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许多途径,也详细论述了逃亡的圣殿骑士对共济会的影响(参见约翰·J·罗宾森《在血中诞生》)。
这个争论无疑十分热烈,令人困扰,并且极为专业化,因此我并不想在这里参与其中。我要指出的一点只是,共济会体系的确继承了所罗门圣殿骑士教许多最核心的传统,这种传承最早发生在1307…1314年的英伦三岛,其传播者就是因为当时苏格兰的特殊宽松环境而幸免于教皇迫害的圣殿骑士们。
我已经提到过,苏格兰并不是不迫害圣殿骑士的惟一国家。在葡萄牙,圣殿骑士虽然受到审讯,却被宣布无罪,因此既没有受到拷打,也没有被监禁。当然,葡萄牙国王丹尼斯一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因此无法完全忽视教皇敕令:于是,他对这些指令采取了口头服从的对策,在1312年宣布正式解散圣殿骑士教。然而,仅仅六年以后,圣殿骑士们就以新的名称复活了。那个新名称是〃耶稣基督武士〃,也称作〃基督骑士教〃或者更简单地称作〃基督圣教〃。
这种变相的转变,不仅使葡萄牙的圣殿骑士们逃过了1307年…1314年的宗教审判之火,而且使他们在1318年像凤凰那样从灰烬中复活了。从那以后,他们的生意似乎已经大多恢复到了迫害前的水平。圣殿骑士教在葡萄牙的所有财产和资金,连同所有个人财产,都原封未动地转到了〃基督圣教〃名下。不仅如此,1319年3月14日,这个新生的教派还得到了教皇约翰二十二世的批准和承认(教皇克莱门特五世已死)。
总之,尽管法国及其他几个国家残酷迫害圣殿骑士教,葡萄牙的基督圣教和英国的(尤其是苏格兰的)共济会,却都成了保留和发扬圣殿骑士教传统的工具。这些传统一直被保留到了遥远的未来——或许甚至被保留到了当代。
随着研究的深入,我逐渐弄清了一点:这些以此种方式而永存的传统之一,就是对约柜的追寻。
〃狼一般地战斗,雄狮一般地杀戮……〃
我知道,即使关于〃圣殿骑士教曾在埃塞俄比亚〃的理论是正确的,我也无法证实欧洲1307年的迫害发生后,圣殿骑士在埃塞俄比亚的境遇如何。
实际上,根本不存在有关维德姆·阿拉阿德王朝的历史记载。但据我推测,维德姆·阿拉阿德皇帝向阿维农派出那个使团以后,他可能一直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并且听到了圣殿骑士教被摧毁的消息。现在,这位皇帝确实知道了不再会有圣殿骑士被派来惹他烦恼,于是,他便着手去剪除那些还留在埃塞俄比亚的圣殿骑士,或者把他们驱逐出境,或者把他们消灭干净——而很可能是后者。
这毕竟是一个我认为能说得通的假设。如果我后来没有了解到一个事实,我很可能已经不打算在这个方面做进一步调查了。那个事实就是,以〃基督圣教〃为代表的〃葡萄牙人的牵连〃。
你看,除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例外,已知的埃塞俄比亚早期访问者全是葡萄牙人。不仅如此,葡萄牙人对这个〃祭司王约翰〃统治的国度的兴趣,在圣殿骑士教被摧毁后不到一个世纪就公开表现了出来,并且,基督圣教从一开始就是探访埃塞俄比亚的先锋。
在探访埃塞俄比亚方面,有确凿证据支持的最早、最积极的人物就是〃航海家〃亨利亲王。他是〃基督圣教〃的大师,其传记作者说他〃意志坚定,思维敏锐,出类拔萃……在成就高尚而伟大的事业上无与伦比,雄心勃勃〃。
亨利亲王生于1394年,1415年时曾经积极从事航海活动。他自己说,他的最大抱负就是去〃了解祭司工约翰的国家〃。与他同时代的编年史家和现代的历史学家一致认为,他把自己杰出生涯里的绝大部分时光都用在了实现这个目标上。但是,他的所有业绩依然笼罩着一团神秘莫测、错综复杂的气氛。伦敦大学已故的葡萄牙语言文学及历史教授埃德加·普莱斯塔奇曾经写道:
我们对亨利航海业绩的了解非常有限,这大都由于他当时采取的保密政策,其中包括删除事实,严禁出版历史著作……严禁出版供航海家使用的指南、海图、指导手册以及他们的航海报告。
亨利时代的确实行了严格的保密政策,甚至透露各种航海探险结果的消息都将被判处死罪。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知道:这位亲王非常沉迷于一个想法,即亲自去埃塞俄比亚。为此,他曾做过环绕非洲的航行(当时,穿过地中海、经埃及进入红海的航线虽然要短一些,却被敌对的穆斯林军队封锁着)。
至于这位葡萄牙亲王的真正目的何在,我们只能做一番推测了。学者们普遍认为,作为一名出色的〃十字军骑士〃,他的意图是和那位信仰基督教的埃塞俄比亚皇帝结成反伊斯兰联盟。他也许真是如此。可是,亨利诞生前一个多世纪,所有为基督教王国赢得圣土的宏伟计划已经都被放弃了,因此我很难拒绝一个想法:亨利亲王必定还有其他的动机,还有某种隐秘的目的,而这种目的也许既能说明他采取保密政策的原因,又能说明他迷恋祭司王约翰的理由。
我进一步研究了这位大航海家的生平,越来越感到,这个动机来自于他的身份,即〃基督圣教〃的大师。这个身份使他继承了所罗门圣殿骑士教的所有神秘传统。值得注意的是,亨利亲王一生沉迷于研究数学及宇宙学,研究〃天体运行的过程和星象学〃,他周围时常有一些犹太博士和天文学家,这些人很像沃尔夫拉姆笔下的那个弗莱格塔尼斯,他〃能洞见星座所包含的秘密,并宣布世上有件名叫'圣杯'的东西,他根据星象,毫不费力地叫出了它的这个名字〃。
使我认为这位葡萄牙亲王深受圣殿骑士教传统影响的另一个因素,就是他终身未娶。基督骑士教徒并不像其前身圣殿骑士教徒那样,受独身这条严格戒律的约束。尽管如此,亨利亲王还是像他以前的圣殿骑士教大师一样,〃终生未娶,保持着最大的贞洁,至死一直为童男子。〃
同样,我也不仅想弄清一点:这位杰出的航海家选择在1460年10月13日这个日子立下遗嘱,这是否纯属偶然?因为,这个日期恰好就是法国逮捕圣殿骑士教徒的153周年纪念日(那场大逮捕发生在1307年10月13日)。
亨利在1460年立下遗嘱后不久就去世了。直到20世纪初,记载他生命最后十年的秘密档案才被公开。在这些档案里,人们发现了一则简要注释,上面写着:〃亨利去世前八年,祭司王约翰的大使访问了里斯本〃。
那位大使的使命是什么?亨利亲王和这位埃塞俄比亚人讨论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尽管如此,两年以后,葡萄牙国王阿方索五世授权〃基督圣教〃管辖在埃塞俄比亚的宗教事务,由此可见那次会见绝非偶然。普莱斯塔奇教授承认:〃对葡萄牙国王授予这个特权的动机,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航海家〃亨利亲王1460年去世后,葡萄牙南部的锡尼什海港诞生了一位合适的继承者。这位继承者也是〃基督圣教〃的成员,名叫瓦斯科·达·伽马(Vasco da Gama,约1460…1524,葡萄牙著名航海家——译者注),此人将在1497年开辟从好望角到印度的航线。
值得注意的是,达·伽马做这次著名的航海探险时,随身带了两样东西:一面白色的丝旗,上面绣着基督圣教的红十字;此外,还有写给祭司王约翰的几封荐书。不仅如此,这位葡萄牙船队队长的目的地虽然的确是印度,但他还是用了很多时间去非洲探险。
据说他的船队到达莫桑比克时,他听说祭司王约翰就住在北边很远的内陆,不禁高兴万分。他从同一个知情人那里得知,这位埃塞俄比亚皇帝〃占据着沿岸的许多城市〃。这个说法虽然并不正确,但达·你马后来还是让船队在马林迪、蒙巴萨、布拉瓦(他在那里建造了一座灯塔,至今还在)和摩加迪沙做了停泊。他这么做,部分地是因为他始终渴望见到祭司王约翰。
与此同时,在1487年(达·伽马动身航海前10年),〃基督圣教〃还组织了另外一次去埃塞俄比亚的尝试。那一年,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当时为该教的大师)派他信任的助手毕洛·德·科维汉做了一次充满危险的旅行,经地中海、埃及和红海,到祭司王约翰的宫廷去。
科维汉化装成商人,经过亚历山大和开罗,来到萨瓦金(苏丹东北部临红海的港市——译者注)。1488年,他在萨瓦金登上了一条阿拉伯人的三桅船,去亚丁湾的耶梅尼港。此后,他遇到了种种险阻,大大延误了行程,直到1493年才终于进入了阿比西尼亚。
他一到那里,就马上去了皇宫。他先是受到了欢迎,但后来却被舒舒服服地软禁了起来。至于他遭到软禁的原因,我们只能做出猜测了。不过,据说科维汉是个出名的间谍(他以前曾在西班牙做过特务),因此我很难不做出这样一种推测:〃基督圣教〃可能是派他去搜集约柜下落的情报。他也许由于四处打听那件圣物的消息而引起了怀疑,也许不是如此。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是被拘禁在了埃塞俄比亚,一直到死。
1520年,葡萄牙派往祭司王约翰宫廷的第一个官方使团到达马萨瓦港(埃塞俄比亚北部今厄立特里亚临红海的港市——译者注)时,科维汉还活着。这个使团上岸后,就去见1508年即位的所罗门世系皇帝莱布纳·邓格尔。使团的成员之一,就是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兹神甫。读者可能还记得,正是这位阿尔瓦雷兹听到了当地祭司们讲的那个古老传说,即拉利贝拉的独石教堂是〃白人建造的〃。
现在,我又开始研读阿尔瓦雷兹那部长篇记述的英译本,那部书是他1526年离开埃塞俄比亚以后写的。重新阅读有关拉利贝拉的章节,我惊异地看到了他对圣乔治教堂的描述。他说,在这座宏伟的独石建筑上,刻着〃一个双十字,即一个十字里套着另一个十字,其状就像基督圣教的十字〃。
我已经知道,拉利贝拉的那些教堂当然建于圣殿骑士时代,即远远早于步其后尘的〃基督圣教〃建立的年代。不过,似乎可以做出一个合理的假定:〃基督圣教〃的十字来自于一种图案,那种图案曾对圣殿骑士教很有意义。因此,我了解到这个十字被用在了圣乔治教堂上,便感到很有兴趣了。
毫无疑问,圣乔治教堂是拉利贝拉建造的第一座教堂。我回想自己在1983年参观那里的情景,却不记得曾看到过那位双十字图案。不过,我还是满怀兴趣地查看了我那次参观拍摄的照片。那些照片表明,阿尔瓦雷兹当年对圣乔治教堂的描述是完全正确的,因为照片上有那个双十字。
16世纪30年代中期,当那位葡萄牙大使还在莱布纳·邓格尔的皇宫里时,埃塞俄比亚不久即将遭到穆斯林军队的进攻,这个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当时,穆斯林军队正集结在非洲之角东部的哈拉尔酋长国。这些军队的首领是个能力非凡的可怕军阀,名叫阿赫迈德·伊本·伊卜拉辛·埃尔·哈兹,绰号〃格拉金〃(意思是〃左撇子〃)。
经过几年精心准备,格拉金终于在1528年宣布发动圣战,率领大批索马里军队(在阿拉伯雇佣军和土耳其火枪队的支援下)闯进了这个信仰基督教的高原国家。这场战争并不是速战速决,而成了一场年复一年的持久战,其间毫无缓和。在埃塞俄比亚全国,城镇和村庄被烧毁,教堂被破坏,无价的珍宝被掠夺,成千上万的人被杀戮。
对待那些葡萄牙人,莱布纳·邓格尔一直多少有几分冷淡。葡萄牙使团在埃塞俄比亚的六年间(1520…152年),他经常强调自己能自力更生,说尽管面临穆斯林军队的威胁(到1526年,这种威胁已经十分昭然),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和外国势力结盟。我认为,他这种奇怪的漠然态度大概是出于对这些欧洲来访者真正动机的担心,尤其是对约柜安全的担心。
然而,无论这位皇帝害怕的是什么,他还是逐渐地领悟了一点:格拉金的威胁比那些白人要大得多。格拉金不仅威胁着约柜的安全,而且威胁着埃塞俄比亚基督教的存在。
1535年,穆斯林军队攻占了阿克苏姆城,把古代最神圣的的锡安山圣玛利教堂夷为平地(在本章后面我将讲到:祭司们已经把约柜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以保平安)。也是在1535年,并且并非出于巧合,莱布纳·邓格尔终于克服了对和外国结盟的反感,派了一位使臣去见葡萄牙国王,向他请求紧急军事援助。
这一时期,埃塞俄比亚和欧洲之间的交通已经变得十分困难了,因为土耳其人控制了非洲之角的大部分沿岸地区,也占领了红海的许多港口。这位皇帝的求救特使用了很长时间才到达葡萄牙。
结果,直到1541年,一个由450名葡萄牙人组成的火枪营才在马萨瓦登陆,去援助阿比西尼亚军队。那时,阿比西尼亚的军队已经完全被击溃了,几乎不复存在。莱布纳·邓格尔皇帝经过几年的战争,已经死于衰竭,其王位由他儿子克劳迪乌斯继承,当时才十几岁。
葡萄牙人的部队装备着火枪、短枪和几门重炮,因此,人们的大部分希望就维系在了他们的干预上。埃塞俄比亚1541年的皇家年表上说到葡萄牙人满怀信心地从海岸向高原地区进军时,赞扬他们〃勇猛无畏,像狼一般渴望战斗,像雄狮一般渴望杀戮〃。
对这支葡萄牙部队的素质,这个赞誉也毫不过分——他们人数虽少,作战却十分英勇,并取得了一些决定性的胜利。后来,英国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只用了九个英文单词就概括了他们取得的成就:〃EthioPia was saved by four hundred and fifty PortugUese(450个葡萄牙人拯救了埃塞俄比亚)。〃
我认为有一点特别值得一提:这支救援部队的司令官不是别人,而正是著名的瓦斯科·达·伽马的儿子——堂·克利斯托弗·达·伽马。像父亲一样,堂·克利斯托弗也是〃基督圣教〃成员。詹姆斯·布鲁斯对这个年轻冒险家的性格分外感兴趣,对他做了以下的描述:
他的勇敢几乎发展成了一种缺点。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