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怎么了?”
“这些土,是故意弄上去的!而且时间不是很长!”秦戈道,“这里的岩壁并没有刻任何壁画或文献,唯独这里有,刻的很浅,好像很仓促,而且上面还抹了一层土,颜色和岩壁很像,如果不是我碰巧摸到了,很难被发现!”
“这不是土!”张国忠也用手抹了一把墙,之后把手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味道像礞石粉,但颜色要深一些,好像还混合了别的东西。“能用这东西的人,可能就是踩着钉子进来的人!”
“哦?”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老刘头也凑过来了,此时墙上地礞石粉已轻被擦的差不多了,几排歪歪扭扭的汉宇露了出来,不出所料,这些文宇并不是古文字,而是现代的繁体字,每个字大概有小孩巴掌大小,看力道应该是用宝刃直接刻在岩壁上的,就好像老刘头当年在埃及倒金宇塔墓道里刻字那样:
磔池有险阻人去
亦非神迹招稀奇
肉身方留三寸气
初见月晓便魂移
碧玉待到赤血洗
青岩水涧有红泥
掘墓三尺本无意
升天有道自然离
把诗全念完了,几人的脑袋上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层冷汗,看字面上的意思,前四句还算比较容易理解,大概意思是:磔池有危险,人进来就出不去了,诗作者是因为好奇才来的,而进来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反而身受重伤,自知已经活不过当晚了。而此诗后四句的意思却显得神秘莫测,让人摸不到头脑,“碧玉待到赤血洗,青岩水涧有红泥”这两句,好像牵扯到了作者本人的一些隐私问题,似乎其有什么冤屈或深仇要报,而自己却被困在这,多少有点死不瞑目的感觉,但后两句“掘墓三尺本无意,升天有道自然离”仿佛又与上一句有些矛盾,好像这位作者临死前发现了洞里的什么大秘密,似乎与“升天”有关,所以死的还挺心安理得的。
“莫非…咱们真得跟这位老哥一样,在这升天?”老刘头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此时真是恨自己,现在大家伙被困在这,跟自己不无关系,倘若当初下来时听张国忠的,回去从长计议,可能便不会有此刻这一幕了。而张国忠想的确是儿子张毅城,倘若自己太久没上去,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下来找自己,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不信真的出不去…”秦戈倒挺镇静,毕竞到现在为止,这个洞似乎要比后晋的藏宝洞安全得多,“按古图上标的,这里的路线并不是很复杂!汉代的画图者不但全身而退了,而且还把这里的详细结构摸了个遍!”说罢,秦戈也顾不上摸墙跺脚了,大步流星走到了石台边上,“看,这里应该能下去!”
虽说墙上的诗写的挺悲壮的,但秦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众人多少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听秦戈这么一说,便一窝蜂般涌到了石台边上。
石台是由四块方形条石围拢而成的,中间有一个黑洞洞的正方形通道,别看石台的边长少说两米长,但中间这个通道却并不宽敞,至多也就一米见方,通道内有台阶,但陡的很,用手电往下一照,“波光粼粼,仿佛有水。在石台的上方有一个已经被堵上的水眼,水眼并不大,看角度,在被堵上之前水流应该是流向通道内部的。水眼上方,则刻着两个小篆体的字:天门。
“天门…”老刘头盯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刚才那诗里写道:‘升天有道自然离’…,他所指的升天,跟这‘天门’有什么关系?”
“管他呢…”张国忠抽出剑来就要下通道。
“慢!”老刘头一把拉住了张国忠。“刚才那个光屁股的,还有那个帔铁链子的玩意,如果没拐弯的话,应该也是从这下去的…”说到这,老刘头从秦戈腰里把手枪抽了出来。“我先下!”
张国忠也听说过“赤硝夹心弹”的威力,所以老刘头要打头阵,自己也没阻拦,拿着剑跟在老刘头后面下了洞。
洞内的水可不像那个祭坛那样刚过脚面,刚下了没几米,水便没到了腰,不过好在水仿佛只有齐腰深,通道下面也比入口宽敞了不少。宽度大概有两米还多,走起来并不费力。“看来,外面那些地洞边上的水道,和这个天门是通着的,上面的水眼就是给这些地洞补水的水源!”下洞后,张国忠发现洞壁两侧水面上方有一个个的黑窟窿,约么有老鼠洞大小,用手电照进去深不见底,“古代人真他娘的能耐,师兄你说这些窟窿是怎么掏过去的?”
“你还没见过更邪乎的呢…”老刘头道,“人家埃及人在沙漠地下挖了条河出来,你说那是咋挖的?”
“张掌教,我想请教你个问题…”秦戈一直心事重重的跟在张国忠身后,此刻忽然开口,“我研究过道教的历史,道教讲究升天,也就是成仙,你觉得,人真的能成仙么?”
“秦先生,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神仙。”张国忠回头笑了笑。
“为什么?”秦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详的牧师神父都坚信上帝的存在,而身为一教掌教的张国忠,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得不让深受西洋文化熏陶的秦戈感到意外。
“在城市里杀了人,会有警察去抓,在这里杀人,谁抓?”张国忠道。
“没人抓啊!”秦戈道。
“这就是宗教的作用了!”张国忠一笑,“基督教教导人们要有爱心,死后便能上天堂,否则就下地狱。佛教教导人们多行善举,死后便能到达西方极乐世界,或是来世能得到善报。道教也一样,任何宗教都是与人向善的,他教导人们不论何时何地,即使在这种荒山野岭,也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其实所谓的神仙,就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
“张掌教,看来你不但是一位道门中人,更是一位哲学家!”听张国忠说完,秦戈不禁点了点头,“但关于道士升天的传说有很多啊,历史中不乏真实人物!”
“秦先生,其实道教所谓的升天,指的是思想的境界,就如同佛教的成佛一样…”张国忠道,“前人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并非是什么法器至宝,而是思想!施加牟呢之所以被后人顶礼膜拜,是因为他的思想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信徒,道教也一样,道门始祖、太请太上老君其实就是战国时期的老子李耳!他本人并非道士,也并没发明过什么道术,后世这些道术,皆为历代能人的经验与智慧所致!而指引着这些道术造福黎民的,却是老君的思想!”
“张掌教,照你这么说,诗里的所谓‘升天’,并不是真实的?”
“这个我说不好,秦先生,仙与妖,仅有一线之隔,本事都很大,关键在于他用这些本事干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诗里说到的所谓升仙,张国忠也是将信将疑,谁知道这个洞里藏着什么秘密?“秦先生,有的人求神,是虞诚的信念,但有的人不懂宗教,却也虞诚下拜,全是因为私心,希望有人保佑自己,甚至说连黑社会抢银行之前也会求拜神灵,
秦先生,你觉得,神仙会保佑抢银行的人么?就算做坏事成功了,真的是神仙在保佑?”
“张掌教,你是说,写诗的人,有可能会成妖?”听完这些话,秦戈心里不由得一颤。
听张国忠这么一说,不光是秦戈,就连老刘头心里也是打鼓,“国忠啊!我说你可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那行子没准是看着古代什么不着边的记载,走火入魔了!真想成仙,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啊!他既然得铁竹阵,想必也知道这点!”
正说着,前方不远的水面忽然哗啦一响,就好像一块大石头落水一样,吓的老刘头立即举起了手枪,没几秒钟,一道道水波便传到了众人停步的地方。
“什…什么人!?”老刘头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颤了,这通道里全水,万一有点什么东西,就算是巨阙剑,威力也得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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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恶斗
掉下东西的地方大概在二十米开外,由于距离较远以及水面反光且事发突然,所以谁也没看清掉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动静不小,张国忠甚至开始把头潜到水下观察,害怕有东西会潜水过来。就在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发生了,只听哗啦一声,掉下来的东西似乎又窜出了水面,速度之快,就好像海豚窜出水面一样,只不过没再掉下来而已。
“他娘的…这是啥习性?”老刘头用胳膊蹭了蹭眼睛,仔细用手电照了照,只见白漆漆的手电光在起伏不平的水面上闪来闪去,整个通道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刚才那玩艺掉下来那的水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别的动静…”老刘头用眼斜了一下秦戈,“秦爷,这条通道上去后的地形,你知道多少?”
“应该还是通道……”秦戈道,“这条水下通道也就有二十多米,但按古图上的比例,从 岩壁到地图的起始点,至少要经过五十米甚至更长的通道,也就是说,咱们从这上去后,应该还有三十米的通道要走!”
“那五十米的通道外呢?”老刘头并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应该是个大厅吧…”秦戈拼命回忆,“但图上有一些细细的条纹,不知道是什么…”此刻秦戈也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次竟然歪打正着下到图上画的地宫里,就把古图复印一份带着了。
“下面没东西!”就在这时候,张国忠哗啦一下把脑袋探出了水面,“这水有点问题!”
“废话,人家早走了!”老刘头道,“水有什么问题?”
“走了?”张国忠一愣,抹了把脸,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么说不是冲咱们来的?”
“可能是…意外掉下来的?”艾尔讯道。“当年老山前线,越南鬼子最爱挖陷阶”
“不可能啊…”听艾尔讯这么一说,张国忠把肚袋摇得像拨浪鼓,失足掉下陷阶这种事发生在人身上还情有可原,怨孽的反应能力比昆虫还厉害,是不可能掉下来的,而此时此地,除了在场的四个人以外,怎么可能有别人呢?“师兄,咱们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
“是死是活天注定…!”老刘头心一横,又举起了枪,“对了,这水到底有啥问题?”
“颜色不大对!”张国忠道,“我也说不好,这里的水比外边清的多,但水底下稀稀拉拉地好像有东西,有点发红头,已经被咱们搅浑了,但我能肯定绝不是土!”
“那能是什么东西?”老刘头扑通一下也潜下了水面。手电光下,老刘头发现这个通道里的水确实很清澈。水下好像确实有一层东西,颜色上看有点像赤硝。“他娘的…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走!”老刘头站起身,莫名的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举起枪哗啦哗啦的朝前走去。“怎么了?”张国忠虽说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举起剑跟了上去。
就在几个人距离“那东西”落水处十来米的时候,只听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铁链子响,听的老刘头满脑袋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快…快跑…!”老刘头这句话刚出口,身后紧接着又传来扑通一声,水音更大了。
“他娘地…两个…”老刘头转身,身体贴在了通道壁上,用手电一照,只见身后两个黑铁塔般的影子正在快速向前移动,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与水声混在一起,光听著就够人喝一壶的。
“吃我一炮…!”老刘头举起枪,瞄著这黑爷爷的“殂里穴”砰砰就是两枪,此刻队伍最后的艾尔讯也拔出了枪,边跑边向身后开枪,不打还好点,这一打,老刘头反而有点绝望,本来自己还对这“赤硝夹心弹”心存侥幸的,但没想到不论是自己手里这把1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还是艾尔讯的手里的7。65毫米“勃朗宁140式”手枪,打在这“黑爷爷”的身上一律是火花四射,仿佛根本就打不进去,而这两位黑爷爷挨了几枪之后前进速度不但没减,反而加快了。“国忠!枪打不动!快抄家伙!”情急之下,老刘头扑通一下把手枪扔进了水里,一把拽出了七星剑侧身横在了水面上。
在老刘头开枪的同时,张国忠第一个来到了刚才掉“东西”下来的地方,发现这里并非是通道的尽头,向前看,黑漆漆的通道仍旧不见尽头,而向上看,则有一个黑漆漆的方形“天井”,大小和下来时的“天门”相仿,究竟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虽说没有楼梯,但却悬有一条小拇指粗细的绳子,材质看上去与秦戈所用的尼龙登山绳差不多,看来先前来这里的人应该是从这里上去的。“秦先生!你们先从这里上去!”听见老刘头大喊后,张国忠一闪身来到了艾尔讯的身后,只见两个黑影子距离老刘头最多也就十米远。
“这里!?”秦戈瞪着眼看了看前方仍然不见尽头的通道,又抬头看了看上面黑漆漆的洞口,一时间也慌了,“可是前面还有通道!”其实看到洞口悬下来的绳子,秦戈也能猜到上一批人是从这里上去的,在综合“天门”外墙上的“诗”分析,很可能那批人从这里上去后就“升天”了,莫非这次要明知故犯步那位“诗人”的后尘去“升天”?
“快!!”张国忠抽出巨阙跟老刘头站成了一排,此时黑爷爷已经冲到跟前了,“秦先生快上去!”张国忠也没功夫和秦戈解释了,挥手锵的一剑便砍在了这黑爷爷身上,也不知道这东西身上的链甲到底有多厚,只听当啷一声,差点把张国忠虎口震裂了,巨阙剑纵然是宝器,但面对着东西混身上下的铁链甲似乎作用也不大。
“别砍!扎!”比起张国忠,老刘头似乎心眼多一点。横着砍受力点太大,再锋利的宝刃也很难发挥效力,但用剑尖扎下去可就不一样了。只见老刘头双手紧握剑柄,照着这链甲尸的胸口分心便刺,七星剑毕竟是七星列,只听锵的一声,多半个剑身一下子便刺进了链甲尸的胸口,这一下还真管用,被刺穿的链甲尸顿时就站住不动了。
双手握着剑柄,老刘头也是一愣,心说这东西看上去来势汹汹的,怎么就这点本事?就在老刘头一愣这工夫,被刺的链甲尸忽然举起一只“手”横着一划拉,一只大铁胳膊直奔老刘头脑袋,这一下要是挨上,恐怕脑袋不飞也得落个颈椎骨折高位截瘫什么的。
“我的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老刘头舌头跟都凉了,剑也顾不得往回抽了,拼命往下一蹲。感觉一股恶风贴著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