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哨兵,看到路过的日军其中一个穿了少尉军服,下意识地把腰杆挺得更直一点。他们的动作得到了回报,这个少尉对他们一个微笑,手里举起一支枪管又粗又长的手枪。只听轻轻地啪啪两下,这两个哨兵的额头上都多了一个眼。
紧接着,黑暗中窜出十多个人,来到了仓库前面。仓库前面的院子就是日军小队的宿营营房,这时士兵都已经睡下。这十多个人进去,又是用刀,又是用无声手枪,用了不到十分钟,五十四个鬼子全部歼灭。
郝金植看着牛安如他们用匕首杀鬼子,一刀下去,脖子里的血往外喷,喷到了郝连长的脸上。牛安如马上用被子把这鬼子的头一裹,摁上几秒,感觉这鬼子不动了,才去干下一个。这郝连长抹去了脸上的血,觉得步兵可不好当,还是干炮兵干净。
可是这鬼子也挺穷,这个小队的装备里没有迫击炮,不过有掷弹筒三个,机枪三支。撬开里面的仓库,也不过是一些弹药和服装、粮食。
十几个人,把武器和仓库里的东西尽可能的拿了,剩下的东西他们搞了一个延时放火:把煤油浇在仓库,又点了一支香烟立在地板上,等十来分钟香烟烧到地板上的煤油,就会着火。这一招,王亚樵他们还是从三龙他们的特别大队学到的。等他们走出相当远了,这个仓库才起火,日军都往那个仓库去救火时,他们带了东西出了城。他们连夜赶路,当天夜里就与情报人员告别,十二个人离开了市区一段路后,在一个村庄里找了两辆大车,就往蛟河方向走。
蛟河有支共济会的游击队,是傅家兄弟的老朋友戴立群带队的。他知道王亚樵一行要过去,就带了人来接应。
在蛟河,郝连长与王亚樵他们分了手,戴立群派人送他回去。郝金植带回去三支掷弹筒,一挺歪把子机枪,和不少弹药,让王德林很高兴。这些东西比一架60迫击炮要强多!60迫击炮的炮弹快要用光了,倒是掷弹筒的炮弹容易从日军那儿缴获。
而鬼子就以为在吉林市里面有一支城市游击队,派了一个大队去增援,在市区又是搜捕、又是封锁,折腾了半个月,也没搞出什么名堂。倒是让“抗五军敢死队城市游击队”的名字传开了,人们还传说东北的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抗五军城市游击队,专门打鬼子汉奸。
王亚樵等十一人也从蛟河南下,直接回北平。现在鬼子的力量只够他们守卫主要城市和交通线,所以只要不进城市,一般都没什么问题。沿途乡村又有一些共济会的接应,而王亚樵他们本身是对付追捕的老手了,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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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樵在长春和吉林市放了这么两个大炮仗后,他自己与抗五军敢死大队一样,名气更大了。名人干的事引起的哄动就是大。如果吉林市的事是别的游击队干的,杀了一个小队的日军,烧了一个军火仓库,虽然也能宣传一番,但不会有太大的哄动。在眼下的东北,这个规模的战斗平均每月都有几起的。
但现在这事是王亚樵干的,而且是与长春的战斗连在一起的,于是被人们传说得很神了。说是王亚樵带了几个徒弟,都会飞檐走壁,出入鬼子营地如入无人之境,现在还在东北各大城市,专门杀鬼子汉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传说的缘故,王亚樵不肯按财迷的要求到上海主持全国情报工作,而要在北平组织抗五军敢死大队东北中队。人家是瞎传说有什么城市游击队,他就真的要训练这样一些弟子,派这样一些人进去,专门在城市里打鬼子汉奸。
王亚樵招收了一些东北流亡入关的大、中学生,让财迷从上海特别大队训练的教官,派了一些去当老师,例如无线电报技术人员,建立了一个敢死队员北平训练队。其它各地的情报工作,交给了罗庆生和三龙负责。
在上海的特别大队训练队也进了不少新队员,与北平的那个训练队比,质量应该更高一点,只是东北人没有北平那边的多,只有少量如冯庸大学的学生,所以,也从北平招了一些东北人去上海,让南北队员一起互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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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被击毁的装甲车,全部被共济会拖回工厂。只留了用反坦克枪打坏的那一辆公开展出,供记者和市民参观,其余的拆拆拼拼,修好了三辆。不过财迷看了,觉得这样的东西没什么用,装甲很薄,重机枪都可以打穿;火力弱,只有一挺重机枪。剩下的就都拆了,拆拼出十二台汽油内燃机,和二十一挺重机枪。
他们刚拆完这些装甲车,拍新闻电影的来了,说这么好的战利品,还没拍电影就拆散太可惜了,工人只好又把拆下的烂钢板,再大概堆起来堆成几个装甲车的样子,让他们各个角度再拍一下。因为小凤的原因,上海拍电影的人与才弥先生关系好,现在还有不少人加入了共济会。等三架装甲车拼凑起来修好了,能开了,拍电影的又在这三辆车上面花费了不少胶卷。看来这三辆装甲车的主要作用也就是当电影厂的道具了。
十九路军很想要抗五军的“反坦克枪”,可财迷知道他们就要调去福建打内战时,就不想把火箭筒给他们;而且财迷还想对火箭筒这种秘密武器继续保密。
财迷以他们就要去东北抗日,更需要反坦克枪为理由,只给十九路军五支自己仿制的“毛瑟”反坦克枪,和一些普通子弹,穿甲弹价格太贵了。十九路军得了这五支仿造枪,也比较满意了,试打日军的“装甲车”钢板是可以打穿的。
财迷现在的火箭筒并不是很多,他觉得应该优先提供给在东北的抗日义勇军。现在一些在东北的共济会员组成义勇军,还只有大刀长矛,别说碰上装甲车就毫无办法,就是一般打仗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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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日,签订《淞沪停战协定》、上海停战后,财迷最想做的事,是生产有动力的潜艇!另外,一定要想到打飞机的方法,否则我国军队太被动了!
要生产有动力的潜艇,就要从生产基地开始。财迷把这个基地选在了安徽马鞍山。有了潜艇的话,长江中上游就比较安全了,不会像另一时空那么容易被日军占领了。
为了发展工业,也为了对潜艇基地有个掩护,财迷还决定在马鞍山建一个钢铁厂和一个内燃机厂。由于全球华人的支持,抗五军收到的捐款,比他们在上海战争消耗的军费,加上招收新部队的装备费用,还要多。财迷又赚了!
打了上海一战,连十九路军的经济状况好多了。他们也收到不少捐款,一度中央政府还说要把各界人士捐给十九路军的钱收到国库,“统一支配使用”。后来才全国的舆论压力下,才“批准”他们自己处理,他们之前的欠饷都解决了。
而抗五军收到的钱更多,所以现在手里的钱还是比较富裕的。所以完全可以建设马鞍山基地了。
第四卷 1932年 第一百十二章 收音机行动
◆字数:3453◆
建设马鞍山基地是挺重要,可是,现在的舆论都是要徐辉将军带抗五军北上,消灭东北日军,收复失地,活捉傅仪!众望所归,不去是不行了。
不过财迷又一次发挥了商人本色,以自己要去东北抗日,让工商管理专家卢作孚和杜重远来帮助他的科辉企业。卢作孚同意在管理他自己的企业同时,还抽空帮大龙和二龙等人管理部分马鞍山工业基地建设的事。而杜重远先生也答应等他帮忙把沈阳兵工厂在保定的重建工作完成,就到上海帮忙。
财迷是商人,当然知道广告和宣传的力量,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顺应民意,亲自带部队去东北。因为自从上海之战的后期,不光有几个新闻记者老是在抗五军当战地记者,上海电影公司还组成一支电影拍摄队,要拍抗日义勇军战斗的记录片。说好了要随他们部队北上,要把从抗一军到抗五军的战斗情形都拍下来。徐辉将军现在是抗日大明星,怎能不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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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也要财迷和抗五军北上,因为现在日军比较多,抗日义勇军在东北战况不是很好。所以,对财迷向他要杜重远,少帅也答应了。少帅主要是为抗三军担心!马占山还是喜欢打阻击战、阵地战,名气打得响,轰轰烈烈,但部队牺牲也大。要不是鬼子的后勤线太长,而且运输常常受到抗五军、抗二军、抗一军的袭击,日军的进攻只好时断时续。否则的话,抗三军的损失还要大。
但财迷觉得实际上最应该担心的还是抗四军,他们大张旗鼓地进军,所以日军完全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他们还在行军的途中收了一些年青人入伍,这些人没有武器、缺乏训练,只是使队伍看上去人数多了,实际的战斗力没什么增加。
这样大张旗鼓地去东北,对鼓舞自己的士气可能有作用,但也引起日军的重视。等抗四军走近内蒙与黑龙江的边境,日军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们了。抗四军进进退退的打了几仗,都没能摆脱日军。这几仗中,武器占优的日军损失比抗四军要小一点,所以抗四军很希望其它的义勇军能与他们协同作战。
除了为抗三军、抗四军解围,抗五军进东北还有几件事:
第一是送武器给在东北的共济会武装。共济会在东北发展很快,特别是在三月份以后。一些原来的大刀会、红枪会,都被共济会“共济”了。他们也成立了一些武装队伍,但武器装备不行,都是大刀等,要送枪去。
还有一件要解决的事是抗日义勇军的通讯和指挥问题。现在几支抗日义勇军中,只有冯占海、黄显声、李杜等少量部队有电报机,下面的许多“支队”都是没有电报通讯的。传递消息都是靠人力,速度慢,又不可靠。
给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队伍都装备电报和电讯技术人员,是不可能的。财迷想了一个办法,生产了一批短波半导体收音机,又准备到北平和保定一带去设立短波广播电台,让这些游击队能收听到这个广播。有什么秘密命令,也可以用广播电台读密电码,收听人再去译码。
所以这次行动被叫做“收音机”行动。
财迷把生产潜艇的任务交给了邓中复和二龙。整编了在上海的部队,络绎北上。急着要北上的随军记者和新闻电影队,也都与较早走的部队一起北上了。他们剪辑的上海抗战的记录片,在全国放映后,相当哄动,观看的人比看故事片的还多!
抗五军要北上,不是没部队、没人,要参加部队的人太多了。
在上海战争后期,特别是抗五军炸沉日军航空母舰的消息传出后,各地的青年都往上海来,要参加抗五军!财迷把好多共济会的会员们劝了回去,发给武器,让他们先在原地加强练兵,以后再带他们去打日军。但总是有一些人要收下的,光上海又多收编了有五个新大队,另外一个教导队,共一万六千多人。
要参加抗五军的人特别多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是这次上海之战中,各参战军队杀敌与自己牺牲人数的比例,抗五军简直是高得出奇!因为他们把水上敢死中队打死的鬼子、小港村战斗中淹死的鬼子都算上去了,而自己的伤亡就相对微乎其微了。所以外面都说抗五军的医务技术高(才弥先生的特长嘛)、指挥得好,牺牲的可能性小。
第二个原因是,抗五军对牺牲的战士抚恤金多,对烈士家属特别照顾。对伤员的安置工作也做得好!在南方和北方的科辉农场这么多,里面搞几个荣军院,是很容易的。现在抗五军致残的伤兵一共没几个,更是得到特别看待。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抗五军敢死队的名气。很多有梦想的热血青年对于牺牲后怎么样、受伤后怎么样都不是很关心的,他们的梦想是成为像王亚樵、徐二龙这样的大英雄!像这样轰轰烈烈地干一下,死了也算在青史留名了,值了!
因为第一条、第二条原因而参军的多半是共济会员、农民等人,而因为第三条要参军的,多数是知识分子,是青年学生。当然,综合考虑这三条,要参加抗五军的人当然多了。
开始时,抗五军的宣传就比较多,例如陈阿毛烈士的事迹。共济会自己就有电台,与电影、文化界的关系也比较密切,近水楼台嘛。共济会也想鼓一下自己会员的气,并多争取一占民众的支持,就多用点人做了一些配合,像新闻发言人。
而后来,打了几个大胜仗后,就不用自己去宣传了,各个报纸、电台,包括国外的媒体,都在包围抗五军的宣传人员,都想尽快、尽多拿到一点抗五军的消息。而对抗五军牺牲人员的宣传,当然也比别的部队烈士要多,这对一些年青人是一个很大的激励。
另外,外面的民间传说中,总对共济会的会长才弥先生有点神化:没到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水平,至少也是料事如神、英勇神武。不懂科学的,说是才弥先生有“法宝”,能指挥炸弹、水雷往敌军那儿飞;懂科学的,就说才弥先生制造了许多新发明的武器;从科辉企业的一些先进产品,和抗五军打鬼子的手段就可以猜到,他们是用这些新武器打的仗。
而正规军因为给人留下打仗不如抗日义勇军的无能印象,要找人当兵就困难多了。第十九路军和第五军还好一点,东北军这样的部队就找不到人参军了,倒有更多的官兵要出来,去进关当抗日义勇军去,现在听说抗五军要进关,就有不少在要求参加抗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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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望所归下,财迷和抗五军就开始着手北上了。
在上海的七个大队中,财迷留一个战斗力比较好的老兵为主的大队,和一个新兵大队。学工程技术的学生、技术工人等,都尽量编入这个留守新兵大队。
剩下的四个新兵大队与一个老兵大队,新老混编成五个大队,分批向北方进发。尽管新兵的士气很高,班长以上的军官也都算是打过仗的老兵了。但财迷可不想这么快让这些新兵上战场。部队边北上,边训练,而教导队就更大了,有一千八百多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军官!
在涞源农场也有了三个大队,其中大部分是北平招到的各地学生,小部分是农场中原西北军老兵,训练了几个月,战斗力有所上升,士气尤其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