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又是一夜行军,从三台子越过沈阳到辽阳的铁路,这样。总算是跨出了鬼子的包围圈。在这样的行军中,财迷发现这个时空的士兵能吃苦,行军水平高。
士兵们要背着几十斤的装备,不断地走上几个小时!之前贪心多拿子弹的士兵现在该后悔了吧?
财迷在另一时空参加小K部队的演习,也觉得那些士兵很苦很累。不过现在这样的行军就更累了,士兵都在凭毅力坚持。由于现在是真的打仗,气氛与演习不同,如果走得慢一点,就可能遇到来接防的日军,使部队陷入敌军包围。
财迷自己不光不用背任何装备,有时候还可以去骑一会儿马,作为调剂,但还是觉得挺累。
有人说骑马不就是休息?对骑惯马的人来说,可能是这样,但对财迷这样刚开始骑马的人来说,骑马也累人。这大腿要夹着马,要防止跌下来,屁股受着颠簸,心里还紧张。骑一会儿,就要下来,以走路来调剂一下。
几个警卫员和傅保国等还老过来,怕财迷走累了,要他上马,财迷觉得骑马也这么累,不如让马驮点东西,自己走路。结果大家都说“总司令”把马让出来驮物资,自己与士兵同甘共苦!这么说了,财迷就更少骑马了。
也是在这行军中,财迷才发现绑腿的效果。绑紧了,走路时小腿确实不容易感觉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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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大队虽然也是白天休息,夜里行军,但到了铁岭与法库一线,发现鬼子的封锁特别严。
日军对抗五军从他们对新民的包围圈中失踪也感到奇怪。由于第一大队在陶屯西打了一仗,把日军封锁线打开过一个缺口,日军不能确定,这上当地小股抗日武装干的?还是抗五军大部队干的?虽然从时间上看,打陶屯西比抗五军撤出新民还早一点,但并不排除有可能“总数为三到五千”的抗五军都从这儿走了。所以,日军又在铁岭一带加强了封锁。
大部队原来是要掩护第一大队的,现在敌人把抗五军的主要前进方向判断为第一大队去的东北方向了,怎么办?
财迷命令第一大队先隐蔽好,别轻举妄动。自己与当地的共济会和抗一军联系,摸一下沈阳和辽阳的敌情,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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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队带着去分发的武器、装备最多,现在的任务就是快点到吉林去,不应该与鬼子打仗。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第一大队的行动,抗五军大部队决定在沈阳再打一仗。他们把目光放在了鬼子的机场上。因为日军刚把沈阳西边的冯庸大学改成了军用机场,里面有百来架飞机。而保卫机场的是一个大队一千多人。
财迷因为上次奇袭新民县的成功,想再来一次。而还有一个因素,是有一支叫“老北风”的共济会员带领的抗日义勇军队伍,愿意与他们一起行动。“老北风”大名张海天,是抗一军第二路军司令,是在上海抗战爆发后参加的共济会。
“老北风”张海天,1888年7月降生在台安县九台子一个贫寒农家,父亲叫张鹏义,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在那个动荡的年月里,穷人家最怕孩子多。因为家里穷,张海天没有上过一天学,小小年纪就给富人放猪去了。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发时,正值少壮的张海天生活依然不济,去给人当车夫兼“炮手”(护院家丁)。1922年辽河水涨,沿河两岸颗粒无收,无奈之下,张海天背井离乡前往外地,在一个警察所里当杂役。由于他脾气太过耿直,不堪忍受警察所长的欺凌,遂投身绿林,加入当地较有实力的“西胜”匪帮中。
到一九二九年,张海天终于独立成势,依靠讲义气和敢于面对强敌,多次抢劫日本洋行的作为,拉起一支三百人的队伍。
“九一八”事变之后,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老北风”旗帜鲜明地向部下和众乡亲表示了自己的抗日决心,他称这种改弦更张的行径为“安脑袋”,他对部众说:“起初上马为匪是把脑袋挂在腰带上,不一定哪天就人头落地。如今国破家亡,兄弟们打日本人是将功折罪,死而重生,等于重新安了一个脑袋。”
看看,这样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土匪,能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这才是我们民族的本色!这是我们民族传统教育、传统风气影响的结果。
之后不久,辽河两岸的一些匪股和一些有志青年纷纷投奔“老北风”。他们与著名的项青山、盖凌香、蔡宝山等股武装合并之后,这支抗日队伍的规模达到2000人之众。
关于“老北风”这个绿林报号,一直以来众说纷纭。传说他不但有一手好枪法,而且还擅长于蹲着跑路,其快如风,故名“老北风”。还有一个稍有杜撰色彩,据说因为当时日军关东军司令叫本庄繁,张海天为了能够克敌制胜,制服“本庄”,他依据麻将牌中“东、南、西、北”四张风牌的应用关系,“北风”可以制服“本庄”的寓意,于是取名“老北风”。
沈阳沦陷后,日军主力沿南满铁路进犯吉林、黑龙江。东洋特务想在东北实行“以华制华”政策,早就物色、豢养了一批汉奸走狗,扶植伪军统治奴役当地百姓。大汉奸凌印清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九一八后不久就打起“东北自卫军”的旗号,在海城高坨子镇成立了司令部。为了发展势力范围,凌印清还想网罗项青山和“老北风”的队伍,以配合日军进攻锦州。
一九三一年十月初,凌印清伙同日本顾问仓冈繁等十三人,并率部二百余士兵,携带军械、弹药、服装等军用物资,到当时“老北风”的驻地盘山三道沟。开始以高官厚禄引诱“老北风”“归顺”。这时,锦州的东北军部队也派出专人联络“老北风”等人,晓之大义。“老北风”和项、盖等商议之后,上演了一出诈降的好戏。
他们先向凌印清交出一份“受降”名单,允许其收编,稳住敌人的阵脚。然后秘密调动兵力,聚而歼之,夺取枪械,揭起抗日义旗。这样,“老北风”等人一面和凌巧妙周旋,一面将部队齐集于圈河、九台子一带,包围了三道沟。十一月五日凌晨,天降大雾,“老北风”的队伍突入三道沟,生擒了凌印清和日本顾问仓冈繁、伪军参谋长王槐三、伪军军法处处长刘春信,伪十五旅旅长冯仙洲共二百余人缴械投降。“老北风”共缴获机枪二十挺、步枪二百余支,弹药数十箱等大量军用物资。
项、张的义举受到张学亮的嘉奖,颁发饷银外还委任项青山为抗一军第一路军司令,张海天为第二路军司令。
十一月十八日,“老北风”在今盘山县沙岭镇公开处决了仓冈繁和凌印清等人。不久之后,日军为了报复,派部队来剿灭老北风他们的部队。老北风是不会与日军硬拼的,早就带部队进了盘山。日军就把气出在老百姓身上,放火焚烧了九台子村。
张海天和项青山后来常袭击日军,为乡亲报仇。张海天后来听说了共济会在上海和东北的抗日,又经人介绍认识了黄宏林等人,就加入了共济会。
现在,“老北风”带了一千多人,从盘山的根据地出来,正想对鬼子干一票,在沈阳的南面通过共济会,联系到了抗五军。
抗五军给了他一部收发报机和人员,以后就可以与抗五军直接联系了。
第四卷 1932年 第一百二十章 袭击沈阳机场
◆字数:3392◆
“老北风”选定的目标是沈阳南郊的苏家屯。财迷让他在二十五日早上再动手,抗五军也在同时在沈阳的西郊动手。
二十五日凌晨,抗五军对日军的机场袭击行动开始。计划是教导队和第五大队先偷袭机场,偷袭成功最好。如果不行,再随便攻一阵子,能攻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而第二、第三大队在市区到机场的路上埋伏,打一下来增援的日军,算是围点打援。这样的伏击战也是抗五军拿手好戏,容易发挥侧把子枪的性能。然后,两个战场一起撤退。
计划得不错,不过,财迷和抗五军的运气不会永远这么好,偷袭机场就不太成功。
日军对机场的守卫确实是严密。在教导队和第五大队乘黑暗,从二个侧面包围了机场后,就动手干掉南面的三个岗哨上的六个鬼子。谁知鬼子是双岗,除了这三组明哨,还有两组暗哨。看到六个明哨都倒下了,这暗哨就开了枪。于是,偷袭不成,变成了强攻。
开始,由于鬼子多半在睡觉,值岗的人不多,让两边的抗五军都攻入了机场的铁丝网内。教导队打到了离跑道上的十多飞机只有二百米多的地方。于是,他们发射了火箭筒,打中了这些停放的飞机。
而第五大队进入机场的地方离飞机远,倒是离日军守卫大队的军营近。这一个大队的鬼子从房子里冲出来后,不要命地向抗五军冲杀。
教导队按照事先的布置,并不猛攻,而是冷静地隐蔽自己,精确地射杀敌人。
可陈明仁可不是这个风格。他命令他的二个中队进入机场,也向日军兵营猛冲猛打。这一招也不算有什么错,“二军相遇勇者胜”,把距离拉近后的对打中,抗五军的侧把子可是占了大便宜。这一下,竟然把急于冲出营房的鬼子打得死伤过半,剩下的被压缩在营房一带。
看到这敌我两支队伍这么对打,教导队的也只好上去帮忙。教导队面前的敌人只剩下三十多个,所以一冲,把鬼子都打垮了。教导队一部分从另一侧面攻打这兵营的鬼子,另外一部分就在机场里横扫,见到飞机就是一枚手榴弹。刘桂五他们一帮东北军军官们杀得直叫过瘾!
而伏击鬼子的二个抗五军大队运气也不是很好。敌人来增援的部队来得很快,开头来的是一支车队,有五辆装甲车和约四十辆卡车。埋伏的四千多名抗五军战士等敌人进入埋伏圈后,就发起进攻。第一波打击后,这个大队的一千几百名鬼子很快就只剩下三分之一。这与预计的战斗设想完全一致。
但这剩下的敌人就不好消灭了:敌人又有一个大队,骑马和跑步,随后就又跟着到来了。他们向我军收尾的部队冲击,而被伏击的日军也在原地负隅顽抗。而且,后面有更多的敌人在往这儿增援。这几天,沈阳一带鬼子的警惕性高,都在防着抗五军,一听机场被大部队袭击,就猜到是抗五军,日军指挥部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部队前去支援。
财迷带了一个中队的预备队在南面接应,听到了情况报告后,命令伏击部队立即边打边撤,争取与敌脱离战斗。同时,命令机场的部队也马上撤退。
可陈明仁要求,他叫伤兵员等先撤,机场让他再打五分钟,现在只剩下一个飞行员住的楼还没打下来。实际上他已经付出了相当的伤亡代价,已经打红了眼。
财迷一听是飞行员楼,也就同意他们打。让教导队也帮助一起打。
不过这一打,不是五分钟,而是近二十分钟才打完。这还是陈明仁让战士把几桶汽油推过来,在楼下点了火,把敌人烧成烧鸡,才完成的。
这二十分钟的成绩是有的:整个机场都给抗五军打烂了,百来架飞机,油库,弹药库,都打掉。一个大队的鬼子,加上飞行员、地勤等,没剩下几个落网的。但是,后果也是严重的:敌人增援部队也到达了机场,抗五军只好边打边退了。
等两支队伍在约定地点与军部合在一起,后面的日军追兵也合到一起。抗五军交替掩护,向东南方撤退。不久又遇上了大获全胜的“老北风”部队。
“老北风”部队的时间观念一点都不强,原来说好几点钟开始攻击,但“老北风”他们对这个“点钟”的概念不是很清楚,只有大约是“五更天”动手他知道。
而财迷是到了这个时空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更天、二更天的。这时的城镇中往往请一个更夫,晚上让他在街道上“打更”。更夫的责任不光是看有没有小偷,和防止火灾,还有为大家报时间的责任。这人左手拿一个竹筒和一面小锣,右手拿棒去打。一个晚上分为五更,一更的误差可以达二个小时!一更天(晚上八点左右)打的是一下竹筒一下锣,“笃、咣”。二更天(晚上十点左右)打的就是两下竹筒一下锣,“笃、笃、咣”,依次类推。三更是半夜,而五更就是黎明天快亮时。时间主要靠更夫来掌握,实际时间不光按冬天与夏天不同,更夫先走到的街区,听到的声音的时间早,与更夫后走的街区时间相差很多。这么大的时间误差,另一时空的人肯定是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老北风”部队就是这么凭感觉的时间来行动,行动上又有点拖拖拉拉,他们在苏家屯动手的时间比抗五军的要晚一个多小时。
这时日军都调去打增援机场了,他们突袭驻守苏家屯日军后,竟然没有别的日军去增援,让他们从从容容地把日军的装备和镇上东洋人的店铺都搜刮了一下,满载而归。只是原来定下为抗五军分散鬼子兵力的目的没有达到。
由“老北风”他们带路,大家一起往东方撤,因为沈阳的东面有山,而且这一路上没什么日军大部队。到了夜里,敌人慢慢跟得远了一点,部队也进入了山区。
从这山区向南,是去向本溪;向北,则去向抚顺。“老北风”觉得在山里拖着鬼子走,他们比较有经验;而且在昨天的战斗中,抗五军拼得利害,就很仗义地提议分兵,他们领着鬼子向南走,让抗五军先向北走。
财迷同意了他的建议。
半夜,财迷他们就先向北走了一段路,而“老北风”部队的人为他们消除了踪迹。干这个,也是“老北风”他们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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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抗五军成功摆脱日军后,才发了个电报,把进入东北战斗的情况向北平的抗日义勇军总司令部报告。到二十七日,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抗五军在新民和沈阳的大捷!尤其是沈阳机场之战,又击毁敌机上百架!两次战斗共歼灭敌人五千!
不过在这几天,“老北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有这么多日军跟在后面,整整一个联队!还跟得这么紧,是他所没想到的!
原来在这一带山中的三支小游击队,也被卷到其中。好在这些游击队也都是山林中打仗的专家,边打边跑的,鬼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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