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一直都知道啊!”怜月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安慰地拍着已经僵直了身体的千秋策肩膀,冷笑着,“我不旦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我的仇人!你说,我们要怎么算这笔帐呢?”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怜月虽说与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没有接触,但他们的一片爱子之心可见一斑,而且在千岛,怜月也享受了十年的亲情,对于孤单了上千年的怜月来说,十年是非常短暂的,还不够,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与千家夫妇之间的情感纽带的!
听了怜月的话,千秋策是惊讶万分,郁雄渊也是惊诧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他一直藏着的脸。
他的整张脸已经完全变了样,以前的他虽说没有千秋策帅气,但至少也是五官齐整,再加上多年的上位者气质,也可以说是美男子一名。
但现在,他的整张脸凹凸不平,而且布满了伤疤,再加上现在他对怜月的恨以及刚才被怜月激起的气息一直波动不平,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猛地一见他的样貌,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看着众人嫌弃的眼神,郁雄渊看着怜月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怜月满意地看着郁雄渊被自己挑起的怒火,很好,生气了就不会那么谨慎了。
“算帐?”郁雄渊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嘶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竟向怜月打了过来。
怜月倒是不慌不忙地反击,周遭的人特别是千秋策却是惊呆了,先前被怜月打断了一下,没注意到怜月会武技的事,这下子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无不惊讶万分。
千秋策更是惊讶中带着无比骄傲,自己从未教过女儿什么武技,只想着把宝贝女儿养在深闺,无忧无虑地长大、成家,他并不期望女儿能有什么作为,看他看来,三个儿子就够了,让他们三个有保护妹妹的本事就行了。
可现在,女儿竟有一身比自己更为高超的武艺,心中也是骄傲万分的,但一想到学习武技时的辛苦与艰难,心又疼了起来,自己的女儿,不应该吃苦啊!
千秋策在一旁眼含热泪地看着打斗着的女儿,目光中心疼、骄傲与担忧交替着。
却说正与郁雄渊打斗的怜月心中惊讶更甚,按理说以郁雄渊之前的家势来说,能得到比较高级的武技并非不可能,但却不可能得到如此精妙的武技!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难道郁雄渊身后还有人?
一想到这,怜月目光愈发凌厉,对着郁雄渊狠狠地一掌拍出后,旋身落地:“把你身后的主子叫出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淡淡的话语让郁雄渊的脸色愈发难看,不知是因为怜月猜中了他身后有人还是后一句话把他给气着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怜月。
“月儿,你说他背后另有其人?”千秋策走到怜月身边,面带疑惑。
“嗯。”怜月本来不是很确定,但一看郁雄渊的脸色,她现在便是非常肯定的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千秋策并不笨,其实他心中也觉得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但并未想通是哪里不对劲,便没有管它。
“以郁雄渊之前对郁雷的疼爱程度,若是有这武技,他会不传给他?若是郁雷会这武技,怎会被废了?若是郁家有这武技,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得是啊!”
“对,没错!”
……
一习话说得众人议论纷纷。
听了怜月的话,郁雄渊的涛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是你!一定是你!”这时的郁雄渊已经变得非常疯狂,他心中所有的恨都被激发出来了,“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让我郁家变成这样的!全是你害的!”
听到郁雄渊的话中尽是指责之词,怜月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郁雄渊,你在指责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报应呢?”
一句话让郁雄渊安静了下来,怜月继续说着。
“你当年为了虞州城城主之位,趁着我娘生产之际灭了我家满门,若非我父亲让侍卫抱着刚出生我逃离,恐怕我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你害死了我千家几百口人,你就没有害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
“我本想你若没犯在我手上,我便让你死得轻松些,可惜啊,你们父子几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上了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千年处于森林深处所积累的冰冷气息一下子释放出来,着实让周围人狠狠地打了个冷浸。
莫说怜月狠,千年的磨厉早已让她心中的那点善良所剩无几了,况且是对着原身主人的仇人,这点子善良自然不可能用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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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几天没睡好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呜呜呜呜…。
'正文 32 暗影现'
在场的人早已被这一幕惊呆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再说郁雄渊,随着怜月一句一句的话,不时地颤抖着身体看向四周,再加上感觉到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透到骨子里的冷让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恐惧?!
他也知道害怕?怜月冷笑。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当初也没想到你郁雄渊会有今天吧!”
郁雄渊垂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原本我还没打算让你这么早就死的,只可惜,你偏偏撞了上来,想要致我于死地,如今,你是否悔过?”怜月一句不停地说着。
“呵呵呵呵……”郁雄渊低沉的声音传来,“悔?不,我并不后悔啊,要说后悔只后悔当初没将你赶尽杀绝!”
“那可就太让你失望了,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怜月不屑地看着郁雄渊,“让你的主子出来吧!”
“小丫头,你还没资格让主子出来!”没等郁雄渊开口,另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没等怜月反应过来,站在怜月对面的郁雄渊已经瞪大了眼睛,倒地七窍流血而死了。
“没用的废物,浪费我的精力,却在这儿叽叽咕咕说那么多废话!”声音很是嚣张。
可惜他的嚣张没多长时间,便被打断了。
怜月从他刚开始说话便在判断他的方位,此时自然是要将他逼出来的。
没等怜月出手,一旁看够了热闹的申无月便拈起一片竹叶,射向一旁的林中,风刮过衣袂发生“猎猎”响声,怜月与申无月同时奔了出去。
众人望去,只见他们二人已经与一个与郁雄渊披同样斗篷的人打斗在一起,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斗篷边缘还镶了一道紫锦边,让斗篷还显出众。
那人的武艺着实不弱,竟能与怜月二人缠斗许久,不过,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也渐渐显出颓势。
就在大家都认为快要将他拿下时,只见他从怜月二人的围堵中突破,伴随着一道黑烟,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留下的人各自沉浸在深思之中,也未多作停留,相互帮着回了虞州城,进城后便各自打个不冷不热的招呼后分道扬镳了。
城中百姓自三家人离城后便出来自由活动了,如今看见三家人之前还势如水火不相融现在却如此“亲密”地相偕归来,于是,虞州城内又多了许多谈资了。
是夜,本应在各自住处休养生息的三家人却齐齐地聚在了一起。
花厅中灯火通明,众人捧茶静坐,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僵硬。厅中人并不多,三家的几人而已,三家领头人物均静默,只有申无月与怜月表现得很是平淡,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般,至于古西泯嘛,她还在床上昏睡着,否则大家必不会如此安静。
千秋策低头沉思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身旁悠然自得的女儿,眼神复杂,却无话可说,唯一声叹回荡在这寂静的厅中。
怜月看了眼低头叹气的千秋策,心知他有话要问,却也不点破,转头又看见正冲着她别有意味笑着的申无月,皱眉低头轻轻刮去水面上的茶叶,抿了口,闭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青颜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花厅,厅中除怜月与申无月外,都是身体一振,抬头看向青颜,行疾而落地无声,看来千怜月身边的这个侍女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只见她恭敬地站在怜月身旁,低声说着什么,在座的都是高手,自然也是能听见谈话内容的,加之怜月也没有要故意隐瞒,所以便大方地让青颜复命了。
“查出来了吗?”听见青颜声音的怜月并未睁开眼,继续低着头,别人也都看不见她的神情。
“恕属下无能,属下并未查出那人的身份。”青颜单膝跪地,连主子给的一件事都没能办好,青颜对自己很是不满。
“起来吧。”怜月伸手虚扶了青颜一把,换来的是青颜愈发浓厚的自责,怜月看着青颜别扭的小脸,叹了口气,“那人并不简单,若是如此轻易地让你们查到,那我还要怀疑资料的准确度了。”
听了怜月的安慰,青颜表面上是好受了,但心中仍是介怀不已,由此导致了她从今以后如拼了命般地刻苦练功,只期望在怜月能用到她的时候能尽上一份力。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千秋策今天受到的惊讶已经够大的了,而且件件也她疼爱了十年的宝贝女儿有关,如今更是看到这个在两年前被自己女儿所救的侍女也不简单,他突然觉得在那大海中的千府内,如青颜般的人究竟还有多少?难道都是女儿的人吗?
“爹爹,青颜只是按我的吩咐去查下今天那个人的资料而已。”怜月已经不再打算瞒着千秋策了,看了一眼厅中的人,怜月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想必在这之前大家都猜到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必然与郁雄渊有所联系了吧?”看着众人的表情,怜月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大家族中的都不是傻子。
“城主府大火,郁雄渊失踪,郁雷、郁雨死了,郁雄渊必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月前的郁雄渊绝不会有如今天般如此高超的武艺的!这事想必定是与在他之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有关,至于那人是如何让郁雄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拥有如此武艺的,我们也无法知道,只知道的是,那人必定不希望看到我们几家和平下去!”
其实怜月心中还有一个猜想,却一直得不到肯定,那就是,这一切与自己有关!但她也想不通,自己并未与那黑衣人有过任何的瓜葛,甚至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的人。但这个猜想又是一直萦绕在心中,久久不曾散去,这让怜月的心有些烦闷,这还是重生十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看着怜月皱眉,众人都未在意,只当是她在想那人的事,只有申无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怜月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在这几天时间里出了这么多事,三家人都没有怀疑到对方身上去过,甚至都已猜到这些事与郁雄渊脱不了干系,但表面上都未曾表露出来。虽说表面上依旧矛盾不断,却都默契地同时选择了将计就计,由此才引发了这场战斗,目的也都是为了引出郁雄渊,甚至是站在他背后的“人”。
今天的事让大家都震惊了一把,同时也都在不断地思考,古家早在回城后就已向本家发去消息,详细地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楚家亦是如此,怜月则是利用自己的势力,悄悄地调查。
海月楼调查不到的那人的身份,这个回复即在怜月的意料之中,也在怜月的意料之外。在怜月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有海月楼查探不到的人,要么是传承上千年的隐世家族的机密人物,要么……
那人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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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连不上网,上传迟了,望亲们见谅……
'正文 33 时光易逝'
在那场三大家的战斗之后,大家都默契地忘了那件事,就连虞州城内的百姓也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也并没有谈论,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平静,只是那片被严重破坏了的竹林静静地在那里记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
千楚古申四家都没有再去想那个神秘的人,一切,都在继续。
郁雄渊已死,他这一支也算是断了,怜月了了一件事,心情也极为舒畅,没过多久便将此事放下了。
千府,小桌一张,小凳若干,顶上一盏炫丽的琉璃灯光彩夺目,桌前坐着沉默的三人。
千秋策一声叹打破了宁静,他从怀中出一个泛着金色光芒的玉佩,推到了怜月面前。
怜月沉默地拿起了这块熟悉的玉佩,联想到这十年来千家夫妇对自己的疼爱,是那么的温暖,她不由地红了眼眶。
“月儿,爹娘本想在你及笄后告诉你的,却没想到你都知道了,你不会怪爹娘的隐瞒吧?”千秋策低沉的声音传来,若是仔细听,他的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和紧张。
此时的千秋策非常矛盾,他一面在害怕怜月大仇已报,会就此离开他们,一面却又在安慰自己说,怜月早已知道这件事了却没有离去,说明她对这个家是有感情的,她舍不得走的!
怜月手里把玩着那块金色的玉佩,精致的玉佩上刻着千家的族徽,手感温润,在接触到怜月的手时,一道更强烈的金光一闪而逝,怜月的眼神也随之一闪,她缓缓地勾起迷人的唇角,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千秋策和云伊静看到怜月将玉佩戴在了身上,脸同时变得惨白,身体都不由地轻颤了一下,苦笑着对视一眼,云伊静甚至红了眼眶,低头微微抽泣。
怜月听见云伊静隐忍的泣声,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聪明如她稍微一想便知道这究竟为何了。
怜月走至云伊静身边,将头埋入云伊静怀中,感受着她突然僵直的身体上传来的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温度,微微笑了。
“娘,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云伊静身体猛地一颤,回应怜月的是一个有力的温暖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旁的千秋策也红了眼,一把将爱妻与爱女抱在怀中,一家三口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
被两人抱在怀中的怜月睁开了双眼,平日白天面上的冰冷渐渐融化,面部表情也趁向柔和。她看向屋外那深沉的天空,一轮圆月独自倾洒着月华,平日里的圆月都会以其自身的光芒遮盖住周围的星辰,可今天的月亮旁边,明显有着几颗明亮的星星,与月亮一起熠熠生辉。怜月暖暖地笑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
时光匆匆稍易逝,事非成败转头空。
一转眼,五年时间已经过去。
这五年,怜月过得十分平静,与家人一起守着这个家,偶尔被千秋策抓去当下苦力,或是被云伊静逮住一起讨论美食华裳之类的,有时也找个清静的地方练功,这五年中怜月由于受到申无月与那人的刺激,武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