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藏真惊怒交加,颤声问道:“疆场送图的人,是你?”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当日那人功夫了得,箭法了得,于万军之中来去从容,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娃娃?
小邪鼻子一翘,得意地说道:“不是小爷是谁,若是早知道是你这个负心人,那地图小爷根本就不会给你。”见舒桐瞪他一眼,这小子赶紧补充道:“等你死了,再给其他人!”
怀夫人着手指向舒桐,骂道:“妖女,你教的……子咒父,你……你……孩子不懂事随着你胡来,你会遭到报应的!”
舒桐根本没理她,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报应不报应的,不是由她说了算。她把小邪拎了过去,手指不过轻轻一动,瞬间在指法凝结成一枚冰针,细如牛芒,那冰针在小邪的食指上轻轻戳了一下,便有一滴极细小的血珠渗出,端着碗但监惊呆了,还是萧焓接过去接着。不过一滴过后,舒桐一抹,小邪的手指就止了血,并且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这一手顿时让大殿中的人没了声气,一个个变成了哑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凤氏的传人,如此手段,当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少人看萧焓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太平王这个儿子还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够找到一个凤氏女子做媳妇。
碗中的血慢慢晕染开来,但是两滴血壁垒分明,各自为政,根本不相融。
“一定是她动了手脚,这不可能!”怀夫人尖叫道。
舒桐笑了笑:“你说我动了手脚,那就再看一遍!”
她示意太监拿了碗来,先取了萧焓的血,又如法炮制取了小邪的,滴在碗中的清水里,两滴血很快融为一团,仿佛本就是一个人的。
怀夫人连退几步,跌坐在地,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下死心了吧?”舒桐问道,“本来我就告诉你们,小邪和怀家没半点关系,是你们不信,非要闹成这样,我本想给你们点面子,是你们自己不要的,怪不得我。”
“你个贱人,你偷人,你早就和他有勾搭,却还要祸害我的儿子!”怀夫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陷入疯狂,扑上去恨不得咬碎了舒桐。
萧焓上前挡住,将舒桐护在身后:“谁敢对我夫人不敬,别怪萧某不客气!”掌风一掀,怀夫人踉跄退后,被怀震南接入怀中。
怀震南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知道结果成了这样,再闹下去已经没了意思,这里是皇宫,皇上并不能任由他们胡来,能够滴血验亲,已经是皇上给他们的大恩惠,他冷冷地扫了儿子一眼,拂袖道:“走!还杵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不嫌丢人?”
怀藏真失魂落魄地跟着父母离开了大殿,众人见尘埃落定,也纷纷散去。
萧焓问舒桐:“我们也走?”
舒桐笑道:“嗯!”
路上萧焓对她说:“简家的仇,即将得报,你打算怎么对付怀家?”
“他们还用得着我对付么?”舒桐摇了摇头,“让他们活着,慢慢受折磨,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至于下人与族人……冤有头债有主,不必牵连无辜!”
萧焓点了点头,小五其实是最心善的,不是吗?如果换个人处在她这样的境地,怀家倒台那日,势必会诛九族。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只怕他们不知错在何处,根本不会受良心的折磨。”
“所以我要给他们加把料!”舒桐转向他,笑容妩媚。
“加把料?”萧焓不解。
“马上你就知道了!”舒桐说道。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出了皇城,舒桐不无意外地看到了怀藏真,他对萧焓说:“我想和小五说几句话。”
萧焓看向舒桐,舒桐说:“你在前头等我。”
萧焓抱着小邪前去了,怀藏真看着舒桐,一眨不眨,眼中渐渐漫上一层迷雾,舒桐也不说话,与他对视,毫不示弱。
“你变了!”半晌怀藏真冒出这么一句。
舒桐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经历了家破人亡,你也会变的。”
“为什么?小五,为什么这么残忍?我相信你,你不可能和萧焓有私,小邪到底是谁的儿子?”
“是谁的儿子都不重要,只是他永远不可能是你们怀家的儿子!你别装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能生,你会来抢他吗?”
怀藏真听她如此说,眼中又冒出一点希望:“是我的,对不对?是你做了手脚?你告诉我实话,我不再跟你抢了好不好,我只要知道他身上是不是流着我的血!”
“回去转告你父亲,如果他能够把当初害我简家的凶手一一告诉我,我就告诉你真相。”
怀藏真脸色一变:“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和简家的仇恨是怀藏真心头最大的一根刺,因为这样,他知道他和舒桐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其实他心里都明白,只是放不下,有时候他想,是不是父亲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如今怀家才会遭到报应。
“名单,一个都不能少!”舒桐对他竖起食指晃了晃,“对了,你应该知道凤氏血脉的不凡,我的小邪总有一天会站在这片大陆的最顶峰,他的身手你已经领教过了,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不是假话。”
说完这一句,留下怀藏真站在原地发愣,舒桐往萧焓的方向走去,萧焓伸手揽住她,温柔而宠溺的笑了怀藏真的眼。
“你说的加把料,是加在他身上?”萧焓冲怀藏真扬了扬下巴。
舒桐点了点头,笑道:“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求而不得,他到现在还是以为小邪是他的儿子,你那个谎话漏洞百出,确实难以令人信服。”
“我不是说谎!”萧焓捏了捏小邪的鼻子,“小邪就是我的儿子,小五,我打算将他的名字写进族谱。”
舒桐一直以为萧焓不过是为了配合她说的那些话,她从没想到萧焓会将这事当真,她急道:“不可,我们不过是在演戏。”
“你是在演戏吗?”萧焓看着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我不是!”
舒桐抿着嘴,一眨不眨的盯着萧焓的眼睛,那眼里有着异乎寻常的坚持。
“萧焓……”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既然都不怕别人说什么了,那么,嫁给我吧,小五,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就当陪我演一场戏好了,就如同我陪你那样,凭你现在的身手,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算计不了你。”
舒桐的眼神凝住了,她看着萧焓,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娘,答应爹爹吧!”小邪在旁边插话道。
“只是演戏吗?”舒桐问道。
萧焓点头:“我自然更愿意你当它不是演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要来或去,都由你决定,我只要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你的背后,你需要时,肩膀也可以借你靠靠。”
萧焓尽管竭力掩饰,舒桐仍旧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紧张,这让她突然间放松下来,其实他滇议也不错,小邪需要一个出身。
她心中浮起一个念头,一本正经地看向萧焓:“就算是演戏,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如此,你便不可以再有别的女人,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王爷会同意你这样做?”
萧焓笑了:“他早就同意了,现在只等你答应。”
舒桐转头问小邪:“小邪真的很想有个家吗?有爹爹吗?”
小邪点头:“是啊,小邪想有爹爹,有娘,然后快快乐乐地长大。娘,你放心,我会努力学本领,等我长大了,保护你和爹爹。”
他一边说,一边搂住了萧焓的脖子,舒桐笑了:“没想到小邪和你这么投缘,那就这样吧,反正吃亏的不是我!”
萧焓闻言大喜,他抓住舒桐的袖子:“小五,你答应了?”
舒桐郑重地点了点头,萧焓将欢呼一声,将小邪举得老高,在空中连连转圈,看着他快乐的模样,不知怎么的,舒桐眼中有了湿意。
简思成知道舒桐的决定,微愕了一下,说道:“他姓萧!”
舒桐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姓萧不是他的错,太平王爷对我也有恩,简家的事,与他们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她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婚姻也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但是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沉默。
何香莲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欣喜若狂,她拉着舒桐的手道:“妹妹,这件事你做对了,世子爷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对你的好,连我看了都妒忌。”
舒桐说,既然不是真的,那就请几个亲友就好,萧焓却不依,他说要给舒桐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毕生难忘。
舒桐问小邪:“小邪,你觉得不觉得我有点坏?”
“娘,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都说了是假的,我却要求萧焓那么多东西。”她苦笑道,原来自己是这样怎私的人。
“又不是您求爹爹,现在是他求您,自然是要提多点条件了,最好再提一些,越多越好!”小邪哈哈笑道,瞥了一眼舒桐阴下去的面容,忙又道,“娘您不用担心,其实爹爹很欢喜呢,你只要答应他举行婚礼,我看他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对娘的承诺,这假戏未尝不可以真做,小邪还想有个弟弟妹妹玩儿呢!”
说到后面,小邪的表情越来越委屈,活像是舒桐欠了他似的,舒桐伸手拍了他一下,笑骂道:“小屁孩儿,哪来的这么多歪理,你可别当叛徒哦,小心我再不理你!”
“不会不会!”小邪双手直摇,心虚地道,这个叛徒,他已经当定了,连婚礼这个主意都是他替那个眼里只有娘的爹爹出的,他只企盼舒桐永远不会发现这一切。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说不出的可爱,面对这样的儿子,舒桐根本没想到他会欺骗自己,抱过小邪亲了一口,说道:“乖宝宝!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现在给我练功去!”
“娘……”小邪拖长了声音道,“我想再和娘说说话,你好久都没给我讲故事了!”
舒桐邪邪地笑着说:“赶紧滚!你要知道,承诺不是随随便便给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可不能不算话,从今天起,每天加练一个时辰!”
“啊!”小邪大叫一声,却不敢违背舒桐,只好灰溜溜去院子里练功。过了许久,舒桐听到萧焓的声音,小邪在向他诉苦,不过他没有反驳舒桐的话,反倒说:“你娘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承诺的就一定要做到,你得向爹爹学习,我承诺的事情,绝对不会打折扣。”
“可是我是小孩子,我不是大丈夫,我又没娶媳妇儿,您才是!”
“小邪啊,大丈夫和丈夫可不是一个意思,你听我说……”
舒桐在屋里偷偷地笑了,她想,其实小邪确实需要一个爹,他是男孩子,有些东西还得男人来教,而依小邪的性子,简思成是教不了他的,唯有与他投缘的萧焓说的话他还听些。她想不通小邪为什么这么粘萧焓,按理说他接触最多的是简思成,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缘份,缘份这东西,果真妙不可言。
御书房,陆子期听了永嘉帝的话,脸色阴沉得厉害。
永嘉帝一脸探究地看了他半晌,问道:“子期,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朕也不好出面,那天滴血验亲你也看到了,他两人儿子都有了,再说朕当年答应过太平王,其子的婚事由其自主婚配,不好多加干涉,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陆子期看永嘉帝一眼:“不!我就要她!”
“因为她长得像凤珂?如果你想,我可以满天下帮你找,还可以找到比她更像凤珂的女人。”
“长得像也不是她!”陆子期说道。
永嘉帝想,简舒桐也不是凤珂,她只是凤珂的女儿,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陆子期这个人,得罪不得,看他对简家的报复就知道,只是很长时间以来,永嘉帝都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他不止一次见过,确实很美,可是天下美女多的是,陆子期就只对她耿耿于怀,这么阴毒的人,没想到会有如此执着的一面。
得不到母亲就要得到女儿,这个男人还真是疯狂。
“再过三天,就是婚礼了。”永嘉帝提醒道。
陆子期眼睛眯了眯,冷声道:“三天后,我要让太平王府从京城消失!皇上应该没意见吧?”
永嘉帝笑道:“没意见没意见,子期你与我的关系,便是亲兄弟也比不得,一切依你,你需要调动人手吗?要不要出动黑骑卫?那个舒家的什么秦歌,可是个高手!”
“皇上不怕三十六铁骑了?”
“这么多年不见动静,谁知道三十六铁骑还存不存在,黑骑卫的那些人躲在羽林卫多年不见血,也是时候磨练磨练了,再不拉出去见见光,他们恐怕连怎么杀人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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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痛,不能久坐,各位看文的姑娘见谅解,已是尾声,会在近期完结,未尽事宜,将会在另一个故事中交待,不过那是个玄幻故事,我看亲们投的票是想看重生的多,重生啊重生……所以如果想看玄幻的,请在读者调查投一票,让我知道。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三十章 送嫁
永嘉帝将自己的三个儿子放了出来,他要让他们看看他的底牌,和自己相比,他们手中那点小伎俩实在是幼稚得可笑。等自己大道得成的那一天,这个江山总归是要交给子孙的,永嘉帝再狠,那是对别人,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下不了手,当然,他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也是一层意思。
三个儿子尚不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之前的装病放松,不过是为了试探几个儿子,不试探不知道,一试探吓一跳,永嘉帝没想到三个儿子之间竟然形同水火,已然势不两立!
永嘉帝对于继承人的确定是左右为难,如果说选一个最狠的,他害怕另外两个儿子会小命不保,难存于世,但若是选一个脾气好的,比如老三,他又怕压不住场面,照样给他的兄弟夺了江山去,到时候打起来,让别国趁虚而入,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就会葬送在儿子手里。
因此他才默许了三个儿子的争斗,与其让他们将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打翻了天,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打,反正有他压着,不至于翻了天去。
但是他们不该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想到儿子惮度,永嘉帝又是一番火,没有他,哪儿来的他们?竟然想要他死!陆子期说,三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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