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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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的教育-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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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树成说:“那谢谢李校长的关照,今天中午有事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吃一次饭。”

李永太说:“吃饭就免了,中午我有事,只要你把学校建好了就行。”李永太中午其实没有事,他是不想吃这顿饭,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有些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申树成打开那个黑色的公文包,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就往李永太办公桌的抽屉里塞,李永太推开申树成的手,严肃地说:“不要来这一套,我肯定不会收你的钱的,你只要能够把好建修学校的质量关,把学校修成优质工程就行了,不要去增加其它的成本,修学校不像修其它的工程,涉及到上千学生的安全,一定不能马虎,大意,如果整成豆腐渣工程,看你怎么向父老乡亲交代。”

申树成尴尬地把信封收回,说:“李校长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一切准备工作就序,一个星期之后,申树成的建筑队正式进场,一进场就开始打围墙。

这天易中升吃了晚饭,与学校几个老师相约散步到新学校建筑现场去看,这就是自己要工作的地方,建筑现场很乱,没法进入,他们几个就站在围墙外面看。

“易老师,吃饭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易中升顺着声音瞧过去,原来是易中富。

“是中富呀,你也在申老板的建筑队干事?”易中富此时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砖匠打扮,一个裤脚高,一个裤脚低,一身灰尘,头上的脏发好像好久都没有洗,紧贴着头皮,易中升忙于学校教学工作,也有好久没有见到易中富了。

易中富说:“我们三兄弟中荣、中贵都在申老板的建筑队打工,只有中华的体质较弱,叫他来他也不来,在家做篾货,我们几弟兄还不错。”

易中升说:“干建筑很辛苦的。”

易中富说:“辛苦点没得啥,只要能挣钱就行了。”

看来易中富已经懂事了,易中升就说:“对头,趁年轻多挣点钱,有机会自己搞个实体当老板就安逸了。”

易中富摇摇头说:“说得那么撇脱,那要多少钱?”

易中升说:“事在人为,只要有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易中富笑笑说:“也是哈,我也这样想,等今后有机会,我也想自己当老板的。好了,不吹了,我还要回家。”

望着易中富远去的背影,易中升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心里梗着,易中富是自己的同学,也是朋友,就是因了那么一件事,让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自己一踏入社会就遭遇到生活的一记闪亮的耳光,差点为此迷失了方向,紧接着又是一系列的不顺利,也喜得自己能够及时地调整自己,没有消极,没有沉陷,做好自己的事,行好自己的为,抛开一切杂念,努力校准自己人生的方向,才在学校站稳了脚跟,让自己的人生方向朝着较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过去了,易中升无来由地笑了笑,对同伴说:“走,还转一段路。”

此时暮色四合,幽静的村庄从寂静中活了过来,家家透出的清辉,洒了一地。

由于乙方代表申树成是第一次承揽这么大的工程,他每天都守在工地上,事事都亲历亲为,进程到也比较快。

甲方代表李永太也是第一次筹备这么大一个学校,一点也不敢大意,把个乙方也催得紧,负责后勤工作的邓永清也是一天跑这跑那,忙得脚不沾地。

围墙打起后,材料就堆在围墙内,申树成请了一个老头来守材料,开始几天还比较清静,有一天晚上,围墙被打开了一个洞,建筑材料丢了不少,申树成气得不行,他怀疑是常乐小学附近的那些村民干的,他们不安逸学校修到了赵家坝,所以想来捣点乱,但是又没有证据,申树成也就没有办法,李永太去找了张宗保,说了工地上的事,张宗保马上给镇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让他们晚上有时候出去巡逻一下,震慑一下这些偷材料的人,此后就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申树成毕竟不是大老板,建筑资金还是比较吃紧的,学校要一期一期地在学生那儿收,也没有多的资金支持,只有靠他先垫支一部分,资金紧张特别体现在材料的购置上,所以工程在主体三楼建好后,进度就避慢了下来,好在他曾经还搞过一些小工程,认识一些材料老板,在先期修建学校时,他还能够从卖材料的老板那儿赊一些,后来赊多了,这些老板就不干了,材料进不来,就三三三两两地停工,李永太也急,催了无数次,无奈涉及到钱,就说不起硬话。

李永太找到申树成说:“工程已经建到这种程度,你还是要想办法,加快一点建设进度。”

申树成苦着脸说:“李校长,我也是尽了力的,我的资金已经全部垫支进去完了,你们学校能不能帮我想点办法?”

李永太说:“你知道,学校的经费本来就紧张,修学校的钱也只能每期从学生那儿收,学校的学生也就一千人左右,每人一百元,一期下来就收那么点,还要维持学校正常的运转,那里去找钱,我们已经按合同向你支付了应该支付的部分,其余的就只有靠你想办法了。”

申树成就说:“我的办法也想完了,材料老板那儿再也赊不了了。”

李永太说:“申老板,你不是说资金紧张还可以在镇合作基金会想办法贷点吗?”

申树成说:“我已经在合作基金贷了二十万元钱,听说合作基金要整顿,现在是贷不出来了。”

李永太就黑着脸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首先必须保证把学校修好。”

申树成说:“该想的办法已经想完了,你能不能够找老师帮着我贷点款,我给高息。”

李永太说:“亏你想得出来,哪个老师愿意帮你贷?老师就那么几个工资,如果你跑了,他们找谁去吃饭。”

申树成想了想说:“你这儿莫法就算了,我再想办法,工程还是得照常做起走,不过进度就不可能有原来那么快了。”

好歹教学楼还是如期封顶了,开始进入到室内粉饰,申树成手下打工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申树成有几天都没在建筑现场露面了,李永太很着急,到处打听申树成的下落,就是找不到,急得李永太直骂娘,这小子到哪里去疯去了,眼看工程就要进入关键的阶段,这个申乌龟到底缩到哪儿去了哩。

农村合作基金会关闭的消息得到了证实,由于合作基金会的存款利息高,所以老百姓就是合作基金会的存款的主要客源,几天来,常乐镇的合作基金会门口排起了长队,都是要求兑付的存款户,一些储户还跑到镇政府找领导,要讨一个说法,合作基金会是镇上办的,基金会赔不出来就找镇政府,张宗保更是不敢露面,借在县上开会之机,走了,整个镇政府乱成了一团,老百姓群情激动,有的已经开始打砸镇政府了,镇派出所派出干警来维持秩序,才没发生大的*,常乐小学也有不少老师的存款也在合作基金会存着,见存款取不出来,也开始酝酿罢课,常乐初中的建筑工程也停了下来,没有人去关注,也没有人去管理,李永太也有不少存款在合作基金会存着,急得不行,找张宗保又找不到,好在李永太还比较冷静,合作基金会是得到国家承认的金融机构,哪有谣传的说得那么厉害,老百姓的辛苦钱国家肯定会想办法兑现的,心里就这样自我安慰,但是行动上还是有点急,到处打听合作基金会处理的消息,有一度时间,他还想把自己的存款单算作80%卖出去。

县上专门召开了关于整顿农村合作基金会的会议,张宗保在县上开会回来,就立马在全镇的干部大会上传达了县委书记李央然在会议上的讲话精神,他说李书记在会上脸色极为严肃,口气特别的冰冷,李书记强调说关于农村合作基金会的清理整顿,可能有不少的群众不理解,不支持,当然这里也包括各级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乡镇干部,这一关闭,对有的乡镇领导干部来说,就少了一条用钱的途径,说白了,农村合作基金会有的已经成为了领导的小金库,随意乱开支,随意打白条,随意乱贷,形成了好多的死账、坏账和呆账,给本来运转还算正常的农村合作基金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出不敷出,资不抵债,才造成了今天农村合作基金会的关闭,中央早就对这种农村合作基金会进行了调研,发现其运行机制有问题,才决定快刀斩乱麻,早一天关闭,就会相应地为国家减少不小的损失,我认为中央这个决定是英明的,不然这个烂摊子到最后不知让谁来收拾,这一关闭,我认为关得及时,关得正好,好多乡镇干部用钱就不方便了,不随意了,所以有的乡镇干部对关闭农村合作基金会是有想法的,有的乡镇领导不敢面对群众,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目前的主要问题就是要稳定群众,要给广大存款户请清,要他们相信政府相信党,他们的存款是不会消失的,政府会想办法给他们全部兑现清楚的,各级政府都在全力调集资金,这么大一个政府这点小事是会处理好的,你们回去一定要讲清楚,要加大宣传力度,要做过细的解释疏导工作,决不能出现上访,更不能出现集访,要求各乡镇领导都在处在第一线,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同时还要防止在整顿过程中的资金流失现象,从历次整顿工作中,好多地方都会出现侵吞国家资产,乱分国家钱物的现象,这次关闭农村合作基金会一定不能出现类似情况,出现一起查处一起,决不姑息迁就,不管涉及到何人都要严肃处理。

张宗保还传达了县长钟清平的讲话精神,钟清平的讲话简单,但语气却柔中带刚,他要求各乡镇一定要把欠农村合作基金会的账理清,全力追缴欠款,他说非常时期,可以采用非常手段,如果不能按时还款的单位和个人可以根据相关正常渠道采取相应的措施,那种特别大额的贷款户也要控制起来,实在还不出的,也必须制定一个还款计划,进行定时催还,对于那种已经到期还没有还款的而且又有还款能力的,相应的机关要配合进行强制执行。另外,机关事业单位的职工每人都要给政府借款五千元,领导按级别一千元一个档次。

当得到县委县政府明确表态能够还款的精神后,张宗保就有了胆气,在开了全镇干部会议之后,马上又把派出所领导、合作基金会的领导、农村信用社的领导以及镇政府的相关领导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特别会,安排清理合作基金会的欠款大户,由镇上的分管领导牵头,派出所和基金会的人员分别具体协助进行分线清欠,镇治安室负责维持街头秩序,任务划定,大家就分头开始行动。

涉及到教育一块的任务不是很重,老师贷款较少,存款也不是很多,大头就是申树成贷的那二十万元,唐启成马上把贺知仁和李永太叫到办公室,简要传达了县上的会议精神,重点落在清欠和借贷的事上。

唐启成对贺知仁说:“学校老师向政府贷款五千元就由你负责,一定要按时收齐。”

贺知仁有点为难地说:“老师们的存款都还没有着落,又要贷款,这恐怕有些难度。”

唐启成说:“向老师贷款是有利息的,时间也只有三年,一旦政府资金周围过来,说不定要不了三年的,只要这部分款筹齐了,首先就兑现老师在合作基金会的存款,难度当然有,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去做工作嘛。领导干部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方显本领嘛,此事就不议了,这是上级的规定,我们只有执行的份,国家工作人员首先就应该支持政府的工作。”

唐启成又对李永太说:“申树成的那笔二十万元的贷款就由你去负责催收。”

李永太更是眉毛胡子拧成了一团:“申树成已经好久未露面了,我到什么地方去找?”

唐启成说:“他还摆了那么大一个摊子在哪,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李永太说:“申树成本来就没投入多少钱在工程上,他投入的钱不是合作基金会贷的就是赊欠建筑材料老板的,现在没钱投入到工程上了,看来在工程上赚钱还遥遥无期,他不跑才怪呢,另外他还欠着民工不少的工钱,难怪好久都不见他面了呢。”

唐启成说:“当初就不该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他,现在到好了,这个工程看来只有滩在那儿了。”

李永太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到底是谁把这个工程交给申树成的,我一个小小的校长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现在怎么怪在我的头上了?李永太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先打听一下申树成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再说其它的。”

贺知仁和李永太刚从唐启成副镇长的办公室出来,回到学校,就有几个来来到他办公室,吵着嚷着要李永太把前一段时间的工钱给他们结了。

李永太说:“建筑又不是我的老板,学校是甲方,工钱应该找乙方呀,我怎么会给你们工钱呢?”

易中富也在这伙人中,他站出来对李永太说:“李校长,我们都听说申树成老板跑了,可是我们的工钱还没拿到呢,我们找不到哪个,就只有来找学校了。”

李永太说:“哪个说的申老板跑了?他是去进材料去了,过不久就会回来的,你放心,你们的工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另一个黑脸汉子说:“申老板好久都没看到了,好多人都说跑了,我们找不到老板就只能找学校。”

李永太说:“大家不要担心,申老板不会跑的,这么大一所学校在那儿,你们还怕什么?”

易中富说:“关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笔钱哩?我们可是等着这笔钱生活哩。”

李永太对几个人说:“大家不要急,这笔工钱没有问题的,你们放心好了,只要申树成一回来,我就叫他先把你们的工钱先支了。”

几个人见李永太反复说申树成没跑,如果要是申树成真的跑了,那这工钱就没着落了,就有点生气,说今天不给答复就去建筑场地搬材料。

李永太也的确无法给几人表态钱由哪个来支付,但是几个工人又不走,倒还把李永太难住了,学校也不可能来支付这笔工资,就是最后确定由学校来支付,他也作不了主,此事必须由贺知仁来斩指,但他又不好把事情往贺知仁身上推,左右为难的他,顿时头上就冒出了汗珠。

易中富是一点都不怕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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