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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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西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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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地拉住了我的手,好似我们原本便是极好极好的朋友。
“啊?道,道歉?”我顿时有些懵了。
她微微垂头,有些自责地道:“前些日子,爹爹前来向状元府提亲,定是造成了你的困扰罢?”
“噢,没,没有。”我急忙摇了摇头,有些应对无能。
我不自觉地抬头想要看看他的表情,然而却发现他此刻只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抿着茶,似是这边的一切均与他无关的模样。
“我这爹爹真是老糊涂了,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我昨日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与状元爷之间只是品茶吟诗的好朋友。”说话间她微微地转头看了张君瑞一眼,继而朝我道,“我若早些知道爹爹会如此行事定然会拦住他的,真是抱歉。”
我觉得我的手开始抖起来了,浑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现,甚至还愧疚异常。面对这般貌美善良的女子,张君瑞竟深深地辜负了她的心意。我觉着我是罪人,张君瑞更是罪中之罪。
“今日走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她微微偏头,向身后的丫鬟青儿招了招手,自她的手中取过一个精巧的雕花盒子,朝我递过来,“这个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先提前道一声幸福了。”
什么……幸福?
我完全石化了。
卫家小姐见我不说话不由疑惑地拉了拉我的手。
我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正欲询问,
张君瑞却不知于何时已行至我俩的身前,带着笑意地接过了卫家小姐手中的礼物,“如此,便提前谢过小姐了。”
他顺手便将那个雕花木盒转递给我,动作自然流畅。
我下意识地便接在了手中,然而瞬间又觉得不妥当,刚抬眼便看到他原本温润的笑意于看到我时便淡了下去。 
我只得垂了头,不发一言。
“听说卫大人极喜爱这幅隋朝时期的雅居图,君瑞此处恰好收藏了一幅就当做是向卫大人致歉了。”
“嗯,状元爷有心了,清音代家父谢过状元爷了。”卫家小姐大方地接过了他手中的雅居图,微微欠身,“现下也不早了,清音便告辞了。”
张君瑞做了个“请”的动作,正准备送她时,她却笑着拒绝了,“状元爷留步吧。”
卫家小姐何时离开的,我竟不知。
然而现下好像格外得安静起来,我有些局促。
抬眼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我微启双唇,觉得一定要说些什么,无论说什么,然而我张开的嘴却半晌未吐出一个字。
他只当不见,片刻后他已转过头,径自出去了。
我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本张开的嘴只好阖上。
现下已转入了冬日,要想让栀子开花便愈加困难起来。这几日我一直在苦心研究该怎样才能让栀子于烈烈寒风中再度开花。
状元府这些日子仿似迎来了比前时更加繁荣的景象,整日歌舞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每日前来拜访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如此一来,彩儿琴儿她们便乐了起来,听说是由于每日多多加班,工薪几乎比过去多了一倍。
卫尚书虽不是心胸极具宽广之人,然而也并非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目前虽未曾再听管家说过他似过去那般有意偏向状元府,然而于朝中亦未向状元府为难过。
这其中定然有卫家小姐于两旁斡旋的功劳,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罢。
卫尚书提婚一事算得上是告一段落了,按理说来我们之间应该再无什大问题才对,然而我却觉得我们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尤其是这几日,经过仔细地思考,我开始怀疑自己最初说让他娶卫家小姐的动机。
真的是不想让自己自私下去么,还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过害怕听到他主动对我说他要娶卫家小姐呢?
原来有些时候自尊心是那么的可怕!
“红姑娘,红姑娘……”一个小厮笑嘻嘻地朝我跑来,“有大事,有大事,主子让您到大厅里去一趟。”
我乍听这个消息有些不大置信,因为自那日卫家小姐来过之后,我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了。然而他过去从未如此正式地说要见我,莫非又是卫家小姐要见我,而他恰巧也在?
我望了眼自己此刻脏不拉几的衣裳正想着要不要去换一件的,却不想小厮已经等不及一般,催促我道:“红姑娘,快些罢,有贵客呢。”
果然如此,索性破罐子破摔罢,反正形象已经在那儿了,即便换身衣裳亦改变不了什么。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便跟着那个小厮走了。
然而事实表明我的猜想是错误的,因着小厮口中的贵客并非是卫家小姐,而是,“苗夫人?”
我一进门便见着了苗夫人,而她的身旁还有另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想必便是苗老爷。
然而我心下却诧异不已,他们怎会出现于在这里?
苗夫人见着我微微一怔,然而下一秒她已心急火燎地来到了我的身前,将我的耳根两侧的头发捞了起来,我顿时诧异不已,完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然而在其捞起我头发的瞬间竟差点晕过去,那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急忙将她扶住。
好半晌过去,方听得她喃喃道:“有,你当真是有……”她将手中的东西举至我的面前,眼中酝满泪水,“红娘,这个可是你自小戴到大的?”
苗夫人手中的琉璃珠确实是我自小佩戴的那一颗,然而这个不是老早就在张君瑞那儿了么。现下怎会在她的手中呢?
我奇怪地望向张君瑞,见他没有说话,我只好朝苗夫人恭敬地点头道:“是的,红娘自小便佩戴这颗琉璃珠……”
“红娘……”苗夫人哽咽了一下,继而用力地抓着我的手,“原来你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暮蝉。”
啊?
“十七年前,长安城最最流行的珠宝便是这西洋的琉璃珠,我当时瞧上了一个淡紫色的,便买下挂在了你的脖子上。你的耳根处有一颗痣,我的女儿恰巧也有一颗,红娘,你便是暮蝉,你是我的女儿,你便是我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夜晚,送走了苗夫人,苗老爷,哦,不,应该说是我的亲生母亲与父亲,我开始有些眩眩然,竟未曾料得我过去日日盼着与父母亲相认时没有实现,现下已经决定不去想了,倒一下子出现了。
我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依旧处于不敢置信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part43

夜晚,送走了苗夫人,苗老爷,哦,不,应该说是我的亲生母亲与父亲,我开始有些眩眩然,竟未曾料得我过去日日盼着与父母亲相认时没有实现,现下已经决定不去想了,倒一下子出现了。
我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依旧处于不敢置信当中。
送走我的父母亲过后,府中的丫鬟小厮什么的已经知道了大半,人人见着我均是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
听说苗府虽没有权势,然而倒是也还算得富贵,于京中有一家大型布庄,一家小型珠宝店,现下还有向外扩张的趋势,故而我现下竟一下跃成为了有钱人的女儿。
如今想想,我没有嫁于自己不喜欢的男子,还意外地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了,我觉着我现下的好运,定然与当时于普救寺时每日拜菩萨有关系的。
我现下心中的愉悦急欲寻一个人分享,脑袋里最先想到的便是张君瑞,只是想至我们前时闹矛盾之事,瞬间便又开始忧郁起来。
然而说起来,若不是他的话,我亦是不能与父母相认的。
现下终于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去见他,我竟异常地喜悦,喜悦之情还未持续,却忽然忆起这些日子府中络绎前来拜访之人顿时又失落了,我叹了一口气,却不想于转身的瞬间便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有些诧异,然而兴许是太久没见面的缘故,我竟有些紧张起来,好在还没有忘记方才欲去见他的理由,为了打破现下这个僵局,我望着他诚恳地道:“父母之事……谢谢。”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表情略微有些古怪,然而最终却还是望向了不远处的桂树,无什表情地道了句:“不用客气。”
我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会这般表情,我瞬间又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了。
好似是为了打破僵局一般,我急忙问了一句:“你是如何知晓他们便是我的父母的?”
“缘于琉璃珠,苗老爷是京中丝织厂商,前几日杨大人府上宴请时与之认识的,机遇巧合正巧被他看到了此珠,他便向我打听了起来,随后我又去见了一次苗夫人,于是一切便清楚了。”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中微微有了些酸意,忍不住说了句,“不管怎样,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他没再说话,一时之间,我们又似是无言了一般。
此时,我方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如若是我生闷气,他总有办法三两下便打破我们之间的僵局,然而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漠我却只能束手无策,甚至连多说一句话亦似是成了多余。
找回父母的喜悦好像渐渐地淡了起来,我望着他的侧脸有些沮丧。
“除了感谢的话之外,你难道没有其他话要跟我说了么?”他转过头来,视线正对我的脸。
我被他如此的眼神盯得有些局促,心与脑好似完全配合不好一般,心中愈是想要说些什么,脑袋便愈是一片浆糊。
最后只能化为一句,“你别生气了好么?”
“你说我在生气。”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我的脸上,“那么我究竟在气什么?”
我望着他此刻咄咄之势,一时只能僵住。
他的眼神又出现了那种想要一把掐死我的表情,在其极力克制的情况下,终于只是呼了一口气,“我问你,假如有一个比我有钱,比我有权,比我好看总之各方面均比我好的男子喜欢上你了,你会弃我于不顾,跟着他走么?”
会吗?
半晌后,我依旧未答。
他百年淡定的脸,此刻却有些难看了,“这个问题需要你犹豫这般久?”
“事实上我是在思考这个事情发生的几率有多大……”我急急地解释道。
他的表情好似并未缓和多少,只淡然地道了句:“你有这个觉悟还是很好的,然而这个问题必须思考一下。”
我望着他此刻映着月光清辉的双眼,再次询问自己。
会吗?
半晌后,我摇头,小声地道:“……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好的。”
他好似一下子也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的话,不过片刻后,他却“嗯”了一声,继而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他随意地倚在木柱旁,双手抱胸,眼神中却依旧带着肃然,“所以,同理,无论是卫清音还是你家小姐,在你的眼中她们什么都比你好,然而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
“什,什么?”
他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把我的脸,看我疼得有些龇牙咧嘴,这才淡然地道:“就这么原谅你,也太便宜你了。”
他脸上明显是恶狠狠的表情,然而我却眼花地发现他嘴角竟带了点点笑意。
还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我已经脱口而出,“那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你说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做的。”
“我要你记住。”他清澈的眼眸似是浸染了夜晚的月辉般温润柔和,语气平淡,却不是戏谑,“虽然我喜欢你的吃苦耐劳,然而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辛苦了。以后要再勇敢自信一些,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不比世间任何女子差,还有最后一个……”
说至此处,他的眼中似是出现了一丝忧郁,然而只一刹便消失殆尽,“无论发生何事,你只管好好活下去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虽然我喜欢你的吃苦耐劳,然而以后还是不要那么辛苦了。
以后要再勇敢自信一些,因为于我的眼中你不比世间任何女子差。
无论发生何事,你只管好好活下去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有些怔愣地望向他,他口中不能太便宜我的要求就是让我记住这些?
“好了,现下也不早了,快回房休息罢。”说完,他的嘴角又带着惯常的笑意,好似方才如此煽情的话语都是在述说天气。
我原还想要问些什么,然而在他的注视下,只好拖着不大不情不愿的步子朝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望着房中点燃的唯一一只蜡烛,脑中开始不停地盘旋着他的声音。
“我问你,假如有一个比我有钱,比我有权,比我好看反正各方面都比我好的男子喜欢上你了,你会弃我于不顾,跟着他走么?”
“……在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好的。”
“所以,同理,无论是卫清音还是你家小姐,在你的眼中她们什么都比你好,然而于我的心中你一直是最好的。”
“昨夜听到你的话,我原以为你已经有所长进了,未曾想到非但没长进,还退步到如此地步。”
“你醉了倒是比你醒着更明白些。”
所以,当我说出让他娶卫家小姐时,他才会如此生气的罢。
心跳加速,莫名的感动犹如决堤泛滥的江水以自己不能控制的速度瞬间将我的内心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

、part44

第二日,爹娘便前来状元府说是要接我回家去,我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十几年的分别还是有些生疏的,一下子便回去我恐怕会有些不习惯,然而站于一旁的张君瑞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并表示我与父母刚刚相认是应该好生培养一下感情的。
于是,当天我便被接到了苗府,听说,我原本的名字应该叫做梁暮蝉,我十分好奇为什么我的爹爹姓苗,而我要姓梁呢。
经过母亲的一番解释,我方知晓,原来我的祖先是应该姓梁的,只是卜卦之人说我爹爹五行克木,梁字下端赫然是个木字,一生会有凶险故而便改了这个姓氏,然而既然我的五行中并未有相克迹象,当然应该姓回先人的姓氏,于是乎我便叫做梁暮蝉了。
于苗府住了七日,每日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与母亲逛街,听她说过往之事。
“你一定不晓得我怀上你的时候便喜欢于房中放栀子……前面正好有香料的店铺,我们去看看香料。”
“难怪我如此喜欢栀子的味道,竟是这么回事。”
“是了……你的生日是四月初七,以后就于这日过生辰罢。”
四月初七?
若说约数则为十七年,若说精确数则为十七年又三月。
我的思绪忽然飘向了与张君瑞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言,心中顿时有了意外惊喜他竟然算得这般准,下回见着他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
我的脑袋里忽得又出现了他清俊卓然的脸庞。
分明只是几日而已,为什么竟开始这般想他了呢?
“娘亲,许久没有见着夏荷她们了,忽然想要到状元府去看看,午饭过后我能回去一趟么?”
“别人均说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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