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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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 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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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嘿嘿一阵阴笑,“陈大将军,清风院长和这个张爱民这一招阴险啊,明明年前就拿下眠州了硬生生地拖着瞒着,等着屈勇杰这个大傻瓜一头撞上来,哇呀呀,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来啊,儿郎们,哇呀呀……”钱多手舞足蹈,嘴里翻着戏词,一句拿我兵器来还没有出口便又被乐不平给摁住。

“钱将军,别唱了屈勇杰一进眠州,张爱民就会宣布易帜,并且重兵布防在关城一带,屈勇杰肯定会半道转向,奔向定军山,我们他妈的这回又要打阻击,咱们好好地筹谋一番,将阵地再加固一遍,这一回可不是廖斌那个骨头架架,而是屈勇杰那家伙,肯定难对付多了。”

廖斌这个倒霉蛋被李清下令凌迟处死,是以乐不平称呼他为骨头架架。

钱多斜了乐不平一眼,嗬嗬大笑起来,“山人自有妙计,老乐你坐等好戏吧!”

看着钱多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乐不平急得跳脚,脸都白了,看到乐不平是真急了,钱多这才正色道:“老乐,你不懂,这一回里面的关窍大着啦,咱们这里啊,我估计打不了大仗,再说了,即便屈勇杰真的一头撞过来,咱们这里可是有十门神威大炮的,轰他娘的。哈哈哈,你还别说,我还真盼望那屈勇杰是个一根筋的家伙,瞄准了这儿猛打,那咱可就又要立夫功了,猛虎营,嗯,这个营名还不够威风,等我抓住了屈勇杰,便求主公在咱的营旗之上那个老虎身上描两个翅膀出来,是不是更威风?”

“长了两个翅膀的老虎?”乐不平成功地被钱多带到了沟里,脑子里顿时开始遐思营旗之上长上了翅膀的老虎,嗯,的确要比现在威风得多。

乐不平瞄着插在一边的营旗开始莫名的激动,钱多却有些蔫了,“只可惜,屈勇杰不一定会撞到我们这里来,如果他真像陈大将军所说的那般厉害,也是,能混到洛阳知天下兵事的夫将军,又怎么会是一个傻瓜蛋?”

乐不平听着钱多这话里似乎有话,不由有些迷糊,“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钱多拍拍乐不平的肩膀,“佛云不可说,不可说啊,老乐啊,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意会,不能言传啊,你便等着瞧吧。哦,对了,洛阳兵即便要到我们这里来,总也还得好几天的时间,我现在还得去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咱们两人可是有明确的分工的,我,老钱,钱将军,只管指挥打仗,至于这修整工事,加强防御什么的,那就是你这个副将的事情了,你看着办吧,别为这些事来扰我的清梦。”

丢给乐不平这句话,钱多一个翻身,又回到了吊床之上。

乐不平呆了片刻,狠狠地一跺脚,气愤愤地跑开了。

看着乐不平消失,先前额头之上被钱头一个松果弹起一个大包的那个卫兵又腆着脸凑了过来,“钱将军,唱完了十八摸,这一回再唱个什么小调?”

钱多嘿嘿一笑,“唱,唱什么呢,对了,我又有了!”他清了清嗓子,于是树林之中,钱多那个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

情人爱我的脚儿瘦,

我爱情人典雅风流。

初相交就把奴家温存逆……

象牙床上,

罗帏悬挂钩,

哎哟咱二人,

今夜晚上早成就。

舌尖嘟着口,

哎哟情人莫要丢,

浑身上酥麻。

顾不得害羞,

哎哟是咱的不由人的身子往上凑。

凑上前,

奴的身子够了心不够。

随着一句颇具钱多特色的咿咿呀结尾,树林之中顿时爆起一阵哄笑声,一群士兵笑得前仰后合,听着远处传来的哄笑声,乐不平摇摇头,自顾自地去忙了。

关城,眠州军主力布防在这里近五十里的战线之上,准备堵截屈勇杰准备退回洛阳的大军。

“大哥,马上就是宣布易帜了!”张爱珍看着脸上古井不波的张爱民,道:“向平败亡,我们这里一易帜,屈勇杰便也要完了,大楚真得是要就经终结了!”

“嗯!”张爱民似乎心不在焉。

“幸亏我们决心下得早啊,否则,等到向平被歼之后,我们再投靠过去,可就不值现在这个价钱了!”张爱珍笑道:“至少现在,大哥还是保留了眠州知州一职,手中还有军队在手,我们张氏依旧会挺立不倒。”

张爱民看了一眼张爱珍,“我让你将家小都送到定州去,你办得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出发了!”张爱珍道:“在我们出发来关城的时候,他们就去了,夫哥,您这是要送人质去定州吗,有这个必要么?现在谁都知道大楚要完蛋了,而定州李清如日中天,谁还会有其它什么心思?”

张爱民沉思片刻,缓缓地道:“等打完这一仗,我便会上书摄政王李清,请求辞去眠州知州一职,告老还乡,我去定州定居,而眠州知州一职我会请求转封于你!“

张爱珍一惊,“大哥,您正当壮年,龙精虎猛,这是什么道理?”

张爱民嘴角牵扯,苦笑了一下,指着关城附近的防线,“看到了没有,这前后的布置有什么关窍没有?”

“陈泽岳大将军的布置天衣无缝,梯次防守,屈勇杰插翅难逃,再说了,屈勇杰一旦知道我们易帜,还有定军山那里可以选择,定州军的主力便隐藏在那边,屈勇杰多半会走那一条道。”张爱珍道。

张爱民嘿嘿一笑,“你错了,屈勇杰一定会走我们这条道。”

“这是为什么?”张爱珍惊道,“定军山那边更容易他们撤退。”

“如果我是屈勇杰,一边是定州军的堵截,一边是我们眠州军,你说我会选那里,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从眠州军这边突破!”张爱民苦涩地道:“因为我们的战斗力肯定是比不上定州军的,而且爱珍,我敢断言,像王谈的常胜营主力骑兵,并没有去定军山那边,而是隐藏在我们身后的某个地方,如果我们一旦被突破,他们就会杀出来,将屈勇杰钉死在这里!”

张爱珍脸上露出一丝惊恐,“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张爱民笑道:“我们投靠定州,不需要交投名状的么?我们现在手中还有近十万兵力,你以为定州会放心我们手中拥有这么多兵力,那么借屈勇杰的兵马消耗我们的力量,名正言顺,这是陈泽岳光明正大地在耍阳谋,我即便知道,也不得不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

“大哥?”

张爱民摇摇头,道:“所以此仗过后,我便告老还乡,到定州去,想必看在我如此知情识趣的份上,李清总不吝于一个爵位于我。而这也是保全我张氏一脉的良方,至于你,李清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便放心地做你的眠州知州。”

“而且这一仗,我们一定要打出眠州兵的名气来,最好不动用陈泽岳准备的支援部队,便将屈勇杰挡住。”

“那,这不是要将我们最后一点儿家底拼光么?”

“没有什么家底儿了!、,张爱民笑道:“我们现在要保的是我们张家以后数十年上百年的荣华富贵,像军队这种家底,现在拼得越狠,死得越多,剩得人越少,我们张家以后便越安稳,你明白了么?”

第九百七十九章:平州的最后一战(上)

第九百七十九章:平州的最后一战(上)

岷州易帜,张爱民宣布投降定州,在本已半只脚踏入悬崖的大楚的身后狠狠地又推了一把,千疮百孔的洛阳政权背后挨了这血淋淋的一刀之后,已是奄奄一息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爱民砰砰地在棺材之上又狠狠地钉了几颗钉子。

屈勇杰两眼血红,盯着面前的地图,关城一带,张爱民重兵布防,切断了自己撤回洛阳的通道,而在身后,周同所率领的五万阻击兵力不可能挡得住吕大临与田丰多久,自己与麾下十五万大军竟然已是身陷绝境了。

“大将军,走定军山!”副将马协友盯着地图,“张爱民重兵布防在关城一带,定军山应当有空隙,我们只要加快速度,抢夺定军山之后,便能通过那里撤退。”

屈勇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地图,“张爱民是什么时候投降定州的,陈泽岳既然将张爱民的岷州兵都摆在关城,对于定军山岂会没有想到,岂会没有军队驻防?那里一定驻扎着定州军的精锐力量,以定军山的险要,只要对手事先抢占了有利地形,构筑了稳固阵地,我们很难打过去,更何况,现在我们士气低迷?而定州军士气正旺?”

“那我们怎么办?就只有这两条通道,要么打关城,要么走定军山!”马协友咬着嘴唇,“关城那边,张爱民可是驻扎了近十万人。”

屈勇杰抬起头来,“走关城!张爱民虽然人马不少,但现在他刚刚投降定州,士气能有多高?想必部下也是人心惶惶,比我们也强不了多少。协友,主力走关城,但定军山那边也须派一支偏师过去,如果有机会或者对手忽视了这个地方,那么这支偏师便立即抢占定州军,大军也会立即转向往定军山方向。”

“末将去定军山!”马协友道:“不管那里有没有敌军驻扎,末将一定要将定军山抢下来。”

“尽力而为吧!”屈勇杰叹道:“局势已经崩坏至此,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平州城,在屈勇杰率主力撤离之后,吕大临与田丰旋即发起猛攻,不到十天功夫,整个平州,除了郡城还握在周同手里之外,其余地方均告陷落,吕田两部从两个方向上进逼平州城,而在四月十五日,在关兴龙率整编过后的原过山风东方集团军进逼平州城,周同所部被彻底围死。

整整一天的激战之后,平州城上城下,死尸遍地,周同所部抵抗之激烈,让吕田二人都有些诧异,攻城损失之大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城上敌人竟是作了必死之心在进行最后的顽抗。

周同拄刀立于城楼之上,身上血迹斑斑,现在,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大将军再作什么统筹安排了,平州是大城,仅剩下的两万人马都上了城墙,什么时候对手攻上来,那就基本可以确定要破城了,他手里已经没有了预备队。

仅剩下的这两万人是他的核心部队,清一色的秦州子弟兵,数年之前被迫撤退,离开了家乡,几个月前,就在他们欣喜万公终于又回到了故乡之际,立足未稳,却又被打了回来,而且这一次却是愈退愈远,如今秦州已远在千里之外了。

“周将军,今天水师陆战队的旗帜进了对方的大营!”一名副将走了过来。

“云池港也终于被打破了么?”周同叹了一口气,自从被围困于平州城之后,与外面的消息便彻底断绝了,既然定州水师陆战队出现在了城下,那自然是云池港也不复存在了。

“对方的神威大炮也来了!”周同苦笑,“破城就在明日!”

“大将军,末将想行险一击!”

周同侧脸看着他,“你想出城偷袭对手?定州兵在这个方面一向防范甚严,吕大临,田丰,关兴龙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不会给我们留出这样的漏洞的。”

“不是!”副将摇摇头,“对方的神威大炮来了,明天一旦让他们用炮攻城,我们就再也守不住了,我想趁夜下去潜伏,明天开战之际,突然暴起袭击他们的炮兵阵地,造成他们的混乱,而周大将军你趁机大开城门,集中所有兵力突围,说不定还有突出去找屈大将军的机会。”

“你怎么潜伏?”周同心一动。

副将指着城下累累伏尸,“这些尸体便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将军,给我二千人,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明天大炮一响,我们就再也没有哪怕一丁点机会!”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一点生存的机会也没有了?”周同道。

“困守城中,照样也没有一点机会!”副将笑道:“如果能以两千人换取主力的突围,那也值了!”

平州城下,吕大临大帐之中,一片轻松的气氛,田丰,关兴龙以及各部主要将领齐聚于此,大帐之内,可谓将星云集,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赫赫有名,较之洛阳江河日下,著名将领一个接着一个的殒落,定州蒸蒸日上的气势尽显无遗。

红部骑兵主将吕大兵,凤离师指挥郭全,飞翎营指军布扬古,翼州营指挥李锋,海陵营指挥熊德海,锐健营指挥姜黑牛,暴熊营指军魏鑫,水师陆战队指挥郑之强,以及常立青,熊继海,李善斌,何平,梁翼,周叔闻等,众人谈笑风生,整个平州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只等最后发起总攻,拿下平州城,然后挥师直进,追着屈勇杰的屁股打过去。

“此战过后,洛阳将再无余力与我们进行大规模的会战,只能死守洛阳周边地区,可谓是力穷日弊,亡国无日了!”吕大临笑道:“明日一战,诸位同仁还得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地拿下平州城。屈勇杰想从岷州撤退,不想岷州已归顺我方,这是洛阳最后一点机动兵力了,我们可得快一点,否则让陈泽岳在岷州吃光了屈勇杰,我们可就连汤也没得喝了!”

田丰笑看郑之强:“郑将军,明天首战还得看你们水师的炮兵了。”

郑之强站了起来,“田将军放心,神威大炮今夜便会进入阵地,明天攻城伊始,大家便会看到神威大炮的威力了!”

“平州城城高且厚,神威大炮一时之间也难以炸塌城墙,更多的是起到压制城上守军的作用,攻城还得靠步兵!那位将军明天打头阵?”吕大临问道。

“末将愿往!”熊德海,魏鑫,姜黑牛,郭全等忽拉一下全站了起来,瞪着眼睛,互不相让。

“我魏某人年纪最大,便当仁不让了!”魏鑫抚着山羊胡子,得意洋洋地道。“如果说野战,魏某人不也与诸位比肩,但要说起守城攻城,这其中的技巧魏某人可是比诸位要强多了。”

熊德海哧的一声响,“老魏,你是出了名的乌龟流大师,论起防守那你是一把老手,但眼下我们可是进攻,说起进攻,谁有我海陵营强,当年九刀锋天险之地,亦被我海陵营拿下,区区平州城,不在话下。你还是歇歇吧!都一把老骨头了,可别累散了。”

“这是什么屁话!”魏鑫气得胡子翘得老高,“熊德海,别看你牛高马大,可敢跟我老魏单挑?”

姜黑牛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我说二位争个什么呢,这打前锋的位置肯定是我的,想我锐键营成名之时,二位的海陵营和暴熊营都还无影无踪呢,说起老资格来,那谁有我强?自然是我,老郭,老郭,你闭嘴吧,虽说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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