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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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路-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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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近冯皇后所居的正院,就听见冯皇后仿若疯魔的嘶吼,“把簪子还给本宫!?你们不是想本宫死么?本宫死了,皇上就后继无人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高兴了吧!”一语未了,忽又想到瑾瑜公子给凿帝备好的王氏女,眼中猛然迸出骇人的恨意,“齐萧,你狼子野心!若不是你劫本宫出宫,王氏他们即使想让王氏女取代本宫生子,本宫也还是皇后!”说着忽又狂笑。“哈哈哈,报应,谁叫你不娶凌云的,谁叫你被权势迷昏了眼,竟敢让大军离开京城!值了,有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给本宫陪葬,值了,哈哈哈!”

女人绝望而悲戚的笑声,越来越清晰地从正房内传来,越来越多的辛秘也随之入耳。

韩夫人脸色越发苍白,额头渗出层层细汗,她双唇也不禁抖动着,“夫人,这……”

不能再让她这样说下去了,张曦君吩咐道:“这里不用人伺候,我会留人看着的,你先带这里的侍人离开!”说罢,也不等韩夫人回应,径直拾阶而上,推开囚禁冯皇后的正房。

正房内一片狼藉,冯皇后被王府的两名内侍紧紧抓着,一旁的地上落着一根尖利的凤钗。许是因为挣扎,冯皇后衣衫凌乱,高高的假髻已散落一半,披头散发的模样再无一国之后的风华,仿佛一个疯妇一般。

本在嘶喊怒骂,挣扎不停,却见张曦君主仆突然而至,冯皇后一怔,随即更加疯狂的哈哈大笑:“怎么,要和本宫一起赴黄泉?也好,算来你我还是表姊妹呢!”

张曦君冷冷地看了一眼冯皇后,俯身拾起地上的凤钗,走到冯皇后跟前。

察觉张曦君要将凤钗还给冯皇后,英秀唯恐已陷入疯狂的额冯皇后对张曦君不利,她心中一紧,连忙跟上去随侍一旁,眼睛死死的盯着冯皇后的一举一动。

张曦君却并未将凤钗还给冯皇后,只见她拿着凤钗的手一紧,随即一把扯住冯皇后发髻,迫使冯皇后仰起脖颈,然后便是拿着凤钗在冯皇后白皙的颈脖处一划,顿时划开一条猩红的血口。

“啊!”颈脖处一热,随即疼痛传来,冯皇后忍不住痛叫一声,看着眼中迸现杀机的张曦君,眼中露出惧意。

张曦君却是冷冷一笑,“叫什么?你不是想死么?既然我们可算是表姐妹,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说着,拿着凤钗的手微微使力,再次抵上冯皇后颈脖处的肌肤。

刺痛随即传来,冯皇后紧张大叫:“你要做什么!?”感到凤钗在一分一分刺进肌肤,她的呼吸陡然急促,恐惧袭满全身,“你要做什么!?啊,放开本宫!放开我!”

“你不想死么?”见已差不多,张曦君收回凤钗,冷冷问道。

本以为必死无疑,未想到张曦君突然收手,冯皇后一怔,随即像用光全身力气一般,瘫软无力,若不是两边内侍在旁,早已跌坐在地。

“放开她。”见冯皇后站住脚,张曦君对左右内侍吩咐道。

内侍应声松手,冯皇后踉跄几步,扶着帷幄缓缓滑落在地,怔怔地摸着颈脖处的伤口,一脸失魂落魄。

张曦君目光划过冯皇后已然隆起的腹部,她右手一甩,只听“哐啷”一声,凤钗被扔到了冯皇后跟前。

冯皇后此刻再无先前的勇气,看见扔在面前的凤钗,她仿佛看见了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吓得一脸苍白,惊慌失措的望着张曦君,似生恐这凤钗又将刺入肌肤,那感觉是那样的冰冷、疼痛。

张曦君看着冯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齐萧早已让统万城那边调兵过来,你认为身经百战的边城军士,和出身京城各大世家的的禁军比起来,谁输谁赢?”最后看了眼一脸复杂神色的冯皇后,张曦君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道:“王氏谋反,皇上已被王氏所‘杀’,你腹中的孩子是皇上唯一的血脉,无论齐萧以后如何,有天下人看着,这孩子就会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只是,无论男女,都永远不可能有孩子。

将最后一句在心中默念,张曦君推开房门,留下英秀在此候着,她独自向外宅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直至走到望楼下,她被拦在外。

“夫人,您怎么来了?”接到通报,徐虎连忙下楼。

张曦君仰头看向乌堡内最高的地方——望楼,道:“王爷在上面么?”

本欲劝退,却听张曦君直言问道,他到底在张曦君身边保护过,又想起张曦君也经历过不少战事,心中便是一犹豫,再开口,已无法拒绝,只退后一步道:“王爷在上面,夫人来了也好,外面的情行……”话未说完,只低声一叹,从旁为张曦君带路。

登上望楼,一眼就看见齐萧站在那里,依旧披甲佩剑,银盔红缨,与两名将领瞭望战况,商讨对策。

ps:

这章没写完,只能放在下章了。俺还是有点不靠谱,将这个周末给浪费了~~~灰溜溜潜了。晚安。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终战(中)


(都是他两的对手戏哦)

——

“何人!?”见状,恐打扰到齐萧议事,忙示意徐虎不要出声,随她静静伫立在不远的角落里,不想刚驻足而立,一个粗犷的声音便向这里暴喝道。

齐萧目中寒气森森,如锁喉的利剑向过看来。

“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齐萧眼里诧异一闪,随即杀意褪去,目光淡出笑意。

张曦君缓步走出,微微施了一礼,又向一旁的两将领颔首示意,便低眉敛目的侍立齐萧身侧,缄默不语。

齐萧仿佛知道张曦君不会回答,而他也确实只是下意思的随口一问,并不打算在属下面前与张曦君谈话,他只对两名将领交代道:“就按刚才所得办,你们退下吧。”

二人领命,行礼告退。

徐虎知道张曦君必有话与齐萧言语,他也不在此碍眼,默默地转身退到楼梯间。

一时间,望楼上人去楼空,只剩她和齐萧相视而立。

四下雨声交杂着厮杀声,熊熊火光映红黑夜,也映在他们身上。

张曦君忽而轻声一笑,弯腰将手中还在滴水的伞靠着楼墙放置。

甫一走近楼边上,瓢泼大雨顺着夜风飘入。

鬓间的发丝随风乱拂,混着雨水沾湿在脸上。

齐萧上前一步,带着张曦君的肩膀一转,挡住了飘落进来的雨水。

“怎么不加件风氅过来?”感到湿意从手下的肩膀传来,他眉头微蹙,一边拂开贴在张曦君脸颊上的碎发。一边声音略显低沉地问道。

责备之意不言而喻,言语中却不掩关切。

张曦君心中一暖,也许是如此情形下,他还这般关切着,也许是这样的绝境下,她还有人可以依靠,来时心中的焦灼、担心,竟不可思议地被这区区几字的话语浇熄了一大半。她仰起头。看着背光而立的齐萧,看着逆光下他有些模糊的面容,毫不吝啬的扬眉一笑,笑若夏花般灿烂。

“笑什么?”齐萧蹙眉。

张曦君不语,双手却环上齐萧的腰间,头也靠上了那宽厚的胸膛,而后。轻轻地唤了一声“齐萧”,方望着不远处的纷纷战火,徐徐说道:“有谁会想到呢?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在殊死一战的战场上,竟关心我会不会受凉?这会让天下多少女人羡慕呢?”说着环在齐萧腰腹间的双臂紧了紧,头更加的贴着胸膛,甲胄的凉意随之传来。她却莫名的感到阵暖意,她仰起头,望着齐萧道:“身为女人,我这一辈子也该值了,对么?”

齐萧微微一怔,目光逐渐幽深,盯着张曦君略有些苍白的脸,问道:“你想说什么?”

张曦君深吸口气,依然环抱着齐萧,也望着齐萧。目中却带着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紧张,“齐萧,你知道么?我讨厌你!”

话未说完,只感腰间骤然一痛,齐萧的眼中已聚起风云。

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好似覆水难收一般,话开了头,便在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她继续说,目中紧张褪去,却又添了几分莫名的复杂。“你让我害怕,让我不安,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是多么的人微言轻!我还讨厌你,若不是你,我怎会受那么多委屈,饱受那么多流言蜚语,你知不知道我今生最恨就是给你为妾!”

话语间,齐萧的目光越来越冰冷,她也不知道是慑于齐萧的威严,还是太久以来的不安,让她第一次说出心声时,下意识的害怕起来,情不自禁地她又深深地埋入齐萧的怀中,仿佛是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又仿佛是为了不去面对接下来有可能事与愿违的一幕,她闷声道:“可是我还是心悦你。”

最难启口的话说出,张曦君瞬间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吁了口气,语气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她从齐萧怀中抬头,目光又一次眺望向战火纷飞的战场,目中有一丝流年,一丝不舍,更多的却是平静,“在这个世上活了二十多年,我最大的心愿,一直努力做得,就是活下去。可是现在……”说着,喉头猛地涌起阵阵苦涩,她举目四望,目之所及,尽是禁军,也不知道坚持得到明日清晨么?

心头的祈盼无人回答,只看着眼前的战火,忽然想起楚霸王乌江自刎的典故,于是苦中作乐道:“我们眼下的情行,是不是颇有几分项羽与虞姬的样子?说不定也和他们一样,将来青史留名呢!”自乐一语,不等齐萧回答,她骤然闭上眼睛,道:“可是琥儿和珠儿是那样的小,他们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间!”声音不觉哽咽,她亦再难说下去,唯有闭上眼睛,任滚烫的泪水滑脸颊。

罢了,生死有命,有他在,有孩子在,就够了!

她这辈子,虽然短暂,可是值了。

而且不是还有上一世么,累算也有五十年了,五十而知天命,真的够了!

不过,即使赴死也有赴死的骄傲,这样才不辱齐萧之名,也是他要的。

若以六千人马,能抵抗禁军五万大军,乃至王氏底下整整十万大军,也是虽败犹荣了吧?

就让她再自私一回,让韩家乌堡的所有与齐萧一起而战,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让这个男人的的威名继续流传于世。

心绪如闪电,几乎不过一个念头之间,脆弱的情绪也淹没在心间,她满心只剩与他从容赴死的心。

她再次抬起头,脸上犹挂泪珠,却望着齐萧笑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我,还有孩子们一起就好。”

说完,满眼期望的凝视着齐萧,看着齐萧眼底闪动的温柔,只以为必定有类似的话回应,却不想他忽然朗声大笑,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低头满目温柔的看着她道:“尽然拿我与项羽比,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失败者?嗯?”故意拉长的尾音,带着逗弄的意味,更带着从未有过的宠溺。

张曦君却听得大震,心中有瞬间的明了,是了,是了,齐萧一贯的喜欢出其不意,在战场上更是素喜回马枪,屡屡让对手在得意之时成为困兽,所以……所以这也是了!?

一念到这,张曦君无法在想下去,只瞪大眼睛,难掩震惊的瞪着齐萧。

一见张曦君这般神色,便知她已经明白了大半,齐萧脸上笑意深深,“明日天亮,必有大军迎我们回城,你可是欢喜?”

张曦君闻言一阵,再听齐萧所言,哪怕仍不知齐萧到底如何扭转战局,也晓得他根本就是早有准备,却看着自己在那干着急,一时又气又怒,再加之先前的一番表白,心中更是羞赧难挡,再见齐萧一脸满满的笑意,她一急,便是脱口而出,“欢喜你个头!”

齐萧愕然,随即朗声狂笑。

张曦君瞬间满脸涨红,恨恨地恼怒道:“混蛋!”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终战(下)


(这章不多,明日大章)

凌晨,淅沥沥的雨势骤然加剧,一道霹雳突然划破天际,跟着只听“轰隆”一声,风愈烈,雨愈大。

一时间,大雨滂沱,雷声阵阵,电闪风驰。

决绝的厮杀声被轰鸣的雷声掩淹没,喷涌如注的鲜血被倾盆暴雨冲刷,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的昏暗之中。

皇朝的兴衰,权势的更迭,永远离不开杀戮与死亡。身处在一个王朝末年,经年的战火纷飞,没有比这个时期的人更能适应一场几乎灭绝性的战争。他们是当世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他们自闭门户,藏着恐惧在榻上瑟瑟发抖,双目紧闭,一边听着响遍京城的杀伐之声,一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明一早就有定论了,他们只要服从获胜之人,然后他们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只有身处于这个皇城中心的人,才会惶惶不安,为了家族、为了现在的一切祈祷着,祈祷着过去的一切不变。

今夜,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这是一场世家与寒门的最后争夺。

太多的人难以入睡,太多的人没想到战场竟是如此的瞬息万变,已然决定性的胜利陷入死局。

就是这时,就在韩家坞堡外,当一批又一批禁军被调遣到此。二万,三万,四万,五万!累至五万的禁军人数,已然昭示了一切,耐心丧尽,必须直捣黄龙了!

近十与一的对比,一人对抗十人,即使这一人再身经百战,在占尽地利优势,占尽时机优势,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然而,就在战局一面倒的情形之下,低沉的号角从远方悠悠传来,仿佛从天而降的厮杀声陡然而至。

雷雨加交,即使是连番炸响惊雷和不曾停歇的啪啪雨声,也掩不住成千上万将士的嘶喊声,“摄政王讨伐,顺者生,逆者亡——”

“啊——”为齐萧呐喊的声音在风雨雷电中响彻之时,死亡的惨叫声在冲向乌堡的禁军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那声音里是不可置信,是不甘,更是绝望!

疲惫不堪的我军,却猛地欢叫起来,韩家坞堡内爆发了雷鸣的呼声。

与此同时,停歇了不知多久的战鼓重新响起,鼓声如惊雷,如骤雨!

军心大振,此时不攻,又待何时?

齐萧从徐虎手中接过缰绳,便是一个翻身上马,胯下的战马怒骂长嘶,不待扬鞭催马,就已扬蹄欲奔。

齐萧手中缰绳一紧,战马前蹄高仰,被迫勒住原地,齐萧回头,大声说道:“等我回来!”说罢,双腿猛地往战马上一夹,抽出腰间长剑,直指堡外。

策马如电,所过之处,众人相随,口中齐呼“摄政王——摄政王——”

紧闭的坞堡大门开启,齐萧跃马而出,身后数千将士嘶喊着“摄政王”随跑而出。

先一个出其不意,再又双面夹击,战局胜负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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