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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町田绿
遥远的东方有只草泥马
第一章
阿曹有记忆那会，她还在地球上呆着。
电视上播发红雷梦，看得她一阵阵傻笑，姑娘们台词说得真不错，就是旁白先生吐槽真给力。
熄灯时间到了，院里的阿姨就会赶人回屋里睡觉。
是的，阿曹是个被遗弃的姑娘。
原因啊……阿曹没有左手。
天生的。
但事实上这没有妨碍到她什么，不过就是写字吃饭的时候有点费力气，穿衣服穿裤子的是有点费时间。
阿曹活得很简单，所以她活得很快乐。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比别人少了一只手，也从来不会想来□的叔叔阿姨为什么看着她就叹气说可惜。
阿曹只乖乖的按院里阿姨说的做，该上课上课该玩就玩，该怎么就怎么，其他的都不关她的事情了。
于是她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活到了十六岁。
我们用忽然有一天来来形容她的穿越。
是的，忽然有一天，阿曹帮着阿姨拖着长长的塑胶水管来进行浇灌蔬菜的时候，她只不过是脚底一滑……
后脑勺重重地敲在了地面一块硬石头上。
阿曹从未如此的疼痛过。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疼得甚至有些身体痉挛。
耳边听不清阿姨在呼喊着什么。
感觉有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从自己的后脑勺泊泊流出……
阿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喊些什么，所以最后她缓缓的闭上了嘴，也合上了眼。
如果说还有愿望，阿曹希望至少等她把那什么宫锁心玉看完再死吧。
可惜的是阎王爷表示他才不看什么宫锁心玉呢，他看的是灵珠！
于是，阿曹死了。
……
…………
………………开玩笑的啦，真死了这本书你让绿爷我还叫个什么劲儿啊，是穿越了啦啊哈哈。
阿曹醒过来是因为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身上动啊动的，那感觉很不好，所以她很努力的睁开像是被万能胶粘合在一起去了的眼皮。
是白。
阿曹睁开双眼后看到的是刺目的白昼一样的强光在头顶上。
太过刺目，导致她很久眼睛里看到的东西都带着奇异的光晕。
然后才能看清有很多穿着白色大挂的人围着她，那些人手里或拿着刀或者镊子，总之怎么看都应该是手术医生手里才有的东西……呃，难道现在他们正在解剖她吗？
这个想法让阿曹生出了一种比她死的时候更加巨大的恐惧。
她想说些什么，看着那些举起又落下然后沾着鲜红血丝的手术用具，身上感觉不到疼痛的阿曹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是死了的……
……既然死了为什么还有触觉呢？
毕竟在孤儿院里还是接受过教育的人，阿曹对这一点很想不明白。
而且，她眨眨眼…好像，还是能活动肉身的……算算是没死绝在被拯救当中？可是自己受伤的不是脑袋吗，为什么医生们是在她胸口那里动刀子呢？呃……其实自己胸口那里也有什么伤吗？
“肌肉组织与常人无异，现在取出部分作为肌细胞研究用。”声音从阿曹的左边传来，因为逆着光对方有戴着口罩，阿曹完全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脸。
“进行心肌部分切开，观察心脏内部构造。”
在说什么呀切开心脏会死的……医生你们到底是在救她呢还是要搞死她呀！？阿曹感到愤怒之余还非常的恐惧，别没摔死被人活生生解剖死了，这死法很恶心也很恐怖啊！
大概是恐惧到了极点，阿曹试图张开嘴巴大声的嘶吼，然而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渐渐落下，自己的声带也没能发出声音，阿曹终于还是被活活吓晕了过去。
但是很遗憾，阿曹才没被活活解剖死呢，她是活活给饿醒了后又差点被吓死的。
是的，当她感觉到胃里空落落到发痛了，她恍恍忽忽地睁开了双眼，脑子里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在短暂的几秒里想起所有的事情，然后吓得赶紧的上下摸索自己的身体还好还好，阿曹自嘲的笑了，什么事也没有嘛……干定是自己当时大脑在被动手术所以产生了幻觉，哪会有医生解剖头部受伤病人的胸腔和心脏嘛……也许是手术刚过吧，麻醉剂效用还在所以自己头不疼，但是身上没觉得有什么力气，可是肚子真的很饿啊……
阿曹眼珠转动着试图找到护士铃，曾今住过医院就算没住过看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电视这点常识阿曹也有，但怎么转动眼珠阿曹也没看到按铃器之后，她觉得自己也许还是自食其力的好，但是会不会影响到伤处然后被院长阿姨骂或者医生护士骂，她可就顾不得了，吃饭皇帝大嘛~于是她悠悠地爬起来翻下床然后脚没站稳的摔了一脚，她再接再厉的爬起来，就听见了陌生的惊呼声。
“天啊！四小时！楚将军！18000号这一次只用了四小时就完全愈合了所有伤口醒过来了！”
是电波音，像是从传音器里发出来的，还有些滋滋的杂音干扰着。
阿曹张望了四周，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这样三面都是灰漆漆的墙，正面是黝黑的可以倒影自己身影的物质墙面，怎么看怎么像是电视上警察审讯犯人的审讯室……她想着自己有记忆的几年里是不是不小心犯了罪什么的所以现在年龄满了警察叔叔就来抓她了……但答案是完全没有，她可是连捡到一毛钱都还会交公的好孩子啊，怎么可能犯罪！
阿曹脑子里乱了套，但是她还是扑到了那面可以倒影她自己脸的墙面上，墙面冰冷冷的，她看见自己的脸。
然后阿曹瞪大了双眼。
黝黑的墙面上倒影着女童瞪大了双眼的苍白面容还有那越长越大的嘴。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分明是十岁时候的阿曹自己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无限恐怖……绿爷终于来女票你们了！！
第二章
在阿曹发出了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以后，还没等她消化完自己为什么会缩小了的信息，那个电波传音器里瞬间传出了许许多多陌生的声音。
“它发出声音了将军！天啊18000号居然能发声了！”
“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是可以发出声音的吗！？”
“快，快准备一下，解剖她的咽喉！”
……………………………………………………
许许多多的声音吵的阿曹没有办法思考，也弄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在打算怎么对她……但是本能的直觉上觉得很不安全很危险。
在阿曹想着怎么跟这些人请求饱餐一顿的时候，唯一的房门打开了，两个穿着整齐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然后把坐在地上阿曹一把架起来朝外走去。
“……请等一等……”阿曹慌乱组织者语言，她开口说话的时候看见了门外匆匆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的医生们，而她的开口说话似乎给这些医生们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门卫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者盯着阿曹的目光让阿曹很不舒服。
“等等。”那个老者举起了手，架着阿曹的军人居然还真就停了下来，阿曹颇感惊讶地看着老人，老人也像是极力忍耐着激动似地走近了她；“你再说一次。”
阿曹抿抿嘴，然后哀求的开口：“请等等，你们……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那种安静然阿曹很不安。
但几秒后安静的人群爆发出了欢呼声。
“哦太棒了！她居然是真的可以说话的而且明显有思维的！”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她只是长得像个人类呢原来不止长得像，还可以像我们人类一样说话的啊！”
整个走道上变得嘈杂起来，阿曹懵懵懂懂的抓住了些什么，然后像恍然大悟过来似地愤怒的喊了出来：“你们才不是人类！”
因为太过愤怒声音大的居然把那些兴奋的议论声也盖了过去。
阿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打人，这些人疯了么！？她本来就是人类好不好，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面对着那些不可思议看着她的人，阿曹气得恨不得一人给一巴掌才好：“你们才不是人！我两只眼睛一张嘴哪里长得不像人了你们要这么说我！？莫名其妙地被你们关在那个房间像看怪物似地研究没经过我的许可就在我身上对我动刀子把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他们搞的鬼所以她才会有十六岁缩变成了十岁的样子！）这么这么……变态你们才不是人！”
被阿曹愤怒指责的人只是惊愕了那么几秒钟，随即笑了开。
“听见没有她在指责我们，真是奇迹，她居然还会指责！”
然后站在老者身后的一个戴着眼睛的人满脸狂热的盯着阿曹对老者说：“将军，不如这次先看看她的大脑吧，反正以前也检查过她的声带了，其实跟正常人的是一样的，一直没解剖她的大脑，这次就试试吧！”
随着这个建议的提出，其他的人也开始热烈的呼应。
阿曹吓得脸都白了。
她哆哆嗦嗦的挣扎着，想伸出手去抓那个看起来似乎很有地位的老者的手：“不、不可以老爷爷！你们这样是在犯罪的！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那名老者耳边听着那些白衣大挂的激动言辞，眼睛却始终盯着挣扎着的阿曹。
然后他微微地一颌首：“准备工作做好了吗，进行编号18000咽喉解剖。”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从阿曹的世界里消失了。
直到被打入麻醉剂，阿曹的大脑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她在想也许是太饿了。
然后脑海里迷迷糊糊地想起很多小时候跟孤儿院伙伴们一起玩耍的画面。
她试图安慰自己，只是解剖咽喉，这总比解剖大脑要来得好……
然后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在最后闭上眼看不见这世界的时候，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睛泄露了出去。
阿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又回到了那间三面是墙一面是外面可以看进来，但是她却看不到对面站着谁的房间里。
如同困兽，只能在等待被人解剖和死亡。
也许真正的困兽还能垂死挣扎，可惜阿曹是人，一个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十岁了的模样的杯具到死都由不得她自己的人。
啊，可能还有些惊喜的事情，就是阿曹发现自己现在双手居然都是完好无损的了！
是的，她那天生缺失的手现在居然是完好无损的在她的手腕上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
现在即使给阿曹一千万一亿元，她如同困兽又能怎样呢？
直到有一天。
那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老者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阿曹已经不再觉得这个老者像门卫爷爷了，因为门卫爷爷才不会对她那么坏，门卫爷爷一直很疼阿曹的。
所以，当老者进来的时候，阿曹就警惕的离得他远远地，只要他走近一步阿曹就退开三步。
看到阿曹如此顽固的逼着他，老者只好叹息着站在原地不动了：“……你……”
老者在想应该怎么开口，问你怎么觉得自己是人的？还是问你怎么会认为自己是人？这些问题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眼前这个编号18000似乎都能凭借她发育完成的人类情感神经线而在瞬间做出受伤的翻新。
“我是曹妮玛。”而直觉认为对方是来问她是谁的阿曹闷闷的说；“你最好快点放了我，虽然院长阿姨不认识什么大官，但是平时来我们院里挑小孩的人其实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来解救我的，到时候你们这里肯定会被曝光！要是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就保证什么也不说！”
老者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曹妮玛？院长？还有挑小孩……这都是谁给你输入的信息？”
“我又不是电脑什么输入信息啊！”阿曹愤怒的大声嚷嚷起来；“这是我的记忆！我是谁我当然都会记得啊！”
老者忽然面露苦笑起来：“四岁都不到的孩子记忆那么好……也许吧……”然后摇了摇头；“你确实叫曹妮玛没错，可是什么院长什么挑孩子……这绝对是错的。”
错你妹！阿曹真的是很想爆粗口，但是院长阿姨说过好女孩不说脏话，所以她忍住了：“什么错，我才没有错！我是孤儿，是院长阿姨捡回福利院养大的，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老者看着阿曹的目光里变得非常的悲悯，然后像是很无奈似地叹了口气：“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然后露出了像是门卫爷爷看着阿曹没有手的手腕时的笑容：“也好，就随你吧。”
“不是我非要的，本来就是这样！”这人脑子怎么搞的啊，怎么说也说不通，阿曹不无觉得头疼的想着。
老者只是微笑，然后招了招手：“来，小妮，楚爷爷带你出去看星星，要吗？”
“我才不要看星星呢！”看星星什么的回家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阿曹吼着；“我要回家！”
老者为难的笑了：“只有这个，楚爷爷还真的是办不到呢……”然后讨好似地看着阿曹；“要不换点别的？小妮要不要吃麦当劳？”
“不要！我要回家！”阿曹坚定不移。
双方这么一去一来的对持着，然后阿曹累得没办法了，老人也想不出别的可以让阿曹，或者是他觉得可以让阿曹感兴趣的了，这才相互罢战不了了之。
但那之后老人时常会来看阿曹。
有时带个泰迪熊来给她，有时是棉布的纯色连衣裙，有时候是可爱的小发夹……
而那段时间里，阿曹依然时不时的被带去手术室里接受被人麻醉然后解剖的恐惧。
阿曹开始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再也没机会回到福利院里去了。
而她不知道的事情，远比她所预想到的要可怕得多。
“今天怎么样？”楚睿，这位北京龙隐军事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年过半百一生都只奉献给国家的军人，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亲人，只有一个他成功进行人类改造基因第一代的唯一幸存成品是他所承认的儿子，而另一个……
戴着眼镜隔着审讯窗观察的唐继明转过了脸看这位老师：“很奇怪，她居然在尝试跟蚂蚁说话。”
楚睿微微的露出笑容：“是吗。”
“今天给她做了霍乱测试，只用了三小时四十七分八秒就能完全抵抗，然后在七小时二十四分五十三秒完全自我修复完好。”
楚睿沉默的看着房间里面容苍悴的小女孩，过了很久，他看向了唐继明：“明天，让她到神经综合治疗室。”
唐继明有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老师！？”
楚睿却已经再转过了头看向房间里：“她毕竟是人。”
“可是她……”
“是人。”这次楚睿加重了声音；“我不会再抛弃她。”年迈的军人微微的喘着气；“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个孩子当时也不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