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本来一心拥护他为太子的大臣完全死心。
为的,就是不愿意如姜皇后所愿,登上帝位。
他这样做,最得益的人,岂不就是皇上。
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起在那一夜皇上亲自出宫,找他详谈时的慈爱情景,不由得嘲弄的勾唇一笑。
作为帝王,杀死自己一个宠爱或者不宠爱的枕边人,岂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原来皇后娘娘让你过来,就是带这样一份礼物啊?”
夜月的声音,在宇文极身后响起。
本来等着宇文极进去迎亲的她,在得到南宫羽的通知之后,径直走出来查看。
头上,依旧是盖着遮得严严实实的喜帕,直接凭着对方位精确的断定,和平时一样毫无阻碍的踏出门槛,跨下台阶。
似乎头上的喜帕根本就不存在,准确无误的走到宇文极身边,昂头对着芊芊的方向冷声说道:“夜月也请芊芊姑娘帮带一句话给皇后娘娘。”
伸手,执起宇文极的手掌,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和他纤长的手指紧紧相扣。
她的手,并不温暖。
常年练武的原因,也不像一般的女子一样柔软。
但是,夜月的手却是稳到了极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颤抖一点。
夜月的声音,就像是她的手。
“从皇后娘娘射出那一箭之后,她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就已经死了。”
握着宇文极的手指微微的紧了一点,夜月的声音更是冰冷:“现在站在你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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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宇文极的手指微微的紧了一点,夜月的声音更是冰冷:“现在站在你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
夜月的话才落音,宇文极眼里就露出了笑意。
虽然明知道看不到夜月的脸,还是下意识的侧脸看了一眼那被喜帕盖着人,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在夜月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
展颜一笑间,俯身隔着喜帕准确无误的在夜月唇上印下一个吻,眼里全是笑意:“放心,我绝对不会跑的。”
芊芊却是冷笑一声,打量着一身红裳的夜月,眼眸更是微微眯成一条缝,从她看到夜月那一身红妆第一眼开始,隐藏在心里一年多的恨意顿时全部涌上心头,恨恨的说道:“想不到你们两还真是痴情种子,两个男子居然也。。。。。。”
离开京城之后,夜月也始终以男装出现,自然让所有的人都误会,本就对夜月心生情悸的芊芊更是想不到夜月是女子,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说到这里才想起这个并不是自己来的主要任务,更是姜皇后千叮万嘱不许提及的事情,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意压抑下去。
好一会儿之后,才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七殿下你始终都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儿子,现在皇后娘娘在宫中过的日子是生不如死,难不成你这个做儿子的就眼睁睁看着不成?”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来不及开口,宇文极就不置可否的笑笑,抢在她前面嘲弄的笑笑:“夜月之前已经说过了,皇后娘娘射出那一箭之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七殿下这个人了,有的。。。。。。”
低头看着自己和夜月交缠的十指,柔声说道;“有的,只是被夜月用性命从阎王那里要回来的人。”
随即眼眸一冷,沉声说道:“这里,并不欢迎你,芊芊姑娘还是请回吧。”
说完,拉着夜月转身就走,脸上差不多笑成了一朵花:“小夜月,吉时已到,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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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拉着夜月转身就走,脸上差不多笑成了一朵花:“小夜月,吉时已到,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宇文极!”
芊芊眼眸一冷,手臂微扬,脚尖一顿,飞身往宇文极的背部抓去:“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昭告天下订过亲。。。。。。”
话还未落音,手就被一柄剑逼了回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月和宇文极踏进院门离去。
南宫羽轻轻松松的站在芊芊和院门中间,随意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剑,看着剑身因此发出来的折光,提了提唇:“吉时已到,芊芊姑娘又何必这样为难新人。”
芊芊挑了一下眉毛,眼里,杀意凛然。
嘴里却是轻叹出声:“皇后娘娘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女人若是想不被别人欺负,最要紧的就是自己拥有足够强的实力。”
抬起纤细手指在南宫羽面前晃了一下,笑吟吟的说道;“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话还没有说完,身形骤然如鬼魅般的抢到了南宫羽身边,那本来柔若无骨的手指,也变成了杀人利器,往南宫羽的咽喉要害抓去。
南宫羽脸色微微一变,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快速的往后退去。
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芊芊那鬼魅般的身形在南宫羽还来不及退后之前,虽然被他避开了咽喉要害,右手食指却依旧深深的插入南宫羽的肩膀,带出一缕血箭。
南宫羽退了三步,停身,横剑。
低垂眼睑,瞄一眼自己肩膀上多出来的那个孔,心里一凛,抬眼和一击得手之后就停住身子站在原地的芊芊对视着,本来谨慎的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提防。
芊芊一击得手,靠的虽然是偷袭,但刚才那鬼魅般的身形,也足以让人惊撼不已。
芊芊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拭去手指上的血迹,冷眼看着南宫羽的眼里依旧是杀意凛然,勾唇一笑:“南宫世子,你说皇后娘娘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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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慢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巾,拭去手指上的血迹,冷眼看着南宫羽的眼里依旧是杀意凛然,勾唇一笑:“南宫世子,你说皇后娘娘说得对不对?”
语气中,是浓浓的讥讽。
这样的神情,让南宫羽心里惊撼之余,亦升起了无限豪情,脸上神情更是一松,横握着的剑轻轻松松的往下垂落,斜斜的指着地面。
对着芊芊展颜一笑:“皇后娘娘说得对极了,就是不知芊芊姑娘现在是否有这个能力。”
偏偏他这样的轻松神情,让芊芊心里也跟着微微震撼一下,下意识中断定,南宫羽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还保持轻松神情,绝对是有把握对付她才是如此。
她的武功虽然已经晋于高手,但实战经验和胆气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在这个时候,还真的不敢再行出手。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芊芊眼里的杀意骤然消失,嫣然一笑:“只可惜,在我出宫之前,皇后娘娘曾经吩咐过不许伤人,要不然,今日定好好与南宫世子讨教一番。”
说着,对因为她突然转变诧异不已的南宫羽道了一个万福,抬眼俏生生的看着他:“其实皇后娘娘让我来这里,不仅仅是带一份礼物给七殿下,更是想让我带一个消息给你们。”
随手将带着血迹的丝帕扔到地上,轻声笑道;“皇上已经知道七殿下犹在人间的事情,就算是七殿下不会皇宫,只怕皇上也未必放得过他。”
扬眉含笑看着南宫羽:“一个月前的事情,想必你应该还有记忆吧?”
随即掩嘴吃吃一笑,转身往来路返回。
走到一半,停步回眸望着南宫羽:“若是皇后娘娘的消息没错,在十天之内,皇上的第二次狙杀就会开始。”
南宫羽看着芊芊消失在街道转角处,收回视线,盯着她扔在地上那带着血迹的丝帕,刚才轻松随意的神情骤然消失。
收剑回鞘,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血孔,轻叹出声:“好快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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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剑回鞘,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血孔,轻叹出声:“好快的身手。”
自语间,眉头更是用力皱了一下,芊芊临去前说的话,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一个月之前峡谷的那一次截杀,那样精密的布置,的确是皇上惯有的手法。
芊芊能找到这个地方,皇上自然也不会找错门,若是如此,只怕十天之内,这本来宁静的地方,又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抬眼看了一下已经到了天心的太阳,索性将这件事抛开,大步往大门走去。
才踏进大厅,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宇文极,不由得呐呐出声:“虽然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也犯不着笑得和一个傻子一样吧。”
宇文极脸上还是那怎么样都止不住的傻笑:“你就快点把拜天地的话说了吧,我和夜月都等不及了。”
话还没有说完,胸膛上,就被夜月狠狠的击了一拳。
听着门外逐渐传来的喧哗声,宇文极笑吟吟的脸顿时垮下去了。
哀怨的瞥着从门外蜂拥而入的一群大汉,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就不能给我把夜月娶进门再来。”
那帮人,正是一个月前被他们黑吃黑的大盗,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那性子最急的雷厉,一大帮人径直从门外走进来,将本来就不大的喜堂挤得满满的。
想都不想,宇文极已经断定他们是来报仇的了。
“今日,我们是来报仇的!”
雷厉那巨雷般的话,更是及时帮宇文极心里的想法做了断定,大手一挥,怒哼出声:“你们得了我们那么多贺礼,居然连成亲都不请我们,岂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随即昂起头左顾右盼一番,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打不过他们,那就从酒上找回来!对不对!”
话才落音,站在他旁边的那些大盗就嚷了出来:“对,不把这个新郎灌醉,今天就不许他进洞房!”
宇文极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些来报仇的大盗,嘴里不由喃喃细语:“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好事多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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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极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些来报仇的大盗,嘴里不由喃喃细语:“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好事多磨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雷厉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走到宇文极身边,怒气冲冲的说道:“难不成我们那么多珍宝,连一顿喜酒都不值?”
宇文极顿时说不出话了,这样的性格,本来就是江湖汉字的本色,唯有抬手摸摸鼻子,呐呐的说道;“奇怪,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样的问话,让雷厉眼里顿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老狐狸的笑意:“难道你忘记了,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本来就是大盗。”
夜月坐了半响,听着远远传来的喧哗声,情知那宇文极被那些不请自来的大盗缠着脱不了身,索性自己将喜帕掀开,想了想,直接拉开房门往外走去。
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些大盗到底想做什么。
还没有走进院落,一阵酒气就迎面扑来,院落里,那些大盗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手里端着的酒碗里,是他们自己从外面带来的烈酒。
吃着的,也是他们自己准备的肉块。
嘴里,一个个都是谈笑风生,一个个都拉着宇文极,不停的帮他的酒碗里添酒。
雷厉嘴里更是大呼小叫:“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新郎灌醉!”
话还没有嚷完,一眼看到含笑站在回廊上的夜月,眼睛顿时就笑成了一条缝:“新娘子来了。”
话说着骤然一顿,傻眼的看着夜月,迟疑了好半响,才猛地一拍脑袋:“我说这个新娘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
眼睛猛地瞪得圆圆的,取过一个空碗,直接倒满:“既然是你,就先来三碗!”
宇文极脸色一变,刚想开口阻拦,却看到夜月勾唇一笑,走到雷厉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碗一口饮尽。
三碗之后,脸色骤然一沉,环顾着那群大声叫好的大盗,冷声说道:“现在,你们最好告诉我,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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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之后,脸色骤然一沉,环顾着那群大声叫好的大盗,冷声说道:“现在,你们最好告诉我,到底想做什么?”
随即冷笑出声:“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喝这样一顿喜酒。”
院落里,顿时鸦雀无声。
每一个大盗脸上都变得有些古怪,相互对视一眼,好半响之后雷厉才嘿嘿的笑了几声:“新娘子好厉害,果然是心机过人,这样都能看得出,我们这些江湖人,敬佩的就是你们这样有本事的人。”
夜月抿了抿唇,冷眼看着说着废话的雷厉,静静的等着他往下说。
她敢保证,雷厉这样恭维话后面,就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而且,绝对不是因为敬佩他们的本事才来的。
好半响,才看到雷厉抬起手挠了一下头,咬咬牙,沉声说道:“你们把卧虎庄的万侯爷弄垮了,就是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所有人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你说怎么办。”
“哦?”
夜月挑了一下眉毛,诧异的看着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难以启齿变得通红的雷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有怎么样?”
“那就要赔我们另外一条财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雷厉神色之间也显得理所当然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大家都决定了,以后,黑道上的人都跟着你们。”
转头嘿嘿一笑,竖起三个手指:“大不了我们也给你三成。”
夜月突然不说话了。
对着这样一群看上去耿直无比,其实一个个精明到了极点的大盗,她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他们这样做,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管是谁,黑吃黑都不可能吃到自己手下的人身上。
站在雷厉身边那看上去和庄稼汉子一样的人,脸上的笑容更是显得憨厚无比,咧嘴一笑:“最起码,这样比被你们全部吃完好多了。”
面对着这些诚恳无比的笑容,夜月更加说不出话了,向来嘴快动作快的雷厉直接帮自己的酒碗斟满,一口饮尽:“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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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些诚恳无比的笑容,夜月更加说不出话了,向来嘴快动作快的雷厉直接帮自己的酒碗斟满,一口饮尽:“就这样定了!”
在他身后,那些大盗亦纷纷昂头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饮完之后,注视着那三个他们强行推上头领地位的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夜月和宇文极、南宫羽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看着那一碗酒已经进了肚的大盗们,终于轻叹出声:“能不定吗?”
夜月越过围墙,侧脸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宇文极,展颜一笑:“那些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的确是。”
宇文极重重的叹息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依旧传出喧哗热闹声音的围墙,满脸的哀怨,将手臂搭到夜月肩膀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婚礼,居然被他们变成了结盟大会。”
跟着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这也罢了,都深夜了,居然一个个还不肯走,把新郎新娘都逼出来了,我的洞房花烛夜就。。。。。。”
这样抱怨无比的话,让夜月不由得轻扬一下嘴角。
夜月下,在身上的红裳衬托下,这样的笑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