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西门庆,还有老谢头都是欢呼起来。
“老胡,你必须马上潜出城去,去找到主公,告诉他,千万不要公开出现在洛阳城前。”谢科神色凝重地道。
“这是为什么?”胡东奇怪地问道。
“洛阳仿制出了神威大炮,并且已经制出了二十门,他们准备在主公督军之时,瞄准主公所在地进行齐射,他们想一举杀死主公,促成定州内乱!”
屋内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狗娘养的尚海波,还真是阴毒啊!”神威大炮射程远达四里,在不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武器之下,李清贸然出现在射程之内,的确是危险之极。
“我马上去!”胡东道。
“让西门庆和你一块去!”谢科道:“一路之上小心些,现在城里防范极严!”
胡东咧嘴一笑,“他防范再严,还能防得住我这样在洛阳城中呆久了的地鼠,照样来去自如!”
李清的行辕扎在丰台,这里离洛阳城五十余里。一万多名精锐士卒将李清的行辕守得水泄不通,为了防止洛阳方面狗急跳墙,这里的警备极其森严,里三层外三层地防卫,便连一只苍蝇也难得飞进来。
今天丰台大营热闹异常,五个方面军的主帅副将齐聚丰台,这是进攻前的最后一次军议了,从明天,也就是九月一日起,对洛阳的强攻便将开始。
在李清的背后,是一副巨大的洛阳地图,由于定州监察院的谢科拿到了整个洛阳的布防图,现在这副地图上,洛阳军队的驻防是一清二楚,被用红色一一标注了出来,而在洛阳外围,四个黑色的巨大箭头从四个方面指向洛阳城。
“洛阳的布防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疏露之处,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李清指着地图,道:“这种防守格局相信我们中的大部分将领都不陌生,他几乎便是我们当初在抚远城时抵抗蛮族军队入侵时的翻版,只不过扩大了数倍而已。尚海波将我们当初的防守策略照搬了过来,当初我们以万余将士挡信了蛮族的入侵,现在尚海波也指望着能以他来抵挡住我们的雷霆一击。”
杨一刀笑着道:“时也势也,此时的洛阳与当初的抚远可大不相同,当初我们镇守抚远之时,知道只要挺过最初的难关,身后的援军便会滚滚而来,聚歼敌人于城下,但现在洛阳可是外无援军,内里粮草只怕也是不济了,即便照抄了我们的防守策略,又怎么可能有我们当时的士气?更何况,我们的攻城器械,攻城方法,又岂是当年的蛮族可比?他这只是椽木求鱼而已。”
李清点头道:“一刀所说不错,不过洛阳城高险峻,乃是中原第一雄城,光是城高便有三十余米,的确是难打之极,便是我们以神威大炮轰击,面对着这样的大城,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开缺口,而这也是洛阳唯一的倚仗。”
李清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洛阳现在以向平这守城总指挥,以郭奉先和占得功为大将,总兵力约三十万人,而我们,围城兵力总计五十万人,在兵力上并不占什么上风,所谓围城之战,十倍而攻之,我们现在几乎是一比一,所以各位将领们不要大意,为山九仞,可不能功亏一篑。在历史上,这样面临绝境,最后咸鱼翻身,反而将围城者打得狼狈不堪的例子数不胜数。”
“是,谨遵主公教诲!”帐内众将一齐应道。
“从明天开始,我们主攻东城方向,由天雷营,海陵营,锐健营和猛虎营轮换主攻,翼州营,旋风营,常胜营三营骑兵策应,先将洛阳东城外面的阵防拔掉,逼近他们的本城。”李清每念到一个营名,各营的主将便大声地应一声,个个都是脸露喜色,能在这样的战役之中担当主攻,本身就说明了他们在主公心目之中的地位。
“其它各个方向上虽然不是主攻,但你们都要密切关注整个战役的进展,洛阳外围的城防是连通的,他们可以随时从其它几个方向上调集援兵支援东面,所以,另外三面的佯攻牵制要准备随时由佯攻变为主攻,一旦发现他们的兵力大幅调动支援东面,那么你们那边便要抓住战机,将面前的阵地一鼓拿下。”
“是!”
“先将敌人迫进城去!”李清作了一个手势,“然后在翁中捉鳖。”
众将都是大笑起来。
“各位,大体方略已经制定,接下来战场上的具体指挥,战术变化就由你们自己拿注意了,先打哪里,我已经定了,怎么打,那便是你们的事情!马踏中原,鼎定天下,就在此一役了,诸将各勉!”
“马踏天下,鼎定中原,定州军,万胜!”帐内的大将军一齐挥臂高呼。
“报!”帐外,一名参将大步走进帐中,向正中间的李清行了一礼,“禀报主公,巡逻士兵抓住了两个人,他们自称是定州监察院布署在洛阳的谍探,有紧急军情向主公禀报!”
“监察院谍探?带进来!”
胡东与西门庆被五花大绑地拖了进来,看到胡东,李清不由笑了,这家伙他是认得的。
“松绑松绑,胡东,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定州协助清风院长的么,什么时候又回到洛阳了?”李清道。“这个是你的部下?”
几名士兵赶紧替胡东与西门庆松开绳子,胡东活动了一下手腕,向李清行了一礼,“末将胡东,见过主公,回主公的话,清风院长自岷州返回定州之后,便遣我回洛阳协助大军攻城,我已潜回洛阳一月有余了,几天前,我们刚刚袭击了他们的洛阳仓,烧毁了他们上百万石粮食!”
“好,好!”李清点点头,“那一把大火烧得好,我听到前线的将士们禀报过了,只是不晓得是你们动的手。”
“他叫西门庆,是我在洛阳行动队的副手,当初行刺袁方的时候,便是他主攻。”
骤然听到西门庆的名字,李清一愕,紧接着险些失笑,但听到对方竟然是主攻袁方的家伙,不由又是大为动容,袁方的武功可是世所罕及,此人能行刺袁方,还能活着回来,那功夫倒是极佳的了。
“西门庆,好身手,我记得你的名字了。”李清道。
西门庆激动不已,嘴唇哆嗦着说话都有些不连惯了。
“主公,我们此次出城,是有重大军情向您禀报!”胡东道。
“我们正好刚刚完成了军事部署,你且说说你们的情报,看看与我们的布署有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李清道。
胡东道:“主公还记得谢科么?”
李清想了想,“谢科,嗯,清风提过这个名字,是监察院埋在洛阳的钉子吧,这些个城防图也是他弄出来的吧,他怎么啦?”
“谢科现在是洛阳的工部侍郎!”胡东道。
“霍,官做得不小啊呀”李清道,“他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劝降了占得功!”胡东道。
“什么?”李清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由不得李清不激动,占得功可是掌着实权的洛阳将军,是洛阳军方现在名符其实的军方三巨头之一。
“谢科劝降了占得功,占得功同意投降了,在我军大举攻城的时候,他会献城予主公!”胡东道。
帐内登时又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
第九百九十三章:定州兵,前进!(2)
第九百九十三章:定州兵,前进!(2)
敌方重要将领占得功和投降,基本已代表着定州军不必要再付出多大的损失便可以夺下险峻难攻的洛阳城,本来已经打算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帐内各位大将如何不激动?这可是成千上万条性命啊!
“占得功现在手里有多少军力?他能实际控制的有多少?”李清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问道。
“占得功现在手下有大约八万军力,他能绝对控制忠于他的约有半数,其它的四万人都是在近期从御林军和新召军队中分配给他的,还不能保证他们能在这次的起义中能跟着占得功一起反正,所以,占得功会将这四万兵力逐步调配到城外的防御阵地,让他们在我们的进攻中逐渐消耗掉,当我们逼近洛阳本城的时候,他手上便只剩下绝对忠于他的士兵了,那时候开城投降,易如反掌。”胡东道。
“好!”李清一拍巴掌,“看来我们的布署的确要改变了。胡东,谢科能保证这个占得功是真心投降么?”
胡东点点头,道:“能,为了向我们表达他的诚意,占得功同意我们在他的家眷身边安插了一批人手,假如他敢反水,那第一时间,我们便可以灭了他一家老小!”胡东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李清看向吕大临,陈泽岳等人,“先前布置的准备进攻东门的部队暂停,郭全!”
“末将在!”郭全霍地站了起来。
“由你凤离师,加上魏鑫的暴熊营,辅之以吕大兵的红部骑兵,对占得功所掌控的南门城外阵地展开进攻,尽快地扫清南门外线防御!”
“遵命!”先前只捞到佯攻任务的三名将军大喜过望,腾地跳起来,大声应命,看向胡东的眼神那才叫一个亲切。
而熊德海,姜黑牛,钱多的眼神可就要多懊恼有多懊恼了,眨眼之间,老母鸡变鸭,到嘴的肥肉又飞了,这下轮到他们佯攻了。
“钱多?”李清的目光扫了一眼角落里不停磨着牙齿,凶恨的眼光在胡东身上扫来扫去的钱多。
“末将在!”正琢磨着等会出帐是不是打胡东一闷棍的钱多一个激凌,啪地跳了起来,站得笔直。
“你猛虎营悄悄机动到凤离师之后,南门外的战斗也不会轻松,郭全与魏鑫他们要面对数万敌军,打下外围阵地之后,自身损失也不会小,这个时候一旦占得功献城,你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去,控制南门,并掩护我军大部队突出城中。”
“遵命!”钱多顿时喜笑颜开,刚刚准备打胡东闷棍的想法立马就变成了军议之后要拉这个可爱的家伙去好好地喝几杯以表感谢。
“常胜营,旋风营,翼州营,你们在猛虎营控制信南门之后,立即扑进城去,不必管城墙上的战斗,只管向前挺进,挺进!将洛阳城给我分割开来。”
“是!”
清晨,薄薄的雾蔼尚未散尽,远处已是响起惊天动地的战鼓之声,嘹亮的军号吹响,一队队的骑兵从远处扑来,奔向洛阳城,在他们的身后,整整齐齐的步兵方阵喊着口号,和着鼓点的军号声,踩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方压来,而在他们身后,是数不清的车仗。
一面面旌旗在风中呼啦啦地展开,定州军对洛阳的进攻正式开始了。
站在洛阳城头,只能依稀地看见进攻的队伍,占得功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对身边的传令兵道:“定州兵开始进攻了,给城外的各部下达命令,死守战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不得后退,后退者斩!”
“遵命!”
“给向候爷送信,我部已经准备好迎接敌人的进攻了,请向候爷传告首辅和皇上,我部决意与洛阳城共存亡,绝不后退半步。”
“是!”
定州兵前进到离防御阵地约二里之时,军号之声骤变,骑兵突地加速,在离防御阵地数百米外的地方高速掠过,每一队骑兵掠过,都是一蓬箭雨飞出,而阵地之上也毫不示弱,羽箭,八牛弩等雨点般地飞向高速掠过的骑兵。
不时有骑兵坠下马来,也不时有洛阳兵沉重地倒下,定州先以骑兵对敌军进行压制,是为了防制在己方步兵列阵,安装远程打击军械时,防线之中的敌军出阵地突袭,而防线之中的洛阳将领其实也正是打着这个注意,一个营的骑兵整装待命,作的就是趁敌军步兵列阵之时进行反制冲阵,但看到定州骑兵一队队的高速冲过,前线将领立时打消了这个注意,对方在步兵阵地之前进行压制的骑兵多达万人,自己这几千骑兵,一旦出去与声名在外的定州铁骑野战,那是送死。
双方这一轮对射,占便宜的却是洛阳兵,他们毕竟有防线可以倚托,而定州红部骑兵虽然精锐,马速奇怪,但奈何对方箭如雨下,其中还夹杂着八牛弩,盏茶功夫下来,竟是损失了百余骑。
但是随着红部骑兵骚扰完毕,退到步兵两翼的时候,洛阳兵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一列列的兵步已是排成了典型的三角锥形进攻阵形,数里的前沿阵地之上,这样的三角锥进攻阵形多达近二十个,而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就是在短短的一盏茶功夫之内,这些步兵的身后,已是树起了如林一般的远程投石机,数量不下数百台。
定州军的战鼓声停了下来,军号也安静了下来,战场之上,瞬息之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极其安静的场面,似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见。
一名定州骑兵跃马出阵,手里执着定州军旗,沿着二十个三角锥理攻阵形的前沿掠过,手中军旗招展,他声嘶力竭地吼叫道:“定州军,前进!”
“定州军,前进!”
而回应他的是,是数万定州军士兵异口同声地呼喊!
“定州军,万胜!”
“定州军,万胜!”
咚!
一声战鼓响起。
步兵们向前齐齐踏出一步,呐喊一声。
咚咚!
又是两声战鼓!
步兵们开始向前挺进。
咚咚咚咚!战鼓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定州步兵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开始加快前进的速度,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的数百台投石机几乎在同一时间,高高的投臂扬起,空中便变得黑暗起来,石弹越过小跑前进的定州兵,落向防御阵地。
“隐蔽!”一名洛阳军官大喊道,一矮身已是钻到壕沟之中的藏兵洞中。
轰隆隆的一声声巨响,一个个重达十数斤的石炮从天而落,重重地落在地上,有的卟的钻进了较为松软的土地之中,有的砸在比较硬实的地面之上,又高高地弹起,再一次落下。
一面面胸墙在石炮的打击之下颤抖着,摇晃着,最后不情愿地倒将下来,一枚枚石炮落在棱保的外墙之上,砸得整个棱堡都在抖动着。
石炮似乎无究无尽,不停地从空中落下,一些壕沟尽然被这些石弹硬生生地填平,倒下的胸墙砖石泥土又浇在上面,这些地方,藏在其中的士兵已是没有生还之理了。
“投石机,还击!”洛阳最前线的指官军大声下令,相对于对面一次性在数里的战场上投入了数百台投石机,他们的还击显得很是无力,廖廖几十台投石机的打击密度与对面铺天盖地的饱和轰炸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陶兴抱着长矛,瑟缩地将身子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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