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碰碰那犹自嫣红的唇,只因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所以无不是欢喜。轻轻又吻了吻,没有深入。只是微微点了点。对于自己的杰作。祈筠翾真的很满意。
温柔地圈住墨旖鸩,将他搂在怀中。
【鸩儿,我喜欢你!】
心中恍然一震,又是那句话。
忆起几天前。也是这般。被搂进怀里,耳厮鬓摩。喃喃的话语,也是这句。
【鸩儿我喜欢你,鸩儿我好喜欢你。】
原来……这就是喜欢么?
为因为被需要而高兴,会因为有人陪在自己身边而快乐。
好高兴,好高兴。原本的忧虑仿佛一扫而光。
记得小时候,好像有人说过。
“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很多,跟他在一起会快乐,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不想离开他,就算穷其一生也要守护着、爱护着那人。那么这便足矣,那么这就是喜欢。”
自己喜欢着筠翾吗?努力思考着小小的心意……
跟他在一起很快乐,也愿意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不想离开他,希望自己可以守护、爱护那人。
【喜欢……】
【?】
自己是喜欢祈筠翾的!
娇涩地回抱将自己搂在怀中的男子。
那个祁笑他方冷面无情的男子,那个江湖争力一磊奇葩的男子,那个纸笔之间谈笑战场的男子,那个疼惜自己温文尔雅的男子,那个千宠百护温柔万分的男子。
【筠翾。我……喜欢你……好喜欢……】
一言一语碎凋零,
一颦一笑千金回。
媚颜一处绝逢生,
但愿千里共婵娟。
人生乐事有几回?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云州旱灾,祈筠翾救助过。战场遇友,祈筠翾经历过。金榜题名,祈筠翾不缺过。洞房花烛,若怀中的美娇娘是眼下的这个小家伙的话……
这或许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卿卿我我一番,将墨旖鸩羞得一辈子也不愿意见人后,祈筠翾才肯放人。硬是把小东西抱在自己的腿上,舀过一碗梅汁云粉,一勺一勺喂进他的嘴中。
按谨王爷的话就是:刚才委屈了那么久,要是不好好喂喂饿坏了怎么办?
虽然,今早出门时,墨旖鸩才吃过一盘核桃酥,虽然女婢们装了很多红糖凉粉给他当做早点。但是祈筠翾还是怕,怕将他的宝贝儿给饿了冻了委屈了,然后不要自己了。
爱情会让人变得愚钝,所以爱上一个人的王爷也好不到哪去。就算这人曾是一手遮天的王者,就算他武功绝世盖顶。爱慕也会使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月维楼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萧言卿才赶到。
手中多了一幅画卷,想必这就是贺礼。
【苏袖的山水图,足以与焦尾相衬的宝物。】
接过卷纸,摊开。
山蟒匆匆一朝然。墨随风舞摇曳。点缀长崖。遥看似仙似灵。近却似妖似幻。只雀一池清影映天下。风随雾去。重峦叠嶂。梦如归来。恍省天方。白丈妖。青丝长。墨色一点。止帝难求。崖飞溅。盈由横。梦色天下。唯素颜。锦音。不过山山水水又一画。
这便是画。直叫人想到墨画只好苏袖手的画。
【言卿……】
知道祈筠翾想要说什么,无非不是此礼过重。只是……
【你确定还有时间吗?】
一句短短的话,噎得祈筠翾开不了口,自己真的没有时间。
他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知道,苏袖的画却不仅仅是金钱就可以买到。掷出千金万两,时常是以空手而归收场。这便是苏袖山水的价值。而且刚才萧言卿进来时的眼神很不对,仿佛是在犹豫什么。
定定看着眼前俊秀儒雅的男子。他有事瞒着自己!一定。
萧言卿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是想自己想个办法解决的,不过看来自己好像一直不是那么会说谎的人,总是漏着纰疵,最终又会被这个精明的家伙给发现!
【言卿,我想知道实话。】
【什么……实话?】
不能说,这是自己要解决的事。
【言卿!】
加重的语气明显听出祈筠翾的不悦。
【事实!】
【……】
【……】
相对两沉默,萧言卿不话可说,他一直拗不过这种人。
【这画……】
【……】
【是假的。】
【假的!】
惊。
定定的看着祈筠翾。
【准确的来说。要送的画是真品,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京中。少说也要一日一夜的路程与今晚的诞宴无法和叠。这幅画是孟维初得“夜阑”时所临摹,三分假七分真。当初我见时也是真真假假的迷蒙不清,叶妃、或者更是识画之人。在今夜是绝不会被发现的。】
说这话时萧言卿的眼神不是很确切。祈筠翾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口。
言卿虽沉着,只今天的行为却显过于鲁莽。今夜不会有人识辨此画只是一个假设,若有意外,又该如何交代?偷梁换柱的事,又该如何处理?
一件事,没有十成的把握,你就要有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觉悟。
这,是祈筠天教自己的话。这,是真的。
又看了画一眼,脑中盘算着偷天换日的计策。
如果明日借故进宫的话,那么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言卿。】
将为自己的莽撞而自责的男子唤回神。祈筠翾的眉目十分温文。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是的,他要谢谢萧言卿,否则自己现在还在为贺礼而苦恼吧。
日薄西山,余辉将集市映衬得染上绯红。
夜,来临了。
不过,在那之前……
【叶妃是谁?】
自己好像一直被排除在外?讨厌……
墨旖鸩揪着祈筠翾的广袖一脸不悦,小小的脸皱成一团,似乎为自己被踢到局外而生了气。
【叶妃究竟是谁?!】
惊奇地看着墨旖鸩发出疑问,祈筠翾奇怪的问道。
【难道我没有跟鸩儿说过吗?】
小脑袋拨浪鼓似地摇摇。很认真很认真。没有!
【鸩儿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身份吗?好像听依依说过。翎翔王、谨王爷、十六王爷……不过好多好多的称号根本就记不住呀!所以依稀的,在墨旖鸩的小脑袋里,只有一个浅浅的概念——筠翾是王爷……应该……
看着小家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又冥思苦想的样子,祈筠翾真的觉得自己是要爱死这个单纯天然的小东西了。他怎么就可以这么可爱呢?真想抓过来吃两口。
【王爷吗?】
点头,终于答对了吗。
【叶妃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妃子,可以说是我的嫂嫂。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晓得皇兄极其疼爱她。金银珠宝、玉钗首饰应有尽有。今夜是她的诞辰,而我们现在就是去给她贺寿。】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祈筠翾把墨旖鸩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地讲着他们现在要去恭贺的对象。墨旖鸩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明白了又有些疑惑。
【那为什么只是一件礼物筠翾要这么伤脑筋呀!】
为什么?想到这祈筠翾就恨,只觉得心碎成一块块。要不是皇兄,他哪会这么尽心尽力地挑礼物?又不是要巴结叶妃,靠她吹枕边风!只不过,话说皇兄虽怜爱叶妃,却不是会听信枕边人的话的人。说实话,祈筠翾可以确信。依祈筠天的性子是绝不会因为他人的胡言而昏庸无道的!不过皇兄也干了一件好事倒是。笑。要不是因为今天跟言卿出来寻贺礼,也不会知道鸩儿的心意。
看着小家伙一脸好奇地瞅着自己,大大的眼睛盛满疑惑。
吻,在额际一点而过。飞速的,却足以使墨旖鸩红了一张小脸。
皇兄,还真是谢谢你哈……
【因为是皇上要送的礼物呀!不过鸩儿,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啊,你要送我什么呢?】
某王爷,得寸进尺的奸笑。
然后我们的言卿呢?
答曰:在另一辆马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都没有人看吗?真伤心啊……
☆、第 八 章
第八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今朝今夕,皇宫大内莺歌燕舞阑萧乐起,大家巴结着要将好礼送上,只为博得红人好感。
只是在这时,我们可爱的墨旖鸩墨美人。迷——路——了!
为什么会迷路?这要追溯到半柱香之前……
话说深宫大内的,本来就是七八个亭台楼阁七八个长衡水榭。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过了弯绕了圈,七拐八回地又是大大小小各色不一的御花园。
要想从皇帝住的地方找到出路,绝不是一个第一次到的人可以轻易办到的。墨旖鸩是第一次来,而且他又有一种不认得路的性子。所以——他迷路了!
为什么墨旖鸩会来到这里?这是因为……
【鸩儿,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好吗?】
【为,为什么?】
看祈筠翾要走,墨旖鸩立即快一步地握住他的袖子。小模样急虑万分,生怕祈筠翾把他一个人丢在广大的庭院里,然后一走了之。
【因为我要把这幅“夜阑”给皇兄送过去呀。】
虽然很喜欢墨旖鸩黏在自己身边,只是除了叶妃,昭和贵妃就是最常出现在祈筠天身边的人,所以他不是很想把鸩儿带去,免得他突生害怕之情。
可是虽是如此,叫墨旖鸩一个人留在这里又不放心。
【言卿,你可否在这里陪陪鸩儿?】
萧言卿有点犹豫。
【筠翾,我先前答应父亲,一到就去找他。所以……】
看看小家伙越来越低的小脑袋,萧言卿转念想想。
【不如鸩儿和我一行好么?】
【我看不妥,前些时日昭和贵妃才去我谨王府,闹得鸩儿……】
看小家伙想起什么得缩缩身子。祈筠翾一脸爱怜地把他揽在身畔。
【而且他又与映儿有过节,我想还是不去了好。】
萧言卿显然是不知道萧言月曾因萧言映的事而去找过墨旖鸩的麻烦,一时脸色变了又变。不禁连温文尔雅的态度都忘记维持,就开始低声呢喃着。
【一定是映儿那丫头跟月姐说的!真是不懂事!】
转头看看皱眉不语的祈筠翾和低头瑟缩的墨旖鸩。
【对不起筠翾,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映儿,让她再也不敢了。鸩儿他……】
【没事的。对不对?】
摸摸软软的发旋,看着怀中小人儿轻轻的点点脑袋。
【言卿,你若有事的话还是先去一趟吧。带我向伯父问好。】
犹豫了,最终叹息。自己还是……
【好吧,那鸩儿的事你看着办。诺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唤我,我一定过来。】
萧言卿匆匆离去后,祈筠翾才叹口气,又思索了半天最终算定下。
【暗影。】
【在。】
简短的话,是一个名字。来人忽的出现,不带一点声响。就仿佛早已与自然融合在一起,只留下一个声音。成年男子的沉稳声线,在黑暗中愈显低哑,仿佛鬼魅的回音。
【出来。】
又是两个字,这时却有了人影。
男子生得俊俏。丹凤眼、刀削唇、剑眉飞扬。一袭黑色劲装更衬魁梧。从头到脚,惟有盘起的发用白色的丝绸长条系好。一点隐隐散散,倒有几分精怪之觉。
看了看单膝跪于眼前的男子——暗影。
【你在此守着鸩儿,不许萧言月等一干人等接近。】
男子点头。暗卫生在暗中,自是不甚在乎那些官场的巴结勾当,而且他们所效忠的永远只有一人,所以也不会在意自己得罪什么人而被治罪。这对于保护墨旖鸩来说是一件十分便利的事。
为什么自己早没想到派暗影保护鸩儿呢?失策失策!
又将事情交代一番,祈筠翾叮嘱着自己很快就回来,然后翩然离去……
时间在慢慢溜走,欢快地跳着旋转舞蹈。墨旖鸩乖乖地呆在原地,看着悬挂四周的大红灯笼、天上一闪一闪的颗颗繁星、还有身旁地上的枯黄树叶。
【筠翾好慢……】
小小的咕哝着,看看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嗯……】
试试看好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带那种颜色的……发带?】
【……】
【我只是想说……】
看见对方盯着自己,墨旖鸩缩了缩脖子。
【那样白白的颜色……会让人……害怕而已……】
这不能怪我们的鸩儿胆小!你说要是大晚上的,一个浑身黑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头上绑着一条银白的发带飘啊飘地在夜空中闪闪飞扬。那能不恐怖吗?再加上那个男人又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你,你要是不感觉冤魂索命我就上吊给你看!
男子没说话,只是摇头。这,也算是回答了吧。
【不行吗?】
又瞅瞅身边的男子。还是……好可怕……
【那……可不可以……像之前一样隐去身影?】
声音越来越小,男子似乎也感觉出墨旖鸩对自己的恐惧了,只是无奈。眉皱皱。或许这也没什么大碍,而且要是把主人要保护的孩子惊吓到了,结果到可能更严重。
【咻——】地一声,寂静无声。
来无影去无踪的完美演绎!
时间再度陷入沉寂,没有人的打扰。墨旖鸩又开始看灯笼看星星看树叶的三种循环。身边没有一个人的感觉说不上好,只是总比一个沉默无语的家伙盯着自己看优越一点。
筠翾还不回来……
等等等。
【喵呜……】
【?】
【喵呜……呜……】
脑袋东摇西摆。好像是猫咪的声音?皇宫内有猫咪吗?
等的无奈,祈筠翾还是没有回来,东看看西瞧瞧后,最终决定。
【去小小的看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等会儿快点回来就不会给筠翾发现了!】笑。
猫叫的声音是从再里面一点的地方传来的。
嘤嘤啼啼,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的哭诉。身子再往前面一点,叫唤的声音越加明显。哭的大声哭的委屈。轻轻拨开一小簇树丛,被微弱的灯花照耀,可以看见一小团灰灰的球球。小小的身子抖着抖着,看见有人发现自己。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