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如梦依然未醒,神态迷瞪。
“啊哈,发个什么誓啊?容大郎儿想想。”这是个机会,一种声音在心底呼唤,可是随遇而安的心态又给他他退档的借口:没用的,他的祖先都没机会,如今更是没机会了,辽灭有金,金后有大蒙,没机会的,没准儿这里面危机重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郎儿两世加在一起也就是一个小公司经理的经历,混沌混日子,随遇而安的心态已经根深蒂固,什么称霸天下,掌控朝堂,改变历史的大心愿,也许醉后梦里会有些期待,但是真要叫他去做,可是为难他了。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想要,会无可奈何的发现,它会离你越来越远,不想要偏就强塞给你,让你不可避免的去面对。
如今大郎儿就有这种感觉,从现在开始,一种别样的经历开始了,开始了他的传奇。
第二十八章:莲花的泪
大郎儿望着虞姬的期待,茫然,又觉得伤了姑娘的心愿,只得先推挡:“叫大郎儿好好想想,这付担子太沉重,恐怕大郎儿担不起来的。”
虞姬叹口气,“也好,是得好好想想,奴家等你的决定,奴家先走了,也许明天吧,有事就和老张说,自己人。”
怨不得老张对虞姬千依百顺的,还以为是被人家迷住了,原来是。。。。。。。
这一夜没事情发生,但是大郎儿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有很多事叫他没法平静,这几天发生的事,比他两世加一起都惊心动魄,其实来到这年代,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南国,在大宋的文采风流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如今却要面对的,他不熟悉,更没有胆量去面对。可是大地震就要来了,百万人啊,他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又能做什么呐!
他只有陪着老张喝酒,一面感慨时间的无情,“其实,虞姬姑娘实在不容易啊!”老张无缘无故的感慨,大郎儿陪着感慨,一个女孩子,在欢场挣扎,还要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煎熬,岂能容易,红花盗也不容易啊,都不易,可是那位明月呢?还活着?”
“死了!这样的人赵家岂能留下她的性命,可怜的人,红花盗到底没能救下她,却是几乎丢了自己的性命!感情是座山啊,背起来真累。来喝酒,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可是真的能解千愁吗?”
“张大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人生百态,谁能真的逍遥?逍遥如梦,只会醉里梦中寻,所以人们喜欢醉!喝酒。”
“大郎儿果然满嘴文化,说的就是好啊,老张只会胡说八道,虞姬不容易啊,真的希望大郎儿能为她分忧。不说了,其实你不知道,如今虞姬还是女儿身,没人能够得到她的,她选中了你,是你的缘分啊。”
缘分吗?大郎儿心里怪怪的,这种缘分带着千斤重担,担起来会很累的,自己真有勇气去承担吗?
不知道,反正酒水度数就是再低,喝多了也是醉人的,大郎儿又醉了,醉倒在另一个醉鬼怀里。
大郎儿还在醉乡留恋,却被人家唤醒:“你的家人来看你了,快醒醒。”
家人?自己的家人都在前世,相隔了千年,只能在梦里相会,这年代能称为亲人的,师尊?或是虞姬?难道是莲花!
果然是莲花来了,带着大牛二牛来了,她是从冯师尊家里知道了大郎儿的消息,急切切的赶来了。莲花痴痴望着大郎儿,嘴里呜咽:“没事吧,不会有事的,奴的大郎儿会有什么事!”说着伸手穿过栏杆,抚摸着大郎儿脸儿:“可别真的有事啊,莲花好怕啊,就你一个指望,你要有什么好歹,奴家如何活啊!”
大郎儿跟着伤心,莲花平淡的就像清水,每天都离不开她却是很难重视她,一旦你没了她才会知道,自己真的离不开她;“莲花放心,大郎儿没事的。好莲花放心。”
莲花呜咽:“你都进大牢了,莲花能放心吗?”
莲花的手儿很热,握在大郎儿手里像火炭,依稀的脉搏跳动的很快,“莲花别紧张,马上就出去了,放心吧。”
“真的,能回家过年吗?”
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回家过年!马上就是几百年不遇的大地震就要来了,四野荒芜,房屋倒塌,一片狼藉,哆嗦在冷风寒雪中的人们无处安身,还会有大年吗?
“老张,求你把莲花三人安排个安全的地方吧。”
老张默默点头,这事容易,可是大郎儿又有了一份牵挂,虞姬的梦想好像又远了一些,无奈啊,都无奈。
“奴家不走,就在这里伺候大郎儿。”莲花来了拧劲儿,可能吗,这里是大牢,不是自己小院,大郎儿只有苦笑着摇头,二牛拉着大牛嘶喊:“某哥俩出去就打人,叫衙役把我们抓进来,也好陪你。”
大郎儿怒了:“混蛋,疯了,到时候你娘咋办?”大牛二牛傻眼,是啊,到时候娘亲又咋办啊。
老张陪着叹气,常来看看就是,不远的,有我在也方便,众人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大郎儿只有叫莲花先走了,因为王朴又叫老六接他来了,是接,不是押着去过堂。
是大地震的事,王朴还是一头雾水,想找大郎儿再探探。
一见面,王朴就急着说动:“真有许多反常,就连滦水都有一段开冰了,这三九严寒的,家里的大小动物都烦躁的很,嗷嗷叫的邪乎。看来大地动不远了。”
大郎儿到州府就一晚上,回来就进了大牢,外面的情况不了解,开冰了吗?地壳变动激烈带来的结果,这里靠海,就怕到时候海啸也来凑热闹,真要如此,事情就大发了!”
“相关的消息都快速的传出去了,就不知道有几人会信,你说如今本官还应该做些什么?”
大郎儿也不客气,马上说道:“相关人员紧急动员,千万不可放年假,加紧筹备救援物资,无论石材木料,衣物粮食,还有药品,到时候房屋倒塌一片,最要紧的是加紧安顿无处安身的人们,三九严寒的,会冻死很多人的,大郎儿有一种在地面建简易藏身处的法子,这就画出来让大人参考。”
王朴大喜,竟然自家忙着取来笔墨:“快些吧,把本官快愁死了,就怕大灾后人们无处安身,别的还可缓缓,就这个最急切的。”
大郎儿画的是猫耳洞,下面大部分个都在地下,所以省工省料,容易尽快建好。王朴也不简单,不一会就懂了,“听说关外蛮人大冬天也会弄这个猫冬,很暖和的,子玉果然大才,就帮着本官做事,今后会有大前途的。什么红花盗,去死吧,有本官在平州一天,没人敢动你!”
也就是说,大郎儿必须真心的帮忙,不然就没人管你了。大郎儿明白,百万人的大事,大地震后自己是否安然活着都是问题,还管啥子红花盗,能尽一份心意也好,两世为人,对于紧急情况下的处理多少有些经验。
“目前事情没发生,子玉还是先委屈一下,回大牢吧,等到时候,本官就有办法把子玉弄出来了。”王朴颇为不好意思,目前州府赵家汹汹,他也不好对大郎儿过分照顾。大郎儿点头,回大牢不错啊,都呆习惯了,没啥,大人放心吧。
今儿是腊月二十七,明儿就是腊月二十八,大郎儿还不知道,就在明天凌晨,几乎将南京道毁灭的大地震就要来了,而他从此走上了一条既风光又艰险的风云之路。
第二十九章:也算安慰
红花盗的真名叫石太燕,乃是对太行山。燕山无法回归中原的日夜提醒或鞭策,更是一种煎熬;历史滚滚向前,些许的回忆甚至力量丝毫没有能力阻挡它的前进(或许对中原文明来说更是一种倒退。)
红花盗的家就在南京道西坊,这里是闹市区,各种集市分布,歌楼酒肆参差高低,就是到了三更后半夜,花灯依旧,依稀有欢歌笑语流荡在沉寂的夜里。
在家里,红花盗是个孝顺的,上有娘亲。叔叔婶婶,下有妻子儿女;在街坊邻居眼里,红花盗虽然一年里不大半时间不在家,但是对人和善。乐善好施,绝对是左邻右进的表范。
红花盗今年二十三,比妹妹石幽燕大四岁,石幽燕就是虞姬,不过就是家里人都很少知道的。
夕阳西下,只在西天极处留下几多红晕,狗儿正在嗷嗷的呼叫,好像想把即将到来的黑暗赶走。
红花盗带着五岁的女儿玲玲。三岁的儿子皮蛋在遛街,嘻嘻哈哈的走的极慢,路上相识的几多,总是会停留下来唠上几句,拉拉家常的:“这几天都灵醒点,据说陈传老祖已经向世人预警,说是这几日南京道将有大地动,大家一定当心啊!”
大家都嘻嘻哈哈,很少有上心的,有的还打趣:“据说陈传老祖已经是地仙人物,燕哥儿竟然有幸结识,没的传给你上天入地的本领,最起码讨来几个灵丹,求个长寿啥的。”
红花盗也是无奈,这种事就像说书讲故事,大家听着有趣可以叫好,但是有几人会信!大家都有各种生活压力,没一肚子的心事的有几人?
就是玲玲。皮蛋都有心事:“爹爹,爹爹!玲玲。皮蛋饿了,走不动了。”说着话皮蛋为了表示自己确实走不动了,就赖皮般蹲下刷起赖,眼里望着的是路旁各种冒着热气的吃食。
也好,就去解了你等的馋虫,大吃一顿,没准儿。。。。。。。心里暗想,没准明儿这里就是狼藉片,遍地惨象,嗨!没人信啊,其实就是他自己也是似信非信。但是酒店的老板有点信,因为他的家业大,所以要操的心就多,见到红花盗带着孩子进来,一边安置地方一面追问:“燕哥儿,你说会有嘛,真的会九城沦陷,房屋倒塌一片,如果真这样,会有几个人活下来!”
红花盗也是戚嘘,八成有吧,这老天爷的事,某等凡人如何能够确定,该来的躲不过,就此多小心一些就是,也误不了你个回到床上为儿子劳累,呵呵呵!”
老板身家殷实,就是后代不旺,到如今就三女儿,儿子还没影的,这不又讨了一门小妾每日的耕种忙活呐。老板嘻嘻笑,显然这个话题常有,也是习惯了,心里暗想:打烊后马上回去安排一下,把家人都安排到平房,小心没大事!”
华灯渐渐稀疏,夜更已经响过三遍了,一般的都已经被一天的劳累带入了梦乡,对市民百姓来说,一天又一天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快年根了,为了一家老小的年夜多卖几天力气,一大年了,也该奢侈一下了,最少婆娘孩子的衣服就该换一身新的了,还有就是把春天欠的帐还上,加上贴利,大半年的劳累都去喂它了,也是无奈,到春天揭不开锅还得去借!
萧家是大户,极大的院落都已经掌灯结彩,一片喜气流转其中,两个女儿都是天姿国色,一起进了宫,一个封皇后。一个贵妃,全家都带着喜气,老夫人自打中京看孙女回来,精神气好多了。
萧金好大不容易的把二爷从花廊酒肆中找了回来,屁颠的跟在后边讨小心,嘴里解释:“二爷,这几天预兆连连,怕是真有祸事,老夫人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二爷恨恨,正抱着美人儿要入境,这会儿把他拽回来能高兴:“屁的灾难!还不是以讹传讹瞎闹胡,那年不有几回这种事,有些人吃饱撑的没事做,就暗中找事,别的叫二爷我抓住,哼!”
萧金不敢搭言,二爷正在气头上,火气足得很,陪着小人跟着嘻嘻:“就是就是,不过那位山中猎户有些道行,就是老夫人都信服的,从他口里传出的消息,有谱!”
那个猎户给老夫人的药很灵验,回到南京,老夫人又发作了几次,都吃了药马上就好了,老夫人还整日唠叨呐,这药要是没了可咋办?还老想着把猎户加来问问,是否还能弄到。
这事儿二爷知道,他虽有些混,但是极为孝顺,想到此就对萧金说道:“过了大年就去一趟平州,把被冤枉下了大牢的猎户弄到南京来,大小给他个差事,能科举更好,反正放到老妇人身边,放心!”
萧金连声叫好:“二爷就是孝顺,没人能比,那位猎户有二爷照料,真是天大的缘分,祖上冒青烟了。”
这说着话就到了萧家大厅,今晚老夫人召集家中要人有事吩咐。
就是家中要人都叽叽呀呀的一屋子,老夫人正坐,见到儿子回来了行过了礼,就慢慢挥手,虽动作很小,但是满屋子都立马安静下来了。原来大家虽然喧闹嬉笑,可是眼睛都瞄着老夫人的。
老夫人被丫鬟扶着坐起来说话了:“老身今天心跳异常,竟然连服两次神药才压下去,不是老身身体不计,而是有种预感,八成是大地动真的要来了,今儿把大家叫来,,就是在强调一次,回去后都灵醒些,都睡在平房下屋,小心为上的。”
大家不敢反驳,但是心里画魂免不了,平房下屋都是下人住的,放着豪宅享受不用,跑到下人那里遭罪,大家都有怨气,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大家心事,严肃的又说道:“贪图享受送了命!竟然如此糊涂不成?”
有人小声嘀咕:“一个猎户传出的消息,有几分可信,真他娘的混蛋,叫大家大过年的不得安生!”要不是听说那猎户对老夫人有恩,这帮子估计会骂的更狠。
但是老夫人心事极强,拉下脸来对萧金说道:“你去办!把他们的家人都搬到平房,那个反对就赶到院子里冻着。”
萧金脸黑黑的答应出去了,心里也骂大郎儿,我说小兄弟你有谱吗,哥哥这可是先被你折腾够呛,嗨!今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哥哥骂死!
今晚他挨骂是必然的,可是明天呐!
这样的事在南京道,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消息虽然叫人难以相信,但是所说的预兆时有发生,人们就是不信,也为了自己和家人都加了一份小心。
大郎儿不知道,这次的冒险一举还真的救了很多人。等他来到南京道主持救灾的事情时,出奇的被大家信任。配合,使得南京道的灾后救援进展很顺利,灾情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惨烈就自然了。
第三十章:大地震来了
公元1056年,只是历史长河当中延续的一年,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其中的点滴很难让无情的历史记留曾经的片段,但是这一年,还真的有些片段记录了下来;这一年,胸藏锦帛的苏轼高中进士,开始了他传奇起伏纷乱的一生,就在同一年,王安石向宋仁宗提交了他的大宋改革意向书,为他的大有争议的改革默默的着准备。
这一年,是大辽清宁二年,耶律洪基登基的第二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皇位,就在这一年的腊月二十八,一个历史的事件发生了。
凌晨末时,天地一片寂静,劳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