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顿时有无限感叹,离开这种日子究竟有多久了?
“妈,爸。”
辛鸿雁突然起身穿起了西装外套。“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就继续吃饭吧!”
“你这孩子,说走就走,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辛妈斥着他,却还一面替他顺了顺衣襟。
“我还有事嘛!何况我想未烯妹妹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了本暗傻了眼。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时,她才羞涩地道:“是、是呀!”
辛鸿雁再看了她一眼后,便走了出去。
“别再当凯子爹呀!”
临走前他又不忘在辛于飞头上补敲一下。
“这个鸿雁,每天不到三更半夜不回家。今天我还以为他会因为来瞻第一次来而在家里待一整晚,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要出去。”看着他外出的背影,辛妈不满的嘴咕着。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应酬嘛!”关于这一点辛爸是颇能体谅的。
何况辛鸿雁年纪也不小,都过三十了。
“哥这个不安于室的男人,一定是又不知跑到哪一座新发现的花园里当花蝴蝶去了,别替他操心了。”辛于飞的话里大有着热闹、说风凉话的意味在。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哪天他安安分分在家里待上一整晚那才是一件奇怪的大事哩!……
“他有了女朋友吗?”辛妈开始向辛于飞探起消息来。
“认真的没有,不认真的满街都是。”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泄大哥的底,这会儿他一点也不隐藏的把辛鸿雁的事一点一点的说给辛妈听,同时不忘手嘴并用,努力的吃。
话题被转开,不再老是在她身上绕啊绕的,让丁未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夜里,当丁未烯洗好澡躺在床上时,不禁回想起这几年来的生活。
想起于飞……
想起辛家……
想起辛鸿雁那双会放电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锐利?利得好像可以穿透人心一样的锋利。
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丝不轻易察觉的轻视和不屑呢?
他们曾经见过面吗?
还是他不喜欢她住进这个家里来吗?
但她只剩于飞了。
她双胞胎的弟弟。
她只剩下于飞可以依靠了。
想起在日本几年的生活,她躲在棉被里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只能用“往事不堪回首”来形容。
她张开双手,那是一双长满硬茧的手,一点儿也不秀气不细致,像极了做粗活的人。
那是她为了要念完大学的代价。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晚餐时候,辛爸、辛妈对于飞的疼爱,真的很令她羡慕。
她不是要来抢于飞的幸福,她只不过想要看看双胞胎弟弟长得什么样子?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好而已。
丁家夫妇初到日本时,确实待她很好,让她念有名的贵族学校、穿漂亮的衣服,和同校的其它小朋友比起来一点儿都不逊色。
谁知道好景不常。
丁家夫妇后来离了婚,她便成了流浪异国没有人要的孤儿。
丁先生后来回去台湾,音讯全无。
丁太太后来嫁给日本政界的有名人物,成了“某夫人”。日本“某先生”待她也算不错,至少让她在贵族学
校里和干金小姐们一齐念到高中毕业。
只是,“某先生”从不让她出现在他家,生活费总是由秘书包得整齐漂亮的送到她的手中。放假日,没地方去的她只好徘徊在各大街头,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晃着。
到后来,她累了、倦了,索性整日埋在图书馆中,让那些尘封已久的书中黄金屋颜如玉尽情的吞蚀掉她年轻的生命。
直到她考上大学。
她自食其力,半工半读的念完大学。
这是她唯一值得骄傲的事。
但在见了于飞之后,她就觉得这种骄傲其实不算什么,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看看于飞,是跳级念大学的。
而且,听说鸿雁更厉害。
他不但跳级念大学,而且还拿双学位毕业。在美国,
辛家兄弟两人,都是许多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像这样才值得骄傲嘛!
说来也好笑。
她和于飞虽是双胞胎,却始终没有传说的心灵相通,至少她觉得是没有。
因为她从来也没有感受到突来的喜悦或是其它的情绪。
当她十多岁自己一个人在夜里,躲进棉被中偷哭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有她自己一个,根本不会有人来安慰她或明了她的孤寂与悲伤的。
她知道。
她就是知道。
这些过去的日子都是她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忍受下来的。一路走来,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她羡慕于飞的幸福,也庆幸他的幸福。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鸿雁总是用那种冷冷嘲笑的目光看着她?
她和他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第二章
辛鸿雁回来时,已是隔天清晨的事了。
“果然是很早回来,天都快亮了。”辛妈气得直骂不已。
“总比不回来好吧!”辛爸边看报纸边悠哉地道。
“他呀!一定是被哪个温柔乡里的女人给困住了。小心喔!爸,说不定鸿雁会突然抱个小孩回来说是你的孙子哟!”
“你少说废话。”辛妈的锅柄很准的朝辛于飞头上敲去。
“还有你,老头儿,回头告诉你儿子,以后我要设门禁时间,你要他不准逾时未归。”
“管那么多,又不是军队。”
“少废话。”
辛妈叉起腰来,一副准备要骂人的模样。
“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见情形不对,辛于飞公事包一拿,立刻作间人的准备。
辛爸见机不可失,也准备随时落跑。
“这父子……”
观众没了,辛妈就骂不下去了。
她只得朝丁未烯笑笑说:“多吃些。”
丁未烯已经很努力在吃了,却还是达不到辛妈的标准。
没办法,以前的环境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让
她吃个不停,现在有机会要一直吃,却反而吃不下。
“未烯,等会儿吃完饭就把桌上收一下,打扫的阿姨大约九点半会来,让她扫就好。还有,帮妈妈在九点半叫鸿雁起床上班,他昨夜喝醉了,醒时煮个味嘈汤给他醒酒。味噌汤会煮吗?如果不会就要他自己煮,这个汤是鸿雁的拿手好汤,改天要他煮给你喝,妈妈现在要去上插花课了,家里剩下你一个人,要小心门户哟!”
辛妈果然当她是一家人,完全把她当女儿看待,哗啦啦地交代完一大堆事的同时,人就不见了。
留下来的丁未烯对她讲话和走路的速度是又敬又佩。
九点半了。
丁未烯看一看时间,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去叫辛鸿雁起来。
一想到他昨天的眼神,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害怕。不过,辛妈说要叫他的、……
想想,她还是提起勇气,敲了他的房门。
敲了敲,没有回应。
他还在睡。本来她还以为他会自己起来,这样她就不必去叫他,结果……
很无奈的打开门,她走了过去。
放下窗帘的房间还是显得有相当程度的暗。
她有些踌躇不前。
想一想,后来还是鼓起勇气,站到床边去轻唤那个
还在睡梦中的人。
“鸿雁、鸿雁。”
她轻声叫唤着,床上的人根本连理都没理她,依旧睡他的大头觉。
没办法,她轻轻地推了推他。
“鸿雁,九点半了,该起床了。”
他应了声好,翻身又继续睡。
但这一翻身就翻出他大半的裸背,看得丁未烯脸红心跳。从来也没有这么近的看见一个男人的身体,让她很不自在。
“鸿雁,该起床了。”
她坐在床侧轻轻的叫他,谁知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又再推了他一下,手却像被电到似的很快抽回来。
真的!
有一种像被电到般的感觉。
麻麻的。
她在考虑。
考虑要不要叫他起床。
她觉得,他的身体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深深的吸引着她,叫她不忍离开目光。
她弯下身在他身畔叫道:“鸿雁,该起来了。”
从没叫过人起床,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辛鸿雁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反应,他呻吟一声再转过身来,眼睛依旧闭着。
丁未烯又再次俯身靠近他,正当她想叫他时,却发现有一个力量捉着她,不知怎么的,居然被辛鸿雁给压在身下了。
“是你。”他看来一点儿也不意外。
丁未烯紧张地结巴解释:“妈……妈说要……你九点半起……”
“妈不在?”他挑眉问,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点头。
被压成这样,了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妈去哪儿?”
她突然发现他似乎握着她的腰在移动。
不过不是把她移开,而是把她更移进他身下。
“呃!”她一时头昏脑胀,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来自他身上沉重的重量逐渐朝她而来。
“说呀!妈上哪儿去了?”
他轻轻的在她耳畔吐着气息,弄得她浑身酥麻,像电流通过全身一般。
她觉得全身都快要不受控制了。
她闭上眼睛,想摆脱这种感觉。“妈……去上插花课了。”
他开始用舌头来回舔着她的耳后、耳垂。“妈去上插花课了?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她考验着她的自制力,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她睁开眼睛,又很快的闭上。
辛鸿雁那双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盯着她瞧,她怕自己会被那双眼睛给吸引过去。
“妈没说。”深吸一口气,她想要起身,却不料被他给重重地压了回去。
“妈没说何时回来?”他又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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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烯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只觉得脑袋空空的,耳中嗡嗡作响。
他温热的气息在颈际徘徊已让她呼吸极不稳定了,更不知道何时他的手竟已探入她的短裙中游移。
她没有回答辛鸿雁的问题。
但她察觉有股火热的气息强烈笼罩在她的下半身。
他的手在裙里来回的游走,对她的下半身不停地进行着小动作的探索。
那种火热的感觉愈来愈具体的贴近她。
他的唇依旧不安分的在她脖子旁大作文章。
一会儿朝她吐气、一会儿又轻舔耳垂,不一会儿唇瓣还在颈侧留下一连串的细吻。
辛鸿雁是手嘴并用的人。
在吻她的同时,一双大掌早已不安分的对她搔痒,痒得她忍不住呻吟。
丁未烯的短裙不知何时被掀了起来,那火热的东西紧紧贴着她。
她终于知道:原来鸿雁裸睡。
丁未烯提起最后一丝的理智求他:“请你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回答得相当快,足见情况都在他的控制中,一点儿也没有被情欲冲昏了头。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大胆的逗弄她。
“你欠我一次,为什么不要?”丁未烯迷惑地看着他。
那双平日会放电的眼睛,现在正严厉的盯着她。
“为什么说我欠你一次?”她几近哀求地反问他。
辛鸿雁加诸在她身上的挑逗让她不由自主软弱的想哭。
“你自己心里知道。”他的话里不带一丝情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呀!
辛鸿雁托着她的臀,他们两人紧贴在一起,她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威猛刚烈的欲望。
丁未烯无助地攀着他,泪落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她显然被辛鸿雁的举动给吓到。
此时,辛鸿雁则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到。
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辛先生,一楼我打扫好了。”
打扫阿姨的喊声由楼下传来,惊吓到他们两人。
他随便应了一声,然后用力推开了未烯,起身进浴室。
“记着你欠我一次,我不是每天都会这么善良的放你走。”他用力丢下这句话给她。
直到浴室响起哗哗水声,丁未烯才能由他的床被中慢慢坐起来,颤抖的双手几乎连抚平裙子这件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一直在问自己:鸿雁说的欠他一次,究竟是什么意思?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能不见面,原来竟不是一件困难事,藉由辛鸿雁的表现,丁未烯第一次明白。
她千方百计的想躲开他,生怕哪一天那“致命的吸引力”朝她袭来时,她会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她绝不放自己独自一人,整天和辛妈粘在一起,粘得辛妈大喜。
“还是生女儿最窝心,男孩子有什么用?要他们开个车陪妈妈去逛街,不如送他一把刀切腹自杀来得痛快。好不容易陪了你去,逛没三家店,他腿也软了、手也酸了,告诉你他好累、好累,逛街不如在家里的院子躺着晒太阳睡觉,烤成人干都愿意。”辛妈捶了捶自己的腿,这才觉得真的有点痛。
她们俩今天狠狠地在一家购物中心用力的买、努力的买,买到两手提不动才甘愿回来。
“这袋是你的、这是老头儿的、这是我的;这又是你的、这些也是你的……”辛妈一袋袋的分配得不亦乐乎。从年轻时逛街便是她的嗜好。“可以买到东西、又可以打发时间,而且多走路又有益健康。”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今天真的是多年以来,辛妈逛街逛得最爽的一天。
丁未烯不啰嗦,愿意陪她逛,有耐心听她说话,而且提着买来的东西连续陪她由上午走到傍晚,这么好的女儿,打着灯宠也找不到,她真是满意极了。
“走那么久的路,累不累?”辛妈喝着丁未烯倒的果汁问她,再一次觉得“女人是同一国”的,真好。丁未烯摇头。“不累。”
这一点路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念大学时,每天天没亮她就得摸黑去送报纸,一送便是三、四个小时,
直到天亮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赶去上学。
这一点路程,小意思而已,她才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