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对你实施报复吗?”丁骁追问。
莫楚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有跟我正面接触过,但是给我打过电话,在电话里语气挺强硬,说他们研究的这种材料能大大节省能源,属于国家鼓励的实用新型发明,让我不要吹毛求疵。”
“仅凭几个电话,也不能判定就是他们干的。这样吧,你先跟我走,到外面找个住处你先住着,等警方调查过以后你再搬回来。”
丁骁陪着莫楚沅等警方来调查,警方问话之后,在现场采集证据又拍了照片,等他们走了以后,丁骁才开始帮莫楚沅一起收拾行李。
为了确保莫楚沅不会再有危险,丁骁开车把她送到他铁哥们儿钟奕铭家族名下的某个酒店。从停车场走过来,夜风很冷,丁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
无巧不成书,细细跟云槿开车经过此地,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细细不敢去看表姐的表情,不忍心看到表姐伤心欲绝的眼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开她的车。
本来姐俩儿的心情是很好的,细细怀孕了,云槿替她高兴,两人一起到这家酒店一楼的某个餐厅吃饭,哪知道刚走到这附近就看到丁骁跟个女人并肩走向酒店,那女人还披着他外套,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云槿心灰意冷,并没有多看。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少更了一千字,补上。
呼叫小丁丁,请迅速返回地球,你哥找你有事。
、第49章
细细回到家里跟老公说起这件事;陆诚康啧了一声,“看来他俩已经没有挽回的希望了;你表姐对丁骁是失望透顶,一个女人只有对一个男人失望透顶,才会无动于衷,哭闹上吊都不是最绝的时候。”
细细垂着脑袋,“谁说不是呢;可我也能感觉到,我姐有多伤心,大诚,你说丁骁他怎么就那么不长进呢;怎么就不像你呢;你说不出去玩儿;就不出去玩儿,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
“你怎么知道我是真老实,不过是因为你人傻,好哄好骗而已。”陆诚康故意跟她开玩笑。
细细两手放在腹部,作势要捶肚子里的宝宝,把陆诚康吓得赶紧拦她,他们家这个傻丫头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的出来,对他狠,对他儿子也不会心软。
“小祖宗,你可别犯呆病了,这是咱俩亲骨肉,你忍心对他下毒手?”陆诚康对细细的任性痛心疾首。
细细撇着嘴,“我可不是我姐,对男人心软,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杀了你儿子,反正他是你的精子变的,将来肯定跟你一副德行,我把他搅成一团肉泥,把他冲进下水道。”
“丧心病狂的娘们儿,你敢动我孩子一根毛,我捶你脑袋,把你彻底捶成脑残。”陆诚康握着细细双手,不许她对自己的骨肉下毒手。
细细撒娇道:“不想惹我生气就去给我做炸酱面去,我又饿了。”
陆诚康哭笑不得,对女人情绪变化之快应接不暇,“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家里有俩保姆伺候你吃喝,给你增加营养,你却整天嚷嚷着吃炸酱面,炸酱面有什么好吃的,穷人家的孩子,有福都不会享。”
细细轻抚他脸庞,“那怎么一样呢,炸酱面是老公你亲手做的,有感情和没感情,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不一样,我刚看到我表姐和姐夫那样,感觉再也不会爱了,你别让我对男人失去信心。”
陆诚康哧的一笑,起身去厨房做炸酱面给细细吃,边走还边道:“说的跟真的一样。”
细细叫道:“我说的就是真的,累觉不爱,既然你亲手在我肚子里种了你孩子,你就得用炸酱面把子宫旁边的胃也给填满了。”
“得得,我怕你,就知道你好这一口,面酱我刚才已经加肉丝炒好了。”陆诚康在厨房里下面条,家里保姆切的手擀面,足够劲道,足以堵上他们家那个小姑奶奶的嘴。
细细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串葡萄吃,美滋滋的为自己驭夫有道沾沾自喜。
陆诚康忙碌之余,偶尔看一眼在客厅里吃葡萄的漂亮媳妇儿,心里也是一乐,要不是他玩够了想收心,她可没那个道行降得住他。
这么多年,贪他的财、慕他的权、爱他的貌、各种原因想嫁他的女人多了去,其中也不乏个别爱他这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都没有她出现的时间赶巧,她的年轻让他意识到自己也该有个家了,于是婚姻水到渠成。
陆诚康有时也想,到底那次车震,吃亏的是细细,还是他自己?
云槿满怀心事的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泪水无声的滑落。本以为丁骁已经学着收心,哪知道他还是死性不改,她已经再也想不出为他的行为辩解的理由。
白玉仙抱着外孙子从卧室出来,看到女儿,奇道:“你怎么了?不是跟细细出去吃饭吗,一回来精神就不好?”
“没事儿,妈,嵩嵩交给我吧,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云槿此时没有心思跟任何人说她的心事。
白玉仙看着女儿强打精神的样子,很是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其实不用问她也能猜到,多半是跟嵩嵩爸有关。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嵩嵩跑上前,扯着妈妈的衣服问。
“妈妈也不知道,你爸爸可能加班了。”云槿哄着儿子,并不想在他面前说他爸爸的坏话,灌输他爸爸不好的观念给他。
“那你给爸爸打电话。”嵩嵩抓起茶几上云槿的手机,让她给丁骁打电话。云槿把手机接过去,但是没打,“你爸爸忙着呢,咱们不吵他,你听话,好不好?”
嵩嵩这才撅着小嘴怏怏不乐的跑开。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莫楚沅的精神依然有点紧张,握着杯子的手不住哆嗦,丁骁让她把行李放到柜子里,她也心不在焉,半天才问,“丁骁,你能不能不走啊,万一他们找到我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杀我啊?”
丁骁为难,他住这里怎么合适,安慰她:“不会的,这家酒店是我哥们儿家的,我跟经理说过了,让他们全天候监控你房间所在的楼层,一有动静就来查看,你不会有危险地。”
“那谁知道啊,现在报复社会的亡命之徒那么多,个个心狠手辣,我一个女人哪里招架得住他们。”莫楚沅被家里那一片狼藉给吓怕了,万一对方把矛头直接指向她,谁知道是灭口还是伤害。
丁骁见她害怕的样子,心中不忍,可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留下来是非常不妥的,只得想别的办法。
要不,找个人来陪着她?他认识的女人虽然多,可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细细倒是热心,可细细是云槿的表妹,她能待见莫楚沅?丁骁打消了找细细来的念头。
想了半天,丁骁终于想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他的小婶夏绿。在他和云槿分居的这两年里,夏绿已经嫁给他小叔,名正言顺成了他小婶。
对,就叫夏绿来,让她陪莫楚沅住一晚,夏绿是自家人,她不会把这事儿透露给云槿,就算将来云槿知道了这事,有她在,也能解释。
丁骁给小叔打电话,让他送夏绿过来。丁潜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心里有些不满,和老婆都闹成那样了,还跟别的女人淘浆糊,丁骁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呢?
可是,小叔毕竟是亲小叔,他要是不了解自己侄儿的脾气,那也不叫亲小叔了。
丁骁一向喜欢多管闲事,朋友们谁有事找他,只要他能办到的,从来不推辞,莫楚沅孤身一个女人在北京,遇到这种威胁到生命的事情,丁骁肯定会帮她。
丁潜深知这一点,所以尽管不情愿,还是把夏绿给送到了酒店,不仅如此,他还决定,亲自给这俩女的当保镖。丁骁不方便住下,他无所谓,反正有夏绿在。
莫楚沅眼看着丁潜带着夏绿过来,而丁骁在他们来了以后就离开了,心里很是失望,却也不便表现在脸上,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夏绿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角偶尔瞟瞟莫楚沅。丁潜去酒店商务中心买东西,房间里只剩两个女人。
虽说结了婚,夏绿看起来也就是个天真顽皮的小姑娘,莫楚沅并不怎么把她看在眼里。她哪会知道,夏绿属于世界上比例不到百分之一的超高智商人群,观察和记忆一向是她的强项。
丁骁此时正在公安局,他找了丁骥的同事,让对方帮着尽快处理莫楚沅的案子。威胁科学家的人身安全,这事挺严重,公安局方面也非常重视,连夜展开调查。
丁骁离开公安局已经是十点多,这里离云槿住的地方太远,开车过去得近一个小时,怕打扰母子俩休息,因此他没有过去,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莫楚沅恐吓案的调查进展的并不顺利,警方找上莫楚沅说的那家生产包装材料的公司,对方矢口否认曾对莫楚沅进行过恐吓,警方也没有找到进一步证据,仅凭莫楚沅的口供和猜测是无法判定那家公司是否真有违法行为的。
这一段时间,莫楚沅每天都住在酒店里,夏绿陪了她几天之后,见她情绪稳定了,也就不再去了,丁骁有时会打电话给她,跟她说一下警方调查的情况。
就在丁骁和云槿的关系处于冰点的时候,云槿的姥姥住院了。
老太太已经八十多了,骨骼老化,膝关节骨质增生诱发骨刺,影响正常行走,孟家人把她送到医院动手术,哪知道,主刀医生竟然是邵景轩。
云槿看姥姥时在医院走廊上遇见他,一时都没认出来,直到对方叫她名字,她才想起来,这是那时跟她相亲的邵医生。
一想起来,她心底的歉意顿生,“邵医生,想不到你也在这家医院工作。”邵景轩笑笑,“是啊,世界真是太小了,里面那个老太太是你姥姥还是奶奶?”
“是我姥姥,还得拜托您多费心。”云槿看到他,不知不觉就觉得亲切。
“那么客气干嘛,医生照看病人是天职。”邵景轩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优雅得体的态度。
“对了,你跟……跟你前夫那事儿解决了吗?”邵景轩出其不意的问,眼神有些不自在,像是在回避什么,可又无法回避。
本来云槿在他心里已经有些淡了,可这时候一看到她,他又有些动心,眼前这个女人谈不上有多漂亮,白净秀气的眉眼却让他觉得特别顺眼。
“那个呀,我已经跟他说开了,手续会尽快办的。”自从看到丁骁和一个女人去酒店,她就对他灰心了,也不想再自欺欺人的觉得他爱她。
邵景轩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去别的病房查房去了,云槿嘘了一口气。
自从他俩这次见面,邵景轩对云槿姥姥的病就特别上心,几乎每天都亲自到病房来询问老太太情况,云槿在的时候,他在病房逗留的时间就更久了,渐渐地,两人开始了心照不宣的进一步接触。
老太太手术很成功,恢复期营养跟得上,情况还不错,但是邵景轩对外孙女儿的殷勤,老太太看在眼里却不大高兴,觉得云槿是在生二心。
趁着云槿来探病的机会,姥姥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单独审问云槿。
“妞子,你跟那大夫眉来眼去的,不怕叫人说闲话?你可是出了嫁生了孩子的媳妇,不是大姑娘了。”姥姥特别看不惯年轻人勾三搭四那一套,觉得结了婚就该从一而终。
云槿没想到姥姥虽然上了年纪却是目光如炬,有点不好意思,“姥姥,什么都瞒不过您,我跟邵医生之前相过亲,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我跟丁骁……是没什么可能再复合了,我不想嵩嵩一直没爸爸。”
姥姥气地捶床,“谁同意你离婚了,丁骁有什么不好,嵩嵩是他亲儿子,他不比外边那些男的强?你就是死要面子不肯服软,外面的男人能对你儿子像亲生吗?”
以前姥姥每次一说起这个话题就会激动,云槿总是不吭声,但是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不吭声也搪不过去了,只得把自己跟丁骁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说给姥姥听。
、第50章
“我喜欢他二十年,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儿子也给他生了;可他对我呢;忽冷忽热;只能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我。”云槿拿纸巾擦泪。
姥姥也听得落泪,“妞子;姥姥可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丁骁那小子真够混账的……但是人这一辈子,谁不是打年轻时过来的;你俩现在还不到三十,在姥姥眼里还是小孩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夫妻还是原配的亲,那后找的,就算对你好,也不会对你儿子实心实意,姥姥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没经历过,丁骁这毛病,就跟那过去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一样,不踏实过日子,总爱闹妖儿,等年纪大一点,把心收收,他未必就不好。”
“我已经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他总是心不在焉,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我不知道他那颗心到底停在哪儿。”云槿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眶依旧红红的。
姥姥语重心长道:“你们先不要办手续,拖着看看,他要是还稀罕你们母子俩儿,他就得改了他那一身的毛病,你再回头,就掌握了主动权,要是他不改,你带着他儿子改嫁,让他哭去。”
云槿点了点头,“我之前是这么想的,可嵩嵩一天天大了,我不想因为我跟他爸的事影响到他,嵩嵩现在就比同龄的孩子心事重,经常是问我爸爸怎么老不在家。”
“唉,也是个心病。”姥姥长长的叹了口气。
丁骁提着水果和礼盒进来的时候,看到祖孙俩相对无言,以为她们是在担心姥姥的病情,关切的问:“姥姥没事吧?”
云槿摇了摇头,“手术很成功,膝盖骨已经没事了。你坐坐,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她不想跟丁骁共处一室,免得没话说尴尬。
自己刚来,她就要走,这不能不让丁骁心里产生想法,拦住她,“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就办不可?我好不容易请假出来看姥姥,你总得陪我说说话吧。”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云槿说完这话,就要夺门而去。丁骁对她排斥的态度很纳闷,怎么才好了两天,她又变卦了?
正巧这时候一身白衣的邵景轩从门口进来,见此情形很是惊讶,但是聪明的他一看到丁骁,立即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相貌英俊的男人,不是云槿那个**前夫又能是谁。
“邵医生,你来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云槿看到邵景轩,纵然有满腹的话,也是无法对他言说,只能选择离去。
邵景轩怅然若失的看着云槿离去,对她忽然冷淡的态度感到不安,就在前一天,云槿跟他出去吃饭时还对他说,她已经找了个律师协商起诉离婚。
丁骁从邵景轩奇怪的态度上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