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越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也难交代了,他只留五百人守城,亲自率一千五百军队冲出城接应王君度
城外,赵王李玄霸手执双锤,一脸傲然,他并没有把冲上来的两千人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两千人就是两千只蚂蚁
李玄霸的战马也格外雄壮,四肢强健,比一般战马高一头,通身漆黑,叫做‘黑风驹’,是一匹来自遥远西方的大宛宝马,是李世民从一名粟特商人手中耗费百金购得,只有这匹马才能承受得住李玄霸的体重和他的大锤
李玄霸目光冷厉地望着迎面冲来的敌将他虽然是天生弱智,但上了战场,那种与众不同的武者天赋便发挥出来,就仿佛一台精确地扫描仪器,敌将王君度的战斗力他便了然于胸
使一杆长铁戟,重约七十斤,身高六尺出头,从他手握长戟的态势便看出他下功夫不够戟法并不精纯,只是有几斤笨力气罢了,谈不上猛将只勉强算良将,不过对方和他一样,居然头戴金盔估计地位不低
李玄霸轻蔑地哼了一声,大喊,“拿命来”双锤一挥,催马向前迎去,他的两百亲兵个个武艺高强,皆能以一敌十,他们跟着呐喊,挥舞兵器冲上,虽然只有两百骑兵suimeng.)但杀气冲天,气势壮观,俨如万马千军
这时尉迟恭已听到城内守军出战的消息,他大喜过望,立刻率军掩杀而来
李玄霸的马极快,瞬间便冲至王君度面前,大喝一声迎头一锤向他砸去,‘呜—’挂出一声风响,王君度见大锤来势凶猛,他也嘶声狂吼,举铁戟相迎‘当’的刺耳声响,铁戟脱手而飞王君度被震得两膀脱臼,大喊一声“不好”
调转马头便逃,李玄霸的第二锤又如影般砸来,正砸在王君度的后脑勺上,王君度的脑袋当即爆浆,被砸得稀烂,死尸落马
李玄霸如雷公般仰天狂笑,挥动大锤杀进了敌军群中,一对大锤上下翻飞,挨着便死,碰着就亡,杀得一群群士兵骨断筋折,死尸遍野,他的二百亲兵如狼似虎,跟随着李玄霸在敌军群中纵横杀戮,所向披靡,王世充的军队被杀得一片哀嚎,四散奔逃
这时,郭士衡率援军杀至,一名士兵却指后面大喊:“将军,唐军从后方杀来”
郭士衡一回头,只见数千唐军骑兵战马奔腾而来,眼看要杀到城门处,郭士衡大吃一惊,向奔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这个蠢货”他气得大声叫骂,王君度的愚蠢害死了全军,这时,一名将领带着数百败军逃回,惊恐禀报道:“郭将军,越王已被敌将杀死我们该怎么办?”
郭士衡知道大势已去,调转马头便东北方向逃去,千余败兵跟着他拼命奔逃,渐渐地,逃离了战场
三原城的五百守军见越王已死,副将逃走,他们无路可走,只得开城投降,尉迟恭率军进了三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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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李世民率领八万唐军主力抵达了三原城,而长孙无忌在攻占函谷关后留两千士兵守关,他则率八千士兵东来,在三原城和唐军主力汇合
李世民在数百士兵的护卫下,骑马在外围巡视这座洛阳的子城,这完全是一座军城,里面没有民居,城池周长约十二里,从规模上看属于小县,但又因为它为军事要塞的缘故,城墙修得格外高大坚固,这座城池令李世民很满意
尉迟恭在旁边笑道:“殿下是打算把它当做粮草重城吗?”
李世民点点头,“这座军城离洛阳很近,又是要塞式城堡,很适合用作后勤,我决定就把后勤重地设在此处”
停一下,李世民又用一种略带责怪的语气对尉迟恭道:“这次攻城策略虽好,但有点冒险,尤其用赵王冒险,一旦有什么闪失,我很难向父皇交代,下次尉迟将军不要再这么大意了”
李世民已经听取了尉迟恭的报告,虽然尉迟恭没有明说,但李世民听得出来,尉迟恭就是利用李玄霸的特殊身份诱引敌将出城,且不说这个计策多少有点侥幸,但用三弟李玄霸为诱饵,便让李世民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尉迟恭额头上冒出冷汗,连忙躬身道:“是卑职大意了,赵王一直让卑职给他一次机会,我看已经快到洛阳,若再不给他这次机会,就是卑职失信,所以卑职记住了,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记住就行了,他头脑稍微愚笨,难识敌军计谋,所以以后不能让他单独出战”
李世民拍了拍尉迟恭肩膀,不再责怪他,催马上前来到李玄霸身边,李世民微微笑道:“三弟,今天这一仗打得过瘾吗?”
“一点也不痛快”
李玄霸满脸不高兴,“那个那么王,简直太稀松平常,还不如史大奈,二哥,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对手,长孙上次在雁门郡答应过我,说安排我和杨元庆打一仗,结果居然是哄我,我可给他记住了”
李世民这才明白三弟对长孙无忌有点爱理不理的缘故,原来是对两年多前的雁门郡之事耿耿于怀,他不由哑然失笑,安抚李玄霸道:“无忌大哥不是哄你,实在是因为杨元庆的身份不一般,他现在是大隋楚王,一国君王,就像父皇一样,你看父皇什么时候亲自上阵和人比武?”
半晌,李玄霸才瓮声瓮气道:“如果杨元庆不能和我比武,那罗士信呢听姐夫说,罗士信是隋朝五虎第一将,他总可以”
“你放心如果我们遭遇罗士信,我一定安排你出战”
李玄霸大喜,“二哥,你可别像长孙那样哄我”
李世民笑眯眯道:“二哥什么时候哄过你?”
洛阳皇宫内,郭士衡跪在玉阶前,流泪向王世充述说当时发生的情形,“卑职有种感觉,两百骑兵明目张胆前来探查,肯定是有问题,但越王不肯听我之劝,硬要带兵出城迎战,结果遭遇到唐朝第一猛将李玄霸,被一锤击毙,卑职率军出城援救,却遭遇唐军埋伏,后路被断,万般无奈只得弃城逃回,卑职愿接受陛下惩处”
王世充负手站在玉阶上,背对郭士衡,眼睛里闪烁着凶光,第一战就受挫,这会影响到他的士气,他恨不得一刀将郭士衡宰了,居然还有脸逃回来
但最终他也无可奈何,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确实不能怪郭士衡,明知越王愚蠢,还把军权交给他,这是他王世充用人问题,如果这件事处罚了郭士衡,会引发众将不满,这口怒气王世充只能憋在心中
半晌,王世充叹了口气道:“郭将军,越王一向是头脑简单之人,他中唐军激将之计,也是在预料之中,你起来这件事朕不怪你”
“多谢陛下”
郭士衡心中感激,站起身咬牙道:“陛下,越王被惨杀之仇,卑职一定会报,卑职一定会杀了李玄霸”
“郭将军,李玄霸既然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必然是有真本事,死在他手上,越王也不冤枉,朕只是有点好奇,那李玄霸的武艺真的能把宇文成都压下去吗?”
“陛下,确实很厉害,一锤将越王的铁戟震飞十几丈远,卑职闻所未闻,宇文成都比不上他,杨元庆也不是他的对手”
旁边王仁则站出列道:“陛下,臣倒觉得有点言过其实,李玄霸的武艺或许确实很厉害,使二百四十斤的大锤,和宇文成都最多在伯仲之间,但如果说他过杨元庆,臣觉得不现实,杨元庆的箭法天下无双,连宇文成都也曾说过,若和杨元庆对阵,他必死在杨元庆箭下,李玄霸能躲得过杨元庆的铁箭吗?”
几名大将都在窃窃私语,王世充却淡淡道:“这只是唐人的无聊排名,李玄霸不过是一只稍微勇猛的燕雀罢了,他怎配和杨元庆这样的赤鹰比高,把杨元庆排在第三,恐怕连他老子李渊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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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铁马踏雪取河北第十四章存心讨打
更新时间:201311620:54:28本章字数:5270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入夜,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将银辉洒满了黄河,河面上波光粼粼,视野开阔
虽是炎热的六月,却风平浪静,略略有些亮黑色浪花拍打着河岸上的石堤,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在清明的夜色之中,五艘战船缓缓从北岸驶来,渐渐靠近了南岸的盟津渡口
盟津渡几乎已经废弃,去年年底,隋军攻打河心岛上的河阳关,一把大火烧毁了停泊在南岸的数百艘战船,摧毁了李密在黄河中的水军势力
而王世充还来不及建立水军,盟津渡便逐渐被洛阳朝廷废弃,只有十几艘民船在这里摆渡,把往来行人和商贾运送去对岸
在第一艘大船上,杨元庆负手站在船头,注视着对岸,他只是来视察渡河的情况,并不会上岸,不过他手下军队将要上岸
唐军和郑军已经在洛阳附近开战,隋军作为第三方,站在北岸观战并不是最佳的策略,最佳的策略是,他也杀进这盘洛阳棋局中,将水搅浑,然后在浑水中摸鱼
大船即将靠岸,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岸上的情形,去年年底烧焦的大树还依稀可见,十几艘民船静静地停泊在河岸边,四周万籁寂静,没有一个人
杨元庆颇为满意这次渡河,很顺利地渡过黄河,此时的水文情况非常适合行船,一路南渡,居然没有遇到一个漩涡
这时罗士信和程咬金走上前,躬身施礼,“总管,我们要下船了”
罗士信和程咬金便是杨元庆所安排的搅局者,他们的任务是夺取虎牢关把这座中原地区最重要的关隘掌握在手中,切断唐军和中原地区的联系
这是因为杨元庆得到一个紧急情报,李渊派永安王李孝基秘密出使中原,已经说服了濮阳太守杜才干和荥阳太守魏陆投降唐朝,听说荥阳太守魏陆还组织了三万民夫准备到洛阳协助唐军攻城
杨元庆不知有多少中原郡县太守投降了唐朝,所以夺取虎牢关便是他涉足中原的第一步,杨元庆沉声对二人道:“你们都是隋朝大将,按理都应是率领千军万马作战的大将”
话没有说完程咬金便低声嘟囔道:“我几时率领过千军万马?”
罗士信连忙悄悄拉了程咬金一下程咬金这才不吭声,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张狗皮膏药,哪边有急病,就把自己临时贴上去止痛,真正治本的良药却轮不到他,这不派一千人夺取虎牢关的膏药行动又想到他了
杨元庆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用你们去夺虎牢关,确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也正说明这次任务的重要,我之所以让咬金同去,是因为他有过同样的经历但我只能给你们一千人,另外我准你们用一切手段,杀人放火也好,用人冒充我也好,我都允许总之,你们尽管放手施为”
罗士信和程咬金一起施礼,“末将遵命”
杨元庆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又鼓励几句,随即留下四艘大船,他的座船则调头返回了北岸
罗士信和程咬金上了另一艘大船,望着总管的座船远去,罗士信这才问道:“老程,你有打虎牢关经验,你说说看,这仗该怎么打?”
“咳”
程咬金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却又忍不住眉飞色舞道:“总管不是说了吗?让我们放手施为,那索性还是用老办法,抓几百个年轻俏娘们,剥光了衣服”
罗士信懒得理他了,立刻令道:“传我的命令,船只靠岸,士兵下船”
程咬金见他不愿听,不由撇撇嘴,“不听老程言,吃亏在眼前,在这里下船,就等着给人剁成肉馅做包子”
罗士信一怔,又转过头问:“你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双手往袖子里一笼,眼睛眯了起来,爱理不理道:“反正我人微言轻,你就当我在放屁好了”
罗士信见他使了性子,心中叹了口气,只得解释道:“并非我不用你的计,实在是用过一次了,估计天下人皆知,若再用第二次别人就不会上当了”
程咬金‘嗤’地冷笑一声,“我这个光身子女人之计,只要守军是男人,用一百次都管用,算了,不用也罢这种计策用多了会损我老程的名头”
程咬金懒洋洋又道:“虎牢关虽然从西面攻打比较容易,有上城的通道,但如果我们走西面,很容易遇到王世充的军队,到时候被包围,我们这一千人给别人填牙缝都不够,反正你是主将,你决定”
罗士信沉思片刻,程咬金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们兵力太少,如果从西面过去,是很容易遭遇王世充的大军
或许他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但他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想到这,罗士信随即改变了军令,“命船队继续向东行驶”
四艘大船又离开了盟津渡,顺流而下,向百里外的荥阳郡驶去
荥阳郡诸县中,最靠近虎牢关的县是荥阳县,县城距离虎牢关只有三十余里,但荥阳县却不是郡治,荥阳郡郡治是南面管城县
管城县原本是一座大县,城池高大宽阔,但因为战乱而人口锐减,现只有口两千余户,一万余人,即便如此,管城县现在依然是荥阳郡第一大城
这天晚上,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正从管城县北面的官道上不紧不慢驶来,程咬金百无聊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罗士信聊天,罗士信却不理睬他
说了半天却没有回应,程咬金眼珠一转,笑嘻嘻问:“我说老罗,你还在想那个女人不?”
罗士信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咬金眼睛很毒,见他身子颤抖一下,便心中有数了嘴一撇,不屑道:“别再装了,我在说窦线娘,你真的不想她?”
“我想她做什么?男人应以天下大业为重,岂能为女人而折腰,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
“太好了,既然你这样想那我这个媒人就当定了给总管做媒,嘿嘿前途有望啊”程咬金的小眼睛笑成一条缝,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扫向罗士信
罗士信愣了一下,没有吭声,军队又走一里路,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和总管有什么关系?”
程咬金心中得意之极笑眯眯地揶揄他:“你小子不是不关心她吗?怎么又问了?”
罗士信的面子有些挂不住,恨恨道:“你不说就算了”
“好看在兄弟情分上,我告诉你我娘子生了孩子后,楚王妃来我府上探望,她们俩谈到了窦线娘”
“她们说什么?”罗士信神情有点紧张
“谈什么呢?有点忘了让我想想啊”
程咬金吊足了罗士信的胃口,这才叹了口气道:“王妃说她很喜欢线娘,如果罗将军不肯娶线娘,她准备让总管纳线娘为妾”
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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