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身着官服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锄田昨晚加班加点,所以今天欢喜地跑来多更了一小章;
还有谢谢大家的评论哦!^^
、part27
“主子……”
管家有几分愧色,张君瑞自马上下来,却只是一笑,“无碍,如此闹局仅凭管家一人之力着实困难了些……”说罢,他转头向那几位官员歉然道,“原本还打算请大人们前去府中做客的,奈何……”
“君瑞老弟怎的如此见外,我杜君实平日里亦是见义勇为,为国为民之人,如今怎能坐视不管,弃这些个悲哀的老人,可怜的孩童,柔弱的妇女于不顾……前人不是曰过:日行一善……我决计着捐献一千两白银资助你赈灾,亦算得是行善积德……”此话当然是出自大义凌然的杜君实之口。
张君瑞顿时大喜,激动地感叹道:“君实兄不仅英勇不凡,竟还是如此有仁爱之心的人……”喜色微变,叹一口气,继续道,“然而如今难民逐日增多,仅凭你我二力只怕如同杯水车薪……”
“大丈夫身居高位若是不能为百姓做些好事又怎能配得上这职位,只怕祖宗三代均不能安宁的,子孙下代下下代下下下代更会祸端频起……更何况……”杜君实再次正义凛然。
呃……这会不会太毒了些?
我趴于墙角处,暗地里佩服杜君实的胆量与勇气。
立于人前的白胡须官员抽了抽嘴角,暗自吞了口唾沫,正了正神色,终得只好干笑两声,“杜将军言之有理,老朽亦决定捐出一千两白银与状元爷一同赈灾……”
“果真是知音哪……”杜君实万分感动地走过去,将手搭于梁大人的肩上,慷慨激昂地道,“未曾料得,梁大人与我均乃君子的典范,大人这般仁爱定然是祖先修了福的,您下代下下代下下下代定会幸福安康,和谐美好……”
此话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不捐款,那就是祖先三代未修福,顺便还祸延子孙,三代不得幸福安康,和谐美好?!
与此同时,在场之人只要稍稍留意便可以看到,四下的官员均十分有默契地集体抽搐了一下嘴角。
梁大人一把老骨头了,被他五大三粗地搭着肩,顿时极尽艰难地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大人如此仁爱,果真是百姓之福,明日君瑞会将赈灾的事项向皇上说明,当然大人的义举,君瑞亦定当让皇上知晓。”
梁大人听得皇上二字,眼睛都直了,然而下一秒他已轻咳一声,“哎,哪里哪里,这些均乃区区小事,为百姓做事是我们当官的向来的准则嘛,实在是应该的,应该的……”
梁大人一高兴一激动,竟未发现他话中的问题。
然而其他官员开始不自在了。
我们当官的向来准则?
此话刚落,其他官员的双眼均忍不住立即朝梁大人甩飞镖,然而此刻梁大人早已乐不可支丝毫未能发现各种曲折。许久过后他们只得上前一步声称赈灾是好事,无论如何亦是应该大大支持的,继而开始掏腰包的掏腰包,打欠条的打欠条,去取钱的去取钱忙的不亦乐乎。
原本还哭天抢地的灾民顿时傻眼了,未曾料得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我于墙角处忍不住地欢喜,果真是事在人为。望着此刻与官员应对自如的他,我有些微地出神。阳光仿似于他的身上渡了一层光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似是带着迷人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咦,红娘上哪儿去了,果真会偷懒……”老妈子忽得想起我来,立即开始喋喋不休。
听着老妈子的声音,我的心顿时紧张到嗓子眼上,幸在她念叨两句后,又着实没见到我的影子,便又投入到派发馒头上的事了。
自那日过后,赈灾之事连着继续了七日,而张君瑞则联合一些“仁爱”的官员准备举办一个工作中介所。
这个工作中介所实际上便是替那些商铺店家以及作坊矿工提供工作人员,如此一来,好些灾民可以通过这些方式找到一份稳当的工作。
兴许是这个原因自七日前开始赈灾过后,大街上的灾民果真是大大地减少了。随着灾民的减少,盗窃之风亦开始逐步减少,而盗窃之风逐步减少过后,衙门的工作量便也开始逐步减少,而衙门的工作量逐步减少过后,监狱里的犯人便亦开始逐步减少,而衙门中的犯人逐步减少过后,衙门中的伙食费用亦开始逐步减少……
如此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啊。
翌日皇帝陛下便着人宣了道圣旨送至状元府及各大臣府,此圣旨的大意便是赞美张状元与一干大臣洁己奉公,脂膏不润,清心直道,体恤民疾。本朝中能得这些个官员着实是江山之福,社稷之福。
一时间状元府赈灾之事再次成为长安城内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而张君瑞的形象于人前又大大地提高了一个档次。
七日后府中恢复正常,前时因着赈灾之事府中人各个累得筋疲力竭,如今终于可以推后半时辰起床了。
这日清晨,空气格外的清甜。
“红娘,你与夏荷二人一同将早餐送到锦苑的厅房去。”老妈子提着嗓子对我与夏荷吩咐道。
锦苑的厅房乃张君瑞用餐的地方,若我此番过去定然是会撞上他,这可如何是好?
“红姐姐。”厨房中的另一个小丫鬟青青十分殷切地走近我,讨好似的看着我,“红姐姐,待会儿布菜的时候能让我去么?我还从未见过主子呢,若是以后遇上都不知道,那可就罪过了。”
我本就愁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厢正好有人甘愿要去,我正是求之不得。故而我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而当我望着她们欢笑着出去时,心中却又悠悠地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赶忙将厨房中的其余事情打理好,等一切就绪后,便准备偷偷地带着包子给鸭鸭送去。只怕那只哈巴狗现下早已饿得晕头转向了。
“主子,今日当真是好兴致,老奴还从未见过您射箭呢,今日可以于此旁观,简直是三生有幸……”
咦,这不是薛管家的声音么?
那么他所说的主子?
我不过片刻便刷刷刷地躲至了墙角去,手中的包子已被我捏紧,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又试探性地朝外面瞅了瞅,直至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方才定下双眼。
我现下的地理位置不能看到他的表情,然而却足以看到他的侧影,他的左手正握着弓,右手搭了一把箭,前方是一个箭靶子,上面已经有两根歪着的箭,想必是方才射上去的。
“嗖。”一支利箭应声而出。
我内心无比振奋,眼睛跟随着利箭一动也不动,生怕漏过一丁点的过程。双手亦不自觉地交握起来,期待着那支箭可以顺利地到达靶心。
时间极快,我却好似有意将它放长了一般。
我使劲儿地眨了眨双眼,又使劲儿地眨了眨双眼,十分确定地看到那支箭落在了靶子上。
然而却不是预想中的靶心,而是停落在了靶心的最远端。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像红娘那样在面对爱情时,突然就胆怯下来了。
如果你没有,而是勇往直前了,那么锄田真的很佩服,因为在爱情方面锄田真的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呵呵,扯远了,还是那句话,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很开心,谢谢大家!
、part30
盯着他看了片刻后,我意识到我已经于此处呆了许久了,这才慌慌忙忙地绕了一圈去取了刨子往花圃那处赶。
我现下住的是四人间的住房,其中包括大厅到扫的夏荷,还有于厨房干活的彩儿,琴儿。彩儿与琴儿本是认识的,整日无所不谈的模样,甚是合得来,兴许亦是这个缘由,其他人倒插不进去了,故而我与夏荷倒是走得近些。
自那日无意地偷听到张君瑞与那林大人的谈话后,我便开始留意起那位林大人的事情,譬如我从彩儿与琴儿的谈话中便知道了那林大人是礼部侍郎,亦是今年的主考官之一。
结合那日他们的对话,不难想到张君瑞极有可能是借着林大人夺得今年的魁首,而那林大人亦不是心甘情愿地帮张君瑞,而是有什么不大能见人的把柄握在了张君瑞的手中。
如此一来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比方说张君瑞无权无势能于科举中夺魁,其中盘根错节覆盖面定然是极其广泛的。
只是时间如此短,他是如何抓住那礼部侍郎的把柄的呢?
我有些疑惑亦有些无奈,望着窗外的明月,有感不发。
“卫小姐,这边请,我家主子估摸着马上回来……”
“不用了,今日阳光倒是极好,我坐于此处等着罢。”
“这可如何使得,今日阳光毒着呢……”
“管家且先去忙罢,不用管我。”
这日午后,我正于花圃中忙碌着,忽得一抬眼便见着一个窈窕的女子端坐于石凳之上,背影极为好看,声音亦是清丽美好。而我们之间隔着一座假山,于我这处轻易便能瞧见她,她却不大容易能瞧见我。
然而我执着花剪的手却立时顿住了,赵小钱以为我是累了,便一人当做两人般地剪起花枝来,速度异常。
我急忙转头,继而靠近他:“这位卫小姐是何来头?”
他见我离他不过两尺远,脸顿时更加红起来,说话亦开始结巴起来:“……这便是卫尚书的女儿……似是很喜欢我们主子的模样……”
卫尚书??
我有些震撼了,这个官位可是比礼部侍郎的还要高一个级别啊。
正说着,卫清音便起身了,她微笑着朝另一边的小径望去:“未曾料得如今状元爷亦有失约之时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现下正是黄昏时,君瑞又岂来失约之说。”
我瞬间转过头,这下子果真是完全顿住了。
那道秀颀俊朗丰神如玉的身影自花圃中的小径朝这处走来,我急忙将头低了低,蹲于地上,假装修剪下面的虞美人。
透过前面金叶女贞的细缝我继续朝他们那处看。不知何时,一只花蝴蝶竟翩翩然地朝这边飞过来,耳边亦闻得蜜蜂的嗡嗡声。我却握紧花剪暗自有些愤然:大秋天的都能有蜜蜂与蝴蝶果真是招蜂引蝶!
“想要点罚金亦如此艰难,状元爷是否有些太过抠门了?”那女子娇俏出声。
“卫小姐欲要多少罚金只管叫薛管家去取就是。”张君瑞依旧面带微笑。
“罚金我便不要了,我爹爹听得状元爷写得一手好字,如今便求状元爷亲笔题诗一首好拿回去讨好自家爹爹罢。”
“小姐过谦,不过为了感激卫尚书,君瑞倒是当真应该亲笔题诗一手赠与卫尚书的。”说罢,他微微转头,“薛管事,你且去取了纸笔过来。”
不知为何我望着这幅场景竟觉着分外地刺眼,心亦似是有人在挤压般酸胀地难受。
纸笔很快取来,我见着卫家小姐极为自然地上前一步,替张君瑞磨着墨。薛管事原是不敢如此偷懒的,然而见着卫家小姐如此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发自觉地退开了。
此刻卫家小姐正站于张君瑞身旁,我这才发现她竟是那日将我救醒,还替我付了客栈的住宿费的“仙女”。
此刻他们站于一处,我竟觉着他们仿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往小姐与张君瑞站于一处,我亦只是觉着他们郎才女貌罢了,比之此时的美好却是相差甚远。因为小姐的容貌虽比卫家小姐艳丽,然而性格却着实拘谨了些,于张君瑞的潇洒,便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而这卫家小姐却不然,她于温婉中又见几分灵巧,于羞涩中又见几分娇俏……
我蹲于地上,手下意识地开始修剪着枝叶,思绪却不知飞向了何处。
张君瑞原本握住毛笔的手却忽然顿住了,他微微一笑,“怎能由卫小姐代劳,薛管家。”说罢,他已经定睛于薛管家身上,眼神示意让他去研磨。
“我可是自愿的,怨不得薛管家。”说罢,她已经笑着继续研起磨来。
恍然忆起之前,我亦如此站于他身前帮他研磨的……
张君瑞依旧未下笔,只将桌上的宣纸铺得更平整些:“说起来,君瑞有一朋友亦曾如此为我研磨。”
“哦?想必还是一位红颜知己罢。”卫清音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然而片刻后她已微笑着调侃了。
“知己还有待调教,不过确实是位红颜。”张君瑞轻笑一声,开始于纸上一挥而就。
我的心似是漏了半拍,拿着花剪的手亦顿在了原处,只呆呆地望着他下笔时自信潇洒的神情。
“你看看你究竟在做什么,这虞美人可是能这样被你糟蹋的?”一个恼怒的声音陡然于我的头顶响起,我知道这个声音是出自管理花圃黄管事,我垂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于何时竟将虞美人的花朵统统剪了个遍。
而黄管事兴许是不知张君瑞与卫清音在前方,依旧颐指气使地责骂道。
我顿时慌了神,想到不远处的两个人,我更加想要将自己埋在地洞中。
“你还蹲于地上作甚?你叫什么名字的?”
旁边的赵小钱眼见我傻在一边,竟还不答话,立即站起身:“黄管事是我之前没有跟她说清楚,才会……”
我现下已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只一心祈求他不要转过头,不要看到我,或者是如今我埋头的模样他不认识也好……
然而许久之后,四周竟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片刻后。
“你……”
我的心顿时一紧。
“红娘?”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制工精细的鞋子,以及那身极为熟悉的白色衣袍。
“主子,您怎么……”黄管事脸上堆着谄笑,神情却有些诧异。
我此刻犹如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偷般难堪至极,脸顿时红得已经几近酱紫,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握着花剪的手不知该做何动作。
我望着自己沾满泥巴的鞋子,脏兮兮的下摆,我甚至不敢抬起眼去瞧他,何况他的面前已经有一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的卫家小姐……
若是可能我当真希望此处有个地洞让我立即钻进去,亦或是他立即调转过去装作不认识我,如此如此一来对我们俩应该均是好的……
片刻后,眼前的白袍果然调转了方向,回到了卫家小姐那处,黄管事望了望张君瑞又望了望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依旧蹲于原处,心中立即松了一口气,然而同时亦被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吞噬,甚至我竟有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兴许我应该离开了,梦中即便有彩虹临空的美景,然而它依旧是梦,是梦就总有梦醒的一日,之前我明知自己是在做梦却依旧不愿醒来。
随后,我听得那阵熟悉的温润的声音:“诗已做好,现下君瑞需要解决一下家务事,着实歉然的很,过些日子定当亲自登门向小姐赔礼。”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