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紧:着风衣难道是死鬼萧四的招牌?或是有其他什么意义?我尴尬地笑了笑:“二哥,股东宴会完事了?”
二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增资扩股,老家伙们吵个不停!”二哥冷笑一声。
我一哆嗦,就跟踩到了死鬼一般惊悸不已。
“天司可真是手眼通天!钱都赚到了手抽筋!”我调笑道。
“呵呵!一帮废物还叫嚣什么做大做强!”二哥冷笑道。
我心下惊疑不已,二哥这话可是很有深意:谁是废物?陈伦?还是张子清?
“都是业界精英!”我笑道。
二哥不再说话,望着九蹬山上的秋景,阴沉着脸。
“你……跟着宫总的?”
我点点头:“他是我的领导!”
“哦!”
“你为什么不入天司的股份?”二哥忽然问道。
我心下一紧,随即讪笑道:“那点工资还不够养活我自己呢!”
“呵呵!就冲你这身衣服,你就有资格入驻天司!”二哥诡异地说道。
额角的冷汗沁了出来。难怪张园主说“鬼图”出现便会惹来血光之灾!鬼图没找到,命快没了半条!封青梅所言的只有滴血玉佩的主人才有资格穿这衣服,实在是诡异的很!
“二哥,这衣服……很特别?”我小心地问道。
二哥看了我一眼,没有眼皮遮挡的眼睛盯着人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惊悚,我心下一哆嗦,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没什么特别!不过你穿起来很像萧四!”二哥阴冷地说道。
我心下苦涩难挡:这衣服本就是死鬼萧四的行头,不过是没被他染身罢了!我确实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难道十年前滴血玉佩的主人便是穿着着衣服的?萧四也是死在这玉佩上的?我心下思忖了一番,心下却惊惧起来。
“这衣服若是换的来天司的股权,那可是一大奇迹!”我讪笑道。
二哥鬼眼一番:“呵呵!这也是说不定的!”
将二哥送到天缘商场,我便调转车头,去石人沟接猪头杜富贵。那小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电话里面的声音都变了味儿,说不准发生什么事情。
我想起七月十一晚上封青梅约见我的事情。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发现萧四的照片,找到我的“筹码”,张园主送我这风衣,到今天受到这么多人的瞩目,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是因风衣而起,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只是表象!
这风衣似乎勾起了许多人的某种记忆,而且这记忆并不是很久远,比如让他们想起了萧四!我心里一哆嗦,风衣很普通,关键是他后面的东西——滴血玉佩!如果是这样,封青梅为何还要让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既然他说只有滴血玉佩的主人才可穿这件风衣,我现在不正是在招摇着向老鬼们显示“我有玉佩”么?我心下苦涩,当一名“诱饵”可真是痛苦死了!
最为让我揪心的是,鬼面二哥竟然说凭这件衣服便能入驻天司?!这岂不是在暗示我他知道这衣服背后的玄机?而雷无常、雷霆等人所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勾起了他们的一些回忆罢了!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十分愚蠢,老鬼们既然从这风衣上便能推断出我是滴血玉佩的主人,我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猎杀目标?封青梅这条狠毒计的玄机究竟在哪呢?
车行至石人沟道口,发现那里正做着一个人,到了他身边才发现是猪头杜富贵!杜富贵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蹦跳着爬上了车,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杜富贵,心下却惊疑不已。
杜富贵满脸灰尘,衣服和裤子刮破了几条口子,脸上也有几道血痕,似乎跟什么人搏斗过一样。眼神呆滞,沉默不语。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杜富贵眨巴了一下小眼睛:“下辈子都不来石人沟了!”
我嗤笑了一声:“碰见鬼了?”
“比鬼还邪性!”杜富贵瞪了我一眼。
“你是说紧锁的老娘?”
杜富贵眼皮一番,没有说话。
“找到金锁没?”
“没有!”
“老太太没告诉你?”
杜富贵叹息一声:“告诉我了!老家伙说金锁被她杀了,包饺子给吃了!”
我吓得眼镜好悬没掉下来!怎么回事?那老太太有精神病!想及此,我的心里面立即忐忑起来,找不到金锁就谈不上探龟山!
“一点线索也没有?”我问道。
“我问了几个邻居,他们说……金锁被老太太锁在了山里面!”
什么叫锁在山里面?他没长腿啊?可以走出去啊!
“什么意思?”
杜富贵小眼睛一番:“就是金锁被他娘用锁链子锁在了石人沟的山洞里面了!”
我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一眼杜富贵:“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我就差点没让老家伙给锁起来!”
我嗤笑了一声:“怎么回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杜富贵不再说话。
金锁被老娘锁了起来,这事并不奇怪。金锁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外面又惹了大祸。老太太爱子心切,换了一种方式限制金锁的行动自由,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关键是老人家是——精神病!
而且杜富贵也说险些被老太太锁起来!这说明老太太是很有心计的,也很彪悍!绝对不是什么精神病!
我叹息了一下:“你没上山去找金锁?”
杜富贵瞪了我一眼:“石人沟一带可是他妈的原始丛林!上哪找去?”
我讪笑了一下,点点头。心里面却思忖不已,杜富贵的话有真有假,在逻辑上无法分辨。即使老太太再怎么厉害,业决然不会将金锁锁在深山老林里面!这事还要等到明天我亲自去看看。
到了清城,我把杜富贵安排到华清池洗浴中心,让他歇息一下,便开车去宏源酒店接宫总。
宫总满面油光却显得有些疲累,上了车却一言不发。我心下疑惑着便开车驶离了宏源酒店。
过了好一会,宫总才叹息一声:“小金,你说我这投资……值不值?”
我心下一紧,莫非天司又耍了什么鬼把戏?把宫总一干人等戏耍了?
“宫总,股东宴会什么情况?”我小心地问道。
宫总摇了摇头:“我感觉很蹊跷!裴东来将旗下的四家公司全注入了天司,只留下25%的康乐宫股权!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下冷笑,看来老鬼们有些意外之喜啊!
“那不正是说明天司前途无量么?裴老板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口不对心地说道。不过我心里面也是惶惑不安,裴东来真的把苦心经营十年的公司都注入了天司?老鬼们难道没有什么疑心?
宫总点了点头:“裴东来资产的注入,使天司的实力大增,但我的股权也被稀释了!”
我心下一愣:资产多了,股东的股权怎么会被稀释?虽然比例小了,可基数却增大了!宫总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怎么会被稀释了?”我疑惑道。
“董事会决定,原始投资的股权不动,只有新增资本才能再次计入收益!”
“您是说如果您追加投资才能一并计算股权收益?”
宫总叹了口气点点头:“天司先前的资产都他妈的是垃圾,没有任何产出!收益基本为零!而今天裴东来注入的资产才是优质资产!”
我心下了然: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抢钱!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老鬼们根本是没有诚意开什么公司,完全是非法敛财!倘若宫总不继续投资,按照老鬼们的办法,前期的投资就算是“贡献”了!这是一环套一环的陷阱!
以逐渐投入优良资产做诱饵,掏空你的钱袋!至于以后怎么发展,谁也说不清楚!
“小股东们没什么意见?”我疑惑道。
“意见?都他妈的是地痞流氓,谁敢有意见?”宫总懊恼道。
了然!老鬼们是威逼利诱让这些小股东们入了瓮!看来清城要出大事了!
“宫总,那您还投资不?”我小心地问道。
“没做决定呢!我得找张子清盘问一下!”宫总满脸愁容地说道。
老鬼们逼这些贪财的人就犯,其实手段很简单,目的却不甚明了。不过我的基本判断没有改变:罪恶的敛财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一八六章 夜探荒村(一)
一八六、夜探荒村(一)道路漆黑难行,山影憧憧隐晦。
我坐在石人沟路口树下的暗影中,向着十里铺荒村眺望。小村子里面灯影暗淡,寂静沉沉。我叹息一声低头思忖着杜富贵奇怪的话来,他说金锁他娘把金锁锁在了山洞里,这有点太邪性了吧?杜富贵说老太太是精神病,怎么可能把四肢健全的金锁锁起来?
杜富贵的话可以信一半,不可全信,这小子信口雌黄!不过下午看他的样子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失魂落魄的,脸上还有血道子。我狐疑地望了一眼小山坳里面幽暗的灯光,心间也不禁疑虑重重。
下午吴心来电话,说裴东来去沈城办事,晚上不能和我约谈。不过却交代我要时刻小心老鬼们背后捅刀子,这事我老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小海奉老鬼陈伦的意旨约我面谈,我始终也没有做出决定。我的心底的确对老鬼们有一种深深的惧意。
我想时机还没有成熟,待我摸清了龟山底细,准备好足够的筹码才有可能会他。山里面的风很硬,吹得我浑身冰凉,回头向背后的山看去,灌木丛黑漆漆的,老林子里面不时发出“咕咕”的奇怪声音。我心下一紧,方站起身来,裹紧了风衣向小山坳走去。
我的筹码有很多。手里面的第二张大事记光盘,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但我知道老鬼们正四处追索着。丁春燕也是因此而被老鬼软禁起来。女人有时候很精明,比如封青梅,雷无双;但有时却愚蠢无比,春燕姐便是如此!
第二个筹码便是50%康乐宫股权!这东西在我这就是废纸一张,不过在裴东来和老鬼们的眼中,这股权便是利益,他们可以为这张破纸吵翻天,甚至反目成仇!我想有机会应该好好利用一下这张废纸,分化老鬼们的势力,让他们内讧起来!
老鬼逼宫之计可谓是一箭三雕:裴东来不仅将四家公司无条件注入了天司,还获得了康乐宫25%的股权,天司的资产增容了不少;老鬼们以此作为要挟裴东来势力的筹码,撼动了裴东来在清城的商业根基,这是鲸吞裴东来庞大资产的开始;第三点就是套牢中小股东,比如老宫之流,利益是一根索命的绳子,一旦套住了猎物便成为老鬼们的囊中之物!
正思忖着,忽见脚下的路分成了三个岔道!我心下一惊,方才只顾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忘记金锁家准确的方位了。我四处望了一番,才看明白中间的是进村子的正路,左边的向北侧延伸到石人山里面,右侧的路是向着石人沟深处去的。
我思索了一下,小村子交通不便,与外界的沟通有两条路可选:一条就是我来时的路,另一条则是水路。这里面虽然不太可能有老鬼们的眼线,但我若是暴露了行踪,说不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及此,我一闪身便向左侧的近山小路走去。
依照杜富贵所言,金锁家应该在石人山脚下,是茅土屋,门口有两颗高大的梨树。我边走边四处张望,小路很黑,越接近山脚地形越复杂,低矮的灌木成片,山上高大的树木影子黑黝黝的,不时从里面传来夜枭的鸣叫。
我放慢了脚步,想着该怎么对付老太太。我忽然想起在电话里面的那种怪怪的声音,凭声音判断,老人似乎不是什么精神病!她能够接电话,说明他有行为能力;虽然说话的声音一点古怪,但能判断出我说话的意思,说明她有独立思维;最主要的是她能自主地挂断电话,则更证明她或许只是脾气古怪,不愿意与别人接触罢了!
我心下不禁惊颤了一下:这荒村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十里铺的地理位置太过特殊,距离龟山只隔了一座石人山,杜富贵没有说这附近还有别的小村子。而从我脚下的路来判断,这条小路是进山的路!
正走着,脚下的路似乎又分岔了!一条窄路直接盘绕着向山上而去,而另一条更窄小的路竟然隐没在荒草里面。我凝神向荒草小路的尽头望去,正然看见两颗高树的影子,树下则是齐人高的荒草和灌木。在荒草里面竟然“埋着”一幢房屋的影子!
我心下一紧:这就是金锁的老家?我愣在当下,不曾想这荒村中竟然有这样的老房子,如果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那是房子,尤其是现在,因为没有灯管,像极了荒草中的大坟包!
我平定了一下心神,右手握紧了手扣,左手将手电的光圈调到最暗,我怕强光惹怒了老太太!荒草小路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走过,地面湿滑,荒草没膝。我甩了一下风衣,举步向前摸去。
一段矮墙出现在小路边,土磊的矮墙已然成了断壁模样,残破而单薄。矮墙里面则是一片玉米,方才我看那土茅屋原来是被玉米地遮挡着的。
我走到大树旁边,才看清茅土屋的真容。门是柴门,几乎就是几根木头杆子定在一起的;残破的矮墙把土屋圈了起来,土屋内漆黑一片,窗户上面几乎没有玻璃(我并不确定,天太黑。),土屋的后面便是石人山的山脚,土屋西山墙处是一大堆干树枝。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不禁拂过一种凉意。金锁为什么把老母亲扔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这与我白天站在路口所看见的红墙青瓦的农舍相去甚远!我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着推开大门,忽然听到一声锁链子响动的声音。
我一闪身便躲在树后,心下一阵紧张。声音过后,我的脑袋还没有探出来,院子里面便突然传出来一声像狗叫一样的低吼!我吓得一哆嗦:不是狗,但很像!
狗在生气的声音!就是那种要攻击人之前所发出的声音。我心下一凛,闪身出来,忽然一只黑色的身影便从西山墙的树枝堆里面冲了出来,随即便听到一声长啸!
我的心一颤:果然不是他妈的狗!是狼!我向后面急退几步,才发现那黑影只是冲出了几米,便听到铁链子“嘎吱”的声音。我盯着那黑影,一种幽绿的光向我射来!那是狼的眼睛。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握紧了手扣,将手电向光射向地下。金锁养了一头狼?或是老太太养的?真邪性了!我犹豫了一下,便向院门走去,那家伙又向我冲了过来,不过它只能冲那么远,铁链子在束缚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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