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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看出父皇的犹豫,他又劝道:“和杨元庆达成和解,我们便可以集中精力处理内政,剿灭薛举,父皇,我们也需要时间。”
“可是。。。。。他必然会提出不准涉足弘农郡的要求,我们东进计划怎么办?”
“父皇,这实际上只是一个停战和解,并不是什么同盟条款,只要我们的时机成熟,我们便可以随时丢掉这个和解,不用被它所束缚,事实上,杨元庆也是一样,等他河北的事情完成,他同样会掉过头对付我们,只是在这期间,大家保持一种心照不宣的和解,这样,有利于防止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至于东进,我们可以走武关进南阳,其实也是一样。”
李渊沉思良久,轻轻叹息一声,“伱说得有道理,现在我确实不想和杨元庆为敌,潼关事件对我们军队打击太大,我需要时间修补,这样吧!先派人出使太原,和杨元庆接触一下,看看对方的态度,然后再确定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说到这,李渊回头看了长子一眼,“伱认为派谁去比较合适?”
李建成对这个人选问题早胸有成竹,他连忙道:“这件事还没有成为朝廷决议,最好能隐秘一点,不能派朝臣去,同时为了表示父皇对此事的重视和诚意,儿臣建议由神通叔父去最为合适。”
李渊想了想,由族弟李神通去,确实最为合适,他便点头答应了,“好吧!就由他去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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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霸王薛举自从被李渊和李轨的联军大败后,便一直没有能恢复元气,虽然他目前还占领着枹罕郡、西平郡、浇河郡、河源郡和西海郡等五郡,疆域辽阔,但人口却十分稀少,钱粮也不足,使他补充兵力成了大问题。
薛举想尽了办法,甚至征发了羌、氐、吐谷浑等异族军队两万余人,他的兵力还是没有能超过五万,和他全盛时的十三万大军相比,足足减少了六成。
更让薛举头疼的是,他征发西戎为兵,使得吐谷浑和羌人的势力迅速向东扩张,此长彼消,大量汉人则向天水、金城、陇西一带迁移,而那边已经成为唐朝的地盘,不仅是汉民东迁,他朝廷中的很多汉臣也纷纷不辞而别。投降了唐朝。最大的损失便是他的相国,前隋朝民部尚书萧瑀封金挂印而去。
短短一个月时间内,他的朝臣便减少了一半。这使薛举深受打击,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借酒浇愁。沉溺于酒色歌舞之中,不问朝政。
而就在这时,他的两个儿子,太子薛仁杲和晋王薛仁越发生了内讧争权,薛仁杲得到大将宗罗睺的支持,拥有两万军队,而晋王薛仁越得到梁师都的支持,也同样拥有两万军队,两人明争暗斗。互相掠夺人口和粮食,内斗十分激烈,极大地削弱了西秦的实力。
对西秦国出现的乱象。薛举视而不见。他的心腹谋士郝瑗收回兵权,制止兄弟内斗。他也置若罔闻,不久,郝瑗忧愤成疾而亡,更没有人敢劝薛举。
入夜,西平郡湟水县薛举的王宫内笙歌漫舞,娇笑声声,不时可以听见薛举狂放的大笑声传来,卫士纷纷皱眉苦笑,为主公的颓废感到无能为力。
在离湟水县以南约二十里外,一支军队悄然开近都城,这是晋王薛仁越率领的两万军队,他已经无声无息抵达了西秦国的都城。
薛举把他军队一分为三,命太子薛仁杲和大将宗罗睺率两万军驻防枹罕郡,又命次子晋王薛仁越和大将梁师都率两万军驻防浇河郡和河源郡,他自己则率八千人坐镇西平郡,并将所有的钱粮集中在都城湟水县内,以此来控制两个儿子。
薛仁越之所以率军前来湟水城,就是因为他军粮即将断绝,几次向父皇催粮,都得不到回应,薛仁越得到消息,他的兄长薛仁杲也同样断粮,催粮不到,在梁师都的劝说之下,薛仁越毅然下定决心,他要抢在兄长之前发动兵变,夺权夺粮,为此他用重金收买了父亲身边的大将钟利俗和宦官多宝。
黑暗中,薛仁越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消息,身边梁师都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殿下夺权是顺天意、顺军意,没有一个人愿意西秦国就这样消亡下去,只要殿下夺权后能励精图治,积极备战,我相信殿下会得到所有人支持,而且我也会想办法让北隋支持殿下。”
薛仁越叹了口气道:“就算北隋支持我又有什么用,它能支援我钱粮吗?”
梁师都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时闪烁着一种狡诈的笑意,他语重心长地安慰薛仁越道:“一定会的,我们的目光要放远一点,唐朝不可能和我们一直耗下去,迟早会撤兵回关中,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殿下不必为将来担心,现在先夺权,然后断枹罕郡之粮,逼他们投降,我们手上就有四万军队,足以和唐军抗衡。”
薛仁越默默点头,他目光又投向了远方的湟水县城,今晚他能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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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金壁辉煌,灯光将大殿照如白昼,乐师在两旁吹奏着悠扬的曲子,一队舞姬正翩翩起舞。
在玉阶台的象牙金桌上堆满了各有美味佳肴,薛举已经不知喝了多少酒,他已处于一种半醉状态,但精神却十分亢奋,两边各有三名娇美的少女,提他斟酒捶腿,替他抓耳挠腮,使薛举十分受用。
“好!跳得好。”薛举大声鼓掌。
这时,他的贴身宦官多宝捧着一只象牙盒子上前,谄笑道:“陛下,秘精丸来了。”
薛举精神大振,“拿来给我!”
秘精丸是一名吐谷浑巫师敬献的神药,据说可以喝千杯不醉,能日御百女,薛举一直在等它。
他急不可耐地接过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三枚朱红色的药丸,大小如鸟卵。
薛举拈起一枚药丸,举在灯光下,药丸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他眯着眼凝视半晌,又回头问宦官,“就这么直接服用吗?”
“巫师说每天一枚,用酒服下后立见效果,连吃三枚,可维持半年。”
薛举哈哈大笑,“用酒服下,好!我喜欢。”
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放进口中咽下,举杯一饮而尽,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着药力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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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薛举精尽暴卒,晋王薛仁越趁夜夺取了西秦国的都城湟水城,他封锁消息,秘不发丧,随即矫诏宣太子薛仁杲入京商议对唐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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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入京城深似海第四十四章西秦使者
更新时间:2012113017:33:16本章字数:4526
天还没有亮,五更时分,太原城的东城门便缓缓开启了,两万余士子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东城门,浩浩荡荡走出城门,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游行请愿,而是参加他们早已期待已久的秋试。
考场设在东城外的一座军营内,由数百顶大帐组成,大帐都有号码,对照着每名考生手中的考牒,一顶大帐可容五十名考生参加考试,昨天考场开放了一天,很多考生都事先来看过考场,已轻车熟路。
天气已十分寒冷,考场给每名考生都准备了一只小炭盆,有专人给他们加碳,另外每名考生还可以领到一张上好的金山细羊皮,考完试后,这张羊皮便送给考生,作为他们来参加北隋第一次科举的纪念,有士子特地去北市打听过,这种金山细羊皮很贵,一张皮就值三千钱,虽然有士子想把它卖掉,但绝大多数士子都会将它留在身边,作为自己一次人生旅途的纪念。
大营门口,二万余名士子排出二十队长长的队伍,考官简单地核对一下考牒,便放士子进大营,快速而有序,仅半个时辰,二万余名考生便陆陆续续进场了。
一名长得方面大耳的年轻士子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他很满意,是一张双人木榻,但只坐他一人,旁边放有炭盆,可以随时伸手取暖,他细心地将羊皮在榻上铺好,坐了下来,小桌上放有笔墨砚台和浆糊,这名士子却意外地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他拾起纸条,上面印刷了一段文字,意思是除了录取两百名最优秀者直接为官外,另外还要准备再择优录取二千人就读国子学,无论是望族还是寒门皆可就读,免费食宿,同时朝廷每月另补贴五斗米和八吊钱用以养家,下面盖了一个红章,印有‘大隋尚书令杨’六个大字。
这名士子万分惊讶。抬头向四周望去,他发现所有的考生都得到了一张同样的纸条,都一样地惊讶不已。
这时,帐门口监考官对众士子解释道:“这张纸条是征求每个人的意愿,愿意就读国子学者,可以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和考卷一起上交,不愿意就读者。则把纸条带走或者烧掉便可。不用上交,不过我奉劝大家考虑清楚,洛阳斗米八千钱。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
这名士子极为聪明,他立刻意识到这其实是北隋在储备人才,为以后夺取天下而做准备。他心中很是激动,不管自己能不能考中,至少又多了一条后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考进前二千名肯定没有问题。
他立刻提起笔在纸条下面端端正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褚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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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声悠长的钟响,科举考试开始了,所有的考生都在奋笔疾书,考试和当初的丰州科举一样,考三场:贴经、策论和做诗。连考两天,第一天考贴经和做诗,第二天考策论,所有考卷必须糊名。
杨元庆和十几名重臣在考试开始后没有多久便出现在考场上,他们在巡视考场,杨元庆在一名官员的带领下来,来到了甲二十五考场。一名陪同官员低声道:“禀报总管,最左边一列第四名考生便是。”
杨元庆点点头,向帐内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几名亲兵使了个眼色,命他们不要跟随。他背着手施施然走进大帐,身着紫袍。头戴乌笼帽,脚登乌皮靴,完全就是一个五品文官的打扮,他负手慢慢从一张张坐榻前走过,考生们都在挥笔如飞,没有人注意到他到来。
最后杨元庆停在了最左边一列第四名考生面前,他目光锐利,一眼看见了纸条上写着的名字:裴青松。
就是此人,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杨元庆还以为是李渊或者窦建德在背后捣鬼,内卫军花了两天时间才查到真相,原来是这名裴家子弟几句无心的话引发,和李渊、窦建德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此人确实很有眼光,居然能看透自己举行科举的真实意图是为了笼络河北士族,凭这一点,杨元庆便不想处罚他,而是想重用他,尽管他是裴家子弟,但杨元庆还是想唯才是举。
裴青松正在疾书默经,忽然感觉有人站在他身旁,不由抬头看了看旁边人,他一眼看见了杨元庆严厉的目光,裴青松顿时大吃一惊,他认出了眼前此人,上次杨元庆来闻喜裴家时,他见过一次,心中顿时乱了起来,一连写错了几个字。
他当然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事,这几天他一直极度不安中度过,就等着官府上门来抓他,不料一切平安无事,他便硬着头皮前来参加考试,他心中怀中一丝侥幸,或许官府没有查出原因。
此时他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从杨元庆的眼光他便知道自己已经露陷了,杨元庆知道是他所为,这时,杨元庆感受到了他的不安,目光变得柔和,伸手取过火钳夹起两根炭,放进了火盆中,小心地架在燃烧正旺的炭火上,他放下火钳,轻轻拍了拍手,背着手转身走了。
这个细小的举动使裴青松的心顿时变得温暖起来,鼻子猛地一呛,眼睛有些红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立刻把写错的几个字涂掉,继续奋笔默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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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走出考帐,见一名报信兵在一旁等他,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总管,西秦梁师都派了一名使者前来,求见总管!”
这个消息使杨元庆微微一怔,他心中生出一种不乐观的感觉,他沉吟一下便道:“请来人到归隋馆等候!”
归隋馆顾名思义,就是前隋朝官员返回北隋的登录之地,只要是前隋朝七品以上官员,愿意为北隋效力者,皆可先在此馆登记并暂住,等候吏部通知。
归隋馆位于城南,进城门后第一眼便可以看到这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大宅占地约八十亩,由六十余个院子组成,亭台楼阁,假山池鱼,是一栋风景优美的官宅,它原是汉王杨谅最初的住宅,他嫌这里紧靠城门,风水不吉,便放弃这座大宅,另建新王宅,他的新王宅现在便是杨元庆的府宅,而这座旧宅便被改造成为归隋馆。
归隋馆同时也是杨元庆接见一些重要人物之地,他的官房在紫薇阁,一般人不能轻易入内,所以很多外来的人物,杨元庆便是在归隋馆接见。
梁师都派来的密使是他的族弟,名叫梁忠,也是梁师都的心腹将领,此时梁忠坐在归隋馆的客堂内,一边喝茶,一边考虑着该怎么和杨元庆谈梁师都的事。
这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杨元庆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其实不论薛举也好,梁师都也好,对杨元庆都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了,他们的实力无法和唐朝相提并论,这里的实力并不是他的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指长期作战能力,薛举所占之地人口稀少,税赋贫瘠,兵源财力都得不到保证,自从上次大败后,薛举至今都恢复不了元气,而且杨元庆也听说薛举沉溺于酒色,无心攻唐,有一点自暴自弃了,这令杨元庆对他很失望。
不过看在他们独立抗唐的份上,杨元庆还是决定接见梁师都的密使,听听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梁忠见过杨元庆,他见杨元庆走进房间,立刻上前单膝跪下行礼,“末将梁忠,封西秦龙骧梁大将军之命出使北隋,叩见楚王殿下!”
这个梁忠还算有自知之明,杨元庆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便点点头,摆手道:“梁将军免礼,请坐!”
“多谢楚王殿下赐坐!”
梁忠不敢和杨元庆并排坐下,而是坐在侧面位子上,表示一种下属见上司的恭敬,一名亲兵给他上了一杯茶,另一名亲兵则把杨元庆的茶杯端上来,茶叶是蜀中青城山的蒙顶茶,用晋阳宫内的珍珠泉煎制,是杨元庆最喜欢的茶。
杨元庆细细地喝了一口茶,这才不慌不忙问道:“梁将军不远万里赶来,可是西秦国发生了什么事?”
梁忠连忙欠身道:“回禀殿下,西秦国发生了大事,薛举病亡,晋王登基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