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微微一颤,为了她,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身份,不惜让所有人都怀疑他,诋毁他!杜蘅眼眶一热,切切这:“在我心里,你是独一地二的靳天择,但你,必须做回云霄!”
他沉了脸,“不用再说了!这件事就这样作罢,你是云初雪,我是靳天择,永远不会改变!”
杜蘅哽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围住他,以唇缠绵。他的呼吸立刻急促了两分,将她揉进胸膛内,一只手已伸至腰间,解开了她的腰带。杜蘅喘息一声,忽然瞥见那庞大的棺木,不由得喘息道:“天择……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不妥?”
他低嘎地笑:“有何不妥?或许他们乐见其成……”
杜蘅红了脸,忍不住捶他的肩膀,“不,还是不要,我们出去……”
他没有理,大掌已滑入了内衣里,杜蘅浑身轻颤,忍不住呻吟一声,不自觉地仰起头。靳天择眸光微闪,小指一动,外衣自她肩头滑落,露出了一片雪肤。靳天择喉头一沉,双唇似火,瞬间贴了上去。他温热的唇,所到之处,都令她热血沸腾,难耐地吟哦出声。正当二人沉溺在如火一般的情欲中,无边沉沦之时,那道沉重的铜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声音仿佛惊雷一般,立刻将他二人惊醒。靳天择迅速替她拢好衣服,抱着她躲到了棺木之后!杜蘅惊疑万分地望着他,眼中不住地询问,你不是说这道门只有云家人才进得来吗?!他皱紧了眉,暗暗示意她不可发出声音。
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青白的影子,身后似乎还跟了一个人。他站在门口,锋利的目光,在屋内缓缓地扫视,似乎并不急着进来。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他身后那人哑声道:“宗主,属下已经知错了。愿意接受惩罚。不过……靳天择还未落网,属下,愿意将功折罪……”
这声音是萧文!听他叫“宗主”,杜蘅的心不禁乱跳了几拍。
白无及冷淡的眼光毫无变化,半晌方冷冷道:“将功折罪?好,你去杀了他。”
杜蘅一口气堵在胸口,下意识仰头朝靳天择看去。此刻他仍然抱她在怀,脸色平淡,也正在看她。目光交错,她突然觉得,仿佛周遭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他和她,情意缱绻,密密生暖。
只听见萧文咬牙道:“宗主确定他进了这里?”
白无及冷笑:“这里是最后的墓室,他既然进来了,必定会来这里祭拜。”说完,他一脚踏了进门来,指着那棺木道,“去,将这棺木给我拆了!”
杜蘅大惊失色,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掌风袭来,那高贵无比的紫檀香木,立刻碎裂,飞散开来。靳天择毫无迟疑,抱着她疾速后退,飞身跃起,袖袍一拂,那飞散来的棺木碎片,立时往门外飞去。
站在门口的人,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着,他不退反进,往前直奔三步,双掌齐挥,在空中划了两个圈,袖袍仿佛卷着万钧之力,将所有的碎片,一一卷至门口,纷纷堆落,宛若小山一般!
靳天择抱着杜蘅缓缓落下,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庞大的紫檀木棺木内,竟然还有一座黄金棺木!金灿灿的棺身上,雕刻的是龙凤呈祥,鸾凤和鸣,全然是皇家气派,贵不可言!众人都不自觉地怔住,白无及上前冷冷道:“皇帝老儿心机深沉!以为有这个黄金棺,就能保得周全?!哼!”
说着他扫了一眼前面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不由得眼光愈沉,却是一言不发。
靳天择缓缓道:“白无及,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是想进来看一看,如今看到了,以为如何?”
他忽然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有资格进来,否则这道门,对我就是永不可逾越的屏障!”
靳天择皱起眉,紧紧地打量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他一直怀疑他的身份,但总得不到证实。如今他也进得来,就只能说明,他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白无及扫了一视四周密密的书架,眼光开始复杂起来,他漫不经心地翻看那些典籍,忽然嗤笑一声,“云扬天真拿这些东西来当陪葬,无聊!”
他扔下手中的书,转眼看了看靳天择,漫不经心道:“你让我动手?还是自己了断?”
他平静异常,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难。
靳天择哈哈大笑,“白无及!你发现这里并没有你要的东西,是不是很失望?”
他目光微微一沉,冷冷道:“我要什么你知道?”
靳天择轻轻哼了一声,笑道:“本来我也不确定,但你刚才让萧文把棺木拆了,你以为那东西会在棺木里?我告诉你,你也不用找了,这里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
他淡淡的目光在那金灿灿的棺木上一扫,冷笑,“是吗?你敢说皇帝老儿的尸身不在这儿吗?”
靳天择凝住了神色,哼了一声,“在又如何?你想要一堆白骨,还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杜蘅倒吸一口冷气!白无及想要的,居然是传国玉玺!
靳天择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他其实早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宝藏,却偏偏在江湖上散播宝藏的谣言,让更多的人,来打流云山庄的主意,他好渔翁得利。他想找到传国玉玺,图谋江山!”
白无及冷笑道:“皇帝老儿既然容不得我们一家人,我又何须对他客气?!白家世代就只为颠覆王朝而活!”
靳天择低眉淡笑:“只可惜你们想错了一件事,既然陛下身在此处,那玉玺自然应该留在皇陵之内,以正天威。陛下怎么会让自己的王朝根基动摇?!”
白无及瞬间沉了脸,显然已经动摇。
杜蘅怔怔地看向他,“为什么?”
靳天择冷笑:“因为他也是云家子孙,自然清楚这里面有什么!只不过,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进那两道门,多年来一直为了找到这进门的秘密,做了无数祸害之事!”
白无及淡淡道:“既然同为云家子孙,为何你就能进来,我却不行?可见,那皇帝老儿偏心。不,他偏心或许可以理解,但云扬天偏心,却是大大的错误!”说到云扬天时,他眼光已冷厉。
靳天择冷声道:“你的曾祖母白氏,嫁了云扬天为妾,就应该安分守已!不该打这墓地的主意!倘若当年她不是一心想进来寻什么宝,又岂会被皇帝赐死?要怪,只能怪人心贪念太甚,害人害已!”
白无及手握成拳,藏在袖内,指节泛白。他的脸上仍然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冷冷道:“曾祖母既已领罪,公主何以连她留下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同是姓云,云扬天厚此薄彼,所谓的天下第一庄,不过也是藏污纳垢,私欲横流之地!”
杜蘅瞪大了眼,他们……他们果然是同祖同宗!难怪她常常不自觉地觉得,白无及与靳天择身上,有着同样的狂傲与超人的自信!她不禁低头叹气,“既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白无及平静地看向她,眼光有一丝波动,“什么因得什么果。世事原来就是一报还一报!当年如果不是公主想杀死我们一房人,又怎么会有后来的火云教?引魂招?”
靳天择皱眉道:“火云教果然是引魂招的前身!当年白氏盗了公主的那一半云家掌法,让她的儿子逃出庄外,伺机报仇,转眼已是百年。这云家掌法,自此残缺不全,也已经百年……”
“哈哈哈……”白无及放声大笑,“云扬天要的就是残缺不全!这百年来,你们这一房人,守着天下第一庄,过尽了荣华富贵的日子,而我们一家人,却要四处逃窜,每天为了生计奔波!”
靳天择目光凌厉,冷笑道:“就算如此,也是你们自找的!即使是潦倒不堪,也不该与魔鬼为伍!”
白无及脸色一沉,“当年你若不是被惊海老人所救,而是流落街头,一无是处。我不信你不会为了一碗饭,而出卖所有!”
靳天择沉冷一笑:“我不是你!”
白无及冷笑:“你当然不是我!所以你今天要尝试一下,真正的云家掌法,是什么滋味!”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空中忽然手掌翻飞,幻影四起。大屋内的所有一切,都已经笼罩在他的掌风之下,无所遁形!杜蘅心惊肉跳,忍不住惊呼道:“白无及!你说过你不杀人!”
话音一落,他已抓住了她的衣襟,就势一提!靳天择的手掌毫不犹豫就对着他的手腕直切过去。白无及只轻轻一扯,被切的手腕就变成了她的!靳天择吃了一惊,手势立变,转了三个方位,岂料他的手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跟着转了三个方位,杜蘅的手腕,仍然在他的掌风之下。靳天择目光一沉,立刻收手转而攻往他的肩头。白无及面无表情,只是向一侧身,就势一闪,杜蘅已落入他的怀中!
靳天择大惊失色,正欲上前抓住她,白无及手腕一抖,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声,站在一旁的萧文面色忽变,眼中杀机顿现,飞身而起,掌风凌厉拍出。靳天择不得不后退一步,生生地被逼开!
白无及阴沉的声音响起:“杀了他,你的命就保住了。”
话音一落,萧文立刻仿若疯了一般急攻上去。杜蘅惊惶万分,直叫道:“不!”
他抱住她,落在她发间的手,轻柔而冰冷,“阿蘅,你真是不听话!为何要擅自离开飘香谷?!”
杜蘅怒色染上眉梢,瞪着他叫道:“我不会跟一个杀人魔头在一起!你杀了我吧!”
他忽然轻笑,“我不会杀人。”他说得那样轻松平常,就仿佛从前在飘香谷里,与她闲话一般,杜蘅禁不住浑身发抖,不置信地瞪着他,不明白,这个明明救尽了天下人的妙手郎君,又何以能如此平静地面对,杀人这种残忍的事实?!他,到底是人吗?
她咬牙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他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如何能放过?”白无及冷冷地看一眼那激战不休的两人,似乎根本毫不在意。
“他没有!”杜蘅忍不住大叫,“他是云霄!流云山庄本来就是他的!”
白无及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相信他是云霄了?你还肯跟他在一起?那就是说,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杜蘅的眼内立刻涌出泪来,却硬声道:“我是谁无所谓,在我心里,只要他好,一切都无所谓。”
白无及猛地抓住了她的腰,杜蘅吃痛,却怒视着他没有发出声音。他冷冷道:“你还真是个贞节烈女!我倒要看看,从前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如何实现自己的诺言!”
说完,他用力吻住了她,强势且不容她反抗,与从前的温和文雅判若两人。杜蘅怒恨交加,却挣不脱他的掌控,急得张口就咬。他微凉的唇沁出血珠,却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放开她。相反,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箍得她几近喘不过气来。
杜蘅急得眼泪迸流,泣声大叫:“你放开我!”
白无及眼中侫色微闪,突然抱着她跳出门外,手臂一挥,那大房沉重的门,咣地一声关得死紧!
杜蘅惊得呆了,立刻不顾一切地奔向门前,用力的扑打:“开门!开门!天择!”她焦虑而急切的声音响彻整个墓室,震荡不休。白无及心中忽地绞痛,冷冷道:“你不用费劲了,这道门只能在外面才能打开,里面的人,无论如何都出不来!”
杜蘅蓦地回头瞪着他,恨恨道:“你,你……”浑身发颤,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你可以恨我,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本来,你有机会将他赶走,等我得到这流云山庄,你从他嘴里套得了进来的机密,他可以不用死。可是你偏偏不肯信我……”
她指着他颤声道:“要我信你?如何信?从一开始你来,就步步心机,处处算计!就连救我,怕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吧?否则怎么会有个假的尸体?”
白无及看着她没说话。杜蘅气道:“你满心以为,我是云家女儿,定然知道这墓室的秘密,却不料发现我丢失了记忆,你才会以为我夺回家园为理由,又送我回来!从头到尾,你何曾对我用过半分真情?”
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激动而沙哑,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白无及沉默着走到她身前,猛地抓住她的手,她想抽回使不上力。他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沁血的唇边,冷冷道:“我若对你无情,你早已死了何止百次?青儿胆敢助你逃脱,就因为她看出来我对你有情!她想让我痛苦!如此胆妄为,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杜蘅呆了,嘴唇哆嗦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在世上,只除了你!”他严厉冰冷的话语,如同带血的利刃,直扑向她,让她不自觉地倒退。
她忽然笑出泪来:“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一了百了。你不杀人,随便找谁来动手,我保证引颈就戮!”说完,她闭上了眼,再不说一句话!
他忽然松开了她,沉声道:“想死?没有我允许,你连死都不能想!”他抬眼看了看那道门,忽然心生一计,冷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救他。”
杜蘅蓦地张开了眼,直瞪向他。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容平静得近乎残忍,“取悦我,或许我可以改变心意。”
她瞪大了眼,嘴角却开始哆嗦起来,“不,不可能……”
“那就,看着他死吧!”他笑意更深,几乎只有一瞬间,就毁灭了她的心志。她挣扎着,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忽然门内传来一声巨响,她不禁心惊肉跳,飞快地奔了过去,扑在门上的手,颓然垂了下去。绝望袭卷了她,让她心如刀割。
“就算他打得过萧文,也同不了这道门,最终就是皇帝老儿的陪葬品!”白无及清冷的声音摧毁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她用力站起身来,咬牙道:“你,说话算话?”
“一言九鼎!”
“好!”她毅然叫了一声。开始动手去脱身上的衣服。腰带解开了,外袍滑了下来,她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衣物一件件除去,很快便只余下了贴身的小兜和长裤。她直直地走过去,抱住了他,低沉道:“我要你答应,绝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
他居然轻笑出声,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你想瞒他一辈子?”
她咬牙冷声:“总之你答应,我就做。否则,我也一起随他去陪葬!”
他蓦地推开她,冷冷道:“威胁我?”
她毫不示弱地瞪他,“如何?”
她单薄的身子在冷冷的诺大的墓地中,显得那样苍白清凉,无助而绝望,却仍不肯放弃最后那一点尊严与倔强。白无及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这些年来,他身边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