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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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锁-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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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锁(出书版完结)
作者:桑尚 

编辑推荐
女刑警探秘手记“天之谜”系列       
    “我不想将这些秘密带进棺材,仅此而已……”
    沈阳惊现神秘地宫 考古专家死于非命 开锁神匠离奇失踪
    键门女传人、一线女刑警、东北盗王云集
    破解嗜血双龙壁锁,亲探故宫古匣之谜
    中国第一女开锁人的惊险人生
    网络连载原名:《女开锁人——隐藏在古匣中的惊天秘闻》
    相依为命的爷爷消失于深宫大殿之上,楚轻兰以血解锁,开启了地宫的大门,拉开了故事的序幕。环环相扣的悬念与谜团,带领读者身临其境,感受那种一触即发的惊险与刺激。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故事向我们展现的,是平淡生活以外的惊险人生。
    以楚轻兰的口吻,将离奇的经历与精妙的技巧娓娓道来,作者带给我们的,不但是一个新奇有趣的探险故事,还是一种另类的阅读享受。我们仿佛也跟随着兰兰一行人的脚步,深入地宫,探求真相,见证这位年轻的女开锁人逐渐成长……

内容简介
时逢沈阳故宫十年大修之际。
    负责维修的考古队在金銮殿的龙座之下,发现一块精美绝伦的雕龙底板。更离奇的是,这竟是座神秘地宫尘封多年的入口!众人欣喜之余,怎能想到死亡的阴影已经逐渐逼近?参与地宫发掘的专家们不久便纷纷死于非命。
    身怀开锁奇技的楚剑明临危受命,前往地宫探求真相,却在大殿中离奇失踪!他的孙女——键门掌门人楚轻兰为寻找爷爷,在女警桑佳慧和盗王黑老五的陪同之下,解开了嗜血双龙锁,进入了迷雾重重的地宫。
    绵绝丝、黑蛇门、格杀阵……奇门怪锁层出不穷,机关陷阱一触即发。随着一行人脚步的不断深入,楚轻兰开锁技艺的不断提升,他们也在逐步接近一个惊天谜团。 
    七恨门内,驴胶丝勒死的干尸身份为何?
    花匣之中,藏着的又是怎样的奇珍异宝?
    年轻的女开锁人,究竟能否在解开这些地宫谜团之后全身而退,甚至成为窥测天机、以意断锁的“天境第四人”?〃  

关 键 字: 盗墓 地宫 开锁 桑尚 沈阳 侦探 

第一卷 隐世开锁人
第一章 鸳鸯交颈缠心锁
  我叫楚轻兰,女,未婚,1989年3月26日出生,吉林省长春市人。
  我自幼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着爷爷长大。听他讲,父母刚生下我,就随出国大潮去俄罗斯淘金,此后再也没了消息。对于他们,我唯一的印象,就是相册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瞅着那对儿我应该叫爸妈的男女,似乎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一些。
  爷爷从小对我非常溺爱,舍不得让我受一点苦。他不上班,也很少出门,但家里又不缺钱花,我的一般要求都能得到满足。当时我并没觉得奇怪,反正我的童年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
  唯一让我好奇的是,平时总会有不少陌生人来家里找爷爷。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穿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戴大盖帽的警察,和一些脑瓜皮锃亮、膀子上文龙画虎的家伙。每个人对爷爷都是毕恭毕敬,但神色里却透着焦虑。
  一到这时,爷爷就会让我出去玩,然后领着那些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又紧紧关上门。我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就坐在院子里摆积木。忘记说了,早些年我家住在郊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通常过不了多久,陌生人就会背着包裹兴冲冲地离去。偶尔,爷爷也会跟出来,抱着我说:“好好看家,爷爷要出几天门。”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也不去问,因为我习惯了。
  几天,甚至十几天后,爷爷会突然风尘仆仆地回来,然后,我就能吃到他最拿手的红烧肉了。平时我总猜,爷爷是去赚钱了,但从不认为他是去做坏事,因为他是我爷爷,他对我真的很好。
  糊里糊涂长到十六岁,我初中毕业了。因为学习不好,我没有考上高中,每日就闲在家里,或者和同学出去四处乱逛。爷爷虽然没说啥,但老是皱眉头,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急。
  记得那是二ОО五年元旦,长春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天冷得嘎嘎的。当晚,爷爷做了满桌子好饭菜,还烫了一壶老白干。我吃得满嘴流油,可他却不怎么吃,只是慢慢吧嗒着杯中酒,时不时瞧我一眼。我抓着一根鸡腿猛嚼,歪着脑袋问他为啥不吃饭。
  爷爷叹口气,说:“丫头,爷爷不能养活你一辈子啊,你现在啥都不会,以后可咋生活呢?”
  虽然当时我年纪小,但也想到这个问题,是啊,爷爷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说:“爷爷,您一定长命百岁。要是您得病了,我就给您喂饭喂药、端屎端尿。”
  爷爷“呸”了一声, “这虎丫头,没看正吃饭呢嘛,净说些埋汰事儿。”说完,又笑呵呵地摸我的头。
  我马上开心起来,说:“爷爷,要不我去外面打工吧,也好学些手艺挣点儿钱。”
  爷爷突然放下酒杯,看着我的眼睛,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严肃地说:“丫头,爷爷传你一门手艺吧,以后就是我不在了,也保准你饿不死。”
  “啥手艺?”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爷爷嘿嘿一笑,啥也没说,只是让我出去把门上的铁挂锁拿进来。那把铁挂锁很大,足有两三斤重,用得有些年头了,上面结满了红红的锈斑。
  爷爷伸手接过,用袄袖子随便蹭蹭,上下颠了颠,扣死后,拔出钥匙放在桌上。他从牙签盒里抽出一根牙签,扭脸跟我说:“丫头,看好。”他微微眯起眼睛,跟穿针引线似的,将牙签一头儿慢慢插进锁孔,拇指和食指捏住另一头儿,轻轻一搓,然后再轻轻一搅,咔嗒一声,锁,竟然开了。
  我惊讶地叫出声,急忙抓起挂锁仔细瞧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又捏起那根牙签,轻轻一撅,咯嘣一声就折断了。
  看我摆弄不停,爷爷抿了口酒,慢慢地说:“这门手艺是咱老楚家的家传,一向是传男不传女,可惜你爸妈……”说到这里,他忽然沉默了,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神情有些黯然。
  我使劲摇他的胳膊,“爷爷,快教我,太好玩了。”当时,我完全被爷爷神奇的技艺所吸引,根本就没留意他在说什么,也就错失了一次了解我父母的最好机会。
  爷爷点点头,说:“再让你看一手。”他拉起我的手,慢慢走出房间。
  外面很冷,小北风嗖嗖地刮着,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在月色下反射出淡淡的白光。我的那辆红色捷安特24自行车就靠在墙角,车身挂满雪花,后车圈上套着一把大大的U形锁。
  我们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走过去,到了自行车近前,爷爷伸手从我头上摘下一只发卡,轻轻一掰,拉成一个长条形状。他蹲下身子,左手托起U形锁,右手抹去上面的积雪,说:“看好。”他把发卡慢慢插进锁孔,微微一晃……
  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咔嗒一声,那把锁应声而开。
  天哪,太牛了吧!我彻底被爷爷震住了,从没想过他竟然会这样的神奇手艺,比电视里的魔术都要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爷爷背着手走回屋中,我一步一回头地跟在后面。坐定后,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问我:“咋样,想学不?”
  “想。”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爷爷快教我,兰兰学会了,以后就饿不死了。”
  爷爷微微一笑,推开我坐回椅子。他歪头盯着我,慢慢地说:“学这门手艺要吃很多苦的,你可得想好喽。”
  我立即站起身,认真地说:“我不怕吃苦,我是老楚家的孩子,既然没有兄弟,就绝对不能让咱家的手艺失传。”
  爷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我,微微点头,与此同时,两个手腕贴在一起磨蹭了几圈。突然,他两手虎口相对,用力一掐,然后一分。咝啦一声,他好像摘手套似的,从两只手掌各揭下一层皮。
  我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去问,爷爷却摇摇头,淡淡地说:“没事儿,那是外头的一层假皮,你好好瞅瞅我这双手。”他把那两层假皮随便撇在桌上,双手平伸过来。
  我低头一看,立刻愣住了。
  估计是常年套着假皮,爷爷的手掌有些特殊的泛白,也并不太粗糙。但可怕的是,他的掌心和十根手指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印痕,似乎都是皮肉塌陷造成的。有长条状、有圆环状、有三角状、有U形状,甚至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凹坑。那些印痕的颜色几乎跟肉色一致,边缘十分平滑,分布特别规律,但两手却各不相同,似乎是有意刻制出来的。
  我张大嘴巴,傻看了半天,心里的好奇感膨胀到极点。我实在弄不懂这些印痕究竟代表什么,爷爷为啥非要将它们刻在手上。
  爷爷两只手使劲搓了搓,斜着眼睛,语气怪异地问我:“瞧见没,这就是学咱家这门手艺的代价。”
  妈呀,太吓人了!我顿时觉得后脊梁沟嗖嗖冒凉气,这哪里是学手艺,分明是自残嘛!但我转念一想,既然忍痛在手上刻印子,那肯定有它独特的用意。于是,我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爷爷继续讲下去。
  爷爷轻轻摸着手掌,慢慢地说:“老话儿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讲的是造锁匠人制造锁的时候,会配合着造出一柄对应的钥匙。除了用这把钥匙,这把锁是没法打开的。特别是那些早年间由高手匠人制造的用于墓葬防盗、藏珍防窃的名锁、怪锁,更是结构复杂、千奇百怪,充满销器机关。”
  说到这里,爷爷抓过桌上的那把铁挂锁,随便摆弄了几下,又说:“可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相生相克,也就是一物降一物的理儿。既然有人造了锁,自然就有人琢磨着要把锁打开。咱们这行虽然是开锁的,但按照旁门大排行,毕竟还是贼,叫得难听些,就是小偷儿。”
  我看着他,点点头,心里想:怪不得呢,原来爷爷是开锁人,不过这个“小偷儿”可真是不太好听。
  爷爷咽了一口酒,继续说:“其实,不用原配钥匙开锁的手艺,在几千年前就有了,最早起源于盗门,属于盗术十八绝艺中的一种。顶尖儿的盗术,讲究的是‘窃不遗痕,盗不留踪’。也就是说,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别人还不能发现。在盗术里面,开锁是最主要的一种本事。开锁术后来由唐朝初年的神偷侯七爷发扬光大,逐渐脱离盗门,成了单独一个门派,又叫键门。”
  我愣了愣,好奇地问他:“剑门,为啥取成这个怪名儿,开锁还要使宝剑吗?”
  爷爷失声大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打岔。这个‘键’字,在古语里,就是锁的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觉得挺纳闷,好好一把锁头,为啥要叫键呢?老祖宗可真逗。
  爷爷接着说:“开锁人从事着一种破解他人机关的行当,‘以己之心智体能,破彼之奇淫技巧’,这需要下的工夫可就大了。要想成功开锁,讲求的是眼到心至,神聚意凝。一个优秀的开锁人,必须做到眼、手、心的合一,把身心全部潜能都投入到眼前的锁具中,绝不能将它看成一块冰冷的死物,而要当做一种生命来对待,以心敬之,以意取之。你眼里手中的锁,不是一块死物,而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要尊重它、敬畏它,想尽一切办法让它顺从你、归服你。”
  见我听得入神,爷爷微微点头,又说:“天下开锁人数以万计,彼此师承各异,然而万流归宗,却尽数归属键门。不过键门发展到后期,也经历了一场大风波,逐渐分成两个最大流派,虽然都是开锁,但各自的专攻方向却又不同,主要体现在开锁的手段上。其中一派叫武解,是用外界强制力进行拆锁,说白了就是损坏锁芯,达到开锁目的;另一派叫文解,讲究的是利用技巧和工具进行解锁,而不破坏锁芯本身,解锁之后,这把锁还可以继续使用。”
  听爷爷讲到文武两派,我感到特别有趣,怎么跟武侠小说似的,那会不会还有啥秘籍呢?
  爷爷声音渐渐大起来,“武解派拆锁之后,虽然锁头看似完整,但操作起来,做不到开锁无形,后来渐渐也就没落了。流传到今天,据我所知,也就是杭州的老孙家还在从事。而你爷爷我……”他顿了顿,慢慢地说,“而你爷爷我,就是文解一派的传人,放眼全东北,咱们老楚家还算是响当当吧。”
  说到这里,爷爷脸上浮现出一种异样的高傲神色,他偏头看向窗外,似乎沉浸在对那些辉煌往事的回忆中。
  见爷爷沉默不语,我也没有去追问,只是默默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每句话,原来我们家是一个开锁世家,还那么出名,可爷爷为啥从来都不告诉我呢?
  过了半晌,爷爷突然扭回头,叹口气,说:“可要真正做到解锁无形,吃的苦头就大了。拿我这双手来说吧,这上面的痕迹都是早年你……你……都是早年刻上去的,为的是牢固掌握手中的解锁工具,保持两者之间紧密贴合。”
  说着,爷爷捏起桌上的半根牙签,“你看。”他轻轻往右手食指一搭,牙签恰好陷进他指肚中一条细长的沟回内,左右晃动几次,仍旧紧紧嵌在里面,竟然没有掉下来。
  爷爷向我摊开左手,说:“兰兰,你把发卡插进我手掌的小洞里,品品是什么感觉。”
  我掏出那根被他捋直的发卡,在他掌心正中选了一个小洞,因为怕他疼痛,只是一点一点插进去。约莫插入半厘米,我感觉碰到一种硬物,稍微用力点了点,里面传出咯咯的声音。
  爷爷一笑,说:“不用敲了,那是骨头,这个小坑一直穿到骨头上。某些开锁工具需要极其细密的感受,单靠肌肉是不够的,必须用骨头作为传导,指引开锁人进行解锁。”
  我吓得立刻撒手,就见那根发卡直挺挺地立在爷爷的掌心上,好像平白生长出来的。爷爷五指快速动了几下,发卡像射箭一样跳出手掌,啪嗒一声落在桌面。
  望着爷爷那双手,我吞了口唾沫,实在无法想象,为了这门手艺,他曾经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摊开自己白嫩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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