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听后,又惊又喜,一来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太久没出去过喽,二来倘若任务没完成,惩罚相当严厉,但是,比起出去磨练算不了什么,况且又不一定会失败。
“还有,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也就是说。”说到这周晓清了清喉咙,“也就说,你必须自己想法子,用自己的办法帮助赵国获胜!”
不但陶瓷听后发愣了,连在一旁的郑林子也吓的不轻,乖乖,一个人怎么左右战局,这可是战争哪。
片刻后,陶瓷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下,自信满满笑道:“师傅,徒儿知道。”
周晓与苏代都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郑林子的接受能力似乎很低,想不到瓷兄竟然答应了?什么情况,想不明白,于是开口询问道:“诸位,一个人怎样能左右一场战争的结局?小子不明白。”
说毕,众人哈哈一笑,见苏代闭口,周晓就解释了:“一个人左右不了,那一批军队呢?”
“个人?军队?哦,小子明白,您的意思是说,如果瓷兄能为大将所用,控制一批军队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可是,瓷兄的实力我是相信的,但,但要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恐怕,恐怕……”
“那得看瓷儿的应变能力和智慧了,老巧可帮不上忙的。”
“哈哈,林子不用担心,没事的。”陶瓷拍了拍郑林子的肩头。
“但愿吧……”
“徒儿……”苏代见周晓交代完后,幽幽飘出了一句,把郑林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师傅?”
“为师也有一事,需要你独立完成的。”
郑林子摩拳擦掌,终于到我了吧,一脸期待说道:“师傅请说。”
“这次楚国之旅,为师就不去了,所以需要你一人把接下来的事办成。”
“那,那些跟随的人呢?”
“都打发走吧。”
“是!”
“竖起你的耳朵,认真记下每一点……”
“首先你要记住这次你要找的人叫黄歇,也就是楚国令尹(即相国)。”
“那不就是门客三千的春申君吗?”郑林子疑惑道。
“嗯,就是他,找到他后就把这份书简交到他手上。告诉他,要等无人之时才可拆开观看。一定要亲手交给春申君,不论生死,你可愿意?”
郑林子听后二话不说,接过传檄后,叩头:“弟子必定完成任务,誓死不已。”
“嗯,要是他问你什么都好,你千万不可把上次外使的事情说漏嘴了,那件事流传出去了影响可不小的……”
“是的,师傅我会记住的。”
“好徒儿,后天你俩便结伴出山,假以时日,你俩或许会有合作的机会呢,呵呵,都下去吧。”
“是!师傅。”
“是!”
郑林子与陶瓷对视一眼,都笑了笑,起身信步到别处去了。
周晓斜视了苏代一眼:“你放心么,他才跟你多久?这么重要的环节,你就那么轻易地交给一个毛头小子去办,挺冒险的。”
“没事,他机灵着呢!难道你可以在这休息,我就不行吗?”说毕,苏代打了个哈欠,说要睡觉去。
饭后,郑林子在陶瓷房中打发着时间,俩人需认识不久,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半天时间就成了好哥们了。
“诶,瓷兄,话说你真的没问题吗?小弟总觉得此事有点悬呐。”
陶瓷一面忙着找东西,一面回答郑林子:“不知,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但是……”
“但是什么?”
“话虽如此说,现在却不能坐以待毙啊,好啦,找到了。”
“找到什么,咦,这是,这是兽皮?”
陶瓷打开了兽皮:“对,这是苏子前些日子来过一趟,带来了几样东西,这是其中之一。这是一张牛皮,记录着燕国和赵国边疆的详细地图,我还得考它想想对策呢。”
“也对,未雨绸缪。”郑林子赞赏道。
“呵呵,林子带上你平时看的书卷,我们就出发了。”
“出发?去那?不是后天吗?”
陶瓷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不是,我的意思是,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在那里看书思考是最好的。”说毕,陶瓷把牛皮土地折叠了一下,夹带上几卷竹书,就往那地方走去了。
“瓷兄,等我!”郑林子最近在看的那卷书,是随身携带的,倒也不用再回房间折腾了。
俩人一追一赶,平时在师傅前的严肃与拘礼,全然一扫而清,展露出青少年应有的打闹和仍未磨失的天真。
这是一个小山坡,下面是草坪,上面有些树。陶瓷说,郑林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是春夏天的话,那时便是绿草茵茵,大树遮荫,温柔无比。可郑林子也是知足的人,说能来到这里已经很好了,哪怕没有那绿绿的,况且现在积雪还未完全融化,仍是一片白白的,虽是冷一点,却也是另一翻风味,以后有的是机会欣赏呢。陶瓷亦点头称是。
陶瓷提议说:“咱就不要上去了,山上还是有些积雪的,所以比较危险,去隔壁的小溪那吧,走前点就到了。”
二人又是走了一回,来到小溪旁,陶瓷挑了块大石蹲坐在上。
陶瓷并不急着思考对策,而是拿出了一卷书细细品读,离他不远处的郑林子正戏水一翻,觉得水甚冷,没多久亦找了块大石头,爬了上去,仰头问:“瓷兄,为什么这溪水不结冰呢?”
“呀?我也不知道,这条溪水一年四季都是侃侃而流的。”
……
溪水涓涓缓逝,哗啦哗啦的水流,悦耳醒神,时不时还有条鲫鱼破冬而跃,欢畅绝伦。
“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郑林子埋头念书。
叭!郑林子被吓得打了个冷震,蹙着眉,脑袋摇了一圈,眼珠子到处在望,什么声响?
陶瓷知道自己将石一拍,吓着了郑林子,连忙赔罪:“林子,对不住啊,忽然想到一点东西,确是情不自禁,还请林子原谅。”
郑林子见陶瓷已把牛皮地图摊开,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对策,好奇曰:“没有呢,瓷兄,你一定已经想到了谋策,快快说与我听。”说毕,便起身走到了陶瓷正对面坐着。
“嗯,你看看这,”陶瓷指着夏屋、曲逆、阳城、桑丘城四城继续道:“这四城处于两国之间,临近黄河,水源充足,四城离得很近,说明土壤肥沃,人口众多,旧时原是燕国之地,可后来被赵国过占领,因而我想……”
“燕国必夺,无论是前因后果,燕国定不会放过这四城!”郑林子抢口道。
“对,呵呵,林子真聪慧,一点就会。”
“瓷兄快,别客套了,快说!快说!”
“好!这一带北被易水所隔,东为黄河所阻,南与西均是赵地,而在这一块土地,北燕只有数座城池,离易水比较近的是武阳一城,然武阳城定会是燕军大本营,所以在附近会驻重兵。”
“还有北燕所攻伐的战线,我没有猜错的话,就会是由桑丘城开始,从东北往西南,然后曲逆城、夏屋城、阳城接着往里进攻,这样的顺序行走,如果时间算得准,当燕军来到曲逆城的时候,那么,他们就是瓮中之鳖,我叫他有去无回!”
郑林子听得惊才绝艳,到最后居然已经跟不上陶瓷的思维,嗫嚅道:“那,那怎会一去到曲逆城的时候就,就有去无回无?”
陶瓷咧嘴一笑,道出了其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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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子分道扬镳 林子险渡洧水河3 '本章字数:288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06 12:55:55。0'
两天过后,正好巳时时分,郑林子和陶瓷恭敬地坐在各自师傅的房中请训,等会就要独自出远门了,两位老人自有一些私话要交待的。
“徒弟儿,等下你就要去历练,为师不在身旁,你可得仔细小心啊,还有学习可不能断的。”
“徒儿知道。”
苏代又慈爱地瞧了郑林子一会,尔后从身旁的包袱里摸出一杆用麻布包裹住的条状物,缓缓道:“说来可真是巧了。”苏代解开了麻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把匕首,“为师当年与周晓,还有冯亭游历各诸侯国,期间遇事无数,其中有此为师三人在大山中游玩,居然在一处山洞找到了这两件奇物,这把匕首便是其一,另一样是一把软剑。这两件器具看上虽不华,却异常锋利。”
一点出鞘的声音都没有,匕首已经脱离了刃鞘。匕首长八寸,双刃,尖细尾阔,刀格上凸出一个半球,平滑而流畅。
苏代望了两眼匕首,老泪热流:“当年我等三人,我拿一匕,晓摞一剑,亭因年纪最少,我俩便把记载包括功法和俩武器的使用方式的书谱予他,希望他学有所成时,才把这两利器给他,可是可是,现今却是人去楼空喽。”
“师傅,请节哀。”郑林子看到苏代触物伤情,心中也是闷闷的,不知什么回事。
“是呢。”苏代用衣袖拭走了一把眼泪,“呵呵,为师也是控制不住,那从今天起,为师就把这把匕首传予你,你要好生对待啊,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使出。”
“是!师傅。”郑林子接过匕首后,又问道:“师傅,这把匕首,可有名称?”
“银晕!”
“银晕?为什么?”
“为师也是不知道,书谱是这么记载的,但现在冯亭不在了,那书谱亦就不知去向喽。”
“师傅,徒儿又勾去师傅的伤心之事,请下罪。”郑林子伏地一拜。
苏代扶起郑林子:“傻小子,为师怎会过罪呢,快快收拾东西启程吧。”
“好的,徒儿这就去。”
有顷后,郑林子从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些物什就出了门口,只见陶瓷早已牵着两匹马在门前等候。
“嘿!瓷兄,小弟来迟了。”
“呵呵,我也是刚刚把马牵了出来而已,准备好了吗?”
“嗯,咱出发吧!”
“等一下。”陶瓷说完,“噗通”的一声双膝跪下,朝着大门的方向利索地磕了三个响头。郑林子见状亦学陶瓷跪地叩了三个响头。
完毕,双视一笑,跨步上马,出山去了。
山道并不平整,路面凸石奇多,二人也不赶路,就这样骑着马,以人两倍的步速,悠悠行走。
山道景色虽美,但时间一久了便觉得发闷,郑林子在马背上颠颠抖抖,顺着节奏摇着头,打开了话匣子:“嘿!瓷兄,周先生有无交给你什么东西?”
“林子弟说的是师傅、苏子和冯将军的事?”
“冯将军?他是叫冯亭吗?”
“是的,前几年冯将军还来过这里呢,那是我第二次见他,不幸却……”
“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咱俩就别说冯将军了。小弟想问的是,周先生有没有把那剑传予你?”
“你是说它?”陶瓷背手摸了摸用布密包的剑。
“是了是了,我师傅也给了我那把匕首,听我师傅说,这两把武器都很厉害呢!”
“嗯,我看过师傅耍过一次,削石如削泥呢,看得我眼都大了。”
“是呢!一定很锋利的,你那把剑可有剑名?”
“有啊!叫银晕。”
“又是银晕?”
“又是?林子弟,难道你的匕首也叫银晕。”
“不错,那你的剑格上有无一团凸出来的半丸?”
“嗯,我想这两把武器是一套的,造型图案也相差不大吧。”
“可惜,那书谱不见了,不然也许我郑林子也能成为一代大侠呢!”
“哈哈,没错没错”
二人聊聊搭搭,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山外的村庄。
回到了村庄,寻到了跟随的仆人,郑林子二话不说尽给赶回赵国,跟随的仆人们原先是不敢再离半步的,第一次没贴身就不见了苏子,他们可不想再重滔复切了,但是经郑林子武力一动,喊苦喊痛的仆人们一个个便害怕地溜走了,郑林子亦很满意,自己总算开始有了威严,看在一旁的陶瓷暗笑不已。
在村庄上一日,郑林子和陶瓷两人互相切磋武艺,探究学术(主要是郑林子问,陶瓷答),时间倒也过得不亏。
次日,太阳没有出现,黑压压的阴天,还下了细雨,原本打算今日动身的二人见是下雨,意头不好,不过主要是二人舍不得分离,这几日相处下来,不知不觉已成了知己。
村庄中没有什么客栈,賔棺,郑林子和陶醉只是在一间民居中过夜,这是之前仆人们找到租来的,现在俩人继续租而已。
天还在下着寒刺骨的细雨,就像一根根针似的,如果被打中都会刺痛的。郑林子呆呆地坐在房门槛上,头依着门板对着身旁正在看书的陶瓷说道:“瓷兄,你说噢,这场雨是下得怎样?”
“怎样?很冷呀!”
郑林子挪着身子,把背脊也靠在了门板上:“不是,我想问这场雨下得是时候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你就说说看呗。”
“唔,这场雨很明显下的不合时啦,挡住我们的脚步。”
“是吗?”郑林子听后觉得很没趣。
“但是,我却感觉下得很是时候。”
“哈?真的,为什么?”郑林子精神一震。
“感觉就感觉,说不清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人为救一个好人而去杀了一个坏人,你感觉那个人做对了吗?”
“不对!那你认为呢?”
“唉?怎么会不对呢,当然是对的!那简直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这样呀?”陶瓷说完,向左抬头,望着阴沉乌墨的厚云,挡住了万里的浩空,像是孕育着什么。
忽然,一位老丈人手拿着两根用树桠叉着的烤鱼,从主人房那沿着走廊步履蹒跚拖着驼背的身躯行了过来。郑林子于陶瓷立马上前扶着老丈进屋坐下,口中恭敬道:“老丈人,何事还劳烦您过来了。”
“呵呵,两位士子客气了,老头刚刚烤了几条鱼,这是给两位士子尝尝鲜呢。”
“那小子就多谢老人了,嘻嘻。”郑林子嬉笑着,接过了老丈的烤鱼,顺手就往口中送。
陶瓷亦接过,道谢了一声,就吃了起来。
“怎么,味道如何?”
“太好吃了,色香味俱全呢!”郑林子和陶瓷都很是喜欢。
老丈听后笑得很开心:“什么色香味呀,士子就别逗老头了,两位士子喜欢就好,我那婆娘还整天抱怨烤的一点都不好吃呢。”
“怎么可能,好吃得很。”郑林子真的觉得好吃,还怕老丈人不高兴,脱口而出。
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陶瓷,陶瓷亦刚好抬起头望着郑林子,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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