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姜皇后的话,夜月抓着明珠的手指却是骤然一紧,将明珠紧紧的攥到自己手掌里,重重的叹息出声:“只可惜,这颗明珠夜月实在没有办法交给娘娘。”
在夜月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姜皇后本来笑意盎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了。
眼睛若是能杀人的话,夜月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夜月却是恍如未觉,侧脸对着宇文极展颜一笑:“皇后娘娘若怪,就怪七殿下。”
面对夜月无中生有的诬陷,宇文极挑了一下眉毛,帅脸顿时塌了下去。
但是,绝对没有一点反驳的样子。
看到姜皇后有些诧异有些恼怒的神情,夜月脸上笑意更甚。
朝宇文极抬了抬下额,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向来多嘴,已经将夜月手里有这样一颗明珠告诉皇上,昨日,皇上责令夜月立即上呈,否则,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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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宇文极抬了抬下额,悠悠的说道:“七殿下向来多嘴,已经将夜月手里有这样一颗明珠告诉皇上,昨日,皇上责令夜月立即上呈,否则,满门抄斩。”
姜皇后呼吸顿时滞涩了一下。
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宇文极,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好半响之后猛地站起来,嘴角微微颤抖,伸出手臂指着宇文极,却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夜月的叹息声依旧响起;“这个满门抄斩的命令下来,皇后娘娘你说,夜月这颗明珠又怎么敢不交给皇上。”
闻言,姜皇后有些僵硬的一步步走到宇文极身边,低头和已经是满脸无所谓的宇文极对视着,依旧一句话不说,良久之后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宇文极脸上。
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宇文极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轻描淡写的抬起手,用手背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低垂眼睑,看到手背上的那一抹血迹,勾唇一笑:“这个明珠既然是父皇送给娘娘的定情之物,儿臣也只是想由父皇亲手将明珠送到娘娘手中而已,却不知又做错了什么?”
那张和姜皇后酷似的脸上,全是没心没肺的妖孽笑容。
“你的确没有做错。”
姜皇后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冷笑出声:“反正在你心里,只要能伤到母后的事情,都没有做错。”
宇文极瞥了一眼和自己一样笑得无比妖孽的夜月,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轻叹出声:“皇后娘娘这样说,儿臣更是不明白了,那明珠儿臣也看过,除了比一般的珠子大一点,根本就只是一颗普通到极点的珠子,娘娘何必如此着急。”
夜月满意的看着和她配合无间的宇文极,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动,这样的默契,让夜月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柔情。
就算是在原来那个时空,与自己同生入死合作多年的夜狼和夜离之间,也不曾有过这样只要一个眼神,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就能明白对方心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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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原来那个时空,与自己同生入死合作多年的夜狼和夜离之间,也不曾有过这样只要一个眼神,甚至连眼神都不用就能明白对方心思的感觉。
在进宫之前,所有的一切他们之间都没有商议过,现在这样,凭借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似乎感觉到夜月的心,宇文极在同时对着她展颜一笑。
依旧是妖魅无比,在夜月的眼里,却绝对比以往多了一丝只能感觉得到但看不到的真诚。
这样的笑容,在姜皇后眼里,却是宇文极对她的嘲弄和挑衅,几乎是想都不想,抬手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往宇文极的脸颊打去。
这一次,手腕却被宇文极紧紧抓住,似笑非笑的提了提嘴角,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何必动气。”
慢慢的将姜皇后的手放回到她腰际,眼眸却是冰冷的:“若是儿臣做错了,皇后娘娘的教训自然不敢不受,但如今。。。。。。”
“七殿下,你就不怕伤了你母后的心。”
含笑坐在一旁的芊芊在这个时候面色骤然一变,幽怨的侧脸看着宇文极:“你们之间不管有什么过不去的心结,但终究是母子,何必。。。。。。”
还不等芊芊说完,宇文极就轻笑出声,施施然站起身:“多谢芊芊姑娘教诲。”
随即,对姜皇后抱拳施礼,沉声说道:“夜已深,儿臣也已醉,若是皇后娘娘没有别的事情,儿臣等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走到夜月身边,大咧咧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小夜月,本王喝醉了,你和东方夫人送本王一程,如何?”
夜月含笑重重的点点头,抬眼看向姜皇后,看到她紧抿着嘴,怒视着根本就一滴酒都没有入唇的宇文极的模样,心里暗笑一声,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皇后娘娘,你看。。。。。。”
“你们都退下。”
姜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说道:“本宫有要事和七殿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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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说道:“本宫有要事和七殿下商议。”
看到宇文极有些抗拒的神情,姜皇后眼里杀意大盛,不由得冷笑出声:“难不成七殿下也要本宫说一个求字?”
宇文极仲怔了一下,缓慢的收回搭在夜月肩膀上的手臂,侧脸看着她:“既然皇后娘娘有话对本王说,你就和东方夫人先行回府。”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姜皇后眼里的杀意,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还不等她那个不字说出口,姜皇后的冷笑声跟着响了起来:“本宫只是有些事情和七殿下商议,宴席还未结束,夜月公子自然是不能离去。”
想了想,抬步往前走去。
头也不回,简简单单的撂下一句话:“七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夜月公子,请!”
芊芊嘴角含笑,站起身端着酒壶走到夜月身边,笑吟吟的帮夜月将杯子里的酒斟满一点,双手捧起递到夜月身前:“今夜,是芊芊第一次和夜月公子对饮,还望公子尽兴。”
笑颜盈盈,眉眼处更是百般娇媚。
夜月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看着芊芊捧着酒杯的芊芊十指,嘴角逐渐往上扬起。
眼眸,却是冰冷起来。
手臂已经垂在腰际,迟迟不去接芊芊手中的酒,抬眼,径直冷眼看着芊芊脸上如花的笑容慢慢平复下去。
等芊芊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之后,才冷声笑道:“芊芊姑娘这双手,血腥太重,这杯酒夜月实在难以下咽。”
夜月的话,让芊芊的手骤然颤抖了一下。
脸色也在霎那间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良久之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冷声说道:“我的手里是血腥,难道死在夜月公子手里的人又少了?”
迎视着夜月不为所动的眼睛,眼睛突然红了一点,恨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夜月公子的手上,就沾着一个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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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视着夜月不为所动的眼睛,眼睛突然红了一点,恨声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夜月公子的手上,就沾着一个人的血。”
芊芊这样的话,让夜月的眼眸更是冰冷,嘴角却往上勾了起来。
身子前倾,逼视着含恨和她对视的芊芊,悠悠的说道:“的确,夜月手里也是沾满了血,但是,芊芊姑娘最好还是从此以后悬崖勒马,不要逼夜月手里多沾上你的血。”
芊芊眼眸微眯,咬唇说道:“夜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这样也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
夜月心里一震,打量着芊芊那比原来娇媚诱人的脸,心里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用力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皇后和你就是靠那些孕妇。。。。。。”
芊芊咬咬牙,重重的点头:“这个,本来就是我们凌族族长宗亲不外传的武功。。。。。。”
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看着夜月的眼里,全是幽怨:“不管怎么样,我这样全是为了你,难道你不希望我更美一点?”
“那你就好自为之。”
夜月一把接过芊芊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把玩转动几圈,将酒杯随手往花丛中一扔,勾唇笑笑:“其实夜月向来不管闲事,别人的生死更不曾放在心上。”
看到芊芊眼里逐渐出现的笑意,夜月却是面色一沉,话锋骤转:“但有些事情若是实在看不过去,终究还是会出手,希望芊芊姑娘运气不错,以后永远都不要让夜月撞到。”
说完,径直将脸撇开,注视着站在远处的姜皇后和宇文极。
相隔甚远,夜月也不知姜皇后对宇文极说了什么,只看见宇文极脸上神情不再是以往惯有的戏谑神情,一脸凝重的听着姜皇后书的话,在姜皇后停下话语良久之后重重的点点头,大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疾步走过来的宇文极依旧是满脸凝重,勉强对夜月笑笑:“将明珠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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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走过来的宇文极依旧是满脸凝重,勉强对夜月笑笑:“将明珠给皇后娘娘。”
夜月诧异的抬眼看着笑得有些勉强的宇文极,沉吟了一下,微微的摇头:“七殿下,恕夜月难以从命。”
脸上更是煞有介事的皱了起来:“要知道这颗珠子是皇上点明问夜月要的,交给娘娘,夜月这一家性命,又问谁要?”
宇文极诧异的看了夜月一眼,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心知肚明自己有没有跟皇上说过这明珠的事情,更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下旨问夜月这颗明珠的事情。
但看到夜月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不由自主的跟着皱了一下眉头,轻叹出声:“这个。。。。。。的确为难。”
“那就另外拿一颗给皇上。”
跟在宇文极身后的姜皇后冷冰冰的说道:“这样,夜月公子想必不会为难了吧?”
摊开手,让手掌中紧紧攥着的明珠呈现在宫灯下,看着珠身发出来的莹润光泽,轻叹出声:“皇后娘娘方才也说了,这颗明珠是皇上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随便一颗珠子,只怕是骗不过皇上。”
抬眼侧脸对姜皇后展颜一笑:“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姜皇后先是一怔,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嘲弄;“但若是和这一颗一模一样的明珠呢?”
夜月看着侍女用托盘托出来的,和自己手心中这颗一模一样发出莹润光泽的明珠,嘴角顿时往上轻扬起来。
嘴里却是轻叹出声:“娘娘果然足智多谋,这短短时间就想到这样的调包计,实在令夜月心生敬佩。”
姜皇后挑眉笑笑,伸手捏起盘子里的明珠,笑看着夜月:“如此,皇上还能认得出来吗?”
说完,另一个手往上一翻:“你的珠子。”
夜月犹豫再三,将珠子放到宇文极手中,警惕的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怪夜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珠子对夜月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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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犹豫再三,将珠子放到宇文极手中,警惕的看着姜皇后:“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怪夜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珠子对夜月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说着叹息一声:“我将珠子直接交到七殿下手里,娘娘将珠子给我,再问七殿下要那颗珠子,这样可好?”
姜皇后勾唇一笑,径直将自己手里的明珠往夜月抛去。
等明珠在灯下划出一道光泽落入夜月手掌中,一言不发,径直将手掌摊到宇文极眼前,静静的看着宇文极犹豫一下,将珠子放到她往上摊开的手心中。
手掌微微侧翻,让明珠在掌心中滑动,再三细细打量,看到完好无缺光滑无一痕迹的珠身,盈盈一笑,手指轻弹,将明珠射入悬挂在自己头顶的宫灯里。
透过被明珠穿破的宫灯布帘,看着嵌入蜡烛里的明珠,姜皇后轻叹一声:“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也罢。”
说话间,伸手取下自己发间簪着的唯一一朵绢花,随手一掷,用绢花的刺身将悬挂宫灯的丝线射断。
宫灯落入地面的同时,周围的绢布被蜡烛轰然点燃,在突起的明火中,姜皇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低头注视着迅速燃烧的宫灯。
夜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好的一颗明珠,娘娘这样又是何苦?”
“因为它中间的秘密。”
姜皇后抿了抿唇,轻叹出声:“为了这样的秘密,本宫已经数日难以心安,如今,总算是放心了。”
“秘密?”
夜月的心猛地挑了一下,眉头更是锁得紧紧地:“不瞒皇后娘娘,夜月自从得到这颗明珠之后,日夜研究,却始终没有发现它与其他珠子有什么不同,珠面上更是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又何来的秘密。”
“明珠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被人将中间镂空,放了一张名单进去而已。”
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注视着已经由盛转弱的火苗,冷声说道:“只不过,现在它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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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注视着已经由盛转弱的火苗,冷声说道:“只不过,现在它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夜月紧紧的抿了一下唇,再不说话。
火光中的明珠都已经变得再也看不出它曾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贝,更不要说中间用纸张写就的名单。
姜皇后看着逐渐化成灰烬的宫灯,缓步走过去,在灰烬上踏过一遍,眼眸一冷,转头注视着夜月:“夜月公子,不要忘记你和本宫之间的交换。”
“想不到夜月公子果然是喜欢明珠之人。”
南宫羽双臂环抱,看着北烈玉的马车逐渐远去,转头间看到用手指把玩着明珠的夜月,不由得嘲弄的浅笑出声:“居然在那个时候,还不忘顺便将这颗明珠拐回来。”
这几日除了休息时分,他和夜月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心里,和宇文极一样清楚皇上根本就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给夜月。
夜月提了提嘴角,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的叹息出声。
和北烈玉相聚不到一个时辰,又不得不狠心的将她从这个是非纷争的京城送走,为的,只是不愿意以后又被人胁迫。
离别,只是为了以后的重逢。
径直忽略南宫羽的嘲弄,等马车消失无踪之后,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宇文极,也不和他打招呼,转头就往城门的方向返回。
夜月的举动,让宇文极的帅脸顿时皱成一团,讨好似的跟在她身后,小心试探询问:“小夜月,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夜月微微皱了皱眉,轻笑出声:“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生气的?”
“本王答应将明珠交给皇后娘娘,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
宇文极陪着笑的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月直接打断。
那双似乎和虚空融成一体的黑色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怒意,怒视着宇文极:“七殿下不需要解释,要知道夜月既然选择了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不用对夜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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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似乎和虚空融成一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