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绝代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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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绝代商女-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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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安看着这么一大摞,惊奇的问道。

方明哲早就开始翻箱倒柜了,像土匪进村似的,终于,他在一个小坛子里找到了烤好的锦花饼,一脸邪笑的捏了好几块出来,满足的放进嘴里,“嗯嗯,好香哦,要是我每天都能吃到这么香甜的饼子,那该有多好啊。”

槿安无奈的笑笑,“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带这些账本来干吗?”

方明哲边嚼着大饼便含糊不清的说,“来帮你啊,你的锦花饼店开张不需要资金吗?我跟父亲谈好了,每个月可以从账薄房里拿出一部分账本,专门让你结算,然后根据你结算的成果发工钱。”

“这么好!”槿安不相信方明哲说的,开心上前,抓着他的手说,“少爷,你真是太好了,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方明哲很认真的看着她,眉眼间都是满足。

槿安心里暖暖的,在她心里,方明哲算是她的大恩人了,要不是他,她就不可能做陪读丫鬟,也就不可能被方老爷发现才能,更不可能进账薄房学到那么多知识。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槿安心里既温暖又有些过意不去,这份恩情,她要拿什么来还。

“我要怎么来报答你呢?”槿安脱口而出。

方明哲怔住,向她走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眉毛微笑,像一弯好看的月牙,忽然,他滑稽的拿起那张咬了一半的大饼,说,“每天送我一个大饼,就当报答我喽。”

槿安不明就里,“好啊,这么好打发,不就一个饼子吗,我天天供着你。”

槿安也是傻,完全没听出方明哲的弦外之音,他心里是想说,他要每天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大饼,每天,每天啊,这是什么意思,企图够明显了吧,只有夫妻才每天在一起呢,哦不,应该说夫妻也不一定能做到天天在一起。

这个方明哲,是想天天把槿安腻在身边啊。

“哦,对了,”方明哲吃也吃完了,忽然神色凝重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发黄的账本,把槿安拉到身边,严肃的说,“上次临走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多去账薄房吗,我前几日去过了,然后发现了这个。”

槿安接过来,随手翻了几下,说,“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方明哲说,“现在我还不敢定夺,只好拿来让你看看,算盘,你比我打得好,所以今天来我不只是想要帮你的忙,还想要让你帮我一个忙,仔细查看一下这个帐薄有没有做假账的嫌疑。”

“好,你两天后来取。”槿安瞥了眼帐薄的厚度,说。

“两天?”方明哲惊讶道,随即一笑,“槿安,是我小瞧了你,这么厚一个帐薄我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规整出来,你只用两天?”

槿安故意自豪的摸摸鼻尖,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说,“要不是娘病着,我得一边照顾她一边上山采凉花,这么点小事,一天一夜就可以搞定。”

凉花就是槿安用来制作锦花饼的那种小花,她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方明哲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女子了,同时他也有些不安,说不上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很无力,仿佛预感到槿安不可能是属于他的,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去保护她,而越长越大的方明哲却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已经跟不上槿安了。

自从她做了他的陪读丫环开始,他就想要拼命的学好,拼命的表现,无论是商法还是算盘,他都想要尽力做到最好,可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无力感充斥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她现在一天比一天成熟,能干,方明哲更觉得自己太无力了。

那天,临走时,他把槿安家里所有的锦花饼都买走了,槿安知道,他是为她好,那些饼子换来的钱可以让她的生活不再像原先那样拮据。

头一天夜里,槿安收拾妥当了一切,便开始挑灯苦算。

她猜的没错,这又是诚和茶坊的帐薄记录,作假的手法同她以往看见的那本相似,槿安低下身子,紧凑闻了闻,依稀还能闻到帐薄上残留下来墨水的味道,看来,这个账本是不久以前才结算好的。

账本太厚了,她无法在一夜之间结算出所有的亏损,只得等到明天再做了。

账本的字迹比以往看的那本有些仓促,仿佛快来不及似的,槿安心里闪过一丝不安,诚和茶坊不会是要有什么大动静吧?

可是单看账本上的字迹,不像是陆师傅亲笔写上去的啊,难道他会两种不同的字体?

槿安想的有些头疼,合住帐薄,把它藏在了一个干净的菜瓮里。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又开始打算盘了。

一晚上睡的也不安稳,她的眼角下出现了些微的黑眼圈,脸色也憔悴了许多,本来身子就弱,每天这么忙碌,谁能吃得消啊?

伏案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完工了。槿安把所有数据加起来,得出了一个可怕的数据:一千五百两。

怎么可能?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诚和茶坊不过就是一个小分店,怎么可能亏损这么多,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槿安一度怀疑自己算错了,仔细检查了下,大算法都是对的啊,是不是某个数据出错了?槿安想,可是不可能啊,她从未出现过这种低级错误。

这当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行,她必须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方明哲。

一千五百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槿安穿好衣服,正要去方家,刚出院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一看天上,烟是从东边冒出来的,这么大的烟,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不好!难道是方家!

这个想法一从槿安的脑海里蹦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忙向方家跑去,刚出了院子,就和迎面扑来的泥鳅撞了个满怀。

“槿安,不好了!方家着火了!”泥鳅一看见槿安,就哭开了,“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槿安头皮一阵发麻,抓住泥鳅的胳膊,问道,“哪里着火?是账薄房吗?是不是账薄房?”

泥鳅拼命的点头。

完了!

槿安怔住了,没有了帐薄,方家拿什么凭证跟那些欠债的要账,还有,那些存放在方家钱庄的大财主,肯定会狠狠的大宰一顿,存了五百两会说是一千两,到时候方家只能吃哑巴亏。

方明哲!

槿安反应过来,问泥鳅,“你家少爷呢?”

“少爷抢着救火,谁也拦不住,可帐薄房里火焰高涨,神仙也进不去啊,所有我才来找你,槿安,你赶快去拦住他,要不然少爷就……”泥鳅只知道哭。

槿安听了,撒腿就跑。

方明哲,你这个没脑子货!

你那点人肉之躯还想跟火拼一把吗?!

几乎是光速跑到方家,方明哲被大太太紧紧抱着,看来形势已经控制住了,可火势却越来越大,所有的帐薄付之一炬,方老爷已经叫来了警署的人,他们正在灭火,可就效率而言,等火灭了,肯定是一本帐薄也留不下了。

方明哲一看见槿安,就刷的一下冲过来,紧抓着她的手腕,眼里是嗜血的红,“怎么样?算出来没有?那个帐薄是不是有问题?”

槿安点点头。

方明哲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谁干的?”

槿安不知该怎么答,说陆师傅?可是没有证据啊,除非能找出他回会两种笔体,但是除了陆师傅,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了,而且,诚和茶坊一直是陆师傅和梓晨师哥负责的。

对了,梓晨!

“梓晨大师哥!”槿安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对方明哲说,“林梓晨在哪里?”

大家开始寻找,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方家的帐薄先生,怎么可能不在场呢?

忽然,林梓晨从茅房那边走了过来,神色略显慌张。

槿安眼明,一下子就看见了他,“大师哥!”

她把梓晨叫过来,“师哥,我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问你。”

林梓晨看了一眼旁边愤怒冷俊的方明哲,眼里闪过一丝警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师妹要问我什么?”

突然,方明哲一把揪住林梓晨的衣领,“你说!你和你师傅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少爷!”槿安喝住,别说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陆师傅做的,就算是陆师傅做的,也不一定跟今天的火灾有关系,而林梓晨虽与陆师傅走的最近,但人心隔肚皮,不能轻易断定他一定跟陆师傅是一伙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一伙的,方明哲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只会打草惊蛇。

林梓晨也不示弱,他早就看不顺眼方明哲了,整天跟槿安凑在一起,若不是看他是个少爷,不敢轻举妄动,林梓晨早就想跟他好好较量一番了。

他用力挣脱方明哲的手,斩钉截铁的说,“方少爷,说话要凭证据的!”

“证据?你们若光明磊落,又何必躲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梓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丢下这么一句话。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消息,“陆师傅在大火里!陆师傅在大火里!”

“啊!”槿安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方明哲也惊了一下,撇开林梓晨,向前跑去,抓住那个下人问,“在哪儿?”

下人浑身打着寒颤,颤颤歪歪的指着前面的小红屋,说,“那里。”

火势太大了,根本过不去,方明哲只得站在外面,隐约看见一个背影,果然是陆师傅。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好好的,陆师傅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你给我出来!”方明哲在火势外面大喊。

方老爷一看这种情形,心里也大概猜出了几分,看来这火是陆师傅放的,他这是畏罪自杀。

可,方老爷始终想不透方家与陆家有何仇恨?

人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陆师傅身上,没有人注意林梓晨眼里一闪即逝的泪光。

除了槿安。

当然,她没有当场揭穿,她可没有方明哲那么笨。

她还需要证据。

方明哲只知道帐薄有问题,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是这么大的问题,一千五百两,足以整垮三分之一个方家,而现在所有帐薄毁了,方家也就彻底完了,原本希冀能抓个活口,最起码问出那些神秘失踪的银两转到了哪里,可现在一切都断了。

方老爷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太太早就昏死了过去,方明哲把母亲抱回了房中,方老爷要跟警卫军到警署报案做记录,林梓晨作为跟犯罪人密切接触的人员,也被带走了。

这个时候,槿安也不好去安慰方明哲,他已经够乱了。

槿安回到家,脑子里哄哄一片,她把整件事情又在脑中回想了一遍。

林梓晨有最大的嫌疑,这一点是肯定的了,想起上次他家莫名其妙的乌烟瘴气,很明显他在烧什么东西,还有那日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林梓晨向来对任何事情漠然,很少有能令他慌乱的事。

再加上刚才陆师傅死时他反常的表情。

槿安几乎可以断定,陆师傅与林梓晨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可是证据在哪里呢?

看来,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百花村虽小,可形形色色的人,一应俱全,村东头有个吃四方的组织,专门收钱帮人打听一些陈年旧事。

槿安穿着一件不显眼的青灰色衣衫,来到吃四方所在的巷子里,刚进巷口,她就用纱巾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自从经历了陈标德那件事后,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世故了很多。

槿安跨进门槛,将银子放于桌上。

桌前那个肩膀上刺着地头蛇的大汉问,“寻人?惹事?探情?”

所谓惹事,就是雇一帮人看哪个不顺眼,就可以帮你处置,出恶气。

所谓探情,就是查探内部人事消息。

槿安想了想说,“探情?”

大汉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按她这个年龄应该是寻人居多,很少有来探情的,遂继续问道,“何情?”

“我想知道陆炳元以及林梓晨的相关情况。”槿安只露一个眼睛,对方是不知道她是谁的,再说,吃四方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只收钱办事,不会对雇主感兴趣,故而她一点都不害怕。

大汉嘴角闪过一丝邪笑,说,“小姑娘,一个人是五两,你要打听两个人,这点银子是不够的。”他掂了掂钱袋说。

槿安眉头一皱,糟糕,这可怎么办。

忽然,她灵机一动,说,“钱不会少,这五两是先支付的,若是你打听到了他们的情况,我来取信儿的时候会另外支付那五两。”

大汉侧目一看,“没想到,你还很懂门道。老五,送这位小姑娘出去。”

槿安出了吃四方,回到家中静等消息。

一天后,等来了情报。

原来几年前,百花镇上还有一家大户齐家,也是做茶坊生意的,林梓晨便是齐家的大少爷,他本不叫林梓晨,而叫齐子痕,而陆师傅是齐家的得力管家,后来,土地政策改革,需要上缴一部分费用,齐家当时拿不出来,就要面临土地被征用的处境。

当时的方家是新兴发展起来的,就收购了齐家的茶业,也有人传,当时齐家借钱准备上缴这笔费用的,但是由于方家出面了,就直接把土地卖给了方家。

也就是说,方家现在的茶林是曾经齐家的。

齐老爷一直认为是方家夺走了他的心血,抑郁而亡,齐夫人追随而去,留下齐子痕一人,陆师傅一直对齐家忠心耿耿。

事后一年,两人改姓埋名,进了方家。

这是吃四方所能提供的所有情报。

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一茬,槿安想着,这下,一切事情就不难解释了。

谜底揭开了,槿安却不开心,齐子痕,原来大师哥叫齐子痕,她始终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师哥竟然悄悄转移了方家的巨额财产,而且还和陆师傅一同策划了一场

巨大火灾。

这是要置方家于死地啊。

槿安又去了一趟方家,方明哲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太太身子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更是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了,三太太成天嚎啕大哭,说是当初嫁进方家真是瞎了眼,方老爷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破事。

只有二太太心素如简,还跟平时一样,除了照顾大太太,还能为老爷分忧一下。

每天都有讨钱的在方家门口堵截,胡乱要账,开天价。

方老爷没了帐薄,任凭人家信口开价,又没有证据反驳,苦恼不堪。

槿安把前几日方明哲拿到她家的一大摞账本送回了方家,看着漫天瞎叫价的人群,她想到了一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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