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训感慨地叹息,反手把她抱紧,“就是因为爱你,所以我必须仔细地想一想,往后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对她这份感情,他到现在还有着受宠若惊的感觉,也让他想要保护她免遭受伤害的念头,比两人圆房后加深了许多。
又是爱,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把这个字说出口,难道对他而言这不代表任何意义吗?虞妍娆真痛恨这种欺骗,但她不能让自己的愤怒扰乱了计划。
“子训,你对我真的很好。”她佯作感动地道,但她心知这还不够,她还得让他以为已经完全控制她了。
她更贴靠在他的怀里,“自从嫁到周家后,我一直没有可以倾诉和倚靠的对象,直到你的出现才有了变化。在周家只有你会为我着想,时时刻刻关心我的感受,加上现在又有了你的爱,即使日子充满空虚和孤寂,我也不害怕了。”
“我知道,我知道。”周子训心疼地紧紧拥抱她。“妍娆,我发誓,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让你脱离这种日子的。”他真挚而认真地说,完全不在乎这话是否会引起她的怀疑。
他的话让虞妍娆嗤之以鼻,每个字都是谎言,只是为了敷衍她说说而已,但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男人在激情中所说的话,她是不会傻傻的把它当真,而且她敢说,他的心有一大半还在周廷哗身上,如果要把他整个抢夺过来,她还得再加把劲,只不过他的话实在教人好奇。
“子训,你刚刚说的话我听不懂。”她忍不住狐疑地问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望进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但相信我,这个誓言我绝对会让它实现。妍娆,这是身为你的爱人,我必须为你做的。”
在明白她的爱之后,周子训更清楚意识到,他得加快脚步进行自己的计划。他必须早点让廷哗接下周家的产业,等她能撑得起家业后,他就要向三伯公布所有的真相。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为什么可以这么真挚感人?虞妍娆有点被他的态度弄得胡里胡涂的,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难道真如他所言……他爱她?
针对这一点她无法得知,因为感情的事她还是个新手,连过去那段时间对周子训产生的莫名感情,到底是什么她都搞不清楚,遑论其他。而且说实在的,经过一连串的痛苦打击,她早巳学会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一个骗子的感情。
这些甜言蜜语,恐怕是哄骗还有想觊觎她的身体的成分较多,如果是这样,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情势,让他远离某个男人的诱惑,反正以肉欲进行诱惑,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况且独守空闺真的很闷人。
虞妍娆偎向他的胸膛,脸颊缓缓摩挲着他,“子训,晚上到我房间来好不好?”她轻声要求,“你不用担心周廷哗,这阵子他都不会进房的。”
周子训因震惊而全身僵硬,无法相信她越来越大胆的行径。“不行!”他断然拒绝。
如果他以周子训的身分,晚上到她的寝房爱她,那就真的是在明目张胆的偷情了。
不!那是罪恶,他没有办法接受。
“妍娆,我们这样子若是给人撞见,将百口莫辩。更严重的是,那会让你身败名裂的。”他实在是不懂,她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要求?
“我不在乎。”虞妍娆不屑道。早在她决定展开报复时,就已经抛开所有的顾忌。何况与其在周家被冷落地丢在一旁,成为周廷哗传宗接代的工具,她宁可选择周子训带给她的欢乐;当然,她也可借此控制他以达报复的目的。
周子训捧住她的俏脸,正色道:“可是我在乎。你的幸福和快乐,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绝对不允许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虞妍娆开始感到有趣,如果要问她从周子训身上学到什么,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就是这些矫情和欺骗的伎俩。
他实在太低估她的学习能力,但时间会证明,她在他的教导之下,已经成了一个多么聪慧的学生,只是现在还不到她显露身手的时机。
“好嘛,我听你的话就是,不过你得再吻我一次。想到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和你亲热,我就受不了。”她抬起俏脸柔声要求,视线落在他性感诱人的嘴唇上。
周子训深吸一口气,可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但接着他就对自己的懦弱暗暗斥责,妍娆只不过是想表达对他的感情而已,他实在是太过忧虑和紧张了。
以刘嬷嬷的精明能干,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出现在他们回府的必经之路,思及此,周子训终于放下警戒之心。
“妍娆,只能一个吻,现在我们是在家里,更要小心自己的行为。”他看着她娇美的脸庞,温柔地解释,然后他如她所愿,低头亲吻她的唇,全心投入和她缠绵缱绻的热吻之中。
周子训的想法没错,刘嬷嬷是不准周家的下人靠近这里,但这可不包括她自己在内。
“哼!果然如我所料,一对标准的‘好夫淫妇’。”她站在隐密处,看着吻得浑然忘我的男女,不屑地冷哼出声。
这个明显的事实,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只要虞妍娆怀孕生子后,她非要把这个yin荡的女人赶出周家不可。
当然,到那个时候,周子讯已经完成了应尽的责任,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刘嬷嬷在心里冷酷地盘算起来,就如当年她所做的预防措施一样,她必须再次挽救周家的名声和未来。
第六章
从周家园林回来之后,虞妍娆察觉比以前更难看到周子训了,即使他们无意中遇上,他也只是礼貌性地问候,随即以事忙为由告退。
对他的轻忽,她感到忐忑不安,更令她不悦的是她表现出来的焦虑,就好像是个恋爱中的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懂,更无法了解周子训的怪异行为,所代表的含意究竟为何?如果周子训真爱她,不是应该因恋奸情热,而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多和她相处吗?可是十几天过去了,她完全感受不到他有这种渴望。
“可恶的骗子!我就知道,他跟其他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为了哄骗女人的身心,什么甜言蜜语、毫无羞耻的话都说得出口。”虞妍娆气愤难平地咒骂着。这一回他再次证明,他的确善于以欺骗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
不过周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廷哗也是这样,洞房花烛夜后,就跑得不见人影。
“难道我真的毫无诱惑魅力,对他们两个连一丁点的吸引力都没有吗?”
所以周子训虽然想以男女之情来控制她,但实在是对她感到兴趣缺缺,而决定放弃计划?
这个怀疑严重打击了虞妍娆的信心,她是不是太看重自己的美貌,而自取其辱了呢?那她为了报复所做的牺牲,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恶!”这次她气疯了,比当日生周廷哗的气还要来得严重千百倍,但她能怪得了谁?说难听一点,是她主动勾引他的,而他只是没有拒绝罢了。
想到这里,虞妍娆懊恼得几乎要杀了他以消心头之恨;怨愤似块大石沉甸甸地压着她的心。
难道她就这样放弃,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不,她不能。为了替自己出一口怨气,即使得赔上尊严,她也要让周子训好看。
可她要怎么做呢?看来那个可恶的男人,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上她的,说得明白一点,他还会想尽办法逃开她的纠缠,而这个难堪的事实,反使得虞妍娆更坚定决心找他麻烦。
“周子训,我定要让你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虞妍娆也不是你可以轻易玩弄的对象。”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去上他,对他施加精神压力,不过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他住处,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周家的办事处离他的院落不远,那是周家最忙碌的处所之一,人来人往穿流不息。
思索片刻后,虞妍娆忽然笑了起来,“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偷偷摸摸去找他呀?周家少奶奶爱上哪里就上哪里,谁管得着。如果他以为窝在办事处,我就无法纠缠他的话,那就太小看我的能耐了。”
对自己又重新夺回主动权,她简直乐翻天了,终于绽开这些日子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周子训,这下子我看你要怎么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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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还有其他的事吗?”周子训一边看着尚未处理完的帐本,一面对站在旁边的周家总管问道。现在已经接近午膳时间,他不想让上了年纪的总管陪自己饿肚子。
周福瞥他一眼,对他的体贴微微一笑,“是没什么重大的事了,不过——”他的话因虞妍娆的出现而中断,“少奶奶!”
“什么?”周子训迅速抬起头,看见她出现在办事处,实在太教他惊讶了。
虞妍娆定定地迎上他略显惶惑的视线,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不悦的光芒,“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她先礼貌地致歉,接着目光移向周福,“我有些私事想拜托大少爷帮忙,能不能请你先离开一会儿?”
周福知道以他的身分应该听从主人的命令,但他心里总感觉不妥,因为他也发现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
他略微犹豫,目光看向周子训,“大少爷?”
虞妍娆为自己的话不受到重视,斜睨周福一眼,“怎么?你有意见吗?”她忍不住锐声质问,俏脸已然罩上一层怒气。
周福对她明显的指责不敢忽视,“不是,只是……”他连忙回答,但随后又面有难色的迟疑起来。
“福伯,没关系,你先下去吧。”周子训终于开口。他知道妍娆一定是被逼急了,才会不顾一切的跑到这里找他,至于原因,他心里也有谱。
周福看看虞妍娆,再望向一脸不自在的周子训,对他们的奇怪举止有点困惑不解。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是一件连他都不能说的大事。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他选择信任周子训。“好吧,我先出去,但是大少爷——”
“福伯,我知道。”周子讯打断他的话,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以廷哗的身分和妍娆行房的事,只有正房大院和廷哗住处的人知道,所以在福伯的眼里,他和妍娆的独处是相当不智的作法。
周福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在偏厅那里等你一起用膳,你说完话就过来。”说完,他对虞妍娆鞠个躬,离开时顺手带上门。
听到脚步声走远,周子训才忐忑不安地望向她,“妍娆,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有点紧绷地问道。
“怎么?看到我在这里很讶异吗?”虞妍娆以不悦的口气反问他。
周子训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迎视她愤怒的眼神。自从两人在湖边发生关系,回采之后他想了好些天,感到很难原谅自己,因为妍娆勇敢说出的爱意,他理当万分珍惜才是,但他却为了一时的欲望,而做出可能伤害她的事情。
他知道那天如果自己坚持,是可以阻止那件事的发生,为此周子训深感内疚,且后悔不已。
最重要的是,两人在外偷情是一回事,但在周家做出苟又之事,那可就关系着妍娆的名声了,所以他不得不采取逃避和退缩的态度,狠下心疏远她。
但虞妍娆并不了解他的苦心,美丽的俏脸因愤恨的怒火而染上红潮。
“我都还没开始问话呢,这么快就变成哑巴了。”
周子训抬头看着她,惊讶于她的怒气。这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像个懦夫般选择躲避问题的态度,实在是大错特错。
“妍娆,别这样。我知道冷落了你,但那是因为佃租问题,让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他柔声解释,希望能让她降下一些些火气。
还想骗她?哼!她看起来像个愚蠢的女人吗?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那我问你,为什么从那天回到周家后,你见到我就好像是看到什么勾三搭四的女人,想尽办法的躲开我?既然如此,当日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说爱我?如此轻贱我,就能让你的男性自尊得到满足吗?”
她知道这些话是在自取其辱,还可能让他反唇相稽,教她下不了台,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涌至舌尖的话忍不住就这样冲口而出。
周子训对她的指控,听得眉头大皱,她的话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原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可以变得如此下流和不堪。
“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正容严词否认,“妍娆,不要把我想成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别这样看待我。”他一脸痛苦的向她哀求,实在无法接受她如此看低他的为人。“你可能还不了解,在我心里你所占据的重要性。我爱你,这辈子我的心和灵瑰都只属于你。能够得到你的倾心,是我一生梦寐以求的事。一个可以为你牺牲生命的男人,怎么可能轻视你的感情,甚至玩弄你的身体呢?”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为她设想打算的一番好意,反而加深她的怨恨。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她会这么想,他的行为和考量确是有欠周详,女人家……尤其是像她如此娇满滴的美人,是受不得一丁点委屈的。
所以她才会在周家园林勾引他。周子训回来后深思过,因为廷哗对她的态度冷漠,而自己对她却是温柔无比,致使她对他产生感情,从而想自他身上得到慰藉和柔情。
他应该是最了阵这点,但他却因为懦弱而伤害了她……
想到这里,阀子训举起手发誓,“妍娆,我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非常差劲,难怪你会产生误解,但我对天发誓,这一切全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虞妍娆见他毫无愧色还一脸真诚,心里不禁佩服他的演技真是了得,如果不是发现他真正的为人,她还真会让他一骗再骗。
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她已不是当初那个笨笨的虞妍娆了,要说矫揉造作的欺骗技巧,她自信可不输他。
她将头一撇,斜睨着他,“哼,我不相信,你又再甜言蜜语哄骗我吧?”
周子训知道她被伤透了心,要她再相信他恐不是件容易的事。一阵混合着恐惧及惊慌的感觉突然攫住他,不行,他不能让两人的感情因这件事而蒙上阴影,这会影响到日后他是否能得到她的谅解——在以周廷哗的身分欺骗她的这件事上。
思及此,他冲上前捧住她的脸,严肃但温柔地问:“妍娆,看着我的眼睛。它在对你狡辩和撒谎吗?”
虞妍娆仔细看他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她这句话倒是没有骗他。
这个回答教周子训心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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