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却,再也不能失败,败则意味着我们将失去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子民将沧为对方的奴隶,我们的财产将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将军们,你们有战胜敌人的勇气吗?”
“打败他们,杀光他们”群情激昂地吼叫声充斥着营帐。
“很好”虎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是战无不胜的狼奔,自狼奔成军以来,我们还没有失败过,虽然前期我们曾战略性撤退,但乌颜巴托,将是我们最后的阵地,在这里,我们将击败定州军。虽然我们在后勤上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但定州军劳师远征,深入草原数百里,补给线长达数百里,他们比我们更加难过,所以,坚持到底,胜利就将属于我们。”
“各将听令”虎赫大声喝道。
轰地一声,数十名将领齐唰唰地站了起来。
一天的大雪,一夜的寒风,又一个白天到来的时候,原本枯黄的草地全都披上了素装,放眼望去,皑皑的白雪中,除了那些尚在空中飞扬的各色旗帜,再无其它颜色。
上百匹战马从营中冲了出来,纵马驰骋在被白雪覆盖的草原上,冻得坚硬的积雪被马蹄踩上,发出喀喀的声音,成片的崩碎,但却成功地支撑着战马和马上全副武装的骑士,远远地奔出数里,百来匹战马绕了一个大圈,又向着大营奔了回来。隔着老远,便看见他们欢呼雀跃地大喊道:“行了,完全冻实了,大军通过毫无问题。可以**那些蛮子了。”
听到他们的呼喊,整个大营里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在这冰天雪地里窝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仗了。
号角声在大营里悠扬的响起,各个营盘里,顶盔带甲的将军们带着卫兵,冲向中军所在,而营里的士兵则在基层军官的带领下,开始作战前的最后准备。帐蓬被放倒收起,这里将不再是他们扎营所在,他们的下一站将直接推进到蛮族的大营前。
小心地带上头罩,再穿好盔甲,戴上手套,枪杆刀把上缠好了布条,握在手中,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弓弩兵们检查着经弦是否完好,虽然定州兵们手中的弓弩用得都是清一色的钢丝弦,但小心无大错,要是在战前发现出了问题,那可是悔之晚矣。
辎重营的士兵们接下来将最为艰苦,庞大的投石机,弩车,蝎子炮将在雪地之中推进数十里地,在这样的天气和地形之下,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即将开启。
一天之后,定州兵推进到了蛮族大营十里之外,森严的军阵之后,士兵们正飞快地立营,木桩在一声声吆喝声中被锤进地面,随即栅栏被竖起,拒马,鹿角,一层层地堆放到营外,高大的刁斗在一群士兵的呼喝声中竖了起来,一名士兵手脚麻利地攀爬上去,很快,一连串的旗语便从刁斗上发出。向左右各营发出指令。
吕大临中军,左翼王启年的启年师,右翼常胜营,选锋营。
虎赫率领着狼奔立于辕门之前,看着远处那虽然显得很小,但却格外清晰的定州军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不到一个时辰,一座标准的军营便出现在原先的那一片白雪皑皑的空地上,定州兵之训练有素,让他分外心惊。虽然现在的定州兵比起数年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每一次与他们照面,都能让虎赫有不同的感受。
眼前的定州军分明就是一架杀戳机器。
“豪格,出击”虎赫厉声下令,定州军大模大样地在阵前立营,挑衅的不仅是虎赫的尊严,更是整个草原的尊严,如果不予以还击,则士兵必将受创。
豪格狞然一笑,大声道:“得令”一提手中的大刀,奔向自己的军队,旋即,数千骑兵呼啸而出,地上的积雪瞬间被纷飞的马蹄踩得四散分扬,阵阵白色的雾气包裹住冲锋的马队。
战鼓声隆隆响起,豪格冲击的正面,王启年哈哈大笑,“好,老子好运气,这小王八冲着我们来了,天雷营,出击”
天雷营是启年师的王牌部队,被称为定州军中步卒第一,以步破骑,正是这支军队的拿手好戏。听到命令,天雷营现任营官,参将韩冬霍地举起手中长矛,尖厉的哨声随即在天雷营中此起彼伏,一列列整齐的队伍从定州军左翼排众而出,大踏步迎上对面奔涌而来的蛮族铁骑。
长达百人的横队在行进中不断地变幻队形,当与豪格的铁骑尚有千米的距离时,天雷营数千士兵的大阵已变成了十数个方阵,方阵之间错落有致,形成一个个相互照应的三角形。
“滞”韩冬狂吼。
令旗招展,利箭上弦,弩机张开,瞬间空中便布满箭雨,几乎在同时,豪格的骑兵们也在马上弯弓搭箭,双方在百步开外展开了对射。
“阻”韩冬再次下令。
一品弓高高扬起,长箭射向敌骑的中部,企图将延绵不绝的敌骑隔断。而豪格也在瞬间便阵,长龙般的骑兵队伍陡然之间便像炸了锅一般,四散而开,一时之间,视野之中似乎都是狼奔骑兵,而紧紧聚在一起的天雷营士兵倒像是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
“迎”韩冬长矛前指,凝立不动的步卒同时发出一声整齐的杀声,迈开步伐,向前推进。
“姜兄弟”定州军左翼,王启年笑顾姜奎,“等一会儿你出动旋风营,侧击豪格那龟儿子。”
姜奎笑道:“我倒是想,但只怕还等不到我出击,虎赫便要收兵了。”
说话间,豪格的部队已与天雷营开始了正面接触,顺着方阵之间的缝隙,骑兵蜂涌而入,外围却又不停地绕着方阵奔射,试图打开缺口,然后击破方阵。
天雷营方阵之中,矛兵紧握长枪,不停要地长官的命令下整齐的刺出,在他们身后,弓手和弩手不停地向外射击,刀盾兵则游走不定,专注于偶尔破阵而入的对方单兵,一般能在这种情况下破阵而入的蛮兵都是个人武力非常骁勇之辈,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刀盾兵们便会一涌而上,乱刀齐下。
韩冬睁大眼睛,不停地调整队形,试图将狼奔骑卒卷入天雷一个个的小方阵之中,但很显然,狼奔对于天雷营的战术研究得很透,豪格也甚是滑溜,大部队总是绕着天雷营不停地奔射,偶尔派出一小股骑兵试图撕破方阵,双方激战小半个时辰,都是对对方无可奈何。韩冬找不到机会将敌骑卷进步卒方阵以迫使他们降下速度,而豪格对于面前刺猥般的天雷营也是无计可施,双方更多的还是靠弓弩对射。
狼奔射得准,但天雷营却射得快,射得密,双方也是呈胶着之状。
姜奎一提马缰,道:“我去逼逼这龟儿子”
旋风营发一声喊,在姜奎的带领下,风一般地掠向战场,距离双方交战之地还有着一段距离时,对面的军阵中已传来收兵的号角声,豪格圈转马头,看了一眼正奔腾而来的旋风营士兵,眼中露出一丝遗憾之色,作为一名骑兵将领,他最喜欢的还是与旋风营这种骑兵部队对冲砍杀,那才有味道,而这种刺猥一般的步卒方阵,着实令人讨厌。
“收兵”他大声下令。
狼奔军忽地收拢汇集,在姜奎赶到之前,已是轻松地脱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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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困兽犹斗
第二百七十二章:困兽犹斗
乌颜巴托之战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胶着,方园十数里的战场上,积雪早被双方的将士践踏得无影无踪,带着腥红血迹的泥浆一夜过后,便又被冻得坚硬,只是那颜色与战场外那一片洁白相比,显得格外刺目。
交战数天,双方谁也占不着便宜,定州军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特别是远程武器,将狼奔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后方能与对方接战。乌颜巴托,双将将领第一次将应用于攻城的投石机,弩炮应用到野战之上。
战场上的临机变动,指挥技巧,虎赫的确远在吕大临之上,往往吕大临刚刚露出一个破绽,或者即将露出破绽的时候,虎赫都能准确地抓住,而施以针对性地打击,而吕大临在吃了几个亏后,便改变策略,稳打稳扎,任你虎赫露出千般破绽,埋下万样陷阱,我只一法应对,便是大军泰山般地压来,以拙破巧。不贪功,不取巧,一步一步地压缩对手的生存空间。现在的吕大临有这个本钱。
在吕大临看似极笨的打法下,虎赫也是无可奈何。双方战力对比,狼奔骑卒的四万战兵比定州军的骑兵的确要强上一筹,在定州军这边,也只有旋风营,常胜营这两营旗兵能与之抗衡,但在步卒方面,定州兵却胜出太多,即使以步对骑,定州兵也丝毫不落下风。
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吕大临迅速作出了改变,左翼以王启年部天雷营为首的部卒全部被抽调到了中央战场,辅以吕师的两万骑兵,用来对抗虎赫的狼奔,而吕师的另外万余名骑兵则被调往左翼。
狼奔军分营三处,正中间是虎赫的中军,这里汇集着狼奔的三万余主力,而相距数里开外的左右两营分别为诺其阿与豪格领军,三军互为犄角,互相策应,牵制对方的进攻。但开战以来,吕大临根本就对两翼没有发动什么大的进攻,只是令王启年与杨一刀盯住对手,而他的中军则盯准了虎赫的中军,全力猛攻。这种不讲理的蛮横打法让虎赫难受之余,也只能奋起全力对抗的时候,伺机反攻。
诺其阿与豪格也很能受,顶在他们面前的是定州军中赫赫有名的旋风营,常胜营,这两支骑兵即便对上龙啸狼奔也不落下风,而他们手中,只有以数千名狼奔为骨干的杂牌军,更别提他们那精良的装备,有时候看着对方那精良的铁甲,昂贵的手弩(在草原上,即便是狼奔也不可能每名士兵都配上手弩的),再看看自己手下那些杂牌军,他们能有一身皮甲就不错了。诺其阿便不由得从心底里泛起一股悲凉,这仗还怎么打啊,当真如同虎帅说得那样,我们在面对定州军的时候,只剩下了一腔热血和悍不畏死的精神了。
数次交锋,都无法突破常胜营的封锁,其实根本谈不上突破,而是对方根本没有用全力,只是牢牢地将自己挡在侧面战场,让自己无法对虎帅形成有力的支援,自己也不敢孤独一掷,因为常胜营的身侧,还站着杨一刀的选锋营,如果自己孤独一掷的话,即便突破常胜营的封锁,但有极大的可能丢掉左大营,得不偿失。
而在另一边,豪格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手里的数千狼奔军只有在前面顶不住的情况下,方才放出去稳定战场情势,维持双方的均势,他根本不敢让狼奔军倾巢而出,一旦手里这几千狼奔军损失过大的话,对方大军压过来,凭手里这两万杂牌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对方的冲击。
看着又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对方那密密麻麻的战车,豪格头皮阵阵发麻,他不怕与敌人骑兵对冲砍杀,但很讨厌定州军的这种打法,步卒以战车为掩护,以弓弩开道,步步逼近,骑兵两侧游戈,你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他便疯狗一般地扑上来,撕掉你一块肉去,而当你聚集力量要与他对冲时,他却又缩到了步兵一侧。
怎样打破对方步卒的战车方阵,豪格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招来,假如手中有足够的大型武器,利如八牛弩之内,或许还可一试,但现在,除了用人命来填,根本没有办法。而草原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命。即便突破了眼前的这些步卒,也根本改变不了战争的被动。
诺其阿与豪格一筹莫展,眼睁睁地盯着吕大临好整以暇地集中优势兵力,一点点蚕食着中军。
吕大临现在就是与虎赫拼消耗。
天又开始下雪了,扬扬洒洒,吕大临很高兴,越是这样极端的天气,便越能凸显定州在物资的相比较对方而言巨大的优势。虎赫以为几百里的后勤补给线会给定州军造成极大的困挠,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对于这场冬季作战,定州军已筹备的太久,各种突发事件都考虑得极为周到,事先制定的应急预案让这类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在他们的身后,动员了数万民夫为前线送急需的物资,用大帅的话来说,定州要打一场全民战争,战士兵在前线对敌,百姓们也要动员起来,支援前线,当然,定州州府会为这些民夫支付一定的报酬,虽然报酬不多,但定州与蛮族数百年来的恩怨却让定州百姓热情高涨,整日有络驿不绝的人群从定州送来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的东西。
看着身前的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嗯,大帅叫他雪橇车,没有轮子,其实定州匠师营已经解决了车的轴承问题,现在定州的马车或其他车辆,运输效率已大大提高,但在雪地里,这个东西的确比马车要有用的多。打磨的光滑的底板在雪地上不用费多大的劲便跑了起来,这让现场观摩的吕大临啧啧称奇,大帅的脑袋里总是装满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了这个雪橇车,不论是让牲畜拉车,还是纯粹便用人力,都省力多了,也快捷多了。
雪橇车来时拉着满车的物资,回去时也没有空着,战死的士兵的遗体和伤兵们也将随着这些雪橇车被运回定州,虽然现在定州军每个营里都配备了军医,整个军队中更是配备了一个医务营,但在前线,条件总是比定州要差得太多,只要还能经得起长途跋涉的伤员都被运回定州,这些伤兵伤愈之后,只要还能踏上战场的,都会成为以后的定州军的中坚,这是李清当政之后灌输给手下将领们的一个意识,而经过这几年的作战,吕大临等人也真正体会到了这一点,伤愈归来的士兵不仅作战技巧上大大提高,在凶猛程度上也远远比以前要强太多,凡事只要经历过第一次之后,再碰上同样的事情,心里的底气总是更足一些。
双方的激战给定州军也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光是战士的士兵已足足有数千人,再加上受伤的,十万定州军已减员万余人,但吕大临相信,虎赫付出的代价不会比自己低,而这些自己承受得起,虎赫却承受不起了。
虎赫会选择退兵吗?吕大临在心里反复权衡,如果他退后,那自己先前派出去的关兴龙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