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人们,确实需要异性的关注。
“我擦,那狗特别大,站起来比泽泽还高……”
“那牙齿,又长又尖,还滴着涎水,我都吓尿了……别瞎闻,我不是真的尿了,是一种说法……”
“狗哪来的?不知道,估计是泽泽大姨夫家的……没有大姨夫?那就是她小姨妈家的……”
“……”
一头钻进花园,寻了个长椅,悠闲地坐下。
崔泽翘着二郎腿,将信件展开,仔细地阅读。老苟则趴在他脚下,闭目养神。
信是吴道德亲手所书,内容简短,只一张纸,寥寥数语。信封内另有一本小瓶,白净灵巧,十分精致。
“臭小子,老婆大人召唤,我老人家须得离开一段时间。
你那鬼友之事,暂且搁置一下,代我道个歉。另有玉丹瓶一只,放在柜中,供她呼吸,以保护魂魄。你服了神脉之花,气息于她有益,尽量多待在她身边。
此外,若是无事,莫到镜月湖瞎晃悠,免得被生吞活剥!
如果想念我老人家了,便多打自己几个耳光,以表示害我丢花的歉意,我心领神会,自能感觉到。
另:老苟留在此地,替我照顾一番。”
崔泽阅毕,掂着玉丹瓶,在手中把玩,口中哼道:“老子凭什么打自己耳光,异想天开!还想念你,切……老苟,你说你家主人混蛋不?不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嗯,我很赞同你的看法,你是一个……一条诚实的狗,我很欣赏你,要继续保持!”
老苟瞥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由于听众反应不大,崔泽自娱自乐的兴趣也就不太高,讽刺了吴道德几句,便起身走人了。老苟不需他招呼,自己跟了上去。
这一人一狗,走在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学校有女生养狗,都是些白嫩嫩,粉乎乎的小狗,像老苟这般高大的则非常少见。而它所过之处,那些小狗便会突然立住,待在原地瑟瑟发抖,任主人怎么拉扯也不走。
一直等老苟走远,才恢复原态。
“老苟,你这样可不好,会妨碍我泡妞的。”
崔泽感觉很有趣,奇怪的主人,养出奇怪的狗,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势。上次在西门遇到一只很讨厌的狗,撵着他咬,待会儿把老苟带过去,吓死那个王八蛋!
“老苟……喂,你去哪儿?”
平地起风,扑身打面,老苟一甩头,冲这斜前方奔去。一纵一跃,快若闪电,浑不见丝毫懒态。
远处一人,身着黑色长袍,连头也包裹在里面,看不见面目。
此时,他忽然毫无征兆地跑起来,黑影一跃,便窜出了十来步,消失在墙角。
崔泽以手遮脸,待风平静下来,方才发力追上去。
老苟已停下来,在墙角嗅来嗅去,须臾站立,凝视着高墙的方向,目光闪烁,模样十分严肃。
墙外是公路,人来车外,汽笛嘈杂。
“怎么啦?”崔泽跑过来,好奇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老苟深沉的目光,换句话说,就是没人回答他。
沉默,彻底的沉默,他只好自己探寻一番,结果一如所料,未有丝毫收获。此处除了空空的墙角,肃立的老苟,没有其它东西。
他不知道老苟在追什么,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大概能猜出来。
一只狗拼命追赶,肯定是在追寻猎物。而猎物分为两类,第一类是用来吃的,如兔子,老鼠……另一类是用来那个啥的,像母狗……无论哪一类,他都不感兴趣,不是族类歧视,而是确实用不到。
“可以走了?”崔泽问道。
老苟点点头,走在了前面。
“我擦……你是在点头?”
崔泽惊奇地跟在它身后,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老苟是如何寻到他的?一只狗能准确找到教室,并堵住他,说明它很不寻常。
再联系起吴道德的身份,他的想法便更多了。
那么,回到原来的问题,它追的是什么?
肯定不是母狗,这个可以断定。
“不会是湖里那家伙吧?”崔泽打了个冷颤,摇摇头,自语道:“晴空万里,又不是暴雨天气……”
这个安慰,并未能使他感到多少安全。
妖精鬼怪的事他不懂,谁知道她晴天能否出湖?
想起月夜炼丹,它那庞大的身躯,崔泽就止不住打颤。若是她知晓自己吃了神脉之花,非得吞了自己不可!
吴道德那个家伙又不在,真遇着事,连个保护自己的人都没有,总部能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吧?
看了看老苟,崔泽不由地靠近了些。
他奶奶的,这条狗算是唯一的依靠了。
“喂,老苟,饿了没?”崔泽嬉笑着,讨好道:“我请你吃东西,如何?”
老苟闻言,转头凝视一会儿,竟又点了点头。
“哈,答应了?”崔泽高兴地说道:“走,正是饭点,咱这就去。”
国人的情形就是这样,一个桌子上吃饭,关系进步便会神速,国狗也是如此。
一人一狗缓步走着,一番交流下来,明显亲近了许多。
崔泽不停地说,老苟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不时也会点点头。
“那天第一次见面,我便有一见如故之感,苟哥一表狗材,相貌堂堂,我心里知此非凡狗,乃狗中的帅哥,帅哥中的超帅哥……不要鄙视地看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以后,咱兄弟一定要好好相处……”
崔泽口沫横飞地讲述,表现的义薄云天,肝胆如山。
行人难免奇怪,纷纷转头看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崔泽嬉皮笑脸地向四周说道,还摆了几个姿势,以便大家继续瞩目,口中仍不忘指责:“真是一群愚蠢的地球人,大惊小怪的。”
大家只善意地笑笑,便走开了。
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明明骂了别人,却不会令人讨厌。
若是粗暴的人,说话冲口,指不定被人群殴呢。
“这家伙好面熟……”
“就是前些日子,老对着空气说话的那个。”
“哦……是他呀。”
“看样子该是学表演的,台词背的真投入!”
“这么敬业,有前途……”
第二十七章 不知名惨案
20140918 14:44:30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崔泽数了数,一共十八根鸡腿,尽数消灭。他冲着老苟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佩服,同时也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饭卡。
老苟饭量不小,吃相却优雅,一根完整的鸡腿入嘴,三两下便能吐出干净的骨头,慢条斯理,缓急得宜。
为了让它满意,崔泽跑了好几个窗口,才凑够数量。
“苟哥,你为何不啃骨头?”
崔泽表示好奇,狗不是都爱啃骨头的么?
老苟意犹未尽,舔了下嘴,懒懒地打了个嗝,没有回答这个高难度的问题。它高坐在椅上,对面则是崔泽同学。
一人一狗的共餐,在这个拥挤的食堂,显得太过特立独行。
大家既害怕又好奇,止不住向这边看,小声议论,其中不乏有人表示羡慕。
崔泽无法顾及这些,老苟不是沈君珊,如此身形,藏也藏不住。再说,校中养狗之人不在少数,只不过老子养的狗更帅,更霸气,更符合个人形象罢了。
“苟狗,小弟有一严肃问题,想问一声。”
崔泽没有在骨头上继续纠缠,而是一本正经地询问,老苟为他的神情感染,好奇地看来,安静地等待下面的问题。
“你说,我是不是很帅?”他深沉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说话便代表默认我很帅。”
周遭观察的学生顿时绝倒,一阵嘘声。
老苟轻轻转过头,准确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很无聊耶。
“哈哈,干嘛转头,不好玩么?”崔泽笑道。
“岂止不好玩,简直难玩透顶。”一个声音传来,显得不屑又好笑。
王彭几人走进食堂,在他身边坐下,将原来空旷的位置霎时填满。
崔泽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与人约了去打球的,操场上的铁丝网却倒了,正在维修,一时间又找不到新地方。”王彭叹了口气,说道:“他娘的,学校不知贪了多少钱,弄个豆腐渣,一场暴雨都能淋倒,你说气人不?”
“气人,气的人嘴歪眼斜肚子疼!”
崔泽同仇敌忾,意气奋发地支持他,肚子真有些疼,却是暗笑导致的。铁丝网为何倒落,他亲历其事,自然知道。
被暴风雨掀翻?这绝对是个奇葩的想法,你当是刮台风呢?
秦远,赵振打饭回来,王彭匆匆去了窗口。
“泽泽,这狗哪来的?”赵振夹了块菜,放到老苟嘴边,好奇地问道。
老苟嫌弃地躲开,不愿意碰到。
“呦,这狗挑食,会营养不良的,要管教管教。”秦远笑道。
赵振没办法,将菜又塞进自己的嘴里,嘀咕道:“这狗有个性,我喜欢。”
“喜欢也没用。”崔泽说道:“吴叔家的宝贝,谁也借不走。”
“吴叔?吴道德?”王彭端着托盘回来,插嘴道。
崔泽耸耸肩,说道:“人如其名,通俗易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真是他……”王彭皱着眉,好奇地问:“你如何寻到他的?”
“从天上掉下来的。”崔泽翻了个白眼说道。
他心中颇有怨气,前些日子,忙于找吴道德,正缺人手。这几个家伙却不顾同舍之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并且躲躲藏藏,最后导致找他们的难度,比寻吴道德还大。
“泽泽,要学会一个人面对,你已经长大了。”王彭拍了拍他的肩膀,慨叹道。
秦远说道:“每一个挫折,都是一个考验,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收获很多,继续前行吧,少年。”
赵振说道:“同上。”
崔泽拿起筷子,做出一副要差瞎自己的模样:“你们都不要拦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啊,我的正义与清高,让我不能容忍你们的厚颜无耻,我已经生不如死……”
“泽泽哪里都好,就是眼睛小了些,一笑便只剩条缝,确实该插瞎了。”王彭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
秦远说道:“为了美容,豁出去吧。”
赵振说道:“早说他的名字像韩国人,可能真是韩国人。”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崔泽恢复常态,热情地招呼大家,便像什么也未发生过。
此时,他明白一个道理,双拳难敌四手,尤其在知己知彼的斗争中,一挑三的举动纯粹是找死。
一个人要有认怂的勇气,更要有转移话题的机智。
“你没打成球,不是该来的更早么?”崔泽问王彭。
王彭平淡地说道:“看了会热闹,学校死人了。”
“哦,原来死人……死人?!”
崔泽瞪眼看他,想弄清他是否在开玩笑。
学校确实死过人,便是沈君珊同学,可那已是许久前的事了,与眼下明显不是同一件。
“这回不是传闻,外面正热闹着呢。”秦远见他疑虑,解释道。
“哦?”崔泽放下筷子。
王彭说道:“我们路过西门的时候,见了几辆警车,好像很匆忙的模样。于是便跟着去,想探个究竟,这一去一回,才耽搁到现在。”
崔泽关心的重点不在这,问道:“结果呢,你们看见了啥?”
王彭摇摇头,说道:“看到东西不多,他们动作太快,抬着担架上车走了。”
崔泽道:“那你如何判断死了人?”
王彭说道:“担架上有人,被床单盖着,包括头。”
活人是不会用床单盖头的,看来真是死了人!只不知这回又为何亡命,难道又被吓死的?
“不对。”崔泽摇头,轻笑道:“你们在说谎!”
“哦?”秦远抬眼看他,表示好奇。
“大家相处,也非三五日了,你们的尿性我能不晓得?”崔泽撇撇嘴,说道:“屁大点事也能叙述的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今天似乎太安分了点吧?”
“果然是自家兄弟,”王彭笑了笑,说道:“可惜想象力差了点。”
“我一向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崔泽说道。
秦远问道:“那你猜猜,警察叔叔会对我们说什么?”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不得声张!”王彭直接替他说了。
“哦……”崔泽有点懂了,说道:“那你们还敢和我讲?”
“这个好理解,”秦远说道:“第一呢,看到的不止咱几个,谁能保证是我们宣传出去的?第二呢,现在是什么事?死人!谁又能包裹住消息?第三呢,流言是长腿的,越是隐藏,传播的越快。如此,能满意不?”
“勉强,勉强……”崔泽点点头,思索道:“你们本不该讲,却讲了;你们讲了,却又不敢大声讲。那么,这是何道理?”
“笨。”一直不开口的赵振,此时说道:“这是什么国家?枪打出头鸟,闷声发大财!”
“精辟。”崔泽哈哈一笑,了然于心。
“吃饱了,走,路上还有精彩内容。”
王彭站起身,其他人也解决了温饱问题,随他一起离开。老苟跳下椅子,走在崔泽左右。
信息传播极速,在他们行路时,途中已可听见别人谈论。不过须臾前的事,现在已经沸沸扬扬,可见流言并非长了腿,而是长了翅膀。
“我听说,死的是个女生,好恐怖……”
“有人说血都被抽干了,器官也被偷走了!”
“瞎说,明明只是一起意外事故……”
“情杀,这一定是情杀!”
“……”
听着五花八门的议论,看着那些女生鬼鬼祟祟的模样,崔泽不禁摇头叹息:“都说人言可畏,果真如此……”
“听着很假?”秦远问道。
崔泽说道:“有点耸人听闻。”
秦远说道:“师范学校女多男少,八卦氛围自然浓厚些,这种事在意料之中。不过其中的议论,未必全是假的?”
“哦?”崔泽皱眉,问道:“哪些是真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秦远耸耸肩。
“逗我玩呢?”崔泽翻了个白眼,制造那么多神秘气氛,说那么多玄奥的话,弄了半天,他们竟也不知根底!
王彭接道:“不全是,虽然有那么点成分。”
“哦……那你把没成分的点说来听听。”崔泽用手摸摸老苟的头,说道:“你们要是碰到神秘灵异之事,我或许懂呢。”
王彭说道:“有点诡异,但说不上灵异。我们看的时候,担架上的手臂不小心露出来,惨白惨白的,非常吓人。”
“死人的手都白。”崔泽说道。
“不是,死人没那么严重,”王彭摇摇头,说道:“那么惨白只有一个原因,血被抽干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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