以当看见小泽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带他回来。
小泽感受着水的热度,却觉得冰冷从自己体内散发,甚至觉得那种凌厉冻结了身边的水,形成了冰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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