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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婚是民族融合的最佳黏合剂,猛虎自治领也非常提倡、鼓励和奖赏这种行为。猛虎自治领发布公告,凡本领民与蒂奇斯人结合,政府将赠送两枚金币作为贺礼。
青少年是民族未来的希望所在,对蒂奇斯青少年的教育,猛虎自治领也是不遗余力地加以资助。包括摩瓦族长在内的所有蒂奇斯贵族弟,都将前往巨木堡接受免费教育,直到十六岁方才能回草原来。
闪特和中央郡调来了大批教士,协助草原主教马塞拉斯,传播教义,安抚心灵,并承担去除蒙昧,教育平民弟的任务。
文化看似作用不大,实则润物细无声,起着潜移默化,增强认同感、归属感和荣誉感的重大作用。
在摩卢的去除陋习,启用商都文字记录本族历史等进步措施的基础上,丹西等人更把猛虎自治领的刑律、发令、条例等做适度修改后向蒂奇斯全族公布执行。
中央走廊的礼仪、诗歌等文艺作品被介绍给蒂奇斯人,而蒂奇斯的皮制服饰文化、森林音乐、狩猎舞蹈等也像一股草原清风,开始吹向内地,为猛虎自治领的新文化融合运动做出了贡献。
宗教是控制思想的最重要利器,它虽然无形无状,却能在不知不觉间轻易地刺穿人心。对此,猛虎自治领自然是慷慨解囊。
自治领三大主教,闪特牧区主教格拉多、中央郡牧区主教米勒、草原牧区主教马塞拉斯,齐聚北风堡基地,一起为蒂奇斯族,也是汉诺大草原上的第一座大教堂──草原大教堂奠基仪式祝福。
这座大教堂由自治领政府捐赠,以感谢上帝的眷顾,纪念蒂奇斯族众平安南迁至富饶安宁的南部草原地区。今后,草原大教堂不仅是蒂奇斯人的宗教圣地,也将成为该族的政治、文化和教育中心。
为了加强归化不久的蒂奇斯人对神的敬畏,仪式办得十分隆重。
三大主教一起为大理石奠基碑揭幕,随后就是盛大的祝福游行。
三位主教托着圣体钵匣领行,由各地赶来的教士、见习教士,身穿白色法袍,托着枝形蜡烛,吟唱着圣歌,跟随他们缓缓前进。
紧跟着神职人员的,是来自中央郡、闪特和蒂奇斯的孩童和少男少女们。他们牵着,边走边用奶腔附和着圣歌吟唱。
再之后,是老人和妇女等容易心怀虔诚的信徒,他们捧着燃焚着圣药的香炉。
最后是蒂奇斯男和赶来祝贺的闪特牧民、中央郡自由民以及猛虎军团的士兵代表等。
三大主教高擎圣体钵匣,祝福教堂工地,祝福修建工人,祝福丹西捐赠的财产,祝福砖瓦,祝福木料,祝福周围的水草,祝福东西南北各方……
老是隐藏在乌云中的太阳,今天竟然也非常配合,它微微探出头来,将天边耀映出万道镶着紫边的红霞……
视觉、听觉、嗅觉,浓烈的宗教气息从各个方面浸润着参与仪式者们的头脑和心田……
在这庄严的气氛感染下,很多信徒都止不住流下热泪。宗教信念徜徉于心间,遐思展翅凌于半空,他们仿佛超脱了尘世虐害,整个身心都安详地置于上帝羽翼地护佑之下……
即便是信仰不够坚定的蒂奇斯男,看到此情此景,很多人也不免受到感动,灵魂似乎受到一次洗礼……
很奇怪的是,丹西和美芙洛娃没有出现在这支浩大的队伍里边,夫妻俩都不知所踪。
这一方面,丹西是在有意回避,让几位主教尽情表演,不欲让自己世俗权力的身份冲淡了仪式的宗教感化气氛。
另一方面,夫妻俩的心里,也有太多的话需要悄悄倾诉……
第二十三集第一章
房外是冷冽的寒风、热火朝天的工地和庄严肃穆的宗教仪式,房内却是红烛闪亮,炉香缭绕,一阵一阵断续的呢喃……
丹虎丹豹已经被安多里尔和贝叶两位无证上岗的不合格帝师领走,密尔顿和瓦莱娜兴高采烈地去参加草原大教堂的奠基祝福典礼,这间厢房成了军营里一处不受打扰的清幽之地,成了真正的两人世界……
丹西摘去了威严的假面具,美芙洛娃扔弃了华贵的仪度和矜持的罩衣,亲暱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我们把目光从他们头顶上的冠冕、周身外的光环挪开,如果我们无视这对夫妻的身份,眼前这幅房中图景,与狩猎归来的猎人夫妇、种田还家的农人夫妇、将羊群拴进围圈后推门而入的牧人夫妇,并无二致……
离别经年后的团圆重聚,年轻的夫妻此刻方才有到家的感觉,方才深切体会到家的温暖、家的可贵……
是的,无论风浪多大,航程多远,家,都是安全的避风港。无论霜雪多寒,跋涉多久,家,都是最终的目的地。不管走出家门之后,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地位卑微,是一呼百应,还是籍籍无名,是腰缠万贯,还是一文不名,在家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还原为一个亘古不变的身份──丈夫或者妻。他们也只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彼此……
家,不只是一个有形的实体,更是隐藏于心底的深深眷念,是一种牵引出万千思绪,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阻隔,把几颗心紧紧连结在一起的无形无状之物……
是的,亲人在哪里团聚,哪里就是家,不管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是一间破旧漏风的茅屋,都不过是家的载体,而非家本身。
美芙洛娃待在优渥而安全的巨木堡住所,可由于丈夫的远征,面对的只是一个残缺的家,在“家”却体味不到家的感觉……
丹西戎马倥偬,从泛动着温润海浪的两盟半岛一直杀到严寒荒芜的草原腹地,可巡视自己的广袤领土,却往往在潜意识里生出莫名而神秘的呼唤。
每当俯首默思,看到苦娃与甜妞两口搔首弄姿,乐在其中的样时,他的心就被酸涩与羨慕塞满……
丹西这一家,无论出征的丈夫还是留守的妻,无论战事多么紧张、政务多么繁忙,一有闲暇,两人会将相思凝注笔端,以纸质媒介传递着彼此的惦念。自治领的北疆与南国,首都与边陲之间,填满了缱绻的幽思……
超过一年时间的分离,夫妇俩无法朝朝暮暮地廝守,而是天各一方,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承受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思念煎熬,情思在积淀、酝酿,变得愈加持久、深沉、厚重、醇香……
今日劫后重逢,丹西和美芙洛娃心里,都涨满了爱欲的潮水,而且水位时时在昇高,水流刻刻在鼓荡……
情和欲具有不同的层次和与之相适应的不同表现形式。欲火短暂而猛烈,情爱长久而深沉。
少女爱帅哥,喜欢的是外在表面,与发情期的母兽并无二致。女人重情义,注重的是内涵和心灵,肩负家庭的责任、不渝的忠贞,并传承着文明的火种。不过,何者为欲,何者为情,无法量化衡量,不存在明晰的界线。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美满的婚姻中,情与欲须臾难离。情,离不开欲的助燃;欲,也需要情的昇华,方能延续不灭……
藉着红烛的亮光,男人和女人的眼睛,都在热烈而贪婪地逡巡,吞剥着对方。
眼前的这个曾在心中回味过无数遍,勾画过无数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既不是他(她),又确实是他(她)……
丹西黑了,眼角和额头有了浅细的皱纹,那是大荒原的烈日和大草原的寒风,在他脸上刻下的烙印。
丹西更结实了,那是疗癒内伤,恢复练功,更兼大运动量的骑马奔杀所造成的结果。
不过,那端正的口鼻,那深邃的黑眸,那热切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心醉,令人依恋……
美芙洛娃还是那么的娇美,那么的端庄秀丽,那么的雍容优雅。
然而,丹西却知道,过去的小百灵正在变成一只华贵美艳的金凤。娇羞中蕴含着坚毅,柔弱中隐藏着果决。玉润的肩膀,能负载千斤重任,此刻砰砰乱跳的心房,可以承受万钧打击……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夫妇俩的目光在打量、搜寻、碰撞、交织……
相视一瞥,经年的分离得到了完全的弥补……
往日令人肠断的相思之苦,彷彿也变成了一颗值得不断咀嚼的圣果,一卷苦尽甘来、回味无穷的甜蜜回忆,一段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心路历程……
执相偎,所有的杂念都被抛之九霄云外……
得势失势,胜败输赢,功名利禄,尽皆自心中逃逸无踪,悉数从脑海祛除无形。剩下的,只有纯净的喜悦,感受到的,只有怀中温热的躯体……
权杖玉玺,不如这盈盈一握;金珠皇冠,不如这耳鬓廝磨……
除了沙漏的静静流泻、烛心的偶尔跳动,屋内只剩下浊重和娇羞的喘息声。
数百个日日夜夜,丹西和美芙洛娃都积攒了一肚的话要讲,可到了嘴边却又俏皮地溜走了,最后只能化作一个令人透不过气来的长吻……
烈火融化了坚冰,春潮溢出了堤坝,深藏心底的激情,终于喷薄而出……
一群鹰鹫从商船的一间头等舱房的窗户里飞出,向西南方翱翔。
透过这间舱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室内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罗嘉斯随身携带的外交文件全被付之一炬。
猛虎自治领的外交次长和四名死士都换上了普通仆役的衣服,冲出房门。
海面上,海盗舰队已经截住商船,正在强行登上甲板。彭彭的打斗声、带有浓重异乡口音的瓦尔芹海盗的呐喊声、水和乘客们的号叫声,充斥着整艘商船,到处都是闹哄哄的,一片混乱。
四名死士呈一个菱形将罗嘉斯护于中心,混在一大群没头苍蝇般乱窜的乘客中间。
海盗们已经控制了甲板,舱门的每个入口都冲进来一群瓦尔芹巨汉,毫无斗志的船客们为了活命,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
丹西像一头疲惫的公牛,俯在美芙洛娃的双乳之间喘着粗气。
灵与肉的数度交融,压抑了很长时间的欲望和激情终于得到释放,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张伸开来,舒展开来……
这种激情是从身体里最深的底部激发出来的,宛若在地壳中酝酿已久的火山喷发一样势不可挡……
美妙感觉,就如骑虎携狮,持一柄神兵乌龙棍,在战场上驰突纵横,连杀个几进几出,杀得敌军嗷嗷直叫那样令人亢奋激昂。不,这比亲自上阵廝杀还要畅快淋漓。因为在战场上,丹西是在收割生命,而在家里,他却是在播种生命……
美芙洛娃全身香汗淋漓,彷彿刚从泳池里爬上岸的美人鱼。她娇羞的脸蛋泛动着潮红,湛蓝的碧眸里噙满幸福的泪水……
女人的玉指在丹西厚实的背肌上游弋着,抚摸着上面的一道道红色抓痕……
这些伤痕既是美芙洛娃在疼痛与快乐交织下做出的下意识行为,又可以说她是在蓄意为之。
丈夫出外远征,一别经年,家中只留下美芙洛娃的孑然孤身。她虽然每天强扮欢颜,得体地展示出巨木堡女主人仁慈而自信的仪度、气质,但内心深处的苦楚、潜意识里的躁动,美芙洛娃心中自知。
丹西离去后,美芙洛娃感到主心骨似乎被人抽去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空虚、乏力、无助等感觉就会像毒蛇一般缠上心头。
虽然丹西留下了席尔瓦等人全权处理中央郡军政事务,不需要美芙洛娃费什么心神,在他们的帮助下,她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自己应尽的责任,获得了中央郡军民的讚颂。不过,这些大臣战将,远不如丈夫丹西那样令人放心,令人可以倚靠,身份的差异,也令美芙洛娃与他们之间竖着一道无形的隔障与藩篱……
丈夫在身边时,纵有百万雄兵压境,丹西咧嘴露出两颗虎牙,展现一个孩般的笑容,能一下扫去人们心头的阴霾,重新点燃希望的火焰。而于闲暇之时,摘去假面具的丹西也会把娇妻搂在怀中,静静地听她絮叨心事……
多少次在梦中,美芙洛娃看见丹西近在咫尺,可伸去抓,丈夫却似一缕清烟,从指缝间溜走了……
久别重逢,团聚的欢愉一下攫住了她的全副心神。经历了长期的煎熬,巨大的幸福突然来临,几乎能把人击倒。美芙洛娃张开双臂,向丈夫敞开自己的整个世界,让他占有一切,让他掬取一切……
当与丹西凝眸对视、肌肤相亲的时候,女人觉得又有了大山一般可以倚赖的主心骨,活力与生又被重新植入自己的体内,整个身心都感到无比的充实……
女人害怕这又是一个甜蜜旖旎的梦,害怕丈夫的形象又一次从指缝里溜走。她宛转承欢,她不停地抓、抠、掐、揉,尽情体验这种真实的、热切的存在,证实发生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没良心的傢伙,把老婆撂到身后不管。”美芙洛娃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声娇骂。
“嘿嘿,”丹西厚着脸皮承受着爱妻的娇嗔:“不把搅人清梦的草原狼群赶跑,咱俩怎能安安静静地耕耘播种?”
“还播种收穫哩,光顾着开疆拓土,自家的田地都长草了。”美芙洛娃的玉腿又一次缠紧了丹西,如兰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到丈夫脸上。
少妇比之少女,就在于她们善解风情。美芙洛娃一句话,丹西就像挨了一鞭的耕牛,热辣辣的火焰开始在每一根神经里迅速奔跑。
最柔软的地方,最容易让欲望坚挺,丹西不由得豪情再起。不过,他也听到了娇妻的喘息,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知道她渴望着继续滋润,但身体却又相当的疲惫。
接下来的这一遍耕耘,丹西有意识地减缓了节奏,将激昂的进行曲转为舒缓的圆舞曲。如果说,刚才那几次,他像一个粗犷凶狠的打铁匠一样锻造锤击,那么今回,丹西就变成了一位细心精巧的雕塑师,在一下下细细地铿凿……
罗嘉斯和四名卫士混在一大群被俘的乘客、水中间,双抱头蹲坐着。几十个身躯巨大的瓦尔芹海盗,全副武装,将他们围在甲板的一角。包括罗嘉斯的卫护死士在内,所有俘虏的武器都被收缴掉了,只有夏里等四人的靴底,都还密藏着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货舱里,船长室等处还在进行着抵抗,不过,打斗拚杀声在渐趋微弱……
罗嘉斯尚算镇定,一边思索着脱险之计,一边默默回忆本国情报关搜集到的有关瓦尔芹海盗的资料。
近年来,源自西大陆北部瓦尔芹半岛的瓦尔芹人,名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引起各国政府、佣兵部队、江湖帮派、盗贼团伙等诸多势力的关注。
猛虎自治领位于大陆中部,与这些活跃于西大陆的海盗野人几乎没有来往,双方之间似乎也不存有什么潜在的厉害冲突,但自治领情报构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