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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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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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无能为力呢?”
    答案自然是前者。
                             7。海伦接受工作
    海伦把延伸至洗脸盆上方的热水龙头旋转到浴盆的上方,拧开龙头,准备洗个
热水澡。她躺在浴盆里一动也不动。她喜欢在这样一间小巧精致的浴室里享受沐浴
的快感,尽管她很少能够这样。饭店的客房也非常小巧精致,里面除了一张小巧精
致的床,简直可以说一无所有。浴室不仅狭小,而且似乎讲究一种整齐划一的效果。
比如它的浴盆、水槽、抽水马桶、墙壁、地板以及天花板,仿佛都是从一个质地坚
硬的浅灰色聚乙烯模子里翻造出来的。
    它就像一个严严实实的蛋壳,每次置身于此,海伦总是感觉像在孵化着一个小
生命。时差引发的不适症正困扰着她,洗完澡后,她便彻底恢复过来了。
    待在日本所谓的“寮馆”旅店(相对于“国际”旅游饭店而言)的客房里,还
可以产生一种更为持久的印象,即仿佛置身于一只小舟上。与日本传统的榻榻米卧
室不同,这儿有一张床和一间西式浴室。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能折放于墙内,小
巧整洁,丝毫不给无用的东西留有余地,很像船舱一样。
    它是为简单的生活营造的,极称海伦的心意,她一向爱船。
    海伦用浴室里备有的蓝色相间的浴巾裹住身子,整个人感到清爽而舒适。她坐
在床上——房间既无椅子也无别的空间——修剪指甲,电话铃声响了,发出一种奇
怪的声音。海伦提起话筒。
    “喂,是海伦吗?”听起来徐来显得非常紧张,似乎并不明确此番来电话的目
的。真奇怪,几个小时前他们才通过电话,她并不指望他会回电。当时海伦回答得
非常肯定,表示不用回话了。
    “哦,海伦,请原谅我打扰了你的度假。但是我和我的安格斯在想,你是否愿
意为我们做一件小事,就是你在日本的这段时间。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海伦打断他的话,“嗨,阿来,这是要我真干呢还是
考察我是否合乎拉德隆标准的一次测试?如果是前者,那么还是请忘掉它吧。你们
的人会应付得很好。”
    “根本不行,根本不行。”他庆幸他的搭档没能听到海伦的话,徐来继续说道
:“我们是真心请你帮忙,要是你知道具体情况,一定会帮忙的。”
    “帮忙?”海伦疑惑地问道。帮忙可是没有报酬的。
    “是的!当然我在按常规付给你报酬的同时,会另外再加一些费用给你。”
    “当然,当然。是什么事?”
    “一个失踪的人,女人。”
    “我相信是个西方人,你不会雇我在日本找日本人。”
    “确实如此。我们有件紧急的事情,必须找到她。你要马上行动,没有时间了。”
    “那么请指示吧。”
    “我的委托人坚持让你自己拿主意。他会打电话给你,然后或许发出电传向你
提供一些细节。我会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他叫伯克,索尼·伯克。”
    “我在为谁干?拉德隆还是索尼·伯克?”
    “为我们,为拉德隆,绝对是这样。”
    “好吧,我等着。”
    半小时后,穿戴整齐的海伦又拿起了话筒。这是索尼·伯克打来的。他打电话
的方式彬彬有礼,显然受过训练,无可挑剔。海伦凝神听着,但总觉得他娓娓道出
事件原委时的美国口音令人感到索然无味。
    “朱丽·派普,她的朋友都叫她‘朱丽’。澳大利亚人,大约二十八岁,高个,
苗条,金发,长得不错。如果站在日本街头便十分醒目,就像穆斯林婚礼上的猪。
服饰华丽,不过我不十分清楚失踪时她穿的什么衣服。她在东京的饭店里结清账目
后,本应赶到东京的中央车站从东海道开往三洋新干线的站台上,赶赴一个重要的
约会。可是她没有出现,看来她乘火车去了名古屋。然而名古屋也没有她的行踪。
请注意,她随身带着一件非常值钱的商品,那是我的货。”
    “有多值钱?轻便的?比如钻石、药品还是黄金?”
    “非常值钱,值一万美金,在公开的市面上还会翻倍。它十分便于携带,不像
钻石但很轻便。当然它也不是药品和黄金,它是无与伦比的瑰宝。”
    “你认为她拿着你的东西逃之夭夭了?我需要知道她藏匿的可能性有多大。这
两种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人要是不想被人发现,那么你是很难找到她的。她想被人
发现吗?”
    “我不知道,无法确定。不过最有可能的是,哦,我想她是愿意被人发现的。”
    “好,我要知道她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这些个约会她都没有应约,起初是在
东京,后来又在名古屋。这些约会与你的这个‘货’有什么关系吧?”
    “是的。她本来要在火车站以一万美金成交的。约会是她自己定下的,因此按
理她是想做成这笔生意的。可是我的人迟到了,而去名古屋的火车也开走了,所以
我猜她去了名古屋。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再等一等,乘下一班火车去名古屋
或者再与我的人联络一下,重新订个时间约会呢?”
    “我得跟你的那位手下谈谈。那么去名古屋是怎么一回事?”
    索尼·伯克微微迟疑了一下,在这场交谈中,这还是第一次。他们都触及到了
棘手之处。海伦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的要害,仿佛索尼曾对她大声说过这个问题似
的。
    “我不清楚。她的工作就是到东京做一笔交易,换回一万美元,然后替我到名
古屋还一笔欠款。为什么她要先去名古屋呢?而且到了那里也没见她去还什么欠款。”
    “哦,如果她想骗你的钱,那么她就应该聪明一点,先把钱弄到手是不是?你
刚刚告诉我,那东西至少值一万美元。看来,问题相当复杂。”
    “我预感到她在火车上或者在名古屋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她会为了那可恶的八千美元欠款而背叛我。你知道,不管怎样,她都将会得到双份
报酬的。”
    “哼,真大方。除了把八千美元还给你的朋友外,她去名古屋还有什么别的原
因吗?顺便说一声,我需要知道你朋友的姓名以及可以找到他的途径。他是日本人,
对吧?”
    “对。他叫南义哲,她还没有把钱交给他呢!”
    “我们可以相信南义吗?就算我们相信了他,那么他们计划在什么地方碰头呢?
并且通过谁来办妥这件事情呢?南义想知道的也正是我要弄清楚的。你在做哪一类
生意,伯克先生?”
    海伦听到索尼在那头叹气。
    “好了,好了,把你这个问题留给拉德隆吧,他们肯定会给你满意的答复。听
着,海伦,在我付还名古屋那笔欠款之前,我是等不及找到朱丽的了。
    你干不干?我需要你为我工作。好吧,我这里有些资料。南义是草下的手下,
我就是欠的草下的钱。草下是名古屋黑社会的总头目。你知道什么叫黑社会吗?”
    “流氓帮派之类的吧?”
    “噢,宝贝儿!是黑手党,犯罪集团,西西里联合帮会,黑社会就像这类组织。”
    “那又如何?”
    “你知道华清帮吗?中国人的黑帮。台湾竹联帮呢?还有我们加拿大在香港的
黑帮。这些你知道吧?”
    “秘密犯罪组织?我想我知之不多,你说来听听。”
    “秘密犯罪组织,这当然是。不过并不像大多数滑稽可笑的小说里写的那样。
在日本,黑帮已经成为社会运转的一种方式。他们确实是在搞犯罪活动,可是后来
这种犯罪活动也不再是什么秘密。在八十年代他们的势力非常强大,以致他们根本
不必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你可不要误会,他们是一帮穷凶极恶的花花公子。比如
说吧,背叛草下就是非常不明智的。”
    “你可是欠了他的钱而且又把还钱之事也给弄砸了。”
    “他不知道,目前还不知道,幸运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希望如此。
    你去取代朱丽的角色,我把钱给你汇到东京,你立即将钱送到名古屋交给南义。
你是个女的,做这种事情最合适不过。他们正盼着女人呢。你看如何?
    我会给你应得的报偿的。”
    “为什么不直接汇给他呢?”
    “你不懂,那不是事情运作的方式,它会传递出错误的信息。如果你肯为我干
的话,也只是稍微迟到了一些而已。你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比起让他知道我所托
之人已经携款逃之夭夭要容易得多。我必须考虑到我与日本人的长远的合作前景。
当然是跟草下啦。如果出了什么严重差错,必将影响到我的生意前途。如果造成我
这个人不可靠的印象,我还能有何作为?你把钱交给南义的同时也就是救了他。要
知道,与南义有关的任何失误,都对他的声誉很不利。南义是我重要的联络纽带。”
    “我懂了。假如我干,有什么报酬?”
    “我汇去九千美元,你则给南义八千美元。”
    “拉德隆呢?”
    “他们?”
    “他们付钱雇我找朱丽,我怎么跟他们说这件事?”
    “什么也别说,不关他们的事。你继续找朱丽,我也很想找到她,而且我还会
出钱找她。你要做的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冲突。还有什么问题吗?你先去送钱吧。”
    海伦思索着。伯克的提议是不道德的,拉德隆肯定希望她能向他们汇报她跟伯
克交谈的内容。就他们而言,他们认为她是为他们工作而不是直接为伯克工作。经
验告诉海伦,一旦她被夹在中间,互相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几乎是百分
之百。尽管伯克不相信这种可能性也是无可非议的。她知道现在她应该理智地回绝
他。如此错综复杂的交易,仅仅为了某个她素未谋面的人的一个电话便答应替他卖
命,这真是太疯狂了。谁是他的幕后主使人她只能猜猜而已,并且还要在日本这样
一个国家里跟一群乌合之众打交道。她将会一步步地卷入一些她根本毫不知情的事
端之中,而且既无援兵,也无联络系统,更不懂他们的语言!她知道,就算只是有
一点想试一试的念头也是愚蠢的,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要考虑考虑。既然你说你想找回朱丽,我们还是回过来说说她吧。
    我想知道她替你带去的是什么东西。还有,在我去名古屋之前,我必须跟你那
位委托人在东京的伙计谈一谈。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跟他联络?”
    “你瞧,海伦,告诉你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这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
    那件东西属于我的委托人,明白吗?你不会过问你的委托人的事务,对吧?
    我希望如此。我和你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现在能够告
诉你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的委托人是一位艺术收藏家。”他顿了一下又说,
“现在我来说说他的那位伙计。他住在东京希尔顿饭店,名叫威尼·蒂伦,记住了
吗?”
    “威尼·蒂伦?是的,我记住了。”海伦抑制着自己的惊异。世界上肯定不止
一个威尼·蒂伦。“记录上说他是加拿大人,跟你一样,是他们说的。
    请别见怪,海伦。不过如果是你问我,我便告诉你这个叫蒂伦的家伙是个傻瓜。
他错过了原来跟朱丽商定好的在火车站的约会,于是一直在等她的电话,趴在他的
老板的肩上哭喊着求救,自然我的委托人就打电话给我啰。他想取回他的东西,无
可非议。因此海伦,你的工作——假如你决定接受它——就是找到朱丽,把东西交
给蒂伦,换得报酬,然后交给我。很简单。不过还是首先替我还掉我欠草下的钱吧。
怎么样?”
    “一桩不可思议的使命,是吗索尼?就是单单动一下心也是个傻瓜。好,我答
应你。”
    “好极了,姑娘。我会把朱丽和名古屋一事的所有资料传真给你。付给草下的
钱将汇入驻东京的美国运通公司信用事务所里你的名下。你需要的只是一本护照。
你看呢?一旦准备就绪就打电话通知我,我的号码电传上有。
    祝你好运,海伦。还要谢谢你,我欠你一次。”
    “最好还是相信命运吧。”
                               8。令人惊讶
    一个名叫目子的姑娘蜷缩在威尼·蒂伦的大腿之间,抬眼望着他。然后她似乎
很高兴地用嘴含住了威尼的阴茎。过去,蒂伦是个烟瘾很深的瘾君子,可这次他居
然改弦更张,他有别的事情要做。在服务小姐拿到一笔可观的小费后,便报之以一
个特高的价码。做这件事每分钱都花得非常划算。谁说日本无小费!如果他要一直
龟缩在饭店客房里等待那个混蛋派普的电话,那么他至少应该享受最好的饭店服务。
威尼倚在扶手椅上,惬意地不住地哼哼唧唧。目子站起身来,整了整她的黑色吊袜
带和长统袜,这是她身上仅有的东西了。然后俯身吻一吻蒂伦,走进浴室。这时候,
电话铃声大作。
    “威尼·蒂伦吗?”蒂伦愣住了。巫婆凯莱莫斯找到他了!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那臆想症般的恐惧转化成双倍的勇气。
    “是我,你想干什么?别占线!我正在等候一个电话。”
    “我猜是朱丽的。目前还没有听到她的只言片语吧!太糟了。就是说你将不得
不帮我找到她啰。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美妙的前景!……别打断我的话。
    我受雇寻找失踪的派普小姐,我需要你告诉我她的一切。这样吧,我马上就到
你那儿。”
    “马上?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谁雇了你?麦尔从未告诉过我……”
    “麦尔?亲爱的宝石广场高塔大厦的主人麦尔·罗缪勒博士?他派你到这里来
接收他的货?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马上过去找你,快穿上你的裤子。”
    线断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凯莱莫斯是在饭店的厅堂里打的电话,千真
万确她就要到了。她怎么知道他没穿裤子?妈的!他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敲门声已经响起。他的b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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